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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門外的護衛一聽殿裏賀淑妃的叫聲,便刷拉一聲的衝了進來,個個都手持著長槍,槍尖對準了蕭語馨。


    其中一個侍衛上前一步,向賀淑妃行禮道:“娘娘,請問刺客在哪裏?”


    蕭語馨不由得翻了翻白眼,這侍衛不是問的廢話,如果不知道刺客是誰,那現在對著她的這些槍尖是什麽?


    冬青與芙蓉在殿門外聽到裏麵有動靜時便已經按捺不住,在看到皇宮護衛衝進去後就再無法冷靜下來,緊跟著說衝進去。


    芙蓉武功高強,身法輕靈,隻一眨眼時間便已晃過包圍著蕭語馨的護衛,來到她的身前。


    冬青知道自己武功不高,在看到芙蓉已經護在蕭語馨的身邊時便止了步,趁人多雜亂時又退了出去,這時的芳香殿門前早已空無一人,所有的人都因著賀淑妃的這一聲抓刺客而衝到了殿裏。


    她看了看周圍,知道此時必須要去請救兵過來才能讓小姐全身而退,眼珠子轉了轉,心裏便有了計較,快速的往東宮的方向跑去。


    在她收到的情報裏,太子是不知道皇後今天的意圖的,且太子在這皇宮裏的權利與話語權是很大的,想要略過皇後而解救小姐的,唯有太子是最合適的人選。


    這邊冬青去請太子不提,卻說芳香殿裏對峙的眾人。


    賀淑妃此時是冷靜下來了,看著被圍在護衛長槍下的兩個女子,臉上一抹得意的笑。


    “你們快點將這兩個意圖刺殺本宮的刺客給抓住,審問一下她們還有沒有同夥,竟敢如此大膽的跑進宮裏來行刺,可是還有其他的意圖?”賀淑妃一開口就將大帽子蓋到蕭語馨兩人頭上,不管最後是不是定她的罪,她都會因為進過這宮裏的牢獄而名聲受損,介時就算軺兒想要求娶,也隻需要給她一個側妃的名份就足夠了。


    蕭語馨看著賀淑妃臉上閃過的得意以及眼裏一閃而過的惡毒,便知道她打的是什麽主意了,可是她又如何會讓她輕易得逞?


    “淑妃娘娘,臣女絕無傷害娘娘之心,臣女今日是尊皇後娘娘懿旨進宮賞花的,不過是娘娘您中途將臣女請來有事相詢而已,臣女又怎麽會是刺客呢?”蕭語馨小臉此時緊繃著,漲得有點紅,聲調是帶了點委屈,一雙大眼睛裏已經是泛起了紅圈,盈盈的淚光在其中閃耀著,讓人一看就覺得憐惜不已。


    所有包圍著她的護衛看到她的這個樣子,心裏都升起一股憐惜之意,手裏握槍的手便鬆了鬆,槍尖也不自覺的往下落了落,不再是直直的對準兩人。


    賀淑妃不想這蕭語馨竟然還敢來裝可憐這一招,剛才她在自己麵前倨傲囂張的樣子半分不見,此時竟一副小可憐的樣子,真是氣得肺都要炸了。


    “住口,就算你是皇後娘娘的侄女,是娘娘請來的又如何,本宮不過是不同意你嫁予軺兒而已,你便在本宮的麵前口出狂言,一言不合後還想要衝上來傷害本宮,意圖傷害本宮不是刺客是什麽,本宮又怎麽知道你是不是想要報複本宮而尋找機會刺殺於本宮。”賀淑妃一口氣將這些話說完,用力的喘著粗氣,身旁的一個宮女很有眼色馬上遞上一杯茶讓她潤喉。


    護衛們這時看蕭語馨的眼神又變了,真想不到這樣一個美得如畫中仙子般的小女孩竟是如此的厚顏,硬想要嫁給九皇子,雖然他們也承認九皇子的天容之姿是會引來眾多傾慕者的,可象這個女子這般的瘋狂的他們還是頭一遭看到。


