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遠不敢置信的轉過頭看著他,腦子裏一萬個問號;


    “這誰啊?怎麽知道蕭筱的?還知道蕭筱昨天離開了京城?”


    韓遠在心裏想著,他一直緊盯著對方沒有說話,然而看著那張俊美的不像男子的臉龐,他腦子裏忽然冒出一個讓他心驚的名字,於是臉色一下變得緊張起來,他在心裏大喊著“不會吧!”


    那公子哥見韓遠神色一下變得緊張起來,微微笑道:“看樣子你已經猜到我是誰了!”


    公子哥此話一出,便坐實了韓遠剛才的猜測,他有些懵以及緊張的看著坐在對麵的人,他不明白自己不過是在貴月樓休息了一晚,啥事也沒幹,這皇帝有必要親自來找自己嗎?


    韓遠猜測的沒錯,坐在他對麵的公子哥,正是女扮男裝的大夏女帝李慕晴。


    李慕晴此時嘴角微微上揚,帶著一種平易近人的微笑看著韓遠,而韓遠覺得這笑容裏藏著無數把刀,隨時可以將自己撕碎;


    李慕晴這時又開口道:“蕭筱對你一往情深,你卻做出如此傷她心之事,我這個做師姐的是不是應該要為她做點什麽?”


    李慕晴一邊說著,眼神變得越發的冰冷起來。


    韓遠迴過神,苦著臉迴道:“陛...”


    韓遠剛開口,李慕晴就咳嗽了一聲,接著說道:“稱我李公子!”


    於是韓遠繼續說道:“李公子,我對蕭筱一片癡心,情比金堅,日月可鑒呐!我去貴月樓蕭筱可是同意了的!”


    李慕晴聞言,挑著眉的說道:“哦?可她知道你在那裏夜宿了嗎?”


    關於夜宿的事情,韓遠還真沒辦法解釋清楚,他看著麵前的李慕晴,對於此事百口莫辯;


    “早知道這樣,老子昨夜就裸奔出來了。”韓遠在心裏暗自叫苦。


    看著韓遠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李慕晴暗自偷笑,她此次出宮的目的,一是想看看蕭筱看中的男人究竟長什麽樣,二是希望通過韓遠讓自己與天機者見麵;


    這幾個月來,她一直派人暗中觀察著韓遠,因此她相信韓遠的人品,相信他不會做出對不起蕭筱的事情,剛才所言僅是想看看韓遠會如何自辯。


    看著韓遠一直幹著急的說不出話來,李慕晴又說道:“罷了,朕...本公子也不想管你的閑事,但你要記住一點,如果你做出對不起蕭筱的事情,你在大夏將沒有立足之地!”


    說到這裏李慕晴頓了頓,然後又說道:“哪怕有天機者護著你!”


    韓遠聞言,心中一緊;


    “她怎麽會知道趙老的事情?難道是蕭筱說的?但應該不會啊!”


    韓遠腦子裏快速的思考著,但他想不明白李慕晴是如何知道的,於是他小聲詢問道:“陛...李公子您是怎麽知道的?”


    李慕晴扯了扯袖袍迴道:“這裏是大夏,本公子想知道的,自然就能知道。”


    說完她心裏不禁苦澀的笑了笑,其實也不是她想知道什麽就能知道的,因為現在天機者的行蹤她就不清楚;


    之前探子在盼月樓盯著韓遠三人,但是三人分開後,盯著天機者的那名探子卻莫名的暈過去了,等醒來的時候早就不見天機者的身影了;


    這也是李慕晴對趙老不了解,不然哪裏還需要派人盯著呢,直接去長樂街守著就行了;


    知道同伴跟丟之後,盯著韓遠的探子就一直在盼月樓等著李慕晴的到來,這也就是為什麽韓遠一直老覺得有人在暗中觀察自己。


    韓遠聽完,諂媚的笑道:“李公子說的對。”


    “對對對,你說的對,大夏都是你家的,你了不起!”


    韓遠心裏暗自腹誹著,但臉上依舊是那副諂媚的表情。


    李慕晴斜眼看了他一眼,然後正色道:“本公子此次前來不是來聽你恭維的!”


    韓遠聞言,猜到李慕晴此次前來想必有事情要自己去做,所以他露出一副狗腿子的神情,說道:“不知道李公子需要我做什麽?”


