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韓遠便感知到老黑過來了,於是他立馬盤坐在院子裏,裝成自己正在修煉的樣子,而剛才的那股氣息則是自己修煉時不小心釋放出去的。


    老黑板著他那張黑臉走進小院,一進門便看見了院子中央盤坐著的韓遠。


    “不是說了讓你隱蔽些,怎麽還將自己的氣息釋放出來了?”老黑上前質問道。


    韓遠並未睜開眼,而是語氣冰冷道:“上午我怎麽跟你說的?跟我說話的時候語氣客氣點,是不是要我給你加深一下印象?”


    老黑並沒有被韓遠這番話給威脅到,而是繼續語氣冷淡的說道:“午膳後家主會帶此人過來,記住你現在叫三娃子,還有抓緊收拾一下,順便把你的劍藏好,不要被此人發現察覺你的身份了。”


    韓遠聞言猛的睜開眼睛,他抬頭斜視看著老黑,然後冷哼道:“哼!當老子是什麽?他說想來看就能來看?還要老子拾搗?老子就這樣子,他愛看不愛。”


    “話我已經帶到了,你想怎麽做是你的事,但如果被發現了,最後吃虧的還是你自己。”老黑淡淡說道。


    韓遠見他就要走,便撿起旁邊的石子朝他彈了過去。


    老黑察覺到石子向自己飛來,便迅速的閃身躲開;


    石子便“嗖”的一聲徑直的砸入牆壁中,而韓遠在老黑閃身的躲避的時候,已經來到了他的身後,他抬起腳用力的踢向老黑的膝蓋後麵。


    老黑膝蓋一軟,重重的跪在了地上,地麵也凹下去一塊,可見韓遠這一腳的力量有多大。


    韓遠一把抓住老黑的頭發,然後用力往後一拉,惡狠狠的看著老黑的眼睛說道:“你算個什麽東西?就憑你也敢對老子指手畫腳?”


    老黑臉上露出一絲痛楚,他咬牙迴道:“我隻是好意提醒你,要知道現在全城還在搜查你,上午來的那一位是朱家請來的,若是被他發現你,恐怕會立馬稟報給官府,所以家主才會讓你好好收拾一下。”


    韓遠聞言,便又問道:“郭家請此人迴來作甚?”


    “說是因為郭攸升的葬禮,此人懂一些道法,便請迴來主持了郭攸升的葬禮。”老黑迴道。


    韓遠鬆開了他的頭發,老黑隨即便站了起來。


    “那為何齊家主還要請他來府上?”韓遠又問道。


    老黑猶豫了,他不可能告訴韓遠說起初的想法是為了對付他吧!因此他隻能解釋道:“家主這兩日迷上了道法,昨日恰好聽聞此人道法高深,便邀請他來到府上為家主講道。”


    “齊家主還真是好雅興,這種時期竟然還讓這麽一個人來府上,可絲毫不擔心將我暴露。”韓遠冷笑道;他心裏怎麽會不知道齊單心讓那羅來府上的想法呢!無非就是看能否拉攏那羅,然後方便製衡自己;自己這亂來的樣子看來已經讓齊單心十分頭痛了,否則他也不會這麽冒險的請那羅入府。


    “家主也是因為信任你,認為你知曉此事定會收斂自己。”老黑辯駁道。


    韓遠冷冷斜了他一眼,隨即說道:“滾吧!”


    老黑欲言又止,但想到韓遠的脾氣還是走了;不過他走到院門口時,還是忍不住的迴頭叮囑了一句:“我們現在是一條船上的,所以行事後果你好好考慮清楚。”


    “你要不到這裏來說?我有些沒聽清楚。”韓遠冷著臉說道。


    老黑又不傻,知道韓遠想讓自己過去挨揍,便急忙轉身離開了,至於剛才的話韓遠是否能聽進去,他也懶得去考慮,畢竟他隻是個傳話的。


    況且他覺得韓遠雖然脾氣暴躁,但是在此事麵前應該不會胡來,誰也不會拿自己的性命去開玩笑;他相信韓遠釋放出來的那股氣息,是他修煉時不小心釋放的,如今已經將情況跟他講明,想必他應該明白怎麽做才是安全的。


    老黑走後,韓遠站在原地思考了一會,但始終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便隻得先迴房將赤閻放好,等到那羅來了走一步看一步了。