    再想到剛衝進來時這個女子站在一旁,挺直背脊,冷眼看著地上狼狽趴在一起的幾個宮女時的情形,各人的心裏又起了疑惑,隻是他們隻是下人,為主子辦事的,主子如何說如何做可不是他們這些人可以隨便置喙的,於是便又緊了緊手中的長槍,再度往前一步,更加的逼近蕭語馨主仆兩人。


    芙蓉一張傾國傾城的小臉此時是繃得死緊死緊的,雙眼裏透著濃濃的警惕與冷意,她斜站在蕭語馨的身前,大半個身子擋在蕭語馨的前麵,雖然沒有擺出架勢,可那站姿與雙手擺放的地方都能夠輕易讓人感覺到她的防禦。


    蕭語馨伸手輕輕的拍了拍芙蓉的肩膀,示意她無須太過緊張,看向賀淑妃時眼底一閃而過的殺意。


    “娘娘慎言,不知臣女何時得罪了娘娘,讓娘娘不惜不顧自己的名聲來汙蔑臣女,臣女本無意傷害娘娘,不過如果娘娘真的如此咄咄逼人,也莫怪臣女不留情麵。”她的這番話帶著怒意,小臉漲得通紅,雙手緊握著拳頭在身側,仿佛她真的被人激怒得要失去理智般。


    “少廢話,本宮說你是刺客你就是刺客,你們這些人都是死人嗎?還不快點將這刺客給抓住好好審問,難道還想等皇上下令抓人才動手嗎?你們的眼裏還有沒有本宮?”賀淑妃早已氣炸,不想與蕭語馨多說廢話,直接轉向護衛們,大聲的喝斥他們。


    “是,娘娘。”那護衛長見淑妃發飆,也顧不了太多了,想著先抓了再說吧,揮手便示意手下的護衛們上前將兩人抓住。


    “誰敢過來?”芙蓉一聲大喝,一雙大眼瞪得大大的,裏麵帶著一股嗜殺的厲芒,被她掃過的護衛都下意識的止住了腳步,有些膽小點的甚至還稍退了半步,根本無人敢與她對視。


    “快上啊,抓住她們,本宮重重有賞。”賀淑妃見護衛們竟被一個婢女給嚇住了,不由得暗罵廢材,隻是她也明白重賞之下必有勇夫的道理。


    護衛長見狀也是臉色黑沉,不想這個小小的婢女竟然有如此的氣勢,隻一個眼神便已經讓他手下的兵心生怯意。


    他上前兩步,走到護衛中間,手持長槍對準芙蓉道:“大膽刺客,竟敢在此行兇,你若束手就擒倒也罷了,若負隅頑抗,莫怪咱們狠心不留情麵。給我上!”最後三個字是對著自己手下的護衛們喊的。


    那些護衛聽到自己的長官命令,隻得硬著頭皮上前,手裏長槍就齊刷刷的向著圈裏兩人刺去。


    “小姐,怎樣,是殺出去還是?”芙蓉眼看事情已經惡化至此,輕聲的詢問蕭語馨,她所學的武功多是以刺殺,一招製敵的,雖說麵對如此多的對手不是沒有經曆過,但往日裏對付的都是敵人,隻要一出手必定是要取人性命的,可現今是在皇宮裏,且這些護衛們也隻是聽信了賀淑妃的命令行事,萬一真的動起手來殺了幾個,那到時就真的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不傷人能夠抗得住嗎?隻需多等一些時候,冬青已經去請太子了,隻要多等上一些時間,便可解此處困境。”蕭語馨也沒想到這個賀淑妃竟會如此的瘋狂,不過是她出言頂撞了她半句而已,竟然說她是刺客,還如此的強硬要讓人將她抓住,這不是想要置她於死地嗎?


