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恆遠推開林向北畫室的門,屋裏掛滿了她的畫,穿著一身漢服樣式睡衣的她睡在貴妃榻上,在畫卷中,顯得安靜恬然。


    她右臂枕在頭下,細長白皙的左臂伸出貴妃榻,手裏還緊緊捏著瓷白的酒杯,酒瓶子倒在地上,看來某人前夜喝斷片後,也依舊不知悔改。


    桌上的畫,是一副美人觀月飲酒的工筆,極其細致,蓋章蓋的方正沉穩,仔細看那美人的臉,倒有些林向北女裝時候的神韻,疏離出世而清冷。


    怕林向北是一夜未睡,或者根本沒睡多久。


    紀恆遠研墨,執筆,題字。


    “得即高歌失即休,多愁多恨亦悠悠。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


    就是不知道這小家夥,喝下的是苦悶還是豁然。


    方文熙看著賴在紀恆遠懷裏睡得踏踏實實的林向北,搖頭笑了笑,“她真是怎麽都睡不夠,那就等你們迴來再去探望兩位老師。向北現在著實愛鬧騰、有時候也急躁,又是青春期,紀先生多擔待點。”


    紀恆遠慎重點頭,告了別,懷裏的林向北依舊沒有任何反應,其實根本就是醉過去了,他剛剛還特意站遠一些,林向北的酒氣被方文熙發現,方文熙估計是要生氣的。


    林向北睜開眼,頭頂就白色玻璃頂,上方就是粉紫色結合青綠色的金魚尾狀極光,她猛然清醒坐起來,外麵入目可見的針葉林和皚皚白雪告訴她,她人極有可能在瑞典、挪威、芬蘭、冰島、俄羅斯之間。


    這極光,真是美得夢幻又迷離,這酒店應該在懸崖之上,下方應該是海,她又安心的躺下來,沒有哪個人會這麽大動幹戈的把她帶到這種地方,除了紀恆遠,她也確實答應了要陪他出去玩十天來著。


    這個時候邊上再有點小酒什麽的,就更好了。


    正想著,紀恆遠手裏拿著酒杯出現了......


    這極光難道還有心想事成的能力?


    林向北慷慨的拍拍柔軟的大床,“給我一杯酒,我考慮讓你睡在這裏。”


    紀恆遠想都沒想,直接坐到落地窗旁的蝴蝶椅上,慢條斯理的喝酒,任由林向北在床上氣的嗷嗷叫、打滾。


    眼看著他要把最後小半杯也倒了喝完,林向北一躍而起,“就一口!”


    紀恆遠麵對她如此真摯的小眼神依舊沒有鬆動的意思,林向北失望躺迴去,“算了。”


    紀恆遠最後一口酒入了口,突然站起來把林向北從床上撈起來,扣著她的小腦袋就親上去,林向北剛想抗議,帶著甜又夾雜著淡淡煙熏味的酒流入口內,發覺口感還挺好的,好奇的想嚐到更多的時候才發現,這個男人根本就是在使壞!


    過了一會,他才鬆開她,林向北抿嘴迴味,“什麽酒?好奇怪啊,怎麽那麽好喝?”


    紀恆遠笑出聲,刮刮她的臉頰,不能怪林向北不懂那個吻藏著的些許欲念,他還小,不是?


    “小酒鬼~”


    “真的好喝!一口不夠的!”


    “沒有了。”


    “啊~再買!”


    “好。”


    酒店燈光暖黃,暖氣管夠,林向北選了靠近壁爐的位置坐下,任由爐火照得的臉發燙發紅,伸手靠近壁爐往裏麵加了跟柴,鬆木燒得劈裏啪啦,鬆香的濃鬱勁道的味道散發出來,林向北嗅嗅,仰著頭,讓眼淚停了一會,“好嗆。”


    紀恆遠握著她的手,愜意的靠在椅子上,他已經不是第一次來,看著林向北東張西望什麽都好奇的樣子,突然覺得這趟旅途,尤其有意思起來。


    馴鹿肉、小牛排、培根奶酪漢堡三件套,撐得肚子結結實實,迴套房換了衣服,乘坐當地人駕駛狗拉雪橇,從懸崖頂處滑向峽灣,一路追尋極光,著實美得震撼又唯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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