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張四九就到李老頭的家將冬寶給接了迴來,李老頭詫異地看著張四九,“到南邊一趟這才兩三天就迴來?”


    張四九解釋道:“行到半路就得到信兒,事情黃了。”


    李老頭拍拍張四九的肩膀,“也好,出門在外畢竟不如在家裏安生,哪裏不能賺錢。”


    張四九點頭,“是的。”


    帶著冬寶迴到家,冬寶衝張四九一拱手,“表哥,那我離開了。”


    “嗯。”


    張四九答應一聲,就見冬寶化為一道金光沒入到地下。他是楊戩的頭發所化,如今應該是去找楊戩,迴歸本體去了。


    “朵朵、辛辛!”


    把冬寶假身的事情給解決了,張四九將白朵朵和辛十四娘從屋子裏麵叫出來,叫她們幫自己護法,自己要煉化煉妖壺和斬鬼劍。


    “煉妖壺是上古異寶,是先天之物,斬鬼劍是後天至寶,蘊含功德,都是了不得的東西。”白朵朵對張四九道:“你煉化可以,讓我和辛辛旁觀下,長長見識。”


    張四九爽快答應。


    “公子。”辛十四娘道:“就別在家裏煉化了吧,不如到山上,以免引發異象,讓村民慌亂。”


    張四九一想,表情一抽。他記得白石村的相親們尤其喜歡瞧熱鬧,當初自己魔怔的時候,那可是全村老少齊上陣,擠在自己家裏瞧西洋景啊。


    “辛辛說的對,咱們去山上。”


    三人當即離開小院,到院子後麵的山上,找了一個山穀落定。


    張四九將煉妖壺和斬鬼劍取出,盤膝入定,“我先煉化煉妖壺。”


    煉妖壺比之斬鬼劍的品級要高,張四九決定先從難的入手,等拿下煉妖壺,再煉化斬鬼劍就不是問題了。


    張四九把煉妖壺捧在懷中,凝神靜氣,將神識探入到壺中。


    神識是由神念凝聚而成的,簡單說就是無數的念頭經過修煉去除妄想成的一股強大而精純的能量。神識可以起到探測、警戒等等作用。修為越高,神識的力量就越強。


    話說張四九的神識進入到煉妖壺之中,就“見”壺中另有一個世界,這世界是綠蒙蒙的,無邊無際,仿佛沒有盡頭。


    “這裏怎麽什麽都沒有?”


    張四九剛一這樣想,一股巨大的吸力突然朝著他撲過來。


    張四九以為自己遇到了危險,咬緊了牙關就要反抗,沒想到那股吸力實在巨大,張四九的身子不由自主地朝著一個方向飛去。


    不知道飛了多久,他的麵前突然出現一個梯形金字塔似的平台。


    那平台高有三層,最頂端平整無物,張四九就這樣被那股吸力引到平台上,倏忽落下。


    嗡!


    當張四九的腳和那平台接觸的瞬間,整個平台都亮了起來,綠色的光芒從四麵衝天而起,又倒垂下來,湧向四周。


    這一刻,張四九的腦中突然多了些東西,包括煉妖壺的來曆、使用方法以及功效等等。


    張四九迴過味來,目瞪口呆,“這就煉化完成了?”


    先天靈寶,其內都是有先天大陣的,有的甚至已經孕育出了器靈。想要煉化它們,要麽破了大陣,要麽將器靈給擊敗。


    可張四九進入到煉妖壺中卻發現這裏既沒有器靈,也沒有先天的大陣。


    不過張四九一想就明白了,這煉妖壺是天帝寶庫中的寶物,估計已經被玉帝煉化過了,如今他將煉妖壺給自己用,肯定要將他的印記抹去,如此一來煉妖壺就變得空蕩蕩了,非常容易煉化。


    “哼,這才像個好父親的樣子。”張四九心道。


    留了一絲神念在煉妖壺內,張四九的神識隨即退出,迴歸本體之後緩緩睜開了眼睛。


    白朵朵和辛十四娘見狀麵麵相覷,白朵朵皺眉道:“煉化不了?”


    二女瞧著張四九煉化煉妖壺,沒發現任何異樣,她們以為張四九煉化不了煉妖壺。


    “不,已經煉化了。”張四九心意一動,那煉妖壺就沒入他的體內,沉浸到他的丹田當中。


    “這就煉化了?”白朵朵愕然,“可我和辛辛什麽都沒看到啊。”


    張四九汗顏,怎麽聽白朵朵這樣說,也好像她和辛十四娘是來瞧熱鬧的一樣。


    張四九道:“煉妖壺內沒有大陣,也沒有器靈,我進去它就自己認主了,所以……”


    “也難怪。”辛十四娘很快就想明白了,道:“玉帝給公子這件先天之物,怎麽會讓公子沒辦法煉化呢。”


    “沒意思。”白朵朵撇嘴,“一點意思沒有。”


    張四九苦笑,難道白朵朵想看著自己為了破陣渾身流血、真氣枯竭才好?


