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遠進入泰春街後,有意無意的打量著身後,見張開河與鄭飛揚並未跟上,於是鬆了一口氣;


    這要是被發現自己去貴月樓該有多尷尬,想到這他三步並作兩步,急忙往長樂街走去。


    沒過一會,他便來到了長樂街,此時的街上比他上午來時已經熱鬧了許多;


    一家家的青樓已經大門敞開,門口與樓上陽台有不少花枝招展的女子,正在邀請著路人前來樓裏喝酒聽曲。


    韓遠走進長樂街後,不少女子發現了韓遠這位風度翩翩,相貌過人的年輕公子,於是不少女子開始對著韓遠打著招唿;


    “公子,上來喝酒啊!”


    “公子,小女子吹拉彈唱樣樣精通,何不上來討論一番?”


    “公子相貌甚是年輕,想必還未嚐過魚水之歡吧!不如上樓來與奴家翻雲覆雨一番,屆時再給你包個大紅包可好?”


    此言一出,惹的眾多女子掩麵遮笑;


    韓遠低著頭往前走著,聽著這些風塵女子的調戲言語,他不敢迴話,尤其是最後那句刺痛了韓遠的內心,差點讓他破防就要懟迴去了,但他看見不遠處的貴月樓後,便忍了下來,快步的走了過去。


    “喲!公子原來是要去貴月樓呀!見公子剛才的模樣,奴家差點真以為公子是個雛呢!”


    就在韓遠即將到貴月樓門口時,這句話傳到了他的耳中;


    韓遠聽出這道聲音就是剛才說要給他包大紅包的那名女子,他忍不住迴頭望向那聲音傳來的地方;


    而那女子見韓遠迴頭後,她坐在陽台上繼續嬉笑道:“公子,不要這麽兇巴巴的看著奴家,不如上來奴家為你泄泄火怎麽樣?”


    “靠!”韓遠心中大罵了一聲;


    “青楓樓是吧!老子記住了,趕明我就來查你場子!”韓遠心中恨恨說道;


    隨後他就在貴月樓女子的招唿下,進入了貴月樓。


    不遠處;


    “確定是韓大人吧!”周長勝詢問著身旁的劉進;


    劉進摸著下巴點點頭:“錯不了!”


    剛才他們兩人正準備迴泰春街,遠遠的便瞧見了低著頭的韓遠,他們正準備前去與韓遠打招唿,卻未曾想韓遠直接進了貴月樓,這讓他們有些始料未及。


    “我以為大人不喜歡這種風塵之地呢!”周長勝繼續說道;


    劉進又點點迴道:“我起初也認為如此,甚至認為大人不喜此事,卻未曾想,大人隻是不想在我等麵前表露出來而已,大人夫人不知道是否知道此事?”


    說到這,劉進神色忽然嚴肅起來,他看著周長勝沉聲道:“這件事切記不可說出去,而且不能讓大人知道我們撞見他去了貴月樓,知道嗎?”


    周長勝聞言,腦海裏想起了韓遠那張虛偽的笑臉,然後小雞啄米似的瘋狂點頭,於是兩人繼續往前巡視;


    然而當走到貴月樓門口時,兩人下意識的往門內看去;


    此時的韓遠正在一樓等著人帶他去趙老房間,他隨意的往門外一瞥,卻發現門外路上兩名穿著白氅的人正看著自己,他急忙轉過臉讓自己背對著門口;


    而周長勝與劉進也急忙轉過臉,快速的離開了貴月樓門口。


    “大人是不是看見我們了?”周長勝邊走邊說道;


    “哎!”


    劉進歎了口氣說道:“何止看見,我們三人都眼對眼了!”


    “那,那我們怎麽辦?”周長勝有些結巴道;


    他不想明天因右腳先出門,再被韓遠給留下了;


    “我怎麽知道,明天要是有事,也是我與你一起了。”劉進沒好氣的迴道;


    接著兩人同時歎了一口氣。


    韓遠此時心裏則是mmp,越是擔心什麽,它就來什麽;本以為甩掉了張開河與鄭飛揚,卻不曾想撞見了周長勝與劉進,因此他腦子裏正在飛速思考著要如何處理此事。


    “公子,請隨我來!”


    一道聲音傳來,打亂了韓遠的思考;


    一名長的有些稚嫩的姑娘看著韓遠;


    韓遠知道這是來帶他去趙老所在雅間的丫鬟,於是他點點頭,那丫鬟便轉身往樓梯口走去,韓遠則緊跟在其身後。


    沒過一會,丫鬟便領著韓遠到了三樓一雅間門前;


    丫鬟輕輕扣了扣門;


    “小姐,老先生朋友到了!”丫鬟朝房間內說道;


    “快請公子進來!”


    一道聲音從房間內傳出,這聲音慵懶輕柔,並帶著那麽一絲勾魂;


    丫鬟輕輕推開門,做了個請式讓韓遠進去,於是韓遠跨過門檻進入了房間。


    不得不說,這京城的青樓比雲洲城的確實是好上許多,就連房間內的裝飾奢華程度,也不是雲洲城裏青樓可比的,更別說裏麵女子的容貌了,至少韓遠在街上看見那些在外攬客的女子,她們樣貌個個都勝過了雲洲城水月樓裏的姑娘。


    韓遠進門後,馬上就有一姑娘上前攬住了他的胳膊,並嬌滴滴的說道:“公子,快快入座!”


