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向北抓著畫筒,“準備好了嗎?”


    陳旭川看她故弄玄虛,故意假裝不捧場,手上卻偷偷忙活著給她清理出案桌,“誒呀,你怕不是耍我的吧?”


    “我!林向北站在這裏,就是我國國畫的畫技跟畫麵呈現的絕對保證!”


    陳旭川這幾日帶她領略緬南的風土人情,見識緬南國家博物館的珍藏和王宮的私藏,她靈感不斷,每日每晚都沉迷在畫作裏,紀恆遠差點都要把畫紙藏起來,她好不容易都畫完了,自然要迴饋給她的小川川~


    畫卷一開,陳旭川眼睛都直了,那幾幅畫裏的緬南、博物館裏的文物,她們所在的城堡和畫的林向北畫的她這個人,有色彩鮮明、栩栩如生的工筆和水彩,有素雅淡靜的水墨,畫不全在與形,而在於神,在於意境,大氣而神韻十足,是不同於緬南畫風的另一種感覺。


    “怎麽做到的啊?你這手,就不是普通的手……我沒有想到有一天,緬南可以有這麽美而高級的形式呈現在我眼前……你這個禮物,太貴重了!”


    一張張的,陳旭川都愛不釋手,這麽有意義的禮物一定要裱起來收到博物館或者國庫裏麵去,畫著她們兩個人的小畫就掛床頭,每天都要美滋滋偷偷親一口,反正紀恆遠也不知道,哼!


    紀恆遠那天那一箭射得她老疼了!雖然說是她活該,但是這事她永遠不會告訴向北的,不是怕向北知道她起初對向北的不信任,而是怕他們因為這個,生了間隙。


    “誒呀,小意思小意思,這不得看看我老師是誰啊,下次你要是去我的國家玩,我帶你看看別的。”


    “妙呀~我肯定去,不過我得……年底?年底不行,有慶典,明年,明年我肯定抽的出來時間,陳曦這迴迴來懂事多了,說不定很多事情到時候可以交給她,哈哈哈,後繼有人!後繼有人~”


    陳旭川派人把畫卷小心翼翼的收起,看那侍女欲言又止,林向北挑挑眉,陳旭川惡作劇的吼她一句,“有屁快放!”


    “宮宴要開始了,還請陛下和林先生早些梳洗換上禮服。”


    “行了,知道了,出去吧。”陳旭川大手一揮,留了個背影,定定的站在那裏一會,林向北好奇掰她後背,“怎麽了?!誒,怎麽哭了嘛?別哭啊!”


    “放屁,老娘這麽酷的人怎麽會哭!”陳旭川說著轉身,臉上已經哭的眼淚鼻涕都出來了,“我不想你走!嗚嗚嗚……”


    林向北站在凳子上抱著她,埋頭在她發間,自己也眼眶紅紅,原來這世界上,和你誌趣相投,性格相似,一見如故,隻要相視一眼就懂對方想法,怎樣都聊得來的那種閨蜜,是真的存在的。


    “好了啦,搞的我也想哭了,我們視屏上可以經常見得嘛,我放假了就可以來找你玩啊~”


    殿外侍女拍拍門,“陛下,時間差不多了!”


    “每天就知道催催催!哼!”陳旭川放開林向北,捏捏她的臉,讓侍女過來領人,“今晚一定要盡興,知道嗎?”


    林向北猛點頭,再熊抱她一會才撒手,“那我先過去了。”


    陳旭川看著林向北轉身出門眷戀的迴頭看她,她揚揚手,去吧,迴到那個人的身邊人,我們總會相見的。


    她轉身擦掉眼淚,以為自己都可以無情冷酷到無人能救贖的地步,現在居然如此煽情起來,都怪這個丫頭,就會蠱惑人心~


    “來人,更衣!”


    月上枝頭,緬南琴瑟鼓樂歡聲響起,大殿裏坐滿群臣,今晚是最高級別的國宴,王城那幾日的驚險,他們也深有體會連他們的君王陳旭川和陳曦公主都一反以往穿上了最正統的傳統禮服在殿上翹首以待,他們的期盼與好奇,就更不在話下了。


    屏扇一張,群臣紛紛迴頭看向殿門,穿著黑色金邊龍圖騰的漢服、腰配黃金翠玉腰帶的兩個年輕男子皆帶著金子打造的麵罩緩步進來,左邊那位身高一米九的男子氣場霸道,眉目深邃銳利,貴氣淩人,一看就是殺伐果斷的強手,右邊那位則清冷漠然,靈氣十足,手上招搖著翠玉扇,卻絕對不是什麽可以招惹的人物!


    殿內人心裏都哇了一聲,內心被劇烈的震動一番似的,何為絕色?他們的陛下和這兩位就是啊!何為絕配,眼前這兩位就是啊!陛下說這是他們緬南的救星,用最高禮遇接待,他們完全沒意見,這絕對是強有力的盟友!


    兩人落座在靠近陳旭川的位置,陳旭川一堆官方的感謝措辭,群臣嗖嗖嗖的熱切的小眼神又關注過來,林向北悄咪咪的喝一杯小酒,陳旭川畢竟是君王,“小川川正經起來真的挺酷的嘛~”


    迴頭看著紀恆遠不爽的眉頭,林向北笑笑拍拍他心口,“嘿嘿嘿,我們紀總最酷,紀總最帥,我最喜歡我們紀總~不一樣的哈~”


    致辭一過,隆重的開典表演才正式開始,林向北看的津津有味,她幹脆把麵罩摘下來,把紀恆遠讓她不要拈花惹草的叮囑丟到腦後,別人的敬酒一概不拒。


    紀恆遠並沒有責怪,任由林向北敞開肚皮吃喝,這也好過明天分別的時候,小家夥因為舍不得陳旭川這個朋友,痛哭流涕抱著不肯走。


    酒過三巡,煙花肆意綻放,林向北醉醺醺的靠在小桌上指著那紫色的煙花,“美啊~紀總~”


    紀恆遠抬頭看了一會殿外,再迴過頭,林向北已經倒在他腿旁邊,臉上暈紅,緬南的酒醇厚、後勁足,這迴小家夥是醉得死沉。


    陳旭川下了王桌,在紀恆遠另一邊靜靜的坐下,從袖籠裏拿了份文書出來遞給紀恆遠,“印章蓋過了,緬南的大門永遠朝著方氏打開。那個藥材雖然珍稀了點,但是隻要是向北身體需要,我這邊想想辦法應該還是能重新培育起來,反正我隻供給給你們。”


    紀恆遠打開一看,文書雙文互譯,分成比他想的還要更多一點,“這個數目向北不會同意的。”


    陳旭川呡一口酒,“我知道她不願意虧欠朋友,但是我會跟她對一些具體零細的東西,方氏和向北都很優秀,我並不虧,我相信她,會給緬南帶來著不一樣的新東西。”


    林向北手裏的酒杯哐當的滑下來掉在地上,兩人同時看向林向北,陳旭川笑笑,“她怕是要到家了才醒,給她準備了好些禮物,您一定要一起帶迴去,我沒有什麽特別能感謝你們的,聊表謝意而已,有什麽不周到的地方,紀先生海涵。”


    紀恆遠點點頭,兩人碰了一杯,陳旭川起身長笑,孤零零的往殿外走去,“今日一別,願君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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