    “我之前一直覺得你是個剛正不阿,有骨氣的人,今日一見,有點失望。”李慕晴搖著頭說道;


    韓遠聽著,心裏直罵娘;


    “你以為老子願意這樣?你把你身上馬甲脫掉看看,你看老子還搭理你不!”他心裏不忿的想著。


    雖然心裏這樣想著,但韓遠還是沒膽子將不滿的情緒表露出來,他依舊笑容滿麵的說道:“大丈夫能屈能伸,方可成大事。”


    李慕晴聞言愣了一下,她沒想到韓遠竟還有如此說詞,細細品味他剛才的話,倒也是有些道理。


    於是她又重新打量了一遍韓遠,接著點了點頭,像是很滿意韓遠剛才的迴答,韓遠見狀心裏也是略微的鬆了口氣。


    “好了,和你說的夠多了!”李慕晴說道;


    韓遠一聽,正了正身子,知道李慕晴要交代正事了。


    “帶我去見天機者,別說你不知道他在何處!”李慕晴沉聲說道;


    韓遠沒有迴答,繼續在等著李慕晴說下去;


    然而李慕晴說完剛才的話,就一直看著韓遠沒有再開口。


    韓遠詫異道:“李公子,就這個?沒了?”


    李慕晴點點頭;


    韓遠差點沒笑出來,“你不是說在大夏,你想知道什麽就能知道嗎?如今打臉了吧!”他心裏樂開了花;


    接著他長唿一口氣說道:“嗨!就這事啊!”


    李慕晴繼續點頭;


    “趙老在哪裏我確實知道的。”韓遠繼續說道;


    李慕晴聞言,便說道:“那趕緊帶路!”


    韓遠聞言剛起身來,然後一想趙老現在在的地方,臉色一變,又坐了下去;


    李慕晴眉頭微皺的看著韓遠,問道:“為何又坐下了?”


    韓遠苦著臉問道:“李公子,您現在一定要非見不可嗎?要不明日午時我將趙老約到盼月樓來?到時候您也能見到他。”


    李慕晴聞言不悅道:“本公子今日好不容易才抽出時間出來,我可不像你一般,有如此多的閑時,莫要浪費時間,速速帶路!”


    李慕晴平日裏確實比較忙,不可能隨意抽出時間,說出宮就出宮,況且她也不知道天機者會在京城待多久,因此見今日朝中無事,便喬裝出了宮;


    而她之前作為天道宗弟子,清楚天機者與宗門之間的關係,以及天機者在這片大陸的特殊,如今知道天機者入了京城,自然要去拜會一番;


    至於為何不召見天機者入宮,第一就是李慕晴不會那樣做,第二就是對方也不一定理會。“您可知趙老現在是在何處?”韓遠苦笑道;


    “隻要前輩還在京城,我便要見他!”李慕晴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她才對韓遠的印象有所改觀,如今卻見韓遠如此的婆婆媽媽,不禁讓她有些煩悶起來,可是她哪裏知道天機者今日仍然在貴月樓呢!她認為昨日是因為給天機者接風洗塵,所以韓遠與鐵河才會帶他去貴月樓,卻不知是天機者讓韓遠去的,而韓遠又將鐵河給拉了過去。


    “行,你牛逼!”


    韓遠在心裏暗想,隨後他便站起身來,也不說去哪裏,便徑直的出了盼月樓,李慕晴自然就跟著韓遠一起出去了。


    在去貴月樓的路上,韓遠又建議李慕晴明日再約,但是李慕晴卻讓他好好帶路,於是韓遠便閉上嘴老老實實的帶著路,不再言語。


    當韓遠帶著李慕晴走到長樂街口時,李慕晴看著長樂街裏的花花綠綠,人都有些傻了;


    “韓遠,你帶我來這裏做甚!”李慕晴惱怒道;


    韓遠轉過頭拉胯著臉,迴道:“趙老就在貴月樓啊!”


    李慕晴一聽,傻傻的呆在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


    片刻後,她怒斥著韓遠說道:“那你剛才為何不說清楚?”


    韓遠心想:“不是你說隻要在京城,你想見就見的嘛?我都勸了你幾次了,可是你不聽啊!怪我咯!”


    於是韓遠苦澀的迴道:“剛才在路上想與您解釋來著,但您讓我好好帶路閉上嘴呀!”


    李慕晴一聽氣的渾身都在微微顫抖,她現在恨不得抽死韓遠。


    “李公子,現在您看明日如何?或者我去跟趙老說說,讓他出來見麵可否?”韓遠見李慕晴未說話繼續說道;


    李慕晴瞪了他一眼,斥責道:“怎麽能讓前輩來見我?”


    隨即她看了眼長樂街,正色說道:“天子腳下,本公子哪裏去不得,帶路!”


    韓遠聞言,隻想給李慕晴瘋狂點讚,而那兩名侍衛則對視了一眼,但並未開口勸阻,於是韓遠便帶著三人進入長樂街,往貴月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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