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妍迴到府中細想許久,覺得目前解決慕容家的危機也隻有這一條道路可選擇了。


    慕容元釗聽到女兒的建議,迴到書房頹廢坐下來苦思許久,一直到天亮才見慕容元釗從書房走出。


    慕容元釗喊下人為自己更衣,自己要進宮麵聖,慕容妍站在門口,看著慕容元釗出門,憑著直覺她相信父親是選擇了她的建議。


    隆升當鋪中的一間密室裏,龍騎密衛和撫琴台在汴京設置的間諜機構首領全都聚集在此,現在龍騎密衛加上撫琴台的勢力,宗羽此時的實力已經增強許多了。


    吳掌櫃聽完宗羽的話不解的問道:“少主,既然慕容家是我們複國的障礙,為何我們不趁此落井下石,反而要助他一臂之力呢?”


    宗羽喝了口茶,緩緩說道:“吳掌櫃有所不知,趙匡胤雖然忌憚慕容家,但還不會徹底讓慕容家失勢,否則慕容、晉王、石守信三股勢力便會失去平衡。”


    吳掌櫃若有所思說道:“原來少主已經看穿事情全局,這樣也好送他慕容元釗一個順水人情,增加慕容家對少主的信任,果然不錯!”


    宗羽笑笑,繼續說道:“吳掌櫃說對了一半,如果殿前司、侍衛司四軍對調輪值,不但會削弱各家的勢力,更重要的是造成軍中混亂,時間一長,將不識兵,兵不識將,正好給了我們侵入禁軍的機會。”


    說完,宗羽看了吳掌櫃和蘇雪一眼,說道:“吳掌櫃、蘇雪你吩咐給在禁軍中的內應,趁禁軍輪值機會,將我們的眼線遍布整個上四軍之中。”


    蘇雪、吳掌櫃應聲領命,見宗羽說完,吳掌櫃上前說道:“少主,據我們的探子來報,劉慶義自兒子死後,見慕容德關押許久不做處置,變得鬱鬱寡歡,每日都去醉仙樓借酒消愁。”


    宗羽聽完,思索片刻,對蘇雪問道:“蘇雪,撫琴台中可有善於卜卦算命的術士?”


    蘇雪不知宗羽為何突然問起這個,疑惑的迴答道:“撫琴台網羅天下奇人,三教九流無所不有。如果公子需要,蘇雪馬上飛鴿傳書,派人過來聽候公子差遣。”


    沒想到撫琴台如此厲害,看來自己的那個義兄也不是表麵上看去那樣簡單,紙醉金迷,奢侈無度,恐怕都是用來迷惑趙匡胤的。


    商議完事情後,吳掌櫃和其他人都退出了密室,宗羽將蘇雪叫過來,在她耳邊將心中計策告訴她,讓她按自己吩咐去做。


    蘇雪見宗羽說完想要離開,趕緊叫住宗羽,麵色憂慮的問道:“公子,昨日金陵的信使發來戰報,宋軍在采石磯大敗唐軍,長江天險失守,大唐眼下十分危急,公子可有良策?”


    宗羽停下腳步,輕輕搖頭,說道:“長江天險已失,恐怕不出半年就會打到金陵城下,前方如果再有戰報,及時通知我,希望我們可以為義兄做些事情。”


    慕容德此時在開封府大牢裏麵待了兩個多月了,胡須許久未刮,麵容憔悴了許多,身體也清瘦了許多,穿著髒兮兮的囚衣,頹廢的坐在地上獨自發呆。


    聽到牢房外有腳步聲,慕容德以為是送飯的牢頭,眼睛連動都沒動一下,繼續在那裏看著牢房的牆壁發呆。


    “慕容兄,我迴來了,路上耽擱了些時日,你在這裏還好嗎?”


