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音極其稚嫩,眾人都十分疑惑,可唯獨林塵在聽到這聲音的一瞬間,麵色大喜。


    聲音過後,一個十一二歲的少年緩緩落入殿中,大殿中眾人皆是驚掉了下巴,剛剛難道是這孩童擊退了長青長老?雖存有偷襲之嫌,可長青長老是誰,一隻腳踏入第六境的人,竟在這一劍中受了輕傷。


    “哪裏來的野娃娃,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趕緊出去。”


    “這娃子人都還沒有一劍長就開始學別人玩劍,也不怕傷到了自己?”


    “就是就是,你看這娃娃在幹什麽?他怎麽又出去了?”


    “難道他怕了?偷襲了長青長老之後就想逃……咦,他怎麽又進來了?”


    “九師兄你都把別人打傷了還躲在外麵偷看什麽,想看就進來光明正大的看……”


    隨後眾人驚訝的看到那小孩竟拖著一個人連扯帶拽地進入了大殿。


    “咦,原來是九先生,三清天下中,可好一陣沒看到九先生了,想必這位就是劍閣的小七先生吧?”


    器道宗青年看清陳九九,臉上立馬一喜,身形一轉,瞬間來到陳九九身旁,朝著陳九九施了一禮,陳九九見自己已被拽入大殿,沒辦法之下隻得向青年還禮。


    “九先生來時怎不與我等說一聲,我等也好有個準備啊。”


    “這位想必是器道宗的姚師兄吧,我之前便一直聽九師哥提起你,我之前在南虛中還見到了一個與巫族浴血廝殺的姚師兄,看來咱們劍閣與你們姚家真是有緣分。”


    劍七七有意無意瞥了上方一眼,器道宗姚姓青年眼珠一轉瞬間明白,他一手拉住陳九九朝自己座位走去,“陳師兄來的太好了,小弟我修為淺薄,眼裏不夠,實在不知如何處理此事,今日既然劍閣的兩位先生來了,想必定會還大家一個真相,九先生來坐這裏……”


    青年說完與劍七七一人拖著一個手將陳九九帶到了清苑與瑤白中間,待陳九九反應過來時,已經來不及了,他連忙將頭扭在一邊,臉色微紅,根本不敢看清苑。


    場上目光頓時被陳九九與劍七七兩名劍閣弟子吸引,似乎將林塵等人忘掉了一般。


    “姚胖兒啊,你這個族兄手段很高啊,找了個替死鬼來中間受虐。”


    林塵嘖了嘖嘴,他一開始就看出來器道宗這名青年在兩名女子中間如坐針氈,甚至吸收的每一絲靈氣都帶著強烈的火藥味。


    “瞎說什麽,什麽叫受虐,那陳九九乃是劍閣九先生,他一直喜歡著上清宗清苑,他坐中間才不是受苦,恐怕心中都樂開了花。”


    “原來是這樣啊。”林塵恍然大悟,隨後輕歎一聲,“隻怕是洛神有情,湘女無意,你看那清苑眉頭皺地像誰欠了她幾百萬靈晶似的,自陳九九來了之後,她就沒說過一句話,排斥之意很明顯啊。”


    “我說林塵你腦子裏到底在想些什麽?如今情勢這麽危急,還不趕緊想想辦法。”


    “咳咳!”


    就在這時,衍無思忽然輕咳兩聲,眾人紛紛反應過來,他們來這裏似乎不是為了看這些頂級仙門的八卦趣聞。


    “清師妹你還好嗎?”


    陳九九推脫不過,欣然坐在了器道宗青年坐的位置,片刻之後,他小心翼翼地朝清苑問道。


    “你不來的話那我會更好。”


    “那我現在就走?”陳九九見清苑麵若寒霜,心中微微有些發怵,提著仙劍就準備離開,在下方站著的器道宗青年剛長舒一口氣,見陳九九欲走,麵色大變,開什麽玩笑,他走了自己該怎麽辦,他連忙上前將陳九九按在座位上,陳九九趁勢坐在座位上。


    “劍閣同屬我三清天下,有關巫神殿之事十分重要,清師妹也不想將劍閣攆走吧,咱們還是以要事要緊。”


    多寶閣長青長老被陳九九劍光所傷,剛欲發怒,在得知陳九九是劍閣第九劍之後,不敢多言,甚至都不敢再以修為逼迫林塵。


    “這小子到底什麽來頭,不是浩然天下的嗎?劍閣與浩然天下最不對付,他們怎麽會不遺餘力地幫這個小子?”


    長青長老說完,心中越想越怒,“哼,不管今日有多少人保你們,隻要坐實了你們背叛三清天下的罪行,今日你們必然難逃一死!”


    “姚良你背叛三清天下,加入巫神殿還不從實招來?還有浩然天下的小子,你寫的辱清書致使大散洲數千仙門弟子慘死南虛還不認罪?”


    “我沒背叛多寶聖地。”姚良有些驚懼的看了看上方的清苑,“我一直在南虛替南虛人族而戰,揚我三清天下之威,從未背叛過三清天下。”


    “哼還敢狡辯!”長青長老冷哼一聲,看向長青雲厝,沉聲道:“雲厝,如今我三清天下仙門幾乎全聚於此,你將姚良如何背叛巫蠻天下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講出來。”


    “是,長老!”