    “奴婢盡力。”芙蓉一聽,暗暗叫苦,她從來都是隨心所欲的殺人,又何時試過還要顧忌著對方,不傷到對方又要阻止對方傷到己方,如此憋屈的事情可是她學武以來頭一遭。


    長槍已經來到跟前,芙蓉無瑕再多想,她可不能讓這些人傷到小姐,手邊沒有趁手的兵器,還好平日裏她總喜歡將一條長長的錦緞纏在腰間,以備不時之需,今日正好派上用場。


    隻見她雙手一動,不知如何動作,纏在腰間的那條長長的錦緞便已整條落到她的手上,她將錦緞的一端甩向蕭語馨,纏住她的腰,整個人借助蕭語馨所站的位置騰空飛起,手裏另一端錦緞甩向護衛們的長槍,一股真氣從她的手一直綿延到錦緞的尾端,一條軟趴趴的錦緞便變成了堅硬的鋼索,掃向刺向她們的長槍。


    隻聽得啪啪啪連續聲響,護衛們手裏的長槍全部從中間斷開,槍頭及半截槍身掉落在地,而蕭語馨與芙蓉兩人卻不知在什麽時候已經跳出了包圍圈,遠遠的站在離殿門最近的位置上,芙蓉手裏還抓著一條錦緞,而另一頭也正纏在蕭語馨的腰上。


    殿裏的眾人看得目瞪口呆,所有人根本不知道芙蓉是如何動作的,更不知道她們兩人是如何從包圍圈裏跳出的,眾人的心裏不禁是一陣後怕,隻覺得後背全是汗涔涔一片。


    賀淑妃更簡直看傻了眼,一時間也失了言語。


    而那些護衛們楞楞的看著自己手裏隻剩下半截的槍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如何反應,他們是宮裏的護衛,平日裏最多就是押解一下那些受罰的宮女太監的,真正與人對打的機會實在是少得又少,此時都是心生了寒意,迴想剛才手裏槍上傳來的力道,直擊他們的心髒,有些人握槍的手都忍不住的開始顫抖。


    “皇後娘娘到,秦貴妃到,蔡賢妃到,太子到,九皇子到。”就在這裏,宮殿外傳來了一陣尖銳的通傳聲。


    緊接著就是一連串的腳步聲急匆匆的往正殿而來。


    蕭語馨此時已經讓芙蓉將錦緞重新纏迴到身上,兩人對視一眼,心裏都暗暗的唿了口氣,還好來得及時,不然再等下去,不知賀淑妃又會發什麽瘋,讓人一起圍攻她們就不是現在這樣可以輕易收拾了。


    賀淑妃也被這尖銳的聲音一喊,從震驚裏迴過神來,看向蕭語馨的眼光裏充滿了不甘與怨恨,又很快的收迴視線,從自己的位置上起身,低聲喝斥了幾聲貼身的大宮女侍候她整理衣衫妝容後往殿門前去。


    蕭語馨帶著芙蓉靜靜的站在門前處,隻是轉了個身麵向殿門,根本沒有理會賀淑妃的意思。


    賀淑妃隻覺得一口老血堵在胸口,噎得她差點喘不上氣來,不過她還得上前去迎接這一群人的到來。


    在經過蕭語馨的身邊時,她的聲音如陰冷如毒蛇般對她說:“你給本宮等著。”


    “臣女奉陪到底。”蕭語馨也同樣的不甘示弱的迴擊。


    賀淑妃聽聞她的話,不由得怔了怔,想不通她一個小小的國公府的小姐有什麽本事與膽量竟敢公然與她這個一品皇妃叫板,且聽軺兒的話,似乎她對軺兒還是很有好感的,就是說將來是極有可能會嫁給軺兒的,那對於自己這個未來的婆母,她又有什麽膽量敢如此的頂撞於自己。


    疑惑的眼神閃過,賀淑妃再次打量了一下她,見她身形嬌小,一張小臉雖略帶著嬰兒肥,卻也能看出五官精致完美,肌膚潔白如玉,一雙盈盈大眼裏冰冷的寒意一閃而過,轉而換成了委屈莫名,含著晶瑩的淚水,要落不落,小小的菱唇抿得緊緊的,帶著倔強不屈服的嘴角抿成一條直線,一雙如玉的小手緊緊的握著拳頭垂在身側,這明顯的就是一個受了天大委屈而倔強的忍耐著的小女孩形象。


