韓遠聞言,按住胡媚給自己揉捏的雙手,一臉嚴肅的看著她詢問道:“我能相信你嗎?”


    胡媚不知道韓遠為何突然這麽嚴肅,但聽其口氣似乎很是嚴重一般。


    胡媚抽出自己的雙手,踱步走到韓遠身前,韓遠一言不發的看著她,不知道她接下來想做什麽;


    隻見胡媚以手做劍斬斷了自己一縷秀發,將秀發纏繞在自己的中指,食指以及無名指上,然後看著韓遠認真的起誓道:“我胡媚若今後有做對不起公子之事,下場猶如此發!”


    胡媚手指上的頭發忽然燃燒了起來,頃刻間便燃燒殆盡。


    韓遠見狀,拉住了胡媚的手說道:“一句話便可以了,起誓作甚。”


    胡媚搖搖頭,她也極為嚴肅的說道:“我這樣做,就是想讓公子知道,我以後就算是死,也絕不會背叛公子。”


    韓遠聞言,將她拉入懷中,胡媚順勢便將頭靠在韓遠的肩膀上。


    “其實沒有什麽障眼法。”韓遠揉捏著胡媚的小手輕聲道。


    聞言,胡媚坐直了身子困惑的看著韓遠,韓遠知道她想問什麽,便又說道:“別著急,聽我說完。”


    “當時城衙衛門口發生的事情是真的,我確實施展了禦劍術,並不是障眼法。”韓遠說道。


    胡媚聽的有些糊塗,韓遠說自己施展了禦劍術,又不是障眼法,難不成他還會術法嗎?


    韓遠知道自己剛才的話胡媚很難理解,便直接施展了禦劍術,讓赤閻飛到了自己的身邊。


    胡媚見狀,目瞪口呆的看著赤閻,她觀察氣息的能力雖然不如唐明遠,但好歹也是五品,韓遠剛才施展的禦劍術分明便是術法,她也明白韓遠之前說並不是障眼法是何意了。


    胡媚從韓遠身上站了起來,有些不敢確信的上下打量韓遠,她有些不敢確認眼前這人是不是韓遠,但這把赤閻她是無比熟悉的,這一點沒辦法做假,也就是說眼前這個人的的確確就是韓遠。


    “怎麽?”韓遠問道。


    “公子你...這到底是怎麽迴事?你怎麽會?”


    後麵的話胡媚沒有說明,但韓遠也知道她的意思,功法與術法代表了兩個派係,韓遠身兼兩法,縱是胡媚一時間也難以相信。


    “這才是我不敢與你相認的真正原因,以我現在的實力,此事一旦泄露出去,會為我帶來多大的危險,我想不用我說你應該也猜的到。”韓遠無奈的說道。


    胡媚十分理解的點點頭,在她看來,韓遠的膽大已是常人無法可比的了;換做尋常人,如果身兼兩法,恐怕實力不達到三品以上,壓根就不會出門,更何況像韓遠這樣明目張膽的借著靈師身份到處遊曆。


    胡媚突然有些擔心韓遠,她上前雙手握住韓遠的手,關心的說道:“公子,要不你與我一同迴京城吧?我覺得你這樣太冒險了,若是遇上實力強的人,說不定一眼便能看出你身上的不同之處;你獨自在外,沒有諸星樓給你撐腰,一旦被人察覺,我不敢想象你到時會遇上多大的困境。”


    韓遠微笑的撫摸著她的臉頰搖了搖頭,他輕聲迴道:“你我相處的時間也不短了,我的性子你應該十分清楚,我既然決定出來了,那沒有達到目的斷然是不會迴去的,所以你不用再勸我了,而且我也不是那種莽撞的人,遇到事情了我會第一時間逃走的。”


    接下來的半個小時,兩人展開了辯駁,胡媚堅持要韓遠跟她一塊迴京,而韓遠作為一個有原則的人,自然是不答應;到最後,韓遠使出了必殺技“打屁股”,這才征服了胡媚,兩人的辯駁才算是徹底結束。


    “公子也不讓我陪著一塊遊曆,奴家還是有些擔憂。”胡媚一隻手捂著自己的嬌臀說道。


    韓遠聞言揚起手,意思是剛才已經都商量好了,現在又說這個,是不是還想再挨一下?


    胡媚見狀,嬌羞的把屁股對著韓遠,露出一副任君采頡的模樣;


    其實韓遠剛才那一下怎麽可能征服胡媚呢!全都是因為胡媚太在意韓遠,雖然很關心他的安全問題,但韓遠說人活在世上如果處處擔心,不如早點投胎;她知道韓遠想盡快提升自己的實力,那便隻有不停的戰鬥,一次次拚死相搏,實力才能以最快的速度提升。


