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了半個小時,紀懷清什麽好話都說了,林夕北都沒有辦法冷靜下來,豬朋狗友的短信催了又催,說校花和班花都到了,紀懷清為難了一下,攔了一輛出租車,報了阿北家的地址。


    “迴到家給我打電話,知道嗎?我先走了!”紀懷清叮囑著把阿北推進出租車,看著阿北那雙看向他淚汪汪的眼睛有一瞬間的遲疑,最終隻是揮揮手轉身離開。


    上了車的林夕北硬是停了哭聲,“師傅,改去明大醫院,我弟弟,在做手術!”


    出租車在明大醫院門前停下,付了錢,林夕北直衝急診手術室而去。她那個道貌岸然父親林進生和那個討厭的女人就緊張兮兮的守在那裏。


    “怎麽樣了?”林夕北放慢步子靠近,小心翼翼的問道。


    她父親眉頭緊鎖,麵色冷峻,接著她那個所謂的小媽衝過來,就是清脆非常的“啪”的一聲!


    “怎麽被撞的不是你!都是因為你這個賤人!他本來今天乖乖呆在家的!都是因為你!就是你害的他!”


    林夕北臉火辣辣的,一股腥甜從嘴角流出,兩邊耳朵嗡嗡的聽不清楚他父親跟那個女人爭執什麽。


    看著那個女人在她父親懷裏哭的傷心,自覺後退幾米,其實他們什麽反應無所謂,她隻想要知道那個孩子是否平安。


    那個孩子他說初中的課程自己上的一般般,故意在她放學的路上攔她要她做家教。


    他喜歡粘著她,明明乖乖的,卻非要跑去遊戲廳纏著她要一起打遊戲,很討厭吊兒郎當的紀懷清也會去當他們的小尾巴。


    他喜歡姐姐姐姐的叫她,叫個不停直到她應聲了為止,給她塞好吃的好喝的,就會很開心。


    直到有一天他同學遇見他,在他背後叫了一聲林夕昊,她才知道這個粘了自己一年多的小男生,居然是自己同父異母的弟弟。


    那一瞬間,兩個人的笑容都凝固了,兩人之間的可以接觸的距離突然被林夕北的心隔開了萬裏。


    她和母親一樣,對重男輕女的林家沒有感情,她不會忘了小時候和母親在林家吃過的苦!也不會忘記爺爺奶奶的對她媽媽的羞辱,更不會忘記她那個所謂的的小媽挺著肚子上門炫耀的樣子,故意帶著小小的他上門挑釁的樣子,林夕北拒絕跟他再見麵,拒絕他的親近。


    可他知道她會經常去哪裏打球,喜歡去哪裏吃小吃,鍾愛哪家書店,愛去哪家遊戲廳,隻要有時間就會去蹲守她,請她原諒他,哪怕就隻是讓他跟著什麽都不做,隻要肯再讓他叫她一聲姐姐都好,就再無奢求了。


    可她就真的狠心,從知道他是故意接近以後,就再也沒有給過好臉色,還跟他說出我絕對不會原諒你的狠話。


    他隻是一個心地善良柔軟的男孩子,錯的從來不是他,是她那個出軌的父親,是他那個借他上位的媽媽,是重男輕女的爺爺奶奶!


    手術室的燈滅了,醫生們臉色沉重的走出來,“對不起,我們真的盡力了!”


    林進生扶著暈厥過去的妻子,看著陸續出來的醫生,感謝鞠躬,眼淚到底沒忍住,仿佛一瞬之間老了十歲。


    林夕北麻木的走進去,手顫抖著掀開那一層白布,他的表情顯得痛苦萬分,林夕北摸了摸他已經冰涼的臉,明明今天下午他還是鮮活的一條生命。


    白布慢慢被眼淚浸透,病房裏安靜的隻聽得見她自己的抽泣。


    “我原諒你了啊,你起來啊!你愛叫多少聲姐姐都可以,姐姐最喜歡你了,我其實不生你氣的,你起來啊!”