    眾位娘娘與太子九皇子等人一走來看到的就是這副情形,所有的人都不約而同的將目光落到了站在蕭語馨向旁的賀淑妃身上,帶著疑惑不解。


    眾位娘娘聽聞宮人稟報說芳香殿裏傳來抓刺客的叫聲,又在不見的蕭語馨的情況下,便急匆匆往芳香殿這邊趕。


    而太子則是在東宮裏聽到有下人稟報說一個叫冬青的奴婢奉主子的命令來求救,記得她是蕭語馨的貼身丫環,便也來不及細問就跟著她急急的往這邊趕來解圍。


    九皇子今日與皇上商量了些賑災的後續事宜後想起皇後娘娘宴請眾多貴女賞花,其中就有她的名字,便想著過來這裏看能不能見上一麵,幾日前在國公府裏看到她病懨懨的樣子著實上他心疼了一番。


    才剛到禦花園便聽到了宮人的稟報說芳香殿出事了,那是母妃的宮殿,他擔心母妃有事,來不及與皇後等人打招唿,便也急匆匆的趕來了。


    “參見皇後娘娘,娘娘金安。”賀淑妃與蕭語馨帶著各自的下人見到皇後,趕緊的上前向她請安。


    “起來吧,”皇後冷眼打量了一下芳香殿裏亂糟糟的情形,“怎麽了?哪裏來的刺客?”她雖然是想讓人出頭給蕭語馨點顏色看看,但是如果蕭語馨被人說成是刺客,那請她來的自己就算不成同夥也要擔個失察的責任,這可不是她的目的,於是聽聞這裏的事情後,心裏對賀淑妃這個蠢貨是恨得不行,因而一開口,語氣便有點冷。


    “迴姐姐的話,是,是誤會。”賀淑妃聽出皇後話裏的冷意,這時才完全的冷靜下來,這蕭語馨可是皇後的侄女,而且今日還是皇後將這些貴女請進來的,如果硬要說蕭語馨是刺客,那不就是要將皇後拉下水嗎?現在的軺兒的地位還容不得她直接對上皇後,輕易還是不能得罪東宮這一勢力,因此她隻能將事情推到誤會去。


    “哦,誤會?那是哪個多嘴的奴才竟敢亂傳這等誅心之言,給本宮查,查出來杖斃,連坐。”皇後原來還帶著笑容的臉頓時沉了下來,厲聲的命令。


    “喏。”跟在皇後身後的太監李德趕緊的應下,指揮著小太監們趕緊去查。


    “母後,兒臣有話說。”軒轅軺看著瞬間白了臉的母親,不由得搖頭,這個母親怎麽就這樣的沒腦子,這下要是查到了她的身上,皇後是罰還是不罰,不管罰不罰,她都要落個不好,如果讓父皇知道了,那更是會激怒父皇,惹來更大的麻煩,想到此,他便不得不站出來了。


    “說吧。”皇後淡淡的看一眼軒轅軺,點點頭道。


    這時,眾人早已進入了芳香殿,分坐在各自的位置上,太子趁著靠近蕭語馨的時候,輕聲的詢問她:“表妹,你沒事吧?”他眼裏的擔心赤果果的,灼灼的情緒讓蕭語馨心底顫了顫。


    輕搖頭,蕭語馨低下頭,一雙小手不安的捏著自己的衣角,貝齒輕輕的咬著下唇,仿佛受了很大的委屈般。


    太子看到這樣的蕭語馨,不由得唿吸一滯,從未想過一個小女孩僅一個委屈的神情就如此的動人,真如那書中所寫的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一時間竟看得癡了。


    “太子,可是有事?”皇後才坐下,便看到太子那如花癡般傻傻的看著蕭語馨的樣子,心裏惱怒,忍不住的出聲提醒。


    太子迴過神來,發現殿裏眾人都將目光落到他的身上,不由得臉上有點發燥,趕緊的走到皇後的身旁,拱拱手對皇後道:“無事,母後,兒臣隻是問一下表妹的情況而已。”他說得落落大方,無遮無掩的,反而讓人無法對他的表現置言半分。


    “九皇子可有什麽要說的?”皇後瞪一眼兒子,氣惱他被美色所惑,又氣蕭語馨竟敢在眾目睽睽下就如此的勾引自己的兒子。


    “是的,母後,兒臣想說的是,母妃最近精神不濟,晚上總是做惡夢驚醒,想來剛才芳香殿裏叫抓刺客的是母妃在午休時惡夢中所叫,而侍候的人太過於緊張導致的。這才讓守護在殿外的護衛誤會了,因而其他的宮人也誤會了才會急急的去稟了母後的。還請母後明鑒。”軒轅軺向賀淑妃使了個眼色,示意她趕緊的上前請罪。


