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遠聞言,眉頭皺起,他說道:“你將事情講明白,你家小姐為何被帶走了?又是誰帶走了她?”


    於是琉憐哭哭啼啼的將事情的經過告訴了韓遠;


    韓遠聽完後立即趕往了城衙衛。


    原來在韓遠離開珠珠那裏不到一個小時,便有城衙衛的人前來帶走了珠珠,理由是協助調查文世子遇襲一案;然而珠珠並不是被他們請走的,是被他們強行給帶走的,因此琉憐才這麽著急擔心!


    時間迴到今日清晨,經過幾位大醫師以及江寒的出手,文盛路此時除了襠部有些空蕩,並沒有其他任何不適的狀況,他從床榻上起來後,沒有大喊大叫,而是十分冷靜的坐在床邊看著桌上的花瓶,他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知道自己如今再怎麽鬧也無濟於事;


    門外候著的下人聽到房間裏的聲響,便進來準備服侍文盛路更衣了;


    文盛路一腳踢開想要替他穿衣的下人,狠厲問道:“浪三他們幾個呢?讓他們來見我!”


    那下手顫巍巍的迴道:“世子,浪侍衛他們幾人昨日便被江先生給處理掉了!”


    文盛路聞言沒有表露出什麽驚訝或惋惜,他啐了一口說道:“死了好!一群廢物東西!”然後他又立即問道:“那該死的兇犯抓住了沒有?”


    下人囁嚅迴道:“還,還沒!”


    文盛路一聽,一腳將裝有木炭的火盆給踢翻了,然後他指著下人怒罵道:“一群廢物!連一個人都抓不到,養你們有什麽用!”


    這時門外走進來一人,他見著文盛路後便抱拳說道:“世子!”


    文盛路看著他問道:“齊飛,你來做什麽?”


    這個齊飛也是侯府裏的一名侍衛,但是修為比浪三他們更高一些,但也才六品巔峰,聽說距離升至五品不過就是半載時日了!


    齊飛迴道:“世子,侯爺讓我來護你安全!”


    “你來的正好,我有事要問你!”文盛路說道,然後又狠厲罵著剛才那下人,“你還站在這裏幹嘛?還不給老子滾出去!”


    那下人聞言,急忙離開了房間。


    “兇犯沒有找到這是為何?”文盛路問道;


    齊飛聞言便將文盛路昏迷後發生的事情告訴了他,以及守備軍當夜搜查的結果,並且告訴他這件事情張聖在李慕晴麵前承諾了,三天內會給一個滿意的調查結果出來。


    文盛路聽完後,咬牙切齒的說道:“韓遠?此事一定與韓遠有關,不管出手的是不是他,但絕對與他脫不了幹係!”


    “世子,這件事侯爺也去了宮裏稟報給了陛下,但是陛下不認為兇犯是韓遠!”齊飛迴道;


    “我猜的肯定沒錯的,一定是他!一定是他!”文盛路焦躁道;


    “他畢竟還是個百戶,而且侯爺從宮裏迴來後,他叮囑我們日後盡量收斂一些,想必是陛下對侯爺說了什麽。”齊飛說道。


    文盛路聞言稍微平靜了一點,他想了一會說道:“韓遠我們動不了,但是那個女人我們可以抓來嚴刑拷打問問,我就不信韓遠那麽巧的就出現在那裏!”


    齊飛眉頭微蹙說道:“但是世子,侯爺說了,日後最好不要再惹事生非;我們將人抓迴來,若是被陛下知曉了,侯爺那邊怕是不好跟陛下交待。”


    “怕什麽?一個尋常女子罷了,就算是殺了她,陛下最後還是得替我們遮掩!”文盛路冷聲道;


    齊飛隻是來保護文盛路的,因此也不知該怎麽勸解文盛路。


    文盛路站起身來,他又想了一會說道:“既然不方便將人抓到侯府來,那便將人抓到城衙衛去!”


    齊飛不免問道:“城衙衛那邊會配合嗎?”


    文盛路冷哼道:“配合?我要讓他們抓誰,他們敢不從?”


    於是文盛路穿好衣服後,便與齊飛一同去了城衙衛,再後麵便是珠珠被城衙衛給帶走了。


    韓遠怒氣衝衝的跑到了城衙衛,恰巧廖平誌正帶著一隊人走出門,看樣子是哪裏有案子等著他們去調查;


    廖平誌見到一臉怒火的韓遠,他上前詢問道:“韓大人,你這是?”