    床上的人,再也不會有迴應。


    良久,她站起身,再次摩挲他早已經變得僵硬冰涼的臉,“下輩子不要找我這種那麽差勁的人做姐姐,夕昊。”


    她在醫院附近的小商店買了包煙,蹲在寒風裏吹了許久,看著已經摔的稀巴爛的蛋糕,一口一口吃了。


    到底將煙抽了一口,嗆的肺都要咳出來了,再吸一口,煙入喉嚨時有幾秒鍾如當頭一棒的暈眩,再怎麽難受,都比不上燒心的痛。


    正迷離時,男人好看修長的手指奪過她的煙,用力一掐,煙霧漸漸飄遠。


    “不會抽就不要抽,總學壞!都一點了,在這呆著做什麽?”紀恆遠沉穩有力又富有磁性的聲音入耳,帶著些許責怪和怒氣。


    有個新兵急症他負責送入院做手術,事情都處理完一出醫院,少年那身校服蹲在那裏尤其顯眼,很難不注意到他。


    林夕北抬起頭,滿臉淚痕,右邊臉高高腫起,眼睛紅紅像隻失措的小兔子,眼神空洞沒有了往日的神氣。


    “怎麽搞成這樣子?”紀恆遠瞬間火起,沒看見他一段時間還以為他改過了,怎麽突然那麽狼狽?


    林夕北聽著他兇巴巴的,突然哭出聲,“我要你管!你那麽兇幹什麽?關你什麽事啊?你滾啊!”


    說著,林夕北起身要搶迴自己的煙。可沒撲騰幾下,人直接栽紀恆遠懷裏,暈死過去。


    林夕北的臉很燙,身體也很燙,用手探探額頭,果然燒起來了。紀恆遠沒有遲疑,抱著林夕北轉身進了醫院。


    看著護士給他打了退燒針,打完點滴,安排好病床已經淩晨三點。紀恆遠看著病床上睡的並不安穩的眉頭緊蹙的清秀少年,微微歎了一口氣。


    大半夜三四點沒迴家,他家長居然都不會擔心,怎麽也沒有個電話來找?雖說是個男孩子,可到底是個未成年,這樣放任不管,這家長的心怎麽那麽大?


    翻開他的書包,筆記做的工工整整,林夕北三個字也寫的端端正正,作業本也是門門a+,倒確實如少年自己先前所說學習不錯。


    小米粥的清香很誘人,林夕北朦朦朧朧的醒過來,看到坐在一旁明顯守了一夜兩眼布滿紅血絲的紀恆遠,訝異之外,說了聲謝謝。


    “你媽很忙?”紀恆遠看少年接過粥吃了幾口,臉上恢複點人氣後才開口問道。


    “經常出差,這次可能下周迴來吧。”此刻的林夕北,對紀恆遠少了很多敵意,熱騰騰的粥和清冷的他,一樣讓人安穩踏實又放心。


    “昨天是怎麽迴事?”生病的林夕北像卸掉了爪牙,看著軟萌乖巧,卻更叫人心疼。


    “我同父異母的弟弟昨天來看我,然後在迴去的路上車禍。送到這個醫院,沒救迴來,我來……想送送他。”


    林夕北的語氣很平靜,似乎隻是陳述一件無關緊要的事,一下一下攪拌著那碗冒著熱氣的粥,眼淚卻開了水龍頭閥門一樣一直往下掉。


    紀恆遠拿過少年已經快要握不穩的碗放到一旁,真想把他護在自己懷裏,他隻是個無助的孩子罷了。


    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林夕北突然抱著靠過來的紀恆遠,“抱一會就好,讓我哭一會,哥哥!”


    紀恆遠愣在那裏,聽著他哭,他的心,怎麽會那麽疼。


    護工賣貨


    故宮什麽都覺接


    林向北要吃迴扣


    讓人做的設計


    馬馬虎虎


    她審美不行


    對兩個小孩子沒耐心


    把孩子嚇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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