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人一路上有說有笑地走著,距離村子東邊還有一段路程,他們就聽到了砰砰砰的打鐵聲。


    在鐵匠鋪裏,一個皮膚黝黑、穿著灰色麻布背心的大漢撿起了一塊形狀像斧頭的鐵塊,看了看後憑借多年的經驗判斷,現在的溫度正合適,打出來的斧子會最為結實耐用。於是,大漢加快了敲打的速度。


    每一次錘子和鐵的碰撞,都會迸發出火花,火花掉進水缸裏,發出嗤嗤的聲響。大漢顧不得這些,繼續快速地敲打著鐵塊。


    這個打鐵的地方非常簡陋,屋子左邊堆著一堆碎晶石塊,中間是大漢正在使用的操作台,右邊則是一個火爐子,旁邊擺了一個用於助燃的風箱。石頭堆砌而成的牆壁被熏成了黑色,可以看出這個鐵匠鋪存在的時間已經非常久遠。


    爐子裏隻剩下幾根零星的火苗在竄動著,不一會兒就會熄滅了。


    “爹,我迴來了。”


    默青推開鋪子院子外半掩的大門,一邊往裏走一邊大聲說道。


    “迴來的正是時候,趕快來加點木炭,把火燒猛點,這把斧子還差點火候。”


    大漢一邊忙著手中的活計,一邊朝默青吩咐道。


    大漢在屋裏說道,並沒有停下手中鐵錘。


    “好。”


    默青應道。


    “默江叔,還是讓我來,肯定比阿默燒得旺。”


    默青正要去加炭,卻被旁邊的鶴軒搶了個先,鶴軒跑過去加了木炭,又拉起了風箱,果然,火苗唿唿地就竄了出來。


    又過了半炷香功夫,默江停下動作,仔細打量了手上的斧頭,然後滿意的點了點頭。


    “阿默,這是東邊柳嬸家要的斧頭,明天一早你給人家送過去。”


    “好的,爹,我知道了。”


    “土生木,木生風,風助火,火融鐵,水祛火,鶴軒,才發現你這兒金木水火土全齊了,果然是塊風水寶地啊!”


    風影環顧了屋子一周,一邊數一邊驚奇地說道。


    “哈哈哈哈……”


    默江不覺地大笑了起來。


    “看來三姑娘最近教了你不少東西嘛,這些都被你發現了。”


    “母親教了我五行卜,不過我好像資質不夠,還沒參悟出真理來。”


    “五行卜可是個好東西哦!江叔相信,隻要你不偷懶,假以時日,在占卜術上的造詣必定遠勝你娘。”


    聽完默江的鼓勵,風影原本有些沮喪的神色一下子煙消雲散。


    “默江叔,這房間裏生著火,卻感受不到一點溫度,想必跟那塊石頭的寒氣有關吧。”


    妙公子覺察到房間裏深深地寒意,忍不住問道。


    “公子洞察力果然敏銳,神石寒氣太重,已錘煉一些時日,但是對於寒氣的抑製遠遠不夠。”


    默江把手裏的斧子放在一邊,麵色凝重地看了一眼旁邊的小屋,那裏是寒氣最深的地方。


    “妙公子,你是專程來看神石的吧!”


    “是的。”


    妙公子微微點了點頭,對於這塊石頭的變化很是好奇。


    默江從旁邊的架子上取了一件長衣披上,走進小屋子裏去了。


    稍後便拿出一個纏滿布條的物體,打開一看原來是一把長劍,劍長三尺有餘,劍身已平,隻是初成劍型,手柄也沒有,隻用兩塊木頭夾著。


    那長劍還未近身,眾人便感覺到屋子裏又冷了幾分,明明是陽春三月,這溫度就跟寒冬臘月一般。


    “這就是那塊石頭,江叔,你果然厲害,這麽快就成劍形了。”


    “好涼啊,這神石果然厲害,這把劍將來一定是不世珍寶。”


    默江微笑著點了點頭,幾個人青年有些小興奮,都湊近了仔細瞧看。


    “書中有言,天界神石,自外空而來,極寒之物,所到之處必定是滴水成冰,為何隻是現在這般清寒之意呢?。”


    “書中所言並不假,隻是神石在隕落過程中速度甚是快,在這個過程中吸收大量熱量,又在我這鐵匠鋪裏溫存數月,自然已不是書中記載的那般。”


    妙公子聽完之後才恍然大悟。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了這把凹凸不平的劍丕上,屋子裏安靜極了,炭火燃燒發出吱吱聲,溫度沒有因此升高,反而多了幾分寒意。


    “阿奇!!”