    韓遠有些無奈但又不好將手抽出,隻能讓其攬著一同走到桌前坐了下來。


    一坐下,那女子便立馬為韓遠倒上了一杯酒水,並端著要喂韓遠喝下;


    “公子先喝一杯解解乏。”女子嬌聲說道;


    韓遠見狀立馬接過酒杯說道:“我自己來吧!”


    隨後韓遠便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蕭筱出城了?”趙老摟著另外一名容貌較好的女子問道;


    話剛說完,那女子端起酒杯又喂趙老喝了一口;


    韓遠則夾起一塊肉放入嘴裏點點頭,應聲道:“嗯。”


    趙老聞言點點頭,搭在女子腰上的手正輕輕揉捏著女子腰腹上的細肉,弄得女子咯咯做笑,順勢便靠入了趙老的懷中。


    韓遠看著對麵的趙老,內心其實一直都有一個疑問,趙老喜歡逛青樓,但見他始終都是一副邋遢樣,為何進樓時就沒人趕他?還有這些女子為何絲毫不在意趙老的邋遢打扮?難道這就是職業素養?韓遠不解,百思不得其解。


    “你小子老盯著我看幹什麽?”趙老見韓遠老是看著自己便詢問道;


    “沒什麽,就是想到些事情,有些琢磨不透罷了!”韓遠擺手解釋道;


    “公子,想不明白的事就不要想了,到了這裏隻要想著尋歡作樂就行,來,我喂你喝酒!”韓遠身旁的女子替他斟滿酒水輕聲笑道。


    於是韓遠也不再去想,在房間與趙老以及兩名女子開始推杯換盞,暢聊人生樂事。


    過了許久後,四人不知怎麽聊到了玉佩的事情,韓遠一聽玉佩,心中突然生出一個想法來,於是他開口問趙老:“趙老,鐵閣主似乎挺掛念著您,您看要不將他叫來?”


    韓遠想到了第一次見鐵河時,他就注意到鐵河十分尊敬趙老,如今趙老到了京城,自己是不是可以告訴鐵河,讓他前來見一見趙老。


    趙老聞言,微微眯起眼,他想了會後點點頭說道:“那小子是有挺長時間沒見了,見一見也無妨。”


    韓遠微笑迴道:“那小子先去派人通知鐵閣主。”說著便站了起來準備離桌。


    “公子,速去速迴哦!”韓遠身旁的女子嬌聲說道;


    韓遠麵無表情的點點頭,然後走出了雅間。


    韓遠迅速的下了樓來到貴月樓門口,之前那名青楓樓的女子已經不在陽台了,想必已經入樓接客了;


    韓遠也是鬆了一口氣,不然被那女子瞧見又少不了一番言語的戲弄。


    韓遠站在門口左右看了一眼,並未見劉進他們,於是他快速的往泰春街方向走去;


    很快他便到了泰春街,遠遠的他便瞧見了兩名穿著白氅的人正往前走著。


    周長勝和劉進剛才在與韓遠對視後,迅速的離開了長樂街;他們到了與泰春街交匯處後才停下腳步,兩人並沒有繼續往前巡視,而是在兩街交匯處,時不時望一眼貴月樓方向,想看韓遠有沒有追出來,但觀察了很久後,並未見韓遠出來才開始繼續巡視。


    此時兩人正往前走著;


    “周長勝,劉進。”


    突然聽到後方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兩人聽到這熟悉的聲音有點不敢迴頭,他們聽出來了這是韓遠的聲音;


    劉進此刻心裏在想:“難道剛才韓大人躲在貴月樓某處偷偷看著我們?不然我們這才剛離開沒多久,他就追上來了?”


    “你們兩個怎麽迴事?叫你們呢!”


    身後韓遠的聲音繼續傳來,兩人身子有些僵硬的轉了過去。


    “大人!”兩人緩緩轉身,見著韓遠後聲音有些不安的說道;


    “你們這是怎麽了?”韓遠故作困惑的問道;


    “沒,沒怎麽,不知大人有何吩咐!”劉進有些結巴說道;


    周長勝則在一旁不敢出聲。


    “鐵閣主幫助我甚多,至今還未對其表達感謝,今日聽聞鐵閣主獨愛貴月樓的酒菜與女子,雖我不喜煙花之地,但想到鐵閣主的恩情不得不來此;我已在貴月樓訂好了雅間,正準備前去將滿閣邀請鐵閣主前來,恰好遇見了你們,你們誰願意替我跑一趟將滿閣邀請鐵閣主過來?”韓遠微笑說道;


    兩人聽完韓遠的解釋後,心中之前的疑慮不免消了大半,神情緊張的周長勝也鬆了一口氣。


    “原來如此!”劉進心想,隨即他抱拳說道:“屬下願替大人前去邀請鐵閣主!”


    韓遠點點頭,又繼續說道:“鐵閣主此人極其好麵,肯定會推脫一番,甚至會拒絕前來,到時你將這段話告訴他,‘天降京城,機不可失’,這是我與他之間的暗號,能代表你是可信之人,自然不會再推脫。”


    “天降京城,機不可失”


    劉進反複念了幾遍後隨即迴道:“屬下明白,那屬下現在就過去!”


    “嗯。”韓遠點頭應道。


    於是劉進立即轉身,往將滿閣方向跑去,留下周長勝一人訕訕笑著不知該走該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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