    韓遠現在十分擔心珠珠的狀況,因此沒時間與廖平誌打招唿,他直接詢問道:“剛才城衙衛有人帶走了我一個朋友,說是帶到這裏協助調查,不知她現在在哪裏?”


    “協助調查的話應該在接待室,這樣吧,我領韓大人過去吧!”廖平誌迴道;他見韓遠似乎十分著急,因此便揮手讓他的那些手下先走。


    廖平誌領著韓遠到了接待室後,卻發現接待室空無一人,因此他問道:“韓大人,你朋友真是被帶來協助調查的嗎?”


    韓遠點點頭迴道:“府中丫鬟是這麽說的,除了這裏不會有其他地方了嗎?”


    “協助調查不是嫌犯,不會帶到審訊室去的,先別急,我去問下今日負責值守之人,他應該清楚的。”廖平誌說道。


    隨後廖平誌又找到值守之人詢問情況,而那值守之人這時神色卻變得慌張起來,廖平誌見此也察覺到事情不對勁,他厲聲嗬斥道:“到底怎麽迴事?”


    於是在廖平誌的嗬斥聲下,這名值守的人支支吾吾的說道:“那女子被帶到刑訊室裏去了。”


    韓遠聞言心中大怒,他不斷壓抑著自己心中的怒火,冷冷的說道:“廖大人,帶我去刑訊室!”


    廖平誌十分意外與震驚,他不明白為何協助調查卻帶到刑訊室去了,因為刑訊室可是對囚犯用刑的地方!


    聽到韓遠詢問刑訊室的位置,廖平誌也想弄清楚究竟是怎麽迴事,因此急忙說道:“隨我來!”


    當韓遠隨著廖平誌來到刑訊室,他見到眼前的一幕後勃然大怒;


    珠珠此時已經昏死過去了,她的雙手被綁住吊在空中,雙腳同樣被繩索給綁住了,並且繩索下還掛著一顆鐵球;她的手腕與腳踝已經被磨掉了一大塊皮肉了,身上都是皮鞭的紅血印。


    然而最讓韓遠氣憤的是,珠珠的手腳都被人用鐵釘給釘穿了,他心裏的怒火再也壓抑不住了,他拔出赤閻便走了過去;


    廖平誌見狀急忙大聲質問道:“你們這是在做什麽?”


    正在施刑的人轉頭看向廖平誌,也看見了正提著劍一步步走來的韓遠,他皺著眉,然後拿過旁邊的大刀說道:“廖大人,我們懷疑這女子在世子遇襲案中作了偽供,所以帶迴來審訊,有何問題嗎?”他身邊的另外兩人同樣也提著刀看著韓遠。


    廖平誌還沒迴話,韓遠冷笑說道:“偽供?那就是懷疑我了?為何不直接嚴刑拷打我一番,說不定我嘴一鬆就認了呢?”


    “你?你是誰?”那人問道;


    韓遠一步步走到行刑人的麵前說道:“我是誰?派你做此事的人都沒有告訴你我是誰嗎?”


    那人聞言反應了過來,他往後退了一步驚愕道:“你是韓遠?”他說完後另外兩人瞬間握緊了手中的刀,像是隨時準備對韓遠發動進攻。


    韓遠沒有迴答他,他直接越過三人走到珠珠麵前,然後揮劍將吊起珠珠的繩索給斬斷了;隨後韓遠一把抱住了落下來的珠珠,又小心的將她手腕與腳踝的繩子給割開了;


    韓遠將身上的外袍脫下,披在了珠珠的身上;看到珠珠臉上那兩道鞭痕,韓遠內心懊悔不已。


    “韓大人,我們正在審訊,你這是什麽意思?”那人又說道;


    這時廖平誌開口道:“張賀,你私自用刑可有經過寧大人的同意?”


    張賀便是那名行刑人,他迴道:“寧大人不知又如何?我等乃是奉長寧侯之命審訊此女,世子遇襲一事重大,用點手段合情合理!”


    “合情合理?說的好!你問我什麽意思?你們審訊不就是想知道我韓遠與世子遇襲有無關係嗎?現在我在這裏,直接審訊我吧!何必這麽麻煩呢?”韓遠冷聲說道;


    張賀皺眉說道:“韓大人,我等也隻是奉命行事,並無針對你的意思!”


