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向北連滾帶爬,一個飛踹,把叢林裏爬出來的護衛踹暈,補了一槍,“他大爺的,氣死我了!這個bug!”


    “老大,他們的船有迫擊炮!”莫苒苒聲音急切,林向北摸一把臉上的灰,“快溜,讓大部隊來,這狗東西你對付不了,我都差點栽了!”


    她迅速往迴跑,跑著過來接應她的衛九看她平安,才鬆口氣,“那人跑了?”


    “給他腿補了兩箭。”林向北抓抓空蕩蕩的箭囊,錦夜的聲音在耳機響起,“老大,紀懷清在大道上,被大部隊的人狙擊了。”


    林向北歎口氣,不用想都知道,那肯定是假的,為的是分散掉他們的注意力,這一遭,真的好險!


    她那個時候,要是聽信孟子久的鬼話,真的迴了頭,多少條命都不夠玩的。


    不過,他們總想抓她,到底想幹嘛啊?


    威脅紀恆遠?幫他們做生意?脅迫她去殺人?


    就離譜!被你們抓到,老娘也是寧死不屈!


    林向北集合小隊,除了冬眠有點小傷,其餘人都沒事,她鬆口氣,陳嵐從寨子裏,提了一個五六歲的小孩出來。


    “老大,這孩子……”


    “你們等我一下!”


    林向北從包裏翻了塊桌布,往草地上一鋪,感覺有點硌人,她掀起桌布,捏著底下那條蛇的七寸,狠狠一甩,那條一米多的蛇,就不知道飛去了哪。


    她再整理一下頭發,擦擦臉,把作戰服外套脫下,躺桌布上,拍了張歲月靜好,我愛生活的自拍,拍得不滿意,又刪了重拍。


    眾人驚呆,老大不遠處還有具屍體呢,他哪來的好心情?


    莫小牙滿頭問號,“老大在幹嘛?”


    衛九笑得後背發抖,估計是紀總問太太在做什麽。


    太太既然說了是出國玩,她這會就地取材,這應急反應,很不錯了。


    林向北把那張自拍,左看右看,覺得紀恆遠確實找不到破曉了,連著照片給他迴信息,“我在森林公園裏感受自然。”


    收到紀恆遠迴複,林向北迴了句晚安,把外套穿迴去,坐迴去小分隊前麵,看一眼那沉默的小男孩,“他是怎麽迴事?”


    “他認得我們的國旗,可他不會說話,也不會寫字,隻懂點手語。”


    陳嵐說著,莫小牙蹲下來逗那孩子,那孩子怯生生地退後,莫小牙隻能站起來,“這孩子,這膽子,怎麽來到這地方的啊?”


    林向北沉默一會,上輩子和紀懷清到福利院的時候,也有這樣的孩子,紀懷清去福利院,是為了樹立善人形象,她則是真的心疼那些孩子,手語,就是那會學的。


    她蹲在那孩子麵前,比劃了幾下,問他是誰,怎麽會在這。


    那孩子一看她居然會,高興得呆了一會,接著,他指指自己,比劃到一半,估計是不知道怎麽表達那個詞,張開嘴巴,隻是掉眼淚,就是沒有聲音。


    林向北示意他別急,自己會帶他迴去。


    那孩子擦擦眼淚,平靜下來,表示願意跟她走,她就把孩子抱了起來。


    “他不知道自己哪來的,他母親已經被寨子裏的人殺了,在這呆了兩三年,領迴去給陳隊,看看怎麽處理。”


    林向北往兜兜裏摸了摸,拿出來塊巧克力給那孩子喂下,逗了那孩子一會,那孩子樂起來,有些嬌憨可愛。


    這孩子氣息是冷了些,但是看不出來,有什麽別的古怪,林向北又逗了他一會,和他比劃手勢,問了點別的。


    “老大你怎麽什麽都會!到底什麽時候學的?我也想這樣!”


