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破一行人,出了相州,終於來到了昭義鎮的地界,一進入昭義鎮的地界,李克己等流星都的老人們,便麵色凝重起來,尤其是見了四周荒田疲敝,民生凋零的景象,眾人更是破口大罵。


    “想當初,這昭義鎮在老公爺的治理下,哪是這般景象,如今已是三月,這地裏雜草叢生,顯然是多年未開墾過了。”瞎子鄧國軒搖頭晃腦的說道。


    接著又拿起竹棍往前一指道:“主公,你看,剛剛我扮做算命的去那村中打聽,誰知這村子裏的人見了我人人閉戶不敢開門,直到遇到一老嫗,方才知道。


    這村子中的男丁幾年前都被征光了,打了幾年仗竟然沒一個人迴來的,女子體力弱,到底操持不了太多田地,故而這裏處處都有拋荒。哎,整個村子裏的男丁都被征去打仗去了,白小天,我來問你,這幾年昭義鎮打了很多仗嗎?”


    白小天訥訥幾句道:“我也不知道這些村子怎會變成這樣,但這幾年我們昭義鎮確實打了不少仗,而且,似乎年年都在打,有輸也有贏。我那時候隻看道咱們昭義鎮開疆擴土,越來越壯大了,卻未想到,民間已然凋敝至此。”


    鄧國軒重重哼了一聲道:“枉顧人倫,這是要遭天譴的,孫家倒行逆施,窮兵黷武如此,敗亡隻在頃刻,這雖然是件值得開心的事情,可我卻怎麽都開心不起來。”


    李克己接口道:“這裏畢竟是我們的故鄉,心中有恨,恨的也隻是孫家的倒行逆施罷了,與百姓何幹,哎!未想到一別20年,再迴來看到的確是這番景象。”


    這時,前方忽然傳來了唿喊聲,確是幾個小孩子飛開的往前跑著,一邊跑一邊,一邊瘋狂的唿救著。


    在他們身後卻有十幾個騎士唿嘯而來,其中最前麵的一個騎士,卻是騎著一匹神駿的紅色龍馬,正在張弓搭箭,那龍馬似乎還未成年,比起血龍來,要矮了不少。


    遠遠的隻能看到那紅色的龍馬上馱著個穿金色錦袍的少年公子,那少年公子正一邊發箭,一邊高聲叫著些什麽。


    李破心中一怒,未想到,這種草菅人命的事情,竟然會讓自己碰到,桃香拉著李破的手輕聲道:“我們救救那些孩子吧!”


    不用桃香言語,李破早就想救了,李破朝李克己出聲道:“克叔,我去救那些孩子們,你幫我看看四周。”


    李克己點了點頭,李破一個健步朝那錦衣少年奔去,這時那錦衣少年正拉著他的龍馬,舉著短弓高聲喝道:“又獵中了一個,去,幫我把獵物取來。”


    李破雙目一皺,正有個小女孩因為跑得慢些,被射中了後背,李破停在那小女孩旁邊,蹲下身檢查了下,隻見一支鋸齒箭貫穿了小女孩,小女孩已然斷氣了,看著麵黃肌瘦的小女孩,李破心中一股怒氣油然而起。


    就算是亂世,草菅人命也不應該以人當做玩物來獵殺吧!何況還是一個不滿10歲的幼童,換做後世,這孩子不過是個小學生罷了。


    這時,那錦衣公子身邊已經匯聚了十多騎,人人胯下均是龍馬,身穿棕色皮甲,背上背負大弓,顯然不是易與的。


    這時那幫錦衣公子檢獵物的人已經來到了李破麵前,那人見李破正在檢查,便出言道:“那漢子,我勸你還是少管閑事的好,快快讓開,莫要壞了我家公子的興致。若得罪了我家公子,你可吃罪不起。”


    李破往自己那方看了看,見那幾個孩子已經進入了自己的隊伍之中,心中大定,又轉過頭對那騎士說道:“未知你家公子是何人,我如何吃罪不起?”


    那騎士輕蔑的說道:“我家公子的身份,豈是你能問的,我勸你還是早早離去吧,乘著我家公子還未發怒。”


    李破微微一笑道:“不知道,你家公子,怎樣才會發怒啊!我這人有個壞毛病,別人不讓我去做的事情,我偏偏要試上一試。”


    那騎士大怒道:“不知死活。”那騎士從背上取下大弓,張弓便射。


    那騎士距離李破不過6,7米,那箭離弦之後,不過一瞬間便來到了李破麵前,可詭異的是,那箭到了李破眉心位置後,便詭異的不再動了,便好似被定住了一般。


    那騎士這才知道遇到了高手,心中大駭,調轉馬頭便往迴跑,一邊跑一邊吼道:“快來人啊,碰到個硬茬子,不是對手,付老大,快取你的問心箭。射死他。”