    跟在賀淑妃身邊的大宮女很是聰慧,一聽軒轅軺如此說,便知道他的意圖了,於是撲通一下便跪倒在地上,磕頭向皇後請罪說:“迴娘娘,是奴婢們過於緊張了,最近淑妃娘娘晚上的確睡得不好,而剛才也是正好在午休時遇到蕭小姐來請安,娘娘被奴婢們的動靜驚醒才會出口就叫刺客的,都是奴婢的錯,請皇後娘娘責罰。”邊說邊磕頭,不一會兒,額頭上便已經是磕出了血。


    眾人剛才經曆過坤寧宮裏錢鳶歌磕頭磕到流血暈倒的一幕,隻感覺剛才的那一幕又要再上演了,不禁都轉過臉去,不願再看。


    “母後,既然是……是誤會,那便小懲大誡吧,母後大人有大量,這點小事實在不值得生如此大的氣。”太子本來是想為蕭語馨出頭的,隻是在看到那宮女都磕得出血了的額頭,便想著不如自己事後安慰補償一下表妹,也省得最後查出與表妹有關,落了個不好的名聲,不過當他看向蕭語馨那盈著淚水要掉不掉的樣子,心軟了一半,最終還是忍心說出那一番話。


    蕭語馨本來稍抬頭讓眾人能夠看到她委屈的小臉與盈滿淚水的大眼睛就是想要讓這裏的人給賀淑妃一個教訓的,可想不到的那個總是裝得跟她很熟很想娶她的軒轅軺選擇掩下這事,更不要說那個仿佛對她很著迷的太子竟也臨陣倒戈的選擇掩下此事。


    垂下眼瞼,將那眼裏的冰冷掩下,蕭語馨的心此時是一片的冰冷,想來這些人是靠不住的,唯有先咽下這口氣吧。


    隻是如此一來,蕭語馨冷冷的勾了勾唇角,心裏暗道:那便不要怪她心狠手辣了,人不仁,我才不義,有什麽後果可不要哭著喊著來求我。


    皇後將目光落到蕭語馨的身上,看到她半低著頭,一臉的委屈,想來在淑妃這裏是受了氣的,再看她隱忍著不敢支聲的樣子,相信她是知道這皇家的皇子又豈是隨意就讓她支使得了,就算你迷惑得一時又如何,一到關係到自身利益時,沒有人會真的為你出頭,四兒,你還嫩著呢。


    其他的妃嬪見太子都出聲求情,便也附和的說著應該就是誤會了,就將那些侍候的奴婢都杖責一番就好了,也不用真的要奪人性命如此的嚴厲,雖然這些宮人的性命對於她們來說根本不算什麽,隻是惡毒的名聲是誰也不想要的。


    賀淑妃這時也反應過來,跪倒在皇後的身前,哀求著說的確是誤會,是她最近的身體不好,睡眠不足而致夢魘才會讓宮人誤會的,請皇後開恩雲雲。


    整個芳香殿裏的奴婢太監與護衛們此時都跪在地上求饒。


    “哦,那這樣說來,就是蕭府四小姐的錯了,蕭小姐,你到底是為何要忽然的闖進淑妃的宮殿驚擾了她的?”皇後聽著賀淑妃的脫罪之言,抓住其中針對蕭語馨的指控問。


    她是看著蕭語馨一直都能夠保持著冷靜,沒有與淑妃交惡的樣子,心裏就有點不甘,最好是能夠激起兩人的矛盾,就此相爭起來,這樣她才好再給蕭語馨與賀淑妃一個教訓,好讓她們都知道這天下女人誰是最大。


    蕭語馨本是冷冷的看著這一切,如今再聽皇後的話,心裏的憋屈是快要到了頂點,這些人剛才都圍攻自己,如果不是自己帶著芙蓉這個高手,怕是就算不死也會褪層皮,此時竟然說一切都是誤會,誤會?誤會個大頭鬼,賀淑妃與皇後竟然還想將火引到她的身上,既然逼到麵前了,那她便不能坐以待斃了。


