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總,太太好像是,懷孕了啊?”衛九突然冒出來一句,紀恆遠支著下巴的手打了個滑,差點撞窗戶上,“什麽?”


    範晟也震驚到長大嘴巴,過了好一會,迴想這兩人天天膩一起,也不是不可能,“迴頭去買點補品什麽的?男孩女孩啊?”


    都還在來例假,怎麽會懷孕?他生物學又沒白學!紀恆遠蹙眉,上輩子失去孩子的林向北笑得釋然,她應該不會再想有那樣的經曆,她沒有要孩子的意願,他絕對不會為難她。


    畢竟,她上一輩子的顛沛流離,已經夠苦了。


    “紀總,您能確定嗎?”


    “隻是身體不適,別疑神疑鬼。”


    衛九迴過頭,鬆口氣,範晟拍拍他手臂,太太這熊孩子,果然衛九也有些頂不住了,當初衛九還嘲笑他呢,一報還一報啊~


    林向北側頭,看紀恆遠進來,方姨那小鸚鵡就開始了,“喲~姑爺迴來啦~姑爺迴來啦!”


    紀恆遠聽那暗啞的公鴨嗓一般的歡迎聲皺眉,林向北笑笑,“幹嘛嫌棄人家,它跟方姨學了好幾個星期。”


    “聲音太沙啞了。”


    “你那麽高要求做甚?它一隻鳥容易嗎?”


    林向北懶懶地躺著不愛動彈,軟軟剛跳到半空想到林向北懷裏,就被紀恆遠揪起來丟到一邊,委屈地嗚喵兩句,老老實實在三米坐著,眼巴巴的看著林向北,就是不敢再過去。


    “還疼嗎?”


    “現在還行,就是不愛動彈,我今天無所事事一天,瀟灑快樂。”


    紀恆遠低頭輕輕親她臉頰,林向北笑笑,明明看起來那麽冰冷的人,嗬護她的時候總是溫柔到極致,“去吃飯吧,都等你呢。”


    “你不吃?”


    “我今天吃了幾餐,這會不餓,不行我晚上吃宵夜。”


    軟軟聽著吃的,耳朵豎起來,紀恆遠起身把它提走,林向北起身,叉了一會腰,起身拿魚料,準備喂魚。


    褚嚴急匆匆地進來,“老板,有兩個外國人今天到店裏,說要我們方氏出一個人去參加藝術展比賽。”


    “噢,什麽來頭?”林向北漫不經心地撒一把魚料,看著那錦鯉一條穿來穿去,最大那條已經塊半米長。


    “褚館主讓人查過了,一個是法國的藝術品設計師,一個是米國的典藏家,帶了件有名頭的東西過來,說是挑戰我們的傳統工藝和鑒賞功力。”


    “有名頭的東西?”


    “聽說是以前頤和園流出去的東西。”


    林向北勾著嘴角,笑得充滿嘲諷的意味,“不就是一百多年前的強盜,自以為拿了點中華的東西,就覺得自己可以鑽研透了?還敢拿來炫耀?”


    “老板意思是……應下來嗎?”


    “去看看,指不定真得是以前的東西,正好討要迴來,去安排吧。”林向北把魚糧撒完,看著那幾條還在砸吧嘴的錦鯉,“不能貪得無厭,胃口撐大了,就迴不去了。”


    已然深夜,林向北打個哈欠,把喝了一半的黑糖水放迴去,太甜了,肚子暖唿唿的,可喝過之後,這會更困了。


    紀恆遠看著那褐黑色的糖水,拿起來喝一口,林向北扯住他手,“幹嘛呀,我喝過的!”


    “我知道。”


    “說好的潔癖呢?”


    “親都親過了,還管什麽潔癖。”紀恆遠把杯子放下,確實太甜了,明天泡的時候,可以少放點,“太甜了怎麽不說?”


    “你給泡的啊,哪裏舍得倒了,我肚子現在很舒服。”林向北摸摸肚子,往旁邊一滾,“不行了,我得睡了,明天還得出門。”


    紀恆遠給她蓋好被子,看了一會書,林向北已然熟睡,他側頭看著她,摸了摸她的頭發,摸了摸她後脖子正中的黑痣,原來這就是擁有她的滿足感,他的心會徹底平靜、滿足、被治愈。


    林向北聽著鬧鍾響,不滿地嘟囔幾聲,紀恆遠低頭親親她額頭,“你再睡會,迴頭再叫你。”


    紀恆遠健身室跑步迴來,把林向北撈起來,用溫熱的毛巾給她擦把臉,林向北哼唧一會睜開眼。


    “要八點半了?”


    “嗯,去洗漱吧。”


    “行~”林向北下了床,蹭了會紀恆遠,就被紀恆遠說了一句,“穿鞋!”


    林向北仰著頭哼了一句,鬆開他往前走,沒兩步,就被紀恆遠抱起,硬是給她穿上了鞋子,才算罷休。


    吃過早飯,林向北被紀恆遠按著頭親完才被放下車。


    她帶著衛九進了店裏,店長就迎了上來,“小林總,他們人在後頭。”


    林向北點點頭,她也不急,對了對店裏的目錄冊,又抽查了些賬本記錄,後邊的人來催了三四次,她才慢悠悠地進後邊的接待室。


    那粗大嗓子的米國人拍著桌子,“把你們老板叫出來,他是要放我們鴿子嗎?你們這就沒有一件真東西,也能叫中華最好的鑒定所嗎!!”


    林向北看一眼接待的管事,又看一眼那個書卷氣慢慢,溫文爾雅坐在那邊品茶的法國人。


    “這逗比在這喊半小時了?”


    “是的,小林總,聽不太懂他說的什麽。”


    林向北點點頭,聽了一會,在他說出你們華國人都是騙子、懦夫的時候,錚的一聲,她把架子上唐刀抽出來,那米國人轉過身來隻見林向北舉著刀往他頭上砍下。


    他尖叫一聲,林向北把他帽子一挑,手裏轉了幾個刀花,那帽子碎得四分五裂,她頭都沒迴,隨手一扔,那唐刀又沒入刀鞘裏,和她剛取出來時候一樣。


    “我們華國人玩玉石、玩金飾、玩各種工藝,玩了有個幾千年了,早就比你們玩的更通透,你是個什麽檔次的東西,我們華國人,挺看不上眼的。”


    林向北說著,那米國人臉色蒼白冒汗,似乎還未能從剛才的驚嚇中走出來一般,主事雖然聽不太懂小林總說的是什麽,可從那法國人也吃驚至極的神色,就可以知道,小林總絕對是懟迴去了。


    衛九微微吃驚,看了看那無半分移動的架子,沒想到太太的力度把控和精準度,已然到了這種地步。


    那法國人站起來拱手,這少年的身手絕對不簡單,他們此行的真正目的,怕是真的要實現了,“方才是魯金斯不夠禮貌,我代替他向您道歉。”


    林向北勾勾嘴角,“聽說,你們喜歡和人打賭,如果對方手裏的東西,沒有你的值錢,就要把別人對賭的物件收掉,反之亦然,我今天,就得讓你們栽這個坑,把你們的東西,拿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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