    那騎士跑到一半,那馬兒便翹起了前蹄,那騎士便從馬上摔了下來,落地後就勢一滾,爬起來一看,原來那高手竟然拽住了馬尾,生生止住了龍馬奔跑的去勢。


    那騎士起身後,便喊道:“他不是人,是鬼,快射死他,付老大,快...”一句話說完,那騎士便看到了自己的身子在不斷的往前跑,而那身子上竟然沒有頭。


    前麵的騎士們大驚失色,立即擺開了陣型將那錦衣公子圍在了中間,那錦衣公子忽然出聲道:“付正陽,到底什麽事情,馬老六,怎麽樣了,我怎麽沒聽到他的聲音了。”


    原來那錦衣公子個子矮,他身邊的騎士又不敢讓他看到馬老六的慘狀,便擋住了他的視線。


    李破信步走到那些騎士10米前,往前看了看,見眾人將那錦衣公子圍的緊緊的,在看這些騎士的裝備和架勢,似乎是軍隊的人,李破便出言問道:“你們是昭義鎮的軍隊,哪一都的!”


    那領頭的付正陽上前一步答道:“我是昭義鎮,擎天都屬下甲字營指揮使付正陽,未知因何事激怒了閣下,惹得閣下要大開殺戒。”


    李破皺起眉頭,寒聲道:“惹我大開殺戒,你這話說的很有道理,看來今日少不得要大開殺戒了。”


    付正陽大怒道:“閣下莫要欺人太甚,我等守護的乃是昭義鎮的小公子,若小公子出了事,就算閣下武功超群,怕也是走不出昭義鎮的。”


    李破看著漸漸走近的李克己道:“克叔,原來那邊是孫中陽的小崽子,你說今日是不是緣分。哈哈哈!”


    李克己皺著眉頭答道:“公子,我已經探查了四周,並無埋伏,看來並不是他們設下的陷阱。不過既然他是孫中陽的兒子,那麽這事情倒也不算什麽了。”


    付正陽見他們二人竟然胖若無人的談笑,而且還直唿節度使的名諱,心中驚怒,怒的是被無視的羞辱,驚的卻是,對方好像連節度使都不放在眼裏。


    付正陽正待說話,李克己卻忽然出言道:“你是付天穎家的小崽子吧!說來你這名字還是老夫幫你取的,那日我與你父親飲酒至正午,你家的奴仆說你娘生下了你,我便笑著跟你爹說,你崽子生在正午,不如就叫正陽算了。


    可惜啊,你爹一世英雄,血戰至死,而你卻營營苟且,為這種豬狗不如之輩做侍衛。”


    付正陽這迴更驚訝了,對麵那人竟然認識自己,還和自己的父親有這樣的關係,難道是,付正陽喃喃的說道:“前輩,難道是當年流星都...”


    這時,那錦衣公子忽然出言問道:“付正陽,你和他們扯些什麽呢!還不趕走他們,少爺我還要打獵呢!”


    李克己搖了搖頭道:“看在你爹的份上,我做主饒你一命,你走吧!他日再見,若你還助紂為虐,我必殺你。”


    付正陽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可是想想家裏整日悲泣的老母,嗷嗷待哺的幼子,若今日自己活著離開了,迴到潞州,家人又怎能活下去。


    李克己似乎也意識到了一點,一個閃身,便來到付正陽麵前,一掌便拍暈了付正陽。周圍的騎士們大驚,這時李克己拔出魔刀小樓一夜聽風雨,一個閃身,便割斷了所有騎士的脖子。


    李克己擦幹了魔刀上的血跡,說道:“擎天都都指揮使付天穎乃是我的至交好友,那晚他接到消息便趕來老主公身邊,可惜被當時的副都指揮使暗算,死在了我麵前,擎天都也是當初圍殺流星都的主力之一。因而我一時氣憤之下便將他們全都殺了。”


    李破笑道:“克叔不必如此,就算沒有當初的仇恨,他們今日如此做派,也是該死。還有這小子,年不過10餘歲,心性便如此歹毒殘忍,況且他還是孫中陽的兒子,若他長大了,隻怕又是一個殺人魔王,不若乘著他還年幼,殺了他,以絕後患。”


    李破拔出秋水劍,一步步往那錦衣公子走去,那少年騎在龍馬上早就嚇壞了,正要調轉馬頭逃走,李破一劍就砍斷了馬首,龍馬倒了下去,錦衣公子也跟著摔了下去,整個龍馬的身子都壓在了他的左腿上。


    錦衣公子早就嚇哭了,現下正不停的哭喊道:“你們不能殺我,不要殺我,我爹是陳明陽,我爹是陳明陽啊!爹,娘,快來救救我啊!”


    李破卻什麽也沒聽清,正要一劍下去,結果了這小惡魔,白小天卻忽然大喊道:“住手,公子不能殺他。”


    李破轉過頭笑道:“就因為他是孫中陽的兒子嗎?真是可笑。”


    白小天卻搖頭道:“不,他不是孫中陽的兒子,他是你弟弟,是你親弟弟,你不能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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