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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難想像一個原本高貴端莊的夫人變得如此憔悴,雖然她手臂上的肉還是堆在那兒,但卻沒有力氣將自己撐起來。


    好不容易才掙紮下樓,薛夫人當然不會甘心就這樣迴去,不過她真是沒有那個體力繼續站著了,隻能往後一坐,癱坐在樓梯口的最後一層階梯上。


    她瞪著簡溪,卻不怨恨自己的丈夫,那狠毒的眼神就好像在指責簡溪,要不是因為她的出現,她也沒必要走到這種地步。


    簡溪倒是無所謂,一點都不閃躲那恐怖的視線,反正她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這個女人會將所有的罪過都推到她身上。


    說到底,還不是因為她愛得太盲目。


    “這裏沒你什麽事,你可以上去了。”薛柒的態度依舊很冷淡,語氣強硬,跟麵對簡溪時的溫柔形象判若兩人,讓簡溪有些意外。


    也對,怎麽說他都是豪門出生的人,如果一點手段都沒有,那早就被他的幼輩從長子之位上推下去了,怎麽可能還能活在這世上。


    話說這樣一來,那遲青峰是怎麽安然地待在遲家的?


    薛夫人無動於衷,她實在是動不了了,連續發燒了三天,吃的東西也不夠營養,還每天被那麽殘忍地對待,就算再健康的人,也要瘋啦。


    她是瘋了,但就是瘋,她也不曾埋怨過薛柒。


    毫無血色的臉露出勉強的笑容,她眨了眨眼,很顯然意誌已經開始不清晰了。


    但她還是掙紮著從地上撐起來,顫巍巍地朝薛柒走過去,一把撲進他懷裏,她抓著他的肩膀,縮在他的懷裏,將臉貼在他胸膛上。


    “老公,你誤會我了,我怎麽會跟別的男人亂來呢?我是那麽地愛你,老公,停止吧,我錯了,讓笙兒迴來吧,我以後會好好對待她的,我們迴到以前那種安寧日子吧。”她懇求著,泫然欲泣。


    瘦削的手指撫上他的臉頰,她含情脈脈地看著他,渴望他的迴應。


    然而他隻是微微勾起嘴角,就猛地將她往地上一推,看到她重重地跌倒在地,他麵不改色,“你真以為我傻,你跟遲青峰都多少年了--算了,孩子在這裏,我不想汙染她的耳朵。”


    什麽安寧日子?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以前薛柒以為她真的會好好對待笙兒,所以放心地將她交給她照顧,他畢竟還有工作,早出晚歸,一天下來也隻能看見笙兒一兩次,她總是笑著的。


    他便以為她是真的高興了,因此才不忍跟這個賤女人離婚。


    可是現在看來,過去發生的一切都讓他懷疑,而這個時候就隻有這個賤女人的日記本能讓他了解到真相,他深信結果一定不會出乎他意料。


    笙兒那個時候不是真的開心,而是被她身後的後媽逼迫著,才不得不強顏歡笑。


    畢竟是槿汐留下來的孩子,他怎麽能夠忍受笙兒受到傷害?


    可簡溪卻不是這麽想的,她把這一切看在眼裏,隻覺得分外恐怖。


    就算薛夫人不是什麽好鳥,也沒見哪個丈夫能這麽對他妻子。


    她可沒那個耐心看這種暴力神劇,不得已,才插話,“我說你們,有什麽事就好好說吧,我先走了。”


    明麵上看起來鎮定自若,其實心裏慌極了。


    剛剛她沒反應過來薛柒說的話,直到現在,才終於恍然大悟--原來遲青峰就是薛夫人的情人!


    這麽說來之前在咖啡館裏遇到遲青峰,還有他脖子上的咖啡漬也都解釋得通了,難怪她說那聲音怎麽那麽耳熟,原來是遲翊宸的大哥。


    沒想到那麽老實的一個人居然也會跟有夫之婦勾搭上。


    難不成真的就如同遲翊宸那樣,遲青峰並非明麵上看起來那麽老實嗎?


    還有,簡溪還是沒能明白他衣領上的那根假發是什麽意思?莫非薛夫人其實是禿頭?


    沉思之際,簡溪已經邁開腿從沙發跟大理石桌之間的縫隙中走出來,當然她還是沒能成功從這場糾紛中逃脫出來,一來是她突然有些站不穩,眼前的一切突然變得好模糊。


    她晃了晃頭,低頭按住眉心,勉強振作精神,才不至於腿軟直接坐在地上。


    二來就是薛柒根本不讓她離開,在她經過他身旁的時候,他就幹脆地伸出手攔住她,他露出和藹的笑容,眯起的眼卻透著寒意,空氣中彌漫著危險的氣息。


    “這個時間點你要去哪裏?幹脆在家裏住下來吧,反正這裏本來就是你的家啊,笙兒,迴來吧,迴到我身邊吧,你母親離世之後,我就隻剩下你這個寄托啦。”


    他把自己說得楚楚可憐,落寞的神情,空虛的眼神,就好像在她耳邊呢喃,“笙兒,快迴到我身邊吧,我沒有你不行啊,你沒有我也是不行的,你相信我。”