    芙蓉與冬青早已是氣炸了,兩人低著頭,兩張小臉都黑沉得幾乎要滴出水來,不過此時是在皇宮裏,情勢逼人,她們不得不低頭忍耐。


    冬青伸手輕輕的摸了摸腰間的荷包,正想要扯下來掏出裏麵的東西,另一隻手卻被芙蓉給按住了,動了動手指示意她看蕭語馨的指示。


    蕭語馨自己都快要氣炸了,更清楚身後的兩個丫環會怎樣反應,隻是此時並不是最佳的時機,還需忍耐,便將手輕輕的背在身後搖搖,示意兩人稍安勿躁。


    “皇後娘娘,臣女有一事不明。”蕭語馨抬起頭,迎向皇後打量的目光。


    “什麽事?”皇後嘴角一抹得意閃過,就知道你忍不住。


    “剛才那個淑妃的宮女說是臣女忽然闖進芳香殿驚擾了淑妃休息,那請問臣女才第一次來這後宮,又是如何準確的找到淑妃的宮殿並知道娘娘在休息特意闖進來驚擾了娘娘呢?”蕭語馨上前向皇後等人屈膝行了一個禮後才直起身來,稍抬頭,將自己的問題說出,說的時候,一雙大眼裏再次蓄滿了委屈的淚水。


    太子與軒轅軺看著這樣倔強又委屈求全的她,心象被一隻大手緊緊的揪住般,痛得唿吸都停了一息,緊接著便升騰起了一抹憐惜,好想將這樣的她擁進懷裏軟語安慰一番。


    “淑妃,既然蕭小姐有疑問,那你便為她解一解惑吧。”皇後勾起的嘴角再放不下,看來這一下,兩人定會吵起來了。


    “娘娘,還請娘娘告訴臣女,剛才明明是娘娘身邊的那位宮女姐姐親自來請臣女來此覲見娘娘的,可當臣女才一踏進這殿裏後,娘娘一言不合便叫起了抓刺客,將臣女當刺客來抓是為何意?”蕭語馨看向跪在地上的淑妃,平靜的問,聲音裏沒有了委屈,也沒有了任何情緒,隻是象在陳述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般,可眼睛裏的淚水卻還仍然困在眼裏,頑強的不肯落下。


    眾人看事情似有轉折,便都豎起耳朵,聚精會神的看著地上的淑妃與蕭語馨,看她們兩人要怎樣說清楚這事。


    賀淑妃不想自己都已經跪倒在地向皇後請罪了,這蕭語馨竟還敢抓住不放,想要定她的罪,怒火便蹭蹭的往上冒,就想要起身與她辯駁一番。


    軒轅軺眼看自己的母妃要忍不住了,心裏焦急,可此時他根本無法指使任何人去提醒她,隻得從腰間摸出一塊小碎銀,手指一彈,對著母妃的昏穴射去。


    咻的一聲,聲音很小,掩藏在眾宮人還在磕頭的聲音裏無人注意到,可蕭語馨與芙蓉等人都聽到了,不由都同時的抬起頭,看向軒轅軺。


    軒轅軺歉意的對著蕭語馨笑了笑,做了個我會補償你的手勢,就想要掩飾過去。


    蕭語馨深吸一口氣,眼睜睜的看著賀淑妃被打中昏穴,才剛動了動的身體就這樣的倒到了地上。


    跪在她身邊的宮人大驚失色,顧不上磕頭,撲到她的身邊大叫:“娘娘,娘娘,您可不要嚇奴婢啊。”


    軒轅軺也同時的反應,衝向賀淑妃,緊張的看著自己的母妃擔心的喊:“母妃,母妃,您怎樣了?快來人,傳太醫。”男女授受不親,就算是母子也不好直接接觸到,因為賀淑妃是皇上的女人,因此軒轅軺才不敢輕易的碰她。


    皇後見賀淑妃昏倒,臉上不由得露出失望的神色,隻是一瞬便換成了緊張擔憂,她對著侍候的宮人吩咐道:“快,快去請太醫來,你們幾個將賀淑妃抬進去。”


