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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一路扛著上樓,碰巧在拐角處碰到陳姨,她愣愣地看了一臉生無可戀的簡溪,神情有些複雜,“小少爺這是要去幹嘛呀?”


    對著憨厚老實的陳姨,簡溪無奈地伸出爪子,在心裏狂吼,救我!


    然而這並沒有什麽卵用,男人將某女的手拍下,抬眸,精致的臉龐依舊冷若冰霜,薄唇微啟,淡淡地吐出幾個字,“給遲家添丁。”


    尼瑪,他的臉皮怎麽能那麽厚?暗暗攥緊拳頭的某女沒有掙紮,倒不是因為不想,而是不敢,萬一一抬頭就看見陳姨意味深長的笑容,那她才真是要無地自容了。


    不出所料,耳畔傳來陳姨明了的笑聲,她主動地讓開道,讓遲翊宸能徑直地扛著挺屍的簡溪走迴自己的房間,踹開精致的門,“砰”的一聲又把門關上。


    那邊陳姨踱著小碎步準備去給遲瑾年打小報告,這邊的某女已被狠狠地甩在床上,她將手肘撐在床上,使勁地向後退了幾步,神色匆忙。


    “大家都是朋友,有話好好說嘛。”諂媚地幹笑,眉眼間都帶著恐慌,她現在恨不能咬斷舌根,讓她亂講話,簡直就是自掘墳墓。


    那天陳姨問她怎麽到現在肚子還沒消息,她又不想費心跟她解釋世界上還有杜蕾斯這種好東西,便隨口說了句遲翊宸的壞話。


    誰知道,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竟然是真的。


    用膝蓋固定住她不安分的腿,男人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那張冰塊臉依舊不見一絲感情波瀾。


    半響,他開始解扣子,動作利索漂亮,無論某女怎麽哄,他就是沒停下動作。


    “這幾天因為你心情不好,所以我忍住不碰你,誰知道你竟然在外麵造我的謠,看來是時候給你點顏色瞧瞧了。”男人將襯衫脫下,露出均勻有致的線條,某女默默咽了口唾沫。


    不怕狼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本來遲兆鄴什麽事都說不過他,現在托她的福,他成功地被當成茶餘飯後的笑料,不懲罰她才怪。


    將女人不安分的手抓住壓到頭上,他俯身,啃咬她的脖子,像是在懲罰她,某女立馬眯了眼睛,倒抽涼氣。


    “會疼。”無視她的求饒,男人將薄唇下移,雪白的皮膚因為他溫熱的氣息而微微泛紅,氣息漸漸變得渾濁,他吻住精致的鎖骨,在她細嫩的肌膚上留下他的痕跡。


    感覺到她掙紮的手漸漸放鬆下來,男人放開她的手,引導著她環住他的脖子。


    女人眼睛緊閉,臉紅得要滴出血來,他突然停下動作,輕笑著貼到她耳邊,溫熱的氣息噴在她敏感的耳朵上,她肩膀微顫。


    “我也想有一個孩子,好嗎?”他呢喃,如同夢中囈語,但卻如此清楚,讓她就是想裝傻都無處可逃。


    無奈地苦笑,男人真是把她吃得死死的。半抬眸,俏臉嬌豔欲滴,看著他認真而溫柔的眼,如同罌粟帶著很深的蠱惑,誘惑著她一步步落入他的圈套中,隻為他而活。


    “好。”


    好景不長,箭在弦上的緊要關頭,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悠揚的音樂把曖昧的氣氛打破,如同一盆冷水把熱情全都澆滅。


    俊臉頓時皺成醬牛肉,男人閉上眼睛,咬牙切齒,“你就不能把手機設置成靜音嗎?”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她的手機簡直跟主人一模一樣,就喜歡煞風景。


    簡溪抱歉地傻笑,小心翼翼地推開男人,拿起手機,將敞開的扣子扣上幾顆,一邊下床,走到窗台前接聽。


    “笙--簡溪,對不起這麽晚打擾你了。”溫柔而又沉穩的聲音響徹在耳畔,拉開窗簾的手頓住,簡溪望著窗子倒映出自己,發愣。


    說起來她已經很久沒有聯係穆少恭了,本來有好幾次都差點忍不住打電話跟他哭訴,後來手機壞了,換了新手機之後通訊錄清空,她也就斷了這個念頭。


    可是沒想到,他今天會主動聯係她。


    轉頭掃了坐在床沿的男人一眼,他深邃的眼也正看著自己,緊抿的薄唇微微發白。


    迴頭,她沉聲,語氣有些生疏,“有什麽事你就直接說吧,我們是朋友,不必這麽客氣的。”話雖如此,明明最先生疏的人是她。


    哪怕遲翊宸從來沒說過要她跟穆少恭斷開聯係,但她不想讓他不安。


    縱容到病態的程度,她想她的愛也是夠深。


    穆少恭那邊的信號似乎很差,時不時傳來滋滋的聲響,背景有些吵雜,隱約可以聽到話語的粗魯跟語氣的不耐。


    “怎麽說呢?我現在有點麻煩,如果可以,你能不能過來找我?他們說一定要你來才肯放我走,不然我會死的很慘。”淡定的語氣不能叫簡溪心安,相反,她猛地瞪大雙眼。


    窗前倒映出俏臉上的神情,隻有驚恐。


    穆少恭報了地址,他的聲音聽上去有些奇怪,就像是機器發出來的聲音似的,然而就是疑惑,以簡溪現在的腦迴路根本就沒空去猜,她腦子都快炸了!