    長青雲厝聲音嘶啞,艱難的向前邁出兩步,環視一周,發現並沒有看到清苑的身影,眼中露出一絲疑惑,“當日我們接到平蠻策之後,迅速組織大散洲各大仙門弟子奔赴南虛,我等與巫族激戰正酣,可姚良忽然從那巫族二統領麵前走出,將我大散洲各大仙門信息全部告訴了巫神殿二統領。


    巫族修有一道神通,隻需知道我等的真實姓名,然後他們朝人族生靈一拜,那些生靈就會瞬間爆體而死,因為姚良,我大散洲四階即以上修行者幾乎全軍覆沒。”


    “什麽?天下竟有這等邪門神通?”除了劍七七等人親身經曆過之外,大殿中其它修行者一臉的難以置信,這種神通他們聞所未聞。


    “這巫族這麽厲害可千萬不能讓他們在繼續北攻大散洲了。”


    “這姚良竟如此可惡,若不是他,巫神殿怎麽可能會知道我們大散洲個仙門弟子的名諱?”


    “是的,這種人就應該抽魂煉魄,讓他永是不的超聲。”


    “……”


    長青雲厝話音剛落,場上修真者皆是麵色大變,神情激憤。


    “姚良你還有何話說?”長青長老冷笑一聲,示意眾修真者先停下來。


    “長青雲厝在瞎說。”姚良看了看殿中激憤的修真者,把心一橫,“我在大散洲派遣修真者之前就已經被巫神殿給關起來了,根本不知道你們在何處發生的戰鬥,看到你們的時候就已經是在塵歡派一座山峰的血壇上了?”


    “哼!冥頑不靈,還在滿口胡話,你在山峰上的血壇上可有證據?”


    “我可以作證!”林塵淡淡地看了長青長老一眼,淡淡地開口,“當時我們若是去晚了一步,姚道友恐怕就要被扔到血壇中當養料了。”


    “浩然天下之人如何能夠作證,況且你所作平蠻策本就是在包庇姚良。”


    “他不能作證,我總可以了吧,我當時與林塵站在一起。”前方又一道聲音響起,長青長老一看,發現是劍七七,不敢發怒,“七先生乃劍閣高人,怎會與這浩然天下之人在一起?”


    “怎麽?莫非我劍閣與誰來往還要通知你不成?或者說以後劍閣的行蹤都得向器道宗匯報一聲?”


    劍七七說完扭頭看向器道宗青年,那青年嘴角微微抽搐,隨後一臉怒氣地看向長青長老,“長青長老放肆,既有劍閣作證,我等自然相信,這世上若還有唯一一個可以相信的道門,非劍閣不可,長青雲厝如此說來,你這是在冤枉姚良?”


    “我……我沒有……”長青雲厝臉上出現一絲恐懼,“背叛多寶聖地的真的是姚良,不信你看我給的證據,姚良在巫神殿中如貴賓被供了起來,若非投靠巫神殿,怎會有這麽好的待遇?”


    “雲厝說得對,此前那留影石諸位已經看過了吧,種種跡象表明姚良確實背叛了多寶聖地,鐵證如山,姚良你還有何話要說?”


    長青長老冷冷地看向姚良,從懷中拿出一塊留影石,姚良知道那是怎麽迴事,卻不知該如何開口,一直旁觀的林塵看到留影石,忽然向前踏出一步。


    “長青長老若說留影石可以作為證據,那我當初也給多寶聖地一塊留影石,上麵同樣記錄了姚良在巫神殿被虐待的樣子,那是否也可以作為證據?”


    “哼!你那留影石雖然證明了姚良在巫神殿的慘狀,可那是在大散洲修真者進攻南虛之前,或許姚良就是忍不了巫神殿的折磨這才背叛多寶聖地。”


    “哦,原來是或許啊!”林塵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一旁的長青長老見此,心中又是一怒,“小子你什麽意思?本座的或許就是事實!”


    “原來長青長老還有這等神通妙術,在下佩服,此事暫且不提,我還有一問題想問長青聖子,不知長青長老是否允許?”


    “要問則問,如今三清天下仙門齊聚於此,就是為了弄清事情真相,姚良若是真投靠巫神殿,我等不會放過他,若是姚良沒有背叛,我等也不會冤枉他。”


    “長青長老果然大義!”林塵豎起大拇指,隨後走到長青雲厝身旁,圍著他繞了一圈,柳思思此前投靠巫神殿,看起來與常人無異,隻不過其血液會逐漸轉化的與巫族一樣的綠色,林塵現在就想給長青雲厝來上一刀,是不是投靠巫神殿,一目了然。


    “巫神殿應該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的吧!”林塵心中暗想,搖了搖頭,隨後盯住長青雲厝的眼睛,輕聲問道:“長青聖子,我一直都很奇怪,姚良在巫神殿的所作所為為何會被留影石記錄下來?莫非你當時就在一旁偷偷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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