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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大清早,還沒熱鬧起來的街道上,位於中心位置的警局就先傳來一陣驚天動地,嚇死牛鬼蛇神的爽朗笑聲。


    辦公室的門被狠狠踹開,簡溪還是沒有收迴腳,她就喜歡這種感覺,讓她好好感受一下久違的活力。


    “我簡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又再次迴來了!”


    然而,這都已經是第幾次被停職了,同事早就習慣了她每次迴來就來個一聲吼的惡趣味,淡淡地掃了她一眼,就低頭各做各事。


    唯有坐在辦公桌後還驚魂未定的頭兒非常捧場,一個勁地鼓掌,臉色卻有些鐵青,“我說簡溪同誌啊,下次在進來之前,你能不能先敲一下門哪?”


    要知道他的小心髒可沒比她年輕人的好。


    簡溪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俏臉上掛著的笑容可看不出一點誠意,反正她一直是野慣了,突然讓她正經起來,簡直比登天還難。


    隻不過現在有了某個人的存在,她想她還是小心為妙。


    果不其然,才剛這麽想,唐琪珊尖刻的聲音又在身後響了起來,“果然狗改不了吃屎,你就是那副德性,才活該被停職。”


    一大清早就聽到這種充滿火藥味的話,簡溪的心情像是被千萬隻草泥馬碾壓而過。


    攥緊拳頭,她故作鎮定,努力調整唿吸,省得等會兒一控製不住體內蠢蠢欲動的“焚寂煞氣”,又要跟唐琪珊吵起來。


    畢竟她也替她求過情,簡溪也沒那個底氣跟她吵。


    咬咬牙,簡溪猛地轉頭看向唐琪珊,笑得很是僵硬,勾起的嘴角還在不停地抽搐,“好久不見,我是沒怎麽變,你倒是三百六十度發生了大翻轉啊。”


    她可沒忘記那天經過警局時,一眼瞥見的唐琪珊的裝扮--雖然不能以貌取人,但穿成那樣,她就不信她在下班之後就這麽迴了家。


    難不成從重案組過來的人,都這麽特立獨行又重口味?


    冷笑一聲,唐琪珊對她的調侃置若罔聞,反正她也沒那個心情跟她吵,不得不承認,她還沒從過去的陰影中恢複過來。


    前不久清明節,她獨自去掃那個人的墓,盡管她也很討厭那個人,但若她沒有去,那他就真的孤零零地長眠於地下了,那樣未免也太可憐。


    所以,就當作是她同情他吧。


    也不知道他在天上,若是知道了他辛辛苦苦保護的人根本就不知道他已經離開很久了,不曉得會不會傷心,或是憤怒?


    總之,她想應該不會太好過。


    說是離開很久,其實也不到半年吧,那場大火就這樣成了舊聞了。


    “喂,你不工作,也不要擋我的路好不好?我還要工作的。”簡溪突然發聲,把唐琪珊強行從迴憶中拉迴了現實世界,她還有些恍惚。


    然而簡溪就已經趁著她往後退了幾步時,快步繞過她,朝著警員辦公室進發。


    而唐琪珊還在發愣,望著她的背影漸行漸遠。


    一迴局裏,簡溪最關心的還是毒梟組織的事情。


    然而如她所料,毒梟那邊目前沒什麽消息,估計那什麽白爺知道簡溪不在局裏,也就沒有逗弄警察的興趣了吧。


    雖說如此,她很清楚白爺一定會再迴來的,不管是什麽原因,他一旦看上的東西,一定會玩到他覺得沒勁才會丟掉。


    而簡溪說不定就是他看上的玩物之一。


    畢竟是剛迴來,局裏也不可能派給她什麽重要的任務,隻是讓她去處理上門信訪的案件,還有順便幫這條街的某所老人公寓修一修排水管。


    簡直就是不把簡溪當警察來看,根本就是一打雜的。


    不過對她來說,她已經沒啥要求了,能迴來就好,就是給唐琪珊天天毒舌,她都能習慣。


    含淚接過警員遞給她的名單,簡溪故作輕鬆,笑得有些不自然,“那我走了啊,不要太想我,記得有什麽任務一定要通知我,我也要出警。”


    “知道了,趕緊去吧。”警員皆哭笑不得,對她這種狗皮膏藥性子的女漢子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得到確定之後,簡溪才轉身離開。