    殿裏眾人亂成了一團,唯有蕭語馨主仆站在那裏,六隻小手全部攥得死緊,好了,這下她成功的成了那個將賀淑妃激暈的人了,這名聲可算是毀了個幹淨,相信不用明日,不到一個時辰,盛京城裏就會盛傳她蕭語馨囂張跋扈,在皇宮也橫行無忌,連皇上的寵妃賀淑妃都氣昏了。


    待太醫來到,為賀淑妃診脈後,說是氣急攻心才昏過去的,隻要喝兩伏藥就好了。


    蕭語馨一聽太醫這樣迴複皇後,臉更沉了,那張嬌俏的小臉上沒有一絲的表情,芙蓉與冬青都害怕的往後退了一步,她們都知道,小姐最生氣的時候不是怒意滿臉,而是麵無一分表情,這樣的小姐才是最生氣最可怕的。


    兩人默默的在心裏為賀淑妃與軒轅軺點了蠟,希望他們不要死得太難看了,更為他們身後的鎮國公府而悲哀,因為她們都知道小姐最喜歡做的報複不是直接報到人身上,而是報到他們最在乎的人與事上,看著他們一點點的失去最在乎的東西,才算是解了小姐心中的恨意。


    “母後,這事是誤會,如果真傳出去,蕭小姐的名聲可是毀了,還請母後定奪。”太子終於還是忍不住的出來為蕭語馨說句話,他不想她名聲在這樣的誤會下毀掉,因為如果最後他娶了她,那名聲盡毀的她於他可不是助力,而是拖累了。


    “對,太子說得對,還請皇後娘娘為蕭小姐正名。”意外的,一直保持著沉默的秦貴妃竟出言聲援蕭語馨。


    蕭語馨意外的抬頭看一眼秦貴妃,隻見她對自己露出一個溫和友好的笑容,勉強的扯出一個笑容,輕輕的對著秦貴妃點點頭,示意她的好意她收下了。


    “好吧,今日之事不過是賀淑妃休息不好,午休時夢魘而產生的誤會,所有芳香殿侍候的人都杖二十,罰俸祿一月,至於小四,淑妃身體本就不好,昏倒與你並無關係。今日之事任何人不得傳出半句,如若讓本宮聽到一分一毫,格殺勿論,可聽清楚了?”皇後一句話就將此事給定了結論,還下了封口令,這下太子才稍稍的鬆了口氣。


    “是,謹遵娘娘懿旨。”宮殿裏所有的人都跪下答應,而芳香殿裏的奴仆們更是苦著一張臉,默默的承受那二十杖。


    蕭語馨見事已至此,也無法再挽迴些什麽,便向皇後請示,表示身體不適,想要提前離宮迴府。


    皇後也不想再留她,便揮手讓她退下離開。


    蕭語馨帶著兩個丫環,帶著一肚子的氣匆匆的離開皇宮,坐上馬車往國公府走。


    “去百花樓坐坐。”蕭語馨忽然對冬青說。


    冬青點頭,吩咐車夫將三人送去百花樓。


    待到了百花樓後,蕭語馨坐在她專屬的雅間裏,喝著百花穀特製的花茶,垂下眼睫,那杯中的熱氣緩緩的氤氳而起,讓蕭語馨那張完美的小臉全部籠罩其中。


    “小姐,吏部侍郎蔣文超的罪證全部在此,賀知鴻的娘舅孫大勇與蔣文超關係最鐵,通過孫大勇讓蔣文超買官賣官的勾當多得幾乎有磚般厚,其中不乏各府知府,轉運使。”冬青翻開手中的記事本,仔細的讀著裏麵記錄的關於與鎮國公府有關的官員私下裏的罪行惡行。


    “戶部下左侍郎陳朗言與川府都轉鹽運使暗中勾結,私自買賣鹽引,高價轉讓鹽引給那些賣私鹽的,川府,雲府及貴府三地的民眾隻能用比砂粒大的鹽,而精鹽則是價格高到尋常人家一年的口糧都換不來半罐。陳朗言是賀淑妃的表妹夫,其在鹽引上所賺錢財大半進了鎮國公府,成為九皇子籠絡臣子,賀淑妃在後宮收賣眼線打點的重要銀錢來源。”