    聽到是宗羽的聲音,慕容德死灰般的眼睛突然一亮,猛然轉身,跌跌撞撞的跑到牢房門前,抓住牢房的格柵,激動的問道:“宗羽,我是被冤枉的,為什麽這麽久你們還沒救我出去。”


    宗羽俯下身,一邊將食盒裏的酒菜一樣一樣拿出來,一邊說道:“你被關在這裏是皇上下的命令,沒有聖旨誰也不敢放你出來,我猜過不了幾日,你就可以出來了,慕容家為了你的事情已經做出讓步了。”


    慕容德雖然性情耿直,但腦子還是很聰明,看著宗羽說道:“你是說有人故意在借這件事來針對慕容家?義父拿什麽來換我出去?”


    宗羽把手裏的酒碗倒滿就遞給慕容德,說道:“慕容家用殿前司的半數兵權來換你出去,這已經是最好的解決辦法了。”


    慕容德聽完將手中的酒狠狠摔了出去,瘋狂的將地上的酒菜全都打翻在地,惡狠狠地說道:“劉慶義、石守信我慕容德不報今日之仇誓不為人。”


    此時的慕容德如同一個地獄中走出的惡魔,渾身充滿了戾氣,充滿了仇恨,宗羽知道這次牢獄之災讓慕容德徹底看到了現實的殘酷、冷血。


    晉王趙光義本想讓劉慶義放棄尋仇,主動上書說明劉貫非慕容德所殺,然後以此為籌碼借機收服慕容元釗到自己麾下,沒想慕容元釗真還是個硬骨頭,竟然敢自斷一臂,將半數兵權對調。


    四軍對調,不但慕容家軍中威望受損,趙光義在侍衛司的勢力也受到損害,這樣趙匡胤可借機加強自己對上四軍的掌控,沒想到折騰半天最終受益的卻是趙匡胤。


    劉慶義此時才是感覺最窩囊的那個人,自己兒子的大仇被趙光義拿來做籌碼,被趙匡胤拿來做借口加強對禁軍的掌控,現在慕容德已經從開封府大牢走出來了,自己兒子的仇人還不知道是誰,更重要的是自己同慕容家已經成了死敵。


    從大殿散朝,劉慶義換上便服,帶著幾個隨從,直接去了醉仙樓,來到樓上吩咐店小二上幾壇好酒,坐下來開始一碗一碗喝酒來排解心中的悶氣。


    這時,酒樓走來一位須發花白,身穿舊道袍,頭戴道冠的道士,這道士手持一麵帶有八卦圖案的旗子,下方書卜卦二字。


    店小二見這道人衣服靴子都已破舊的起了毛了,一看就是四處遊走的江湖術士,自己這醉仙樓酒菜那不是一般人能來這裏消費的,上前就去驅趕道士出門。


    這道長被人驅趕倒也不生氣,笑嗬嗬的對店小二說道:“你這小哥好沒道理,我來你這醉仙樓吃飯,你們豈有拒客驅趕的?”


    店小二不屑的看了道士一眼,傲慢的說道:“老道士,你出門打聽打聽我們這醉仙樓是什麽地方,看你這身打扮也不像能在這吃得起飯的人,勸你趕緊走吧。”


    老道士聽完更是哈哈大笑,店小二心道這人不是有病吧,自己這麽羞辱他都不生氣,泥人還有三分氣呢,就算你是得道高人也不能一點脾氣沒有吧。


    老道士笑過之後,對店小二說自己就算不用帶銀子也能在這裏吃飯,店小二一聽感覺這老道士還挺有意思,興致頓時上來了,跟老道士打賭若是這老道士能在這裏吃完不用給錢順利離開,這頓飯錢算他的。


    老道士縷縷胡須,欣然同意,說完上前幾步在大堂中喊道:“貧道姓秦,遊覽至此,囊腫羞澀無以果腹,貧道曾有幸與天師學藝,天文地理均有涉獵,尤其精通卜算之術,今日哪位義士肯酒菜相贈,貧道便以一卦相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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