    將電話掛斷,她轉身走到換衣間,盡管側著臉,但遲翊宸還是能看見,她神色的匆忙,收縮的瞳孔將她此時的情緒暴露得一幹二淨。


    快步追到換衣間裏,她已經在換衣服,一身黑色運動服加身。


    簡溪戴上連衫的帽子,並將拉鏈拉到下巴上,小臉頓時被遮掉大半。她把衣服換好,匆忙轉身,鼻尖就先碰到他結實的胸膛。


    刀削般的臉龐透著冷意,墨黑的明眸緊盯著她,“這麽晚了你要去哪裏?”


    說到時間,牆上掛著的時鍾滴答滴答的聲響瞬間被放大,簡溪抬眸,繞過他高大的身影看向他背後的牆--現在正好十二點,深夜來臨。


    簡溪低著頭,她不敢告訴他她要去哪裏,又是為了誰,並不是因為害怕他不願意讓她去,而是害怕他又會因為穆少恭而不安。


    可是無論如何,她都必須去見穆少恭,不然她這輩子都會後悔。


    沉默不語,她繞過他打算就這樣離開,迴來再找借口,但他卻不願意就此罷休,猛地拉住她的手,手腕被握得生疼。


    “你要去哪裏?”他再次追問,冷漠的語氣如同冷箭一般從背後刺過來,不必看就能猜到他的神情,此時一定比冰山還要冷。


    她也想解釋,可是解釋不清,況且現在又是緊急情況。


    某女越想越焦躁,衝動之下竟然轉過頭,麵紅耳赤地朝著他吼,“你好煩你知道嗎?我沒時間了,再晚點他就要出事了!”


    話音剛落,簡溪立馬就後悔了,她自己都不敢相信她竟然會說這種話,她的本意不是這樣的,她隻是不想讓他知道她為了穆少恭而著急。


    她隻是不想讓他心安,抬眸,熱淚盈滿眼中,模糊了她的視線,但還是能依稀看清男人的臉上,透著的冷意,還有她從未見過的受傷的眼神。


    一瞬間,眼淚就跟刹不住車似的,奪眶而出,她想抬起手背遮住,不讓他看見這個醜態,但他仍然死死地抓住她的手,不肯放開。


    半響,男人歎了口氣,說話的語氣中透著無奈,“明明說了過分的話的人是你,為什麽你要哭呢?”再說了,要哭也應該是他哭才對吧。


    “對不起……”哭得抽抽搭搭的樣子實在太難看,她在他麵前簡直無地自容。


    心就像被針尖紮破了似的,血液一點點蔓延開來,汙染了她的心,將她往無盡的深淵帶。


    明明她隻是不想讓他不安,卻反倒說這種傷人的話,她是笨蛋嗎?


    大手突然伸過來攬住她的腰,將哭泣的她攬入懷中,男人揉了揉她的烏發,有些無奈。


    “雖然不確定,但我想那個電話應該是穆少恭打過來的吧,而且他還出了什麽急事需要你過去處理是不是?就算你不說我也知道,所以沒必要這麽固執。”他放慢了聲音,冷漠化作一灘柔情。


    他會妒忌,也會感到不安,但是像她這樣一聲不吭,他反而更難受。


    就算不習慣將感情外露,也不能因此就代表他是塊永遠不會受傷的石頭,他也想像穆少恭那樣,如果她覺得哪裏不痛快,就是對他不滿,也不要逃開。


    如果愛她就得放下所有脾氣,但至少給他保留一點尊嚴吧。


    感覺到懷裏佳人還在瑟瑟發抖,想必早就哭糊了,遲翊宸心疼地拍了拍她的背,不要求她在這種狀態下還要迴答他的問題,他不著急。


    反正不安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


    “好了別哭了,你不是沒時間了嗎?等我一下我換一身衣服就陪你去,不然我放心不下你。”他說著,頓了一下,保險起見還是在後頭接上,“你的安全。”


    將女人放開,白襯衫上濕了一大片,妒火在心裏熊熊燃燒,穆少恭就那麽值得她流這麽多眼淚?


    將心裏的嫉妒再次掩藏,他不動聲色地轉身,換上西裝。再次轉身時,簡溪已經走出換衣間了。


    還是沒有等他,深邃的眼閃過一絲失落,他故作鎮定地整了整衣領,然後快步走出房間,盤算著這麽走出去不知能不能趕上她的時候。


    她卻等在房間門口,靠在木門上,一圈圈的花紋襯得她白皙的臉更顯精致。


    察覺到他的目光,簡溪抬眸,星眸閃爍,她故意露出不耐的笑容,“還不快點走,晚點死人了怎麽辦?”


    “知道了。”他淡定地迴答,揚起的嘴角卻有些得意。


    然而這一切不過都是,想讓那個女人安心下來罷了。


    他的不安,卻無人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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