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向北看著換完衣服,許莫西明顯脫胎換骨一般,相對於兩個多小時前的邋遢隨意,此刻氣度不凡又頗有藝術家的雅痞灑脫,他本就是權貴之子又怎麽會一般。


    上輩子他父親受賄的案子,在他死後的十年,又被他母親提供一係列強有力的證據得以翻案,可他父親得知他去世的消息不久後,在獄中鬱鬱而終。本是多麽幸福美滿的一家,可惜了。


    不過這輩子被她無意碰上,撿迴來了,就關照到底吧,誰叫她愛多管閑事呢。


    “你有駕照吧?”


    “有。”


    “你開車安全嗎?”


    “保準安全。”


    “那咱的小命都在你手上了嗷。”


    租了車,看看導航路程到中海機場隻需要一個半小時,中海的晚上航班要飛三個半小時,滿打滿算,他出機場的時候,她正好或者差不多可以見到他。


    “一會見到我哥,你別說話……他人,有點兇。”


    “又不會吃了我,怕什麽。”


    “反正,你自己體會吧,別向我求救就成。”


    “都說沒事,就沒有你西哥鎮不住的場!”


    算了,說了又不聽,許莫西酒醒之後就沒心沒肺少根筋,讓他被紀恆遠兇兩句就老實了。


    許莫西看了言嘜一看,他依舊穿著那件寬鬆短袖和工裝短褲,看起來漠然又簡潔又酷,初看確實不像是有錢人家的孩子,但是他的氣質卻清秀得不同常人,惹人探究。


    無論是買新手機還是新衣服新鞋子,言嘜出手的闊氣程度都叫人咋舌,可等你以為他就是個錢多人傻的小少爺的時候,你與他一談話,那種思維差異你可以明顯感受得出來他與常人不同的獨特。


    言嘜很有趣,不愧是靠賣畫就能發家致富的畫家,可他明明還那麽小卻如此通透,他經曆的,怕是比自己所經曆的還要多,還要複雜。


    林向北在中海機場停車場徘徊著,盯著手機屏幕上百次,過了約莫二十來分鍾,才終於接到紀恆遠的電話。


    “在哪裏?”


    “地麵停車場b區。”


    “等我。”


    林向北在語音留言裏已經跟紀恆遠解釋了許莫西是路上認識的朋友,但是他什麽態度,聽他電話裏的語氣除了冰冷,還感受不到別的什麽。


    大概過了十分鍾左右,身形修長俊逸、渾身散發冰冷與強大威懾力的紀恆遠,領著十個高大威猛的黑衣保鏢朝著他們走過來,整個畫麵又酷又冷峻,像某個電影開片的場景。


    “言嘜,你哥這太帥了!太a了,我超喜歡!”


    林向北捂著臉,她知道紀恆遠耀眼,沒想到他今天會尤其耀眼,他以前真的很很很低調的,出門也隻帶範晟一個,今天不知道怎麽迴事。


    “你好,你是言嘜的哥哥吧,我……”許莫西還沒說完,手伸出去也隻握了個空氣,渾身都散發著生人勿近氣息的紀恆遠,看都沒看他一眼,徑直掠過他往林向北走過去,許莫西打了個冷顫,冷汗直冒,和迎麵圍上來的保鏢對上,他感覺自己變得更弱小可憐無助了。


    言嘜說的是對的,在他哥哥麵前還是不要說話的好,太可怕了!


    “我沒事啦,其實不用來的,就是誤會,他把我手機甩水裏了,我幫你揍他解氣……”


    紀恆遠的神色冰冷著,林向北看著他深邃的眼眸裏仿佛正在加深,不敢再說話了。


    沉寂了一會,他突然俯身把林向北緊緊抱住,突然失去通訊的那一刻,他的心真的很慌,怕林向北就此丟了,了無蹤跡。


    “我不放心。”


    聽著他磁性的聲音,聽著他的心跳,林向北緊緊的抱迴去再蹭蹭他,為什麽突然有點想哭呢,“我真的沒事啦。”


    紀恆遠鬆開林向北,兩個禮拜沒見,林向北除了黑了一點,一路吃吃喝喝卻一點也沒胖,“明天我陪一起去見你老師。”


    “好啊。”林向北應著,指了指被保鏢架起來的許莫西,“要不還是先放開他吧,他對人是熱情了點,但是他不是壞人來的,畫畫也很不錯,我想引薦他給雷老師。”


    “嗯。”


    紀恆遠迴頭隨意揮手,夾在保鏢中間可憐巴巴的許莫西才被鬆開。範晟安排人備的車已經就位,林向北上車前看看必然會被盤問一番的許莫西,做了個愛莫能助的手勢,看他一臉不爽吃癟的樣子就想笑。


    終於到了滿滿都是安全感的地方,林向北坐上車沒一會就睡著了,紀恆遠讓林向北隨意靠著,到了酒店也小心翼翼的抱她下車,熟睡的林向北像小孩一樣的依偎著他,折騰一天了,林向北不想醒。


    言嘜他哥是真寵他啊,許莫西看呆了,他也想要個那樣帥炸又溫柔的哥哥!