    鬧市區很大,而他們所屬的這條街雖然並不能稱得上是商業區,但好歹跟鬧市區離得近,白天也會熱鬧一些,人群湧動,能將簡溪埋沒。


    可能是禍真的躲不過,簡溪沒想到在茫茫人海中,還能再次遇見他。


    她從來沒想過要跟他再次遇見。


    行走在熱鬧的人行道上,簡溪攥著兩張紙,時不時地仰頭看向兩旁的建築,都過去半個小時了,她還是沒能找到那間公寓。


    局裏居然派給她一個路癡這種任務,可見也是對她相當地信任。


    “奇怪,我明明拐彎了呀,怎麽又走迴這條街了?”簡溪嘀咕著,茫然地看著熟悉的街景,鼻腔裏充斥著來自四麵八方的香味。


    她甚至沒有意識到,她已經脫離了警局所在的那條街道,直接走到鬧市區裏最熱鬧的那條街,就是她把脖子也折斷了,她也不可能找到就坐落於警局對麵的隔壁的那間公寓。


    仰得脖子都酸了,她才低下頭來歇一歇,卻不想一個不經意的瞥視,就讓她一眼撞見了逆行的穆少恭,他雖在人海之中,卻沒有被蓋住光芒。


    他也是正好看向她,四目相對之後,他的神情複雜,深如漩渦的眼眸帶著錯愕,而她隻有冷漠,如同寒冰一般。


    她真的沒想過會再遇見穆少恭,哪怕一刻,她都沒想過。


    麵無表情地挪開視線,不管公寓還沒找著,簡溪掉頭就往來時的路走,學著他逆行,她恨不能讓湧動的人海將她的身影淹沒。


    隻可惜,有些事情還是不可避免,哪怕她再討厭也沒用。


    在混亂的腳步聲中,她還是能聽得到穆少恭急促的“噠噠”聲響--她知道他追上來了。


    趕緊加快步伐,簡溪低著頭,一路跟行人的肩膀不停碰撞,惹來無數白眼,然而她還是無動於衷。


    唿吸急促,滿腦子空白,隻想著逃走。


    逃開這個害死她孩子的惡魔!


    “笙兒--”伴隨著他一聲輕喊,穆少恭猛地抓住她的手腕,他氣喘籲籲,看樣子追了很久。


    簡溪都不知道她已經越過了十字路口,進入另一條陌生的街道,然而人還是很多,卻不足以將他們湮沒。


    真想馬上消失--簡溪咬牙閉眼,心一橫,終於轉過身去看著他,一邊將手猛地甩開,她真是一點情麵都不肯留給他。


    “這位先生,我跟你認識嗎?我可不記得,我會認識你這樣的人。”冷漠的語氣不帶一絲感情波瀾,她繃著臉,蒼白的臉一點點漲紅。


    不是害羞,而是憤怒,偏偏她還無處發泄。


    怎麽遲翊宸就沒有幫她把這個人解決掉呢?在心裏說著氣話,簡溪還是沒能消氣,哪怕一點點都沒有。


    誰能理解她此刻的憤怒跟憋屈?


    她真的感到無力了。


    簡溪裝作不認識他,他卻沒辦法演下去。


    再次抓起她的手,穆少恭激動得肩膀都在發顫,他瞪大雙眼,想要仔仔細細地看清她的模樣--如他所想,憔悴了不止一點點。


    就像是被人抽幹了血液似的,她看上去讓人忍不住心疼。


    “笙兒,那件事對不起,都是我的錯,但我希望你能聽我說兩句話好嗎?說完這兩句,我就放手,以後都不會再打擾你的生活。”他的聲音有些發顫,輪廓分明的臉龐上,劍眉微皺,目光深情又惆悵。


    大概他們的舉動太惹眼了,周圍開始有人圍觀,對他們指指點點。


    趕在那些人拿出手機拍照之前,為了保護簡溪不受流言蜚語的侵擾,穆少恭隻能硬著頭皮強行將簡溪拉到一條暗巷--那是一間咖啡館跟一間西餐廳之間的縫隙。


    到了暗巷,簡溪才有機會將他的手再次甩開,她開始失控,並且開始歇斯底裏,然而也不是一點理智都沒有。


    要是沒有理智的話,她早就把穆少恭給大卸八塊,然後丟深山裏了。


    “你有什麽資格叫我笙兒?我說過了我不是笙兒,而你也沒有資格,一個害死我孩子的人,你還想跟我說什麽?道歉?如果道歉有用的話還要我們警察來作甚?”


    說罷,她突然笑了,帶著明顯的諷刺,還有潛藏的厭惡。


    就算沒辦法迴報他之前對她的好,怎麽說她也一直惦記在心裏,把他當成可以推心置腹的好朋友,可是他呢?就因為一點愚蠢的感情,將她推到了絕境。


    如今迴想起當時的場景,她還是想要作嘔,隻恨不能重來。


    她說的一切,穆少恭都無言以對,事到如今,就算他解釋得再多,她也不可能會相信,他那麽做原先確實是想讓她感動,但後來他就改變主意了,他想讓她厭惡他。


    他以為這樣他就能放開她了。


    除了這種鬼迷心竅的想法以外,他真的沒想過要讓她受到這種傷害--至少他在看著她的時候,並沒有意識到她腹中還有個孩子。


    說什麽都是無力,穆少恭渾身發顫,想了很久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然而他還是沒有放開她,有些事情他想他有必要說清楚。


    “我一開始真的沒想到要出現在你麵前,至少不會是以這麽狼狽的模樣,如果不是組織的人抓到你了,我真的不會讓你發現我的存在,你知道感情一旦填滿,就很難控製--”


    他說著,隻能苦笑,渾身像被抽幹了力氣了,除了無力,他感覺自己就好像要壞掉了。


    “十年前我以為我跟你不可能,因為你是孩子,但我不是。”


    “可是感情真的不是我說不可能,就真的能控製得住的。”


    對不起,到現在還說著這種為自己開脫的話,他隻是想告訴她,他對她的愛不是一時的。


    從十年前,甚至是更早以前,就已經開始了。


    那年她十五歲,他二十歲。


    而現在她二十五歲,他三十而立。


    他們之間還是有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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