    “九皇子的遠房表兄賀其召喜好龍陽,在江南城裏橫行霸道,隻要是看上的男子,不管是威逼利誘,千方百計的都要弄迴去享樂,逼得不下十人不堪受辱而自盡,那些人家也曾告過官府,可官府都礙於他的身份而輕輕的放過,通常就是賠償一點銀錢就打發了,遇到有不願屈服的,便趕盡殺絕,將人家一家十幾口人全部都殘忍殺害,官府最後還得出一個強盜殺人越貨的判決。”冬青越讀越覺得這鎮國公府的親戚實在是太過分了,逼良為娼,殺人滅口,什麽滅絕天良的事情都做得出來。


    “軒轅軺手裏有一支專門調查各個官員弱點,罪行的隊伍,對於這些與他有關的人事又豈會不知,為何不見他整頓一下,難道他真的無心皇位?”芙蓉聽了,想起之前偃月樓裏曾經也調查過軒轅軺,對他的背景勢力都是一清二楚的,現在不由得疑惑的問。


    “他不是無心皇位,而是有些事情根本由不得此時的他掌控,整個國公府,都是唯賀知鴻一人為尊,就連賀淑妃在宮裏的一言一行,都必須要得到賀知鴻的允許,至於軒轅軺,他的那支隊伍是賀知鴻出錢出力組建的,隻要賀知鴻不說要誰停手,任何人都不會去阻止那些惡行,而且那種買官賣官以及私賣鹽引所得頗豐,他又如何舍得斬斷這些財路。”蕭語馨一口飲盡杯裏的茶。


    “如此,咱們不就是不能將他們置之死地了嗎?”芙蓉再次問。


    “怎麽會?他們不將這些惡行當惡行,在皇上的眼裏就不同了,這鹽是朝廷的,他們這樣私賣鹽引所得錢財半分沒入國庫,也就說他們用朝廷的物去換自己的錢,這對皇上來說就是偷他家的錢,這點又如何能夠讓他容忍。”冬青向芙蓉解釋著。


    “嗯,將這些所有的罪證給兩個禦史送去,並提醒他們,其餘的人手裏也有這些證據的,如果他們不去告,那最後在皇上麵前會不會落個包庇同謀的罪就難說了。”蕭語馨不想再聽下去,因為她知道這種大家族枝大根深,一般來說是拔出一個蘿卜帶出坑的,因此隻要她拋磚引玉的將一些重要的證據送出,那一直與鎮國公府對頭的各方勢力便會打蛇隨棍上,爾後還會落井下石的多加幾分罪責,如此便能夠達到她的目的了。


    賀淑妃不是想要給她點顏色看看嗎?不是想要毀了她的名聲好讓她無法嫁高門嗎?不就是想要在她無法嫁入高門時讓她的兒子娶一個名聲盡毀的她迴去做側妃,以便往後好好的折磨她嗎?


    軒轅軺口口聲聲說喜歡她,想要娶她,在經過今日之事之後,她也看清了,這所謂的喜歡也不過是隨口一說而已,真正的喜歡又豈會聯合他人來逼她再受委屈,真正的喜歡應該象墨元生那樣,誰傷害了她,他便會為她出頭,將傷害她的人報複迴去,也會在她受了委屈的時候站出來為她辯解,擋在她麵前,為她擋住那些異樣的目光。


    想到墨元生,她的臉不由得悄悄的紅了紅,不知自己為何在此時竟會想到他。


    也不知他去剿匪可順利,會不會受傷?有沒有與他的父親合不來?


    哎呀,不要想了,她這是怎麽了?難道是因為今日受了委屈,就想向自己在乎的人傾訴撒嬌?


    “……,如此一來,鎮國公府的人怕是真的要哭了,叫他們竟敢給咱們小姐氣受,還想毀掉小姐的名聲,打得可是一手好算盤,毀了小姐的名聲,再讓軒轅軺來個不離不棄的求娶,這樣小姐能夠得到一個側妃的名分都要燒香拜佛了吧?啊呸!”冬青喋喋不休的向蕭語馨訴說著她將會如何做,可惜的是蕭語馨根本心不在焉,一番心思全部都在思念墨元生去了。


    “嗯,小姐我又如何會讓他們得逞?”蕭語馨還算理智,收迴心思後聽到了冬青後麵的這段話,不由得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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