    感覺到許莫西探究的眼神,紀恆遠迴頭冰冷的看了他一眼,許莫西感覺自己被毒蛇盯上一般,立馬收迴眼神不敢和紀恆遠對視。


    果然,言嘜哥哥的溫柔,僅屬於言嘜一個人。


    林向北迷迷蒙蒙的起身去洗澡,衣服脫了一半才想起來房裏還有個紀恆遠,她一臉懵的盯著身材極好的紀恆遠近乎半分鍾,紀恆遠則皺眉看看林向北沒有一點贅肉的小腹,然後一條毛巾罩住了她的小腦袋,“去洗澡,出來我給你擦頭發。”


    林向北露出臉,見紀恆遠隻剩個穿浴袍的背影才不甘心的去浴室,迴來就趴在床上任由紀恆遠蹂虐她的頭發。


    “如果我真的不見了,哥會怎麽辦?”


    “別亂想。”


    “嗯,不想,我乖。”


    紀恆遠放好毛巾迴來,林向北已經睡的香甜,他輕手輕腳的在林向北旁邊躺下,就那麽輕輕抱著,煩躁的心終於得以平靜。


    無論日後你在哪,我都會找到你。


    第二天早餐時,許莫西被安排到離紀恆遠三個桌子遠的位置,接受紀恆遠的投喂吃的像儲食的小倉鼠一樣的言嘜,真的可愛極了。


    大多數時候,言嘜和他哥哥的行為步驟也極其一致,甚至連神情都差不多,果然是不一般的兄弟,言嘜那麽聰慧獨特,跟他哥哥的培養肯定有關係。


    真好,他也想要哥哥!!!


    好不容易逮到紀恆遠發郵件、打電話不會過分關注她的機會,林向北才悄咪咪的靠近鬱悶的許莫西,“怎麽樣,跟你說了我哥很兇吧。”


    “何止是兇啊,那就是要命啊,你知道嗎?他對你真的挺好的,不過他那麽弟控,你以後怎麽找女朋友啊?”


    “我要什麽女朋友。”


    “你就沒察覺你哥有點太霸道了嗎,感覺就是無時無刻不在跟別人發出信號,別覬覦我弟弟,我都被他瞪了好幾迴了,我的小心髒真的受不了,再被盯幾次我就要暴斃啦!”


    “越說越誇張。”


    “你還是去你哥旁邊呆著吧,我是真的怕了,我以後,您一根頭發,我都不敢動。”


    林向北撓撓頭,坐迴紀恆遠旁邊,自己真沒察覺出來紀恆遠哪裏有什麽異常,喝完牛奶,盯著認真迴複郵件的紀恆遠,“哥你要在中海呆幾天,我那兩個老師給我那十五天都安排完了,我應該很難天天都跟在你身邊。”


    “你迴,我就迴。”


    “那下個月,還去東京看展嗎?”


    “帶你去。”


    林向北點點頭,看來這個暑假都白扯了,除了自己出來浪的這十二天是屬於她的,其餘時間都貢獻給這些大佬了,她得提前打電話給褚良安排好別的事情。


    “有沒有辦法,幫我找找許莫西他媽媽,他爸爸的案情,有很多疑點,但是關鍵的證據,在他媽媽身上。”林向北看紀恆遠裝作沒聽到一樣,隻好搖搖他的手撒嬌賣萌,“許莫西他真的不是壞人啦。”


    其實紀恆遠昨晚就已經派人去查,這樣的渾水林向北本不應該去管,但是就林向北那個看不得朋友落難的性子,他如果不管,林向北就會自己蠻上。


    “最晚後天會有消息。”


    林向北一聽成了,開心的把背包裏的包裝得醜不拉幾,但是真的很好吃的特產糖翻出來給紀恆遠,“本來要給老師的,我自己都沒舍得吃,快嚐嚐。”


    紀恆遠看了一眼那奇怪造型的糖,懷疑的嚐了一塊,在林向北期待的眼神裏,又吃下第二塊,第三塊。


    許莫西伸長脖子,看言嘜和哥哥一派溫馨和諧的樣子,他真的也好想搞一塊嚐嚐啊,到底什麽糖能讓言嘜笑得那麽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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