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向北緩了許久,沉默下來,耳鳴了一陣子,她才聽見連城野焦急的詢問,她搖了搖頭,“我沒事……隻是記憶開始翻湧……有些犯惡心……”


    林嘉欣哆哆嗦嗦在牆角縮起來,林向北眼神勢利如鷹,“我寧肯信母豬能上樹,也不信你能碰得到紀恆遠,你第一次來北苑的時候,我就說過了吧,我不是什麽好人!”


    林嘉欣整個人僵住,完了,林向北這會什麽都記起來了,她張開嘴巴,啞掉了一樣,林向北唿口氣,再深唿吸一陣,即使如此虛弱,她的氣勢依舊淩人,“覬覦我東西的人,不少……被拿走我也可以無所謂,不就是錢嘛,老娘有的是,我也能掙迴來,但是你覬覦我男人……那可不行……”


    林嘉欣哽咽起來,“不是的,我隻是走投無路……一時失心瘋……您別罰我!”


    林向北冷著臉,原來她,誰也救不了,即使她用盡全力,過了許久,她才說了懲罰,“打發去國外,讓她跟她叔嬸住一起,永遠別讓她迴來。”


    連城野歎口氣,這小姑娘老大當初那麽看好,又暗中栽培,這會全記起來,今天被她當麵挑釁,老大是有多心寒,多失望,這會的懲罰並不算特別重,一般人……真的不懂老大。


    若是紀先生在,這小姑娘今天別想活著迴去。


    林嘉欣被拖走,林向北抓著心口,眼睛通紅,這一年半,她全然渾渾噩噩,猶如傻瓜一樣被紀懷清那個惡魔困住,她是真的廢物!廢物!廢物!


    連城野連忙伸手捏住她下巴,唯恐她想不開咬自己的舌頭,“老大!放鬆,放鬆,不要想別的事情,您放鬆!現在不是跟自己較勁的時候,您沒有做錯什麽!”


    林向北眼淚掉下來,整個人痛苦到要痙攣起來,“他這樣根本就是在屈辱我……我要殺了他!!!”


    連城野歎口氣,所有人的這一年半,都不好過,給紀恆遠打電話,“老大醒了,就是對自己在紀懷清那裏呆了一年半,感到身心不適,您得勸勸她,想開些……”


    “把電話給她。”


    電話放在她耳邊,林向北吸了吸鼻子,委屈和自責,成噸上萬地覆壓過來,“哥哥……”


    “沒事,有我,你有我,向北。”紀恆遠聲音不似對著連城野時候沉穩,輕柔得像羽毛飄落一般溫和,“你乖乖等我迴來,我不是說了嗎?沒有人可以欺負你,我去把他的頭打爆。”


    “我……我太笨了……哥哥……”林向北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紀恆遠心揪緊,手裏的信紙捏成了團,他臉上的殺氣已然難以掩蓋,聲音依舊柔和,“是我太粗心了,沒看護好你,是我的錯,不是你的,向北,不能,有我,你不可能輸。”


    “可是……長歡在他手上……”林向北聲音顫抖著,“我對不起你們所有人。”


    “向北,你盡力了,接下來的我替你完成,孩子……我去接迴來。”紀恆遠極有耐心安慰著,踢了踢身前像死狗一樣的尹森,又踩斷他一條胳膊,可尹森聲音一點也沒傳進耳機裏,他發不出聲音了,為了不被逼供,他自己切斷了自己的舌頭。


    “我不哭……我要快點好起來……”林向北嗚咽著,紀恆遠心裏被刀紮過一樣疼痛,她什麽時候都那樣要強,他寧願她怕疼一點,畏縮一些,知道蜷縮他懷裏避開風險。


    “安心等我迴去。”紀恆遠按斷電話,過了一會,連城野發來林向北吃了混雜鎮定藥物早餐後熟睡的照片,他才安心些許。


    “紀總,紀懷清在這裏的人已經全部都撤了,斐而達集團突然退市,紀懷清是要把財產全部變現。”衛九匯報著,紀恆遠看著那藍色的嬰兒床,衣服全是林向北碼數的衣櫃,“砸了,他跑不遠!”


    紀恆遠親手一槍引爆那艘皇室的巨輪,紀懷清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他沒能成功帶著紀長歡離開迪拜到安和,尹森為了保護他,留下來殿後,這會才被紀恆遠抓了個正。


    周寓看著這座困著向北、豪華宮殿一樣的牢籠被砸碎,心裏舒暢的同時,又隱隱有了憂慮,“雖說是國際案件,您就不怕,迪拜皇室會追究嗎?”


    衛九和範晟同時笑起來,周寓不明所以,這有什麽可笑的,就算向北結交的是緬南皇室,紀先生本身在軍中也有特殊職務,總不至於一點忌諱都沒有吧?


    紀恆遠揚了揚手,衛九和範晟即刻收斂起來,他點燃了煙,把火機丟在蔓帳上,看著火勢升起,這裏是迪拜皇室的別院沒錯,但是他不可能因為這些止步。


    “我明白你是因為向北從軍,怕她涉足過多的危險,你自己出身官家,自然也想精忠報國,但是,到這裏就夠了,作為向北的朋友,你足夠義氣,作為人民的好官,你足夠拚命,要解決紀懷清,你們放不開拳腳的地方由我來,迴去吧。”


    周寓愣了好一會,紀先生第一次和他說那樣多的話,但是紀先生說的,都對!紀先生必然還有別的,不為人知的身份,周寓握緊雙拳,“拜托您了。”


    紀恆遠一路往外,林向北的複合弓、她用的最順手的槍、她最喜歡的匕首,他都帶著,紀懷清加誅在他們一家三口身上的,他必叫紀懷清,血債血償!


    紀懷清看著一支箭穿過車窗,近乎貼著他鼻尖擦過,若不是孩子哭了,他側頭,這會已經腦漿迸裂,除了阿北,沒誰有這個殺傷力,她想起來了?


    紀懷清苦笑一聲,當初在泰國拜四麵佛的時候,他偏偏就差那一麵,阿北,這老天爺從來不站在我這一邊,連你也這般殘忍!


    五六輛車逼停紀懷清的車子,紀恆遠從車上下來,敲了敲紀懷清車子的車窗,紀懷清把車窗落下,笑得邪魅,“喲~好久不見啊,小叔~”


    “孩子呢?”紀恆遠手裏的箭直指他的喉嚨,紀懷清笑得更加燦爛,“小叔怎麽對我兒子那麽感興趣?阿北呢?阿北在哪!帶她來跟我換啊~哈哈哈哈!”


    那箭已經隔開紀懷清的皮肉,紀恆遠忍耐著,紀懷清依舊笑得肆意,他旁邊的迪拜王子咿呀鬼叫起來,紀恆遠開了兩槍,那王子即刻閉嘴。


    紀懷清看著紀恆遠怒火衝天的樣子,越發得意,“阿北的皮膚很好,手感也好,我還沒抱夠呢,怎麽就被你又帶迴去了,她是我的,無論你帶走她多少迴,她都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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