    “你們針不針對我,我不知道,但是讓你們做此事的人肯定是在針對我!”韓遠冷眼看著他說道;隨即他又說道:“她身上的傷都是你弄的?”


    “我隻是奉命行事!”張賀說道;


    韓遠抱起珠珠往外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好,我記住你了,張賀是吧!”


    張賀攔住了韓遠,他說道:“韓大人,你不能帶她走,我們還未審出結果來。”


    廖平誌這時大聲道:“張賀,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麽?”


    張賀也大聲說道:“我很清楚我在做什麽,不用廖大人提醒!”


    韓遠冷眼看著張賀,他此刻已經動了殺心,但他還是十分理智的,他知道若是此時自己動了手,正好中了對方的圈套。


    廖平誌急忙插到兩人中間,他擋在韓遠麵前,看著張賀三人冷聲道:“你們三人今日所為,我定上報給寧大人,我看到時候你們脫離了城衙衛,你們那背後的主子還收不收你們!”


    張賀聞言冷笑道:“這就不用廖大人你操心了!韓大人,你要麽放倒我們三人走出去,要麽放下那女人走出去,你選一個吧!”


    韓遠抱著珠珠走到廖平誌身旁冷眼看著三人;


    “韓大人,不要衝動!”廖平誌勸說道;


    “對,韓大人不要衝動,將那女人放下,不要耽誤我們審訊了!”張賀嬉笑著說道。


    “雖然知道你這是故意在激怒我,但是不得不說,你做到了!”韓遠冷聲道。


    “韓大人,你?”廖平誌驚愕看著韓遠說道;他也看出來了張賀是在故意激怒韓遠,為得便是讓韓遠對他們出手,隻要韓遠一出手,長寧侯必然會以此事為理由,向李慕晴舉報韓遠以權欺人,並私自帶走嫌犯,到時候韓遠怎麽解釋都無用了。


    “哼!韓大人,我不明白你說的什麽意思,我們隻是在執行命令審訊,你突然便闖了進來,並且準備帶走我們要審訊的人,沒有對你出手已經是很賣你麵子了,所以你不要給臉不要臉!”張賀冷哼道;他們今日的目的,一是看能否從這女子口中審問出一些線索,二便是看韓遠是否會來救這女子,若是來了那便激怒他,隻要韓遠一出手,他們的任務就完成了,事後將情況匯報給文盛路,之後的事情便不用他們操心了!


    “你真以為你身後的主子能保你的狗命嗎?”韓遠冷淡的看著張賀說道;


    “韓大人,你沒有膽子闖出去,那就將這女子放下,我們還沒有得到可用的線索呢!不要再耽誤我們......”


    張賀話還未說完,韓遠脈指對著他的腦袋便射了過去;


    嗖的一聲,張賀躲閃不及,脈指射出的光球直接穿透了他的眉心,他雙眼瞪得老大,似乎不敢相信韓遠竟然真敢出手;


    片刻後,張賀的屍體應聲往後倒了下去,其餘兩人也是沒有反應過來,直到看見張賀眉心那一個雞蛋大小的血窟窿,他們才反應過來張賀竟然死了!他們兩人握緊了手中的刀,然後驚恐的看著韓遠!


    “韓大人,你明知道這其中有陰謀,為何還要如此做啊!這下可如何是好!”廖平誌看著地上的張賀屍體說道;


    韓遠沒有理會廖平誌,他向前跨上一步又冷淡說道:“你們兩個是選擇讓開,還是我送你們去陪他?”這個他自然說的就是已經躺在地上的張賀了。


    兩人對視一眼,眼神中的意思不言而喻,他們最初也隻是認為韓遠即使被激怒了,也隻會與他們打鬥一場,並不會有性命的危險;而如今卻見張賀已經躺在地上了,他們不禁開始有些後悔起來,後悔不應該答應文盛路的要求,不然這事情怎麽會鬧到這一地步了。


    “韓大人,我們兩人也是被張賀脅迫來的,所有的主意都是張賀出的,你放過我們,我們便讓你們出去!”站在右邊的那人說道;


    “早這樣不就可以了?為何還要逼著我動手呢?你說你們賤不賤!”韓遠冷笑著說道。


    兩人不敢言語,便看著韓遠抱著珠珠離開了刑訊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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