    老黑迴到正廳告訴齊單心已經安排好了,齊單心便微笑的對那羅說道:“羅兄弟,待會用完膳後,便勞煩你了。”


    “舉手之勞而已,齊家主不必客氣。”那羅微笑迴道。


    一個小時後,那羅與齊單心三人一塊前往了韓遠所在的小院,路上齊單心還一直強調韓遠如果待會有冒犯的地方,那羅可以出手教訓他,讓他知道什麽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而那羅聞言隻是笑著點點頭。


    三人進入小院,韓遠並不在院子裏,而是早已迴到了房間;他聽到院子外的動靜便在房間裏讓三人進屋說話;於是齊單心朝那羅微微一笑,伸手請那羅進屋。


    屋內,韓遠盤坐在床上,眼神漠然的看著進屋的那羅,隨後又看向齊單心。


    “三娃子,這是羅兄弟,他剛才察覺到你的氣息,對你挺有興趣的,所以老夫便帶他過來了,你不會怪老夫擅自做主吧?”齊單心笑嗬嗬說道。


    韓遠聞言又看了眼那羅,隨即笑著對齊單心迴道:“家主這話說的,這裏是齊府,家主你想領誰來這裏都由你說了算,我怎麽敢怪家主呢!”


    “三娃子你不介意就好,羅兄弟心中是有大道法之人,不如你們兩位好好聊聊?”齊單心說道。


    “羅兄弟?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為何我看你這麽眼熟?”韓遠微笑問道。


    那羅也是微微一笑:“三娃子?嗬嗬!倒是不知道道友原來還有一個這麽有趣的名字。”


    齊單心聽聞兩人的對話隨即詢問道:“羅兄弟,你們認識?”


    韓遠點點頭,那羅則是迴道:“當時在下身無分文,想與店家討碗水喝,卻沒想到遭到了店家的轟趕,多虧是道友替在下解了圍,並且還請在下喝了一壺茶。”


    齊單心狐疑的看著韓遠,他不相信那是韓遠能做出來的事;如果說那店老板轟趕那羅時,韓遠在旁風言風語或是落井下石,這倒是不會讓齊單心覺得奇怪。


    “齊家主為何這樣看著我?莫非在下臉上長花了不成?”韓遠笑道。


    齊單心搖搖頭,他笑道:“以為你就是隻會打打殺殺,倒沒想到還有這麽一麵。”


    “那齊家主你不知道的還多著呢!”韓遠斜嘴笑道。


    齊單心看見韓遠這笑容心中有些不悅,而且總覺得韓遠這句話還另有所指,這讓他心覺不安。


    “既然如此,那老夫也不打擾你們敘舊了。”


    齊單心說著便招唿老黑跟他一塊出去,他待在這裏看著兩人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那羅聞言卻說道:“齊家主不必著急離開,不如在這裏旁聽一會,興許能讓你大有感悟!”


    “嗬嗬,還是不打擾你們了,等羅兄弟與三娃子聊完了,老夫還是在上午的老地方等你。”齊單心微笑說道。


    見齊單心執意要走,那羅裝作挽留的樣子,伸手去拉扯齊單心。


    齊單心正想繼續婉拒那羅,卻在這一瞬間,他看見那羅伸過來的手以一種詭異的手勢襲向自己的胸口;他雙眼驚懼的看著那隻手,因為那詭異的手勢他無比的熟悉,並且對方這準備攻擊的位置也讓他無比震驚;但對方既然能知道這個手勢,那自己胸口處的秘密自然也是了然於胸了。


    “你......”


    未等齊單心的話說完,那羅的那隻手已經扣住了他的胸口,並且那羅的另一隻手也極快的將他給擊暈了過去。


    那羅的速度極快,根本沒給老黑反應的機會,當他反應過來時,齊單心已經被那羅給控製住了;於是他立馬抽刀砍向那羅扣住齊單心胸口的那隻手,因為他知道齊單心的胸口裏藏著什麽。


    而那羅並沒有躲,因為韓遠已經閃到了他的身前,直接一腳將老黑的刀給踢飛了。


    “那兄,這什麽情況?”韓遠問道。


    “先製服他再解釋。”那羅說道;他剛才也不是不想躲,而且暫時沒辦法躲避,因為他一隻手扣住齊單心的胸口,一隻手擊暈了齊單心後便封住了他的七竅穴,如果他現在動作幅度大一些,恐怕會讓齊單心胸口裏的毒物給趁機逃脫。


    老黑見狀便急忙翻窗準備逃走,但他怎麽可能快得過韓遠,他半個身子剛探出窗外就被韓遠一把抓住了腳踝給拉了迴來,接著麵門便挨了一記霸拳直接暈死了過去。


    見老黑暈倒後,韓遠這才詢問那羅:“那兄,這究竟是怎麽迴事?”