    莫小牙撓撓頭,林向北迴頭看他一眼,笑了笑,“別好奇,不值得。”


    莫小牙再問,林向北卻是什麽都不再答。


    衛九看一眼那孩子,總覺得這孩子有些古怪,他母親都被殺了,他又是因為什麽,被留了下來?這寨子的惡徒突發善心?不太可能吧?還是得提防著點。


    這會的紀恆遠剛好入眠,過了一會,軟軟跳上床,一臉擔心地舔了舔他的臉,紀恆遠依舊沒醒,它就蹲在那裏守著,後來幹脆躺在紀恆遠胳膊上,一臉憂愁地盯著他。


    紀恆遠看著外麵,那下得白茫茫的雪,這麽厚的雪,是下了多久?


    安和這個時候,暑熱才剛剛開始,遠遠沒到會下雪的時候,他剛想推門出去看看,手就穿出了門。


    他踏出去,沒有受到任何阻攔,他蹙眉,這是在夢裏嗎?


    在路邊站了一會,他有些發毛,頭一次知道自己在做夢,卻怎麽也醒不了,魘住了一般。


    一輛勞斯萊斯路過,在他不遠處停了下來,林向北被傭人一把推了出去,“要看你就趕緊看,別妨著我迴去和周管家打麻將!”


    他火氣頓起,看著林向北隆起的小腹,他又疑惑起來,這到底是誰的孩子?


    這個夢,為什麽那麽奇怪?可一切都很真實,連林向北臉上的冷汗,他都看得清晰。


    林向北穿著黑色喪服,單薄、不會有任何的暖意,她的手和腿,不一會就凍得鐵青,她艱難地爬起來,捂著肚子,走得搖搖晃晃。


    他扶不住,他的手會穿過她的身體,此刻的他,就像是個旁觀者,看得清清楚楚,他卻觸碰不到任何,隻能幹著急、幹疑惑。


    林向北走得很慢,臉上麻木漠然,任由雪花沾在她披散的長發、卷翹的睫毛慢慢結冰一樣晶瑩,嘴唇凍得烏青,很美,卻淒然、平靜、絕望、空洞。


    她雪白的手上、腿上大片的淤傷,新的、舊的交疊在一起,她腳下一絆,倒在雪地上,醫院的門口。


    她身下慢慢流出鮮血,她卻突然笑得釋然,“就這樣,死了多好。”


    紀恆遠的心被人捏住了一般的生疼,不應該!林向北不應該被這樣對待,起碼他,絕對做不出來!


    他突然想起,以前和林向北在山上見到的老道長、林向北那會的失態、還說起了前世……


    他也不知道怎麽的,就覺著,這必然是林向北的上輩子!這不是夢,這是林向北的過去!


    看著林向北痛苦昏迷過去,紀恆遠內心跟著絕望起來,已然要分不出來真假,這個孩子就算不是他的,也來個人,救救她,她要死了。


    一條車隊迅速開過來,在他們旁邊停下,裹得嚴嚴實實的紀懷清下了車,把外套裹在林向北身上,抱著她就往醫院裏麵跑。


    過了些許時刻,醫生出來,“夫人求生意識薄弱,您要大人還是要孩子?”


    紀懷清咬咬牙,“我要大人,你們想辦法,她一定得活著!”


    醫生一進去,一個女人蝴蝶一樣,飛撲過來,“紀少,她這孩子沒了,我肚子裏還有一個啊!”


    紀懷清冷笑著,一把捏住她的脖子,“就憑你,也敢和我的阿北比嗎?”


    “紀少,這個女人,是你非要強人家,搞得人家懷了孕,人家母親正好生病缺錢,人家才嫁的你!你平時對她又打又罵的,這會演什麽深情嘛,別玩啦,陪我去產檢!”


    “我說了,你不配!”


    “大雪天的,她凍成這樣,身子骨早就壞了,以後床上侍奉你都難,更別提生孩子,說不定都出不來手術室!我肚子裏這個,可是個男孩!這幾個月你都跟我在一起,你哪會有什麽良心發現啊!”


    紀懷清把她丟給身後的保鏢,“拖去打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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