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一來,風一起,晚上與黑山軍的戰事便定下了輸贏,在於毒的率先奔逃下,這支號稱十萬的烏合之眾在數個時辰之內便被逼退了數裏之遙,被斬殺了近萬之眾,損失了大量的糧草輜重,最後因為曹仁麾下人少,害怕損失慘重不敢追,這才讓於毒等人安然離去。


    旭日東升,張林在城頭上走來走去,他已經一整晚都沒有睡過了,一直心憂著城外的戰況,雖說因為斥候來報而對於毒的本事有了很大的懷疑,但敵我雙方的實力實在是差距太大了,畢竟就算是十萬頭豬,靠著幾千人之力也得把手給看脫臼了,所以盡管早有準備,張林依舊免不了心中忐忑。


    幸好,就在太陽初升,雲開霧散的時候,曹仁的曹字大旗出現在了張林的眼簾,曹仁騎著高頭大馬轉瞬來到了城下,張林鬆了口氣,神色未敢有所波動,徑直下了城樓去接曹仁去了。


    “今日大勝,子孝當居頭功啊!”張林一見到曹仁等人,微笑著便迎了上去,朝著曹仁微微拱手說道。


    受了這麽久的窩囊氣,難得發泄一下,故而曹仁也很高興,用袖子輕輕抹了一下自己臉上的血跡,笑著說道:


    “若無寧安之計,我等又豈能如此輕易的便攻下賊軍大營,這頭功當是寧安的才是,我等不過是軍中小將,又怎敢奪了寧安的功勞?”


    “哈哈哈!”張林仰天大笑,沒有管曹仁還是滿是血跡,直接摟住了他的肩膀,眉眼含笑的說道:“都是自家兄弟,談什麽功勞不功勞的也無甚意思,還是安心做事,將於毒打迴老家,好好在東郡種幾年田,養幾年兵的好!”


    “寧安說的是,而今於毒雖敗,但手下兵馬仍在,我等談這些也無甚意思,論功勞,還是得於毒被滅了之後再說。”曹仁也跟著笑了兩聲,微微頷首道。


    雖然暫時小勝一場,但張林也依舊未敢放鬆,畢竟於毒手下的人馬還是遠超於己,曹操又還沒有消息傳過來,便囑咐幾人迴去早早休息,下午郡守府議事。


    等眾將都走了,張林搖了搖頭,捋了捋自己頭上的半縷白發,有些哭笑不得的說道:


    “張林啊,張林,你還是修行不夠啊!咋會被一個一心想占便宜的草包給糊弄住了呢?還是修行不夠啊!”


    曹仁一勝,張林不隻是通知了城中屬官,就連平民百姓都經過了快馬通傳,好增強城中百姓抗敵的信心,故而袁澹雅也早早的就得知了這個消息,帶著張林的兩個弟子,以及侄子袁嗣一起站在門口迎接。


    一看見張林的身影,幾人便立即迎了上來,向著張林拱手見禮,張林朝著他們笑了笑,抱起了袁嗣,便向著自家家門中走去。


    “平兒最近過得還習慣嗎?”張林邊走,邊轉頭看著劉辯說道。


    因為劉辯從洛陽逃出,害怕被有心人知道之後再次被卷進鬥爭的漩渦,劉辯便主動的要求張林幫他改了個名,拜他為師。


    見他有些堅持,張林無奈,便收了他做弟子,給他改了個劉平的名,和自己名字的意味一樣,都隻是期盼平平安安。


    “請老師放心,這東郡的風物我很是喜歡,師娘與師姐對我也很是照顧,還請恩師放心。”


    張林看著他微微點了點頭,便也不再說什麽了,劉辯和唐氏他倒是不擔心,都是年輕人,好奇心旺盛,入宮之後也沒享過幾天福,能有個安穩的地方估計也不會有啥挑剔的。


    與劉平夫婦相比,真正讓人有些頭疼的還是那位出了宮的何太後,宮裏錦衣玉食慣了,小時候吃過的苦也忘了,時不時的就喜歡撒混耍潑,搞得張林很是頭疼,要不是袁澹雅根本就不管她曾經的身份能夠壓得住他,張林可能早就忍不住將她送給人妻之友去頭疼了。


    進了內室,放下了袁嗣,與袁澹雅相視一眼,眉眼彎彎,相對坐在案前,輕聲問道:


    “最近家中無甚事端吧?”說著,張林還斜眼朝著何太後居所的方向瞥了一眼。


    袁澹雅自知張林說的是何事,悄悄收留了劉辯一家,她有時也忍不住暗暗心懼,又怎會讓何太後犯渾給自己惹禍,起身給張林倒上了一杯清水,輕笑著說道:


    “家中有我,自然一切安穩,我連猛虎都殺得死又何況小小一婦人,她翻不了天的。”


    “這就好,家中無事便好,我自小失了父母親族,而今能夠真正依靠的人也就那麽幾個,其他的什麽都不重要,人最重要,萬事還是平安為好。”說著,張林便悄悄的握住了袁澹雅的小手。


    袁澹雅小臉微紅,曾經能殺虎的女英雄一時也像一個普通的家中婦人一樣靠到了張林胸前,平靜的相互依偎。


    可就在張林與袁澹雅享受難得的二人世界的時候,貂蟬帶著唐氏風風火火的闖了進來。


    自唐氏來到東郡之後,在貂蟬的攛掇之下也越發的放飛了自我,由一個標準的官家小姐變成了一個不顧形象的女漢子,最關鍵的還是劉平也不管,一心向著張林看齊,搞得夫人形象也在逐漸向著袁澹雅靠齊。


    每每看到這番景象,張林都會為劉平擔心,若是唐氏被貂蟬給勾走了又該咋辦?


    一時被打斷了溫存,張林麵色晦暗,嘟著嘴,很是不滿,看了一眼袁澹雅,在她耳邊小聲說道:


    “你就不管管她們嗎?你看這都成什麽樣子了?”


    “嗬嗬!”袁澹雅捂著肚子大笑了兩聲,頗具侵略性的看著張林說道:“怎麽呢?開始嫌棄我不夠溫柔啦?做姑娘嘛,我不也這麽過來的嗎?怕啥,我家的姑娘,不愁嫁。”


    “唉!”張林歎了口氣,朝著袁澹雅聳了聳肩,無奈的說道:“誰叫你是一家之主呢?這家中之事還不是你說的算。”


    “哈哈哈!”袁澹雅大笑了兩聲,摟著張林的腰按著他直接就吻了下去,一時間讓張林又想起與袁澹雅相識時的日子。


    躲在門後,貂蟬二人都看呆了,雖說知道自己這位所謂的師母有些潑辣,但沒想到袁澹雅的膽子竟大到了這個地步,長大了嘴巴,久久的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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