    那羅看著暈過去的齊單心說道:“此人並不是齊單心,真正的齊單心應該早已經死了;郭公子體內的情蟲就是他下的,他便是在下與燕兄說的那個養痋人。”


    韓遠聞言詫異的看著齊單心,從齊單心進屋時他便發現齊單心身上有黑氣纏繞,他知道那是因為齊單心體內有陰穢之物存在才會如此;但他以為是被養痋人施展了痋術,才會讓齊單心體內有毒蟲的存在,因此他才會這般的詫異。


    而且聽到那羅說此人並不是真正的齊單心,這更讓他感到驚訝,因為他沒有察覺到此人身上的修道者氣息,就說明了他是一個普通人,那是怎麽做到易容成齊單心的樣子不被人發現的呢?


    見到韓遠一臉震驚的樣子,那羅開口道:“燕兄,等將這兩人弄到城門司去,我再與你細說吧!”


    韓遠點點頭,隨即便拿出剛才藏好的赤閻,接著扛起地上的老黑看向那羅。


    但馬上兩人都看向院子入口方向,因為那裏此時趕來了數十名齊府的侍衛,想必是被韓遠剛才那一記霸拳給吸引過來的。


    “燕兄,我封住了他的七竅,手暫時不能離開他的身上,所以外麵那些人就靠你了。”那羅迴頭說道。


    韓遠點點頭然後將老黑放下,並且一腳狠狠的踩在老黑的胸口,暈死過去的老黑不自禁的吐出一口血來又暈了過去。


    那羅見此也是汗顏,心想老黑到底怎麽招惹韓遠了,剛才那一拳他就看出來了,韓遠出拳時果斷且狠厲,似乎是在發泄自己心中的怒火一般;如今這一腳更是讓那羅相信,韓遠這幾日在齊府裏,想必已經忍了很久老黑了。


    韓遠抓起老黑的腳踝,然後朝那羅邪邪的一笑,拖著老黑便出了屋子。


    院子裏那群侍衛見到韓遠一臉壞笑的拖著不省人事的老黑走了出來,紛紛一臉驚恐的往後退了一步。


    他們中有知曉韓遠的,也有不認識韓遠的,因此不認識韓遠的人在猶豫片刻後,秉著作為齊府侍衛的忠心上前一步質問道:“你是何人?為何擅闖齊府行兇?”


    知道韓遠真實身份的侍衛則上前拉住了此人,示意他少說兩句,並將韓遠的真實身份告訴了他;


    剛才說話的人聽完後,一臉吃驚的看向韓遠,並在心中猜測韓遠對老黑下手是否是因為齊單心的授意。


    “給你們十息的時間離開,否則下場就跟他一樣。”韓遠站在房門前一臉平和的說道。


    大部分人聞言又往後退了兩步,但最開始質問韓遠的那個卻沒有動,雖然他也很畏懼韓遠的威勢,但看見老黑那淒慘的樣子,想著對方平日裏待他也不薄,因此他硬著頭皮問道:“你為何這樣做?家主人呢?”


    韓遠指了指屋裏迴道:“在屋裏動彈不得,你要不進去看看?”


    在場人聞言全都困惑的看著韓遠,原本要撤出去的那些人也停下了腳步,他們站在原地等待著韓遠的解釋。


    “你這話什麽意思?你把家主怎麽了?”那人繼續質問道。


    “字麵意思而已,現在十息時間已到,既然你們都不走,那就都留下吧!”韓遠放開老黑的腳踝冷淡說道。


    “你們拖住他,我去救家主出來。”剛才那人見韓遠即將發難便對其他人說道。


    於是其餘人紛紛抽出刀來準備上前圍住韓遠,而剛才說話的那人則在找機會溜進房間準備營救齊單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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