    “江叔,你快把它收起來吧,這神器太過於寒冷了,受不了了”。


    鶴軒離長劍最近,不由得哆嗦了一下,一個噴嚏打了出來,他揉了揉鼻子憨聲說道。


    “也對,這天外來物確實太過於冰寒,你們的身體不適合長時間與其接觸。阿默,收拾收拾,天色不早了,迴家去咯。”


    “好勒!”


    阿默應聲道,塘了爐火,收拾好鋪子裏的工具,默江把未鑄成的劍丕放迴小屋,鎖了門,五人前前後後走出大門口。


    三個少年在月光下一起向村子深處走去,一老一少走進不遠處的屋子裏,老漢身影矯健,略帶幾分疲憊。少年看上去倒是有幾分愉悅,像是在等待著什麽。


    狐靈山三月的的夜晚,溫柔的清風,淡淡的桃花花香和著炊煙的味道,寧靜而美好。


    翌日,默青起了個大早,給村頭的柳嬸送了斧子,就迴到了打鐵鋪裏。


    打造一把好的弓箭,得從選取鐵晶石開始,默青在石頭堆裏一頓好找,半炷香時間過去了,終於心滿意足地選出了三塊石頭,作為煉鐵的初級材料。


    為何他會打造一把上好的弓箭呢?


    再過幾天就是村子裏一年一度的狩獵比賽了,去年在獵殺最後一頭麋鹿時,弓箭被拉斷,從而輸給了妙公子,屈居第二。對於這件事,默青一直耿耿於懷。


    他暗自發誓,今年一定要得奪得魁首,拿到鹿金角。倒不是默青有多麽喜歡這個獎品,他隻是喜歡去爭、去挑戰自己的極限。


    挑選好鐵晶石後,默青馬不停蹄地開始錘煉起來。


    他把鐵晶石放進坩堝裏,放在爐火上燒至融化,冷凝結晶,再融化,再結晶,如此反複十幾次,得到粗鐵晶。


    然而,錘煉的過程並不順利。鐵晶石的熔點極高,熔化後的鐵水如同熔岩般滾燙。每一次捶打,都需要默青全力以赴,他的雙手不斷地在炙熱中磨出泡,泡破了又磨出老繭。


    每次當他覺得難以堅持的時候,他就想起去年比賽的失利,那份屈辱和決心猶如一劑強心針,激勵著他繼續前行。


    在經曆了一次又一次的反複熔煉、冷凝、捶打後,終於得到了品階較高的鐵晶。默青緊握著那塊鐵晶石,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接下來的工作是將得到的鐵晶進一步提純。這個過程需要更加細致的操作和更高的技巧。每一次的煆燒和捶打,都需要默青精確掌握火候和力道,稍有不慎就可能前功盡棄。


    在這個階段,默青更加小心翼翼,全神貫注地盯著鐵晶石,每一錘都如同在敲擊自己的決心。


    經過數次的反複煆燒和捶打後,鐵晶石的雜質逐漸被剔除,鐵晶變得越來越純淨。默青的雙手也變得越來越粗糙,但他的眼神卻越來越堅定。


    終於,經過一兩個時辰的打煉,他看著手中灰白色的鐵晶石,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他知道,他成功地煉出了品質上乘的鐵晶,為製造一把優質的弓箭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大約過了一兩個時辰,默青手中已經握著一把弓箭。這把弓箭由黃色牛皮包裹,弓弦則由黃筋樹皮製成。他拿起一根箭矢,輕鬆地彎弓搭箭,然後嗖的一下,箭矢破空而出,準確地射中了不遠處的樹幹。默青走過去,拔出箭支,心情大好。他堅信,在即將到來的狩獵比賽中,他定能獲得魁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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