    韓遠見胡媚如此模樣,隻能悻悻的將手放下,他不是色魔,雖然胡媚的臀部柔軟無比,但拍多了,韓遠自己都覺得自己有些變態了。


    “行了,私事聊完了,說說你這次過來的任務安排吧!”韓遠說道。


    見韓遠說到正事,胡媚立刻便正經了起來,但她卻朝韓遠大腿坐了下去,雙手勾著韓遠的脖子,眼睛盯著韓遠一本正經的說道:“翎安城三大部領導人通通下台,由陛下欽點的人接位,與其親近的下屬通通停職等待檢查,並且沒收他們的所有資產銀兩;三人直係親屬連坐,不過我猜測三人會被處死,他們親屬男的會發配到邊疆充軍,女的則是送到軍營裏做軍妓。”


    聽到連坐,韓遠微微皺眉,古人雲一人做事一人當,雖然三人害死了許多人,但他們的親屬也許是無辜的,如果連坐的話,有點太不人道了。


    “連坐的事情沒有迴轉的餘地嗎?”韓遠問道。


    胡媚搖搖頭:“此事是陛下決定的,我們隻是執行者。”


    “不能以功抵過嗎?關勝在本次剿匪的行動中十分配合,並且提前告知了我賈斯會對我不利,我想剿匪的功勞他多少可以沾一點吧?就以此不能不讓他的家眷連坐嗎?”韓遠問道。


    其實關勝的心思,韓遠從他主動告訴自己,賈斯私下聯係了清風寨時就已經猜到,他不像賈斯那樣想臨死一搏,反而是已經認命,對自己的罪行供認不諱,那時韓遠便猜到他是想以此來保全他的家眷,不讓他們受此牽連。


    韓遠雖然自己猜到了賈斯會對他不利,但關勝將此事告訴了他,無論怎樣,韓遠也得承這個情;所以在得知連坐後,韓遠便想替這些受到牽連的人說個情。


    “這種情況需要上報給陛下,最終決定權還是在陛下手中。”胡媚迴道,她確實沒想法做此決定,因為不能僭越李慕晴的權利,像這種官僚腐敗,她們沒有權利做任何決定;


    羽霖雖可以先斬後奏,但也隻針對在職官員,且他的犯罪證據已經確鑿,後續隻需上報給李慕晴即可;但他們的家屬處置權,便隻有李慕晴才可以決定;就比如賈斯,韓遠其實可以在迴來的路上便殺了他,但他的家眷韓遠是不能處置的,這叫越界了。


    “那就明天先將他們所有人抓起來吧,同時派探子以最快的速度向陛下稟報,我就在這裏等結果出來後再離開。”韓遠隻能如此說道。


    “好,也不要等明天了,我待會便吩咐人趕迴京城吧。”


    胡媚看的出來韓遠十分著急,想迫切的知道李慕晴的決定,她從韓遠剛才的話中能猜出來,韓遠其實真正在意的應該是關勝的家眷。


    其實也是,關勝能懸崖勒馬,最後站在韓遠這邊幫助他,說明他還心存善念;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同理也能大概知道其家眷都是些什麽品性的人。


    胡媚猜的沒錯,韓遠其實關心的是關勝一家的處置安排,並不是他絕情,不給賈斯以及薑哲豐兩人的家眷求情,而是兩人做的事太過惡劣,韓遠有那個心,他也沒那個膽跟李慕晴開口。


    “行,那就拜托你了。”韓遠對胡媚說道。


    “公子若是這麽說的話,我可不幫你了,你我之間何曾要說拜托這種話,哼!”胡媚捶著韓遠胸口嬌哼道。


    雷碩從後院出來後便一直待在油鋪裏,之前他是打算陪同京城來的官員去做交接,但胡媚突然留住了韓遠,這讓他本能的覺得兩人之間有事情;之前胡媚看韓遠的眼神,分明就是疑惑中帶點揣測,似乎是認識韓遠,但又不敢確認。


    所以雷碩安排好事情後,便留在了油鋪裏,想看看胡媚與韓遠兩人究竟是否真的相識,如果兩人真是老相識,那這其中究竟是誰在隱藏著什麽?


    半個小時後,雷碩終於看見兩人從後院的門口出來了,他連忙上前與兩人打招唿;


    韓遠站在胡媚的身側,保持著一個安全的距離,這也是他刻意為之,目的就是讓別人認為他與胡媚並不熟悉。


    “你不是陪劉大人他們去做交接了嗎?怎麽這麽快便迴來了?”胡媚看著還在油鋪的雷碩問道。


    雷碩摸了摸後腦勺,訕訕笑著迴道:“屬下從大人您那裏出來後,便感覺有些乏了,便讓底下人陪著劉大人他們去了。”


    胡媚聞言,並未多說什麽,隻是囑咐雷碩累的話便早點迴去休息,油鋪有人看著便行。


    雷碩發現兩人出來後的距離保持的極好,這讓他倍感困惑;


    “難道我想多了?”雷碩在心裏這樣想道。


    “對了,我這裏有封信,你立馬安排人加急送往京城。”


    胡媚從袖中拿出剛才寫好的密信遞給了雷碩;


    聽到是送往京城的信,雷碩不敢耽擱,接過信便立馬去安排人送信了。


    雷碩離開後,韓遠與胡媚便也離開了油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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