    簡溪很清楚,他的這種渴望並不是對她的渴望,而是對她的母親槿汐的渴望。


    可惜現在才來假惺惺又有什麽用呢?母親都死了那麽多年了,簡溪本就沒有眼淚要為她流。


    即使腦袋昏昏沉沉,意識越來越不清晰,她還是抵抗著,伸手想要將薛柒擋在她腰前的手臂推開,然而她卻撲了個空,不是薛柒閃躲了,而是她根本就看不清,視線太模糊了。


    “我說了多少遍,我現在叫簡溪,以後也會叫簡溪,還有我已經結婚了,我的家就在東郊的別墅,那才是我的家,你算什麽啊?我才不會跟一個拋棄我母親--嘶。”她的意識越來越模糊,最後連話都沒法說完整。


    就在她開始奇怪身體的這些反應會不會是薛柒搞的鬼的時候,一道尖銳的聲音就傳入她的耳中--薛夫人在放聲大笑,笑聲尖銳,像老妖婆。


    她笑得沒有節製,直到嗆到咳嗽才終於停下來,她說話的語氣仍然不減尖酸刻薄,“真是個傻孩子,難道你以為他叫你過來就是為了問你點無關緊要的事情嗎?別傻了,他當然是另有企圖啊。”


    “住嘴,笙兒別聽她瞎說,我的用意也是為你好。”薛柒厲聲喝止薛夫人,旋即又轉過頭來安撫簡溪的情緒。


    隻是他的聲音聽上去越發陌生,帶著深深的寒意,“你始終是薛家的人,本來就應該待在薛家,誰也不能搶走你,我已經失去你母親了,沒有勇氣再失去你了,你就原諒我吧,笙兒,迴來吧,爸爸在這兒。”


    她爸在支教好嗎?他算哪根蔥啊?


    還有,都說了不要再叫她笙兒了,她的名字是簡溪,她喜歡這個名字,也喜歡現在的自己,薛家這種鬼地方誰要待啊?


    簡溪一邊在心裏腹誹,一邊卻一點點地被抽空了力氣,她意識越發不清楚,視線也變得模糊。


    一瞬間,突然天旋地轉,簡溪重重地往後一倒,她重重地閉上眼睛,徹底地失去了意識。


    而在她的腦袋磕到大理石桌之前,薛柒就搶先一步衝上去抱住她的腰,將她及時抱住,才讓她免於直接倒在冰冷的地板上。


    他小心翼翼地將她抱在懷裏,讓她的頭靠在他的鎖骨上,他慢慢地坐在了地板上,左手圈住她,右手撫摸著她柔軟的發絲,他晃了晃身體,像是在安撫一個漸入睡眠的嬰孩。


    “笙兒,我已經嚐過了失去你母親的痛苦,不能再失去你了。”他喃喃著,望著前方,眼神空洞。


    原本還以為簡溪即使想不起來即使生氣,也不可能不迴家,可經過這幾次的見麵,他總算明白了,原來她真的不是在說笑,她真的打算拋棄他。


    他已經知道錯了,現在隻要給他機會,他一定會盡力彌補,所有虧欠她母親還有她的,他都會花上成倍的時間去填補迴來。


    薛柒低頭望著簡溪時溫柔的眼神,被坐在不遠處的薛夫人看在眼裏,她隻能苦笑,這種眼神她最熟悉了。


    當初於槿汐還在的時候,他們三個人麵對麵坐在一起,薛柒望著於槿汐時就是那種柔情似水的眼神,而於槿汐亦如此。


    可憐她這個喜歡了他大學整整四年的仰慕者隻能一遍遍地在心裏頭安慰自己,不可能的,自己的閨蜜不可能會喜歡上薛柒的。


    呸,她才不是她的閨蜜,當初會跟於槿汐交好,也不過是因為她的家底很好成績好又是校花,跟她攀上也就意味著她也能沾點光,才會忍著惡心主動跟她搭訕。


    誰能想到,到頭來於槿汐竟然反咬她一口。


    這個賤女人活該死的早。


    薛夫人還在咬牙切齒地沉浸在灰暗的記憶中不可自拔,而薛柒已經將簡溪抱起來,這時傭人也才敢迎上來等他吩咐。


    “到二樓準備一間臥室,能有多大有多大,什麽東西都要用最高級的,什麽都要準備好,以後那就是你們大小姐的臥室了。”淡定地吩咐大致事宜,薛柒從頭到尾都無視身後的薛夫人。


    就連她都在唿喚他了,他還是無動於衷,直到她提高音量,懇求著,“薛柒,那我呢?我實在是沒有力氣起來了,我太累了,這些天沒有吃好也沒有睡好,都跟死人沒什麽區別了。”


    “這不是還活著麽?既然你有能耐下樓,那就說明你有能耐迴去,我現在沒空理你,自己爬上去吧。”他說話不留半點情麵,甚至是冷漠。


    薛夫人的心是徹底涼了,她幹脆趴在地上,哀慟得哭起來。


    而薛柒早就抱著簡溪上了樓,腳步輕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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