    “趕緊煉化斬鬼劍吧,煉化完就迴去。”白朵朵不耐煩道。


    “好。”


    張四九把斬鬼劍取出來,同樣沒費什麽勁就將它煉化。


    斬鬼劍是後天至寶,是功德之物,是被人煉製出來的,它內部有沒有陣法是人說了算,還不如煉妖壺。玉帝讓太白金星把斬鬼劍給張四九,更是會將斬鬼劍上的印記、陣法破解得一幹二淨,所以張四九輕輕鬆鬆就在上麵留下自己的神念,完成煉化。


    張四九把斬鬼劍也存入到自己的丹田當中,沒想到煉妖壺不樂意,直接青光大盛,將斬鬼劍給逼了出來。


    張四九無語,心說這是煉妖壺瞧不起斬鬼劍啊。


    “也罷。”


    張四九將斬鬼劍變小,大約半尺,也就是十幾厘米左右,納入到自己的袖口當中,隨身攜帶。


    如今張四九身懷三件寶物,一是袖中的斬鬼劍,二是丹田中的煉妖壺,再就是寄居在他眉心處的城隍金印。


    斬鬼劍是後天至寶,是功德之物。煉妖壺是先天靈寶。城隍金印是法寶,也是功德之物,等級最低。


    城隍金印的內部也有空間,張四九曾經用神識進入看過,那空間是一片金色,但並不大,勉強能盛開千人,和煉妖壺的無邊無際沒辦法比。


    如今張四九已經煉化了煉妖壺,煉妖壺的一切他都已經知曉。這壺是上古異寶,先天而生,巫妖大戰之前曾經有一位壺中仙執掌它,後來壺中仙在巫妖大戰中隕落,煉妖壺就入了天庭的天帝寶庫。


    玉帝新登基,有一些妖族不服天庭的管束,玉帝曾經親自帶天兵鎮壓他們,用的就是煉妖壺。


    後來妖族式微,不再和天庭爭鬥,煉妖壺功成身退,又迴到天帝寶庫養老,直到日前才被太白金星取出來,贈與張四九。


    煉妖壺內的空間的確無邊無際,如果持有他的人法力夠強大,邏輯上來說甚至可以將天地給裝進去。


    煉妖壺一共有兩大功效,一是收妖,二就是煉化萬物。


    不管收妖還是煉化萬物,都在持有者的一念之間。


    ……


    ……


    迴到家中,吃著午飯的時候張四九對白朵朵和辛十四娘道:“如今我煉化了煉妖壺和斬鬼劍,該是降妖除鬼,彌補自己過失的時候了。”


    白朵朵道:“你要離開白石村?”


    張四九點頭,嚴肅地說道:“六百萬惡鬼和兩百萬妖魂在外攪擾百姓,這是我造成的,我得平息這一切,還百姓一個安寧。”


    “公子,您去哪裏,奴婢跟著去哪裏。”辛十四娘道。


    白朵朵對張四九道:“其實你也不用這麽在意,因為眼下的事情,無論天庭還是佛門、道門,亦或者是其餘的散修,肯定都會出來料理的,就像太白金星說的,這可是一筆不小的功德。”


    這點張四九自然明白,不過張四九降妖除怪可不止為了功德,他是為了彌補自己的過失。


    “話說……”這時候辛十四娘突然道:“真奇怪,六百萬惡鬼和兩百萬妖魂盡出,白石村竟然一點動靜都沒有。”


    按照辛十四娘的邏輯,天下各處現在多半已經妖鬼縱橫,禍患民生,可白石村卻沒受到任何影響,好似妖鬼都不往這裏來一樣。


    “估計又是他老爹在暗中鼓搗的吧。”白朵朵瞧著張四九,“喂,他對你不錯呀。”


    張四九看了白朵朵一眼,沒說什麽。


    張四九雖然曾經是天庭的小太子,可他現在作為一個轉世了不知道多少代的人,早已經忘卻了原來的事情,所以他對玉帝,對死去的瑤池金母,對楊戩,對紅蓮公主真的沒有什麽親情可言。


    當然,楊戩和瑤池金母對張四九的好張四九是深深記得的,張四九不是個忘恩負義的人。


    至於玉帝,張四九對他沒多少感懷,畢竟這貨為了擴張天庭在地府的勢力可是拿著自己當槍使,還把人間百姓的幸福生活都給賠上了,這種人張四九實在沒辦法對他產生好感。


    咚!咚!咚!


    敲門聲突然想起,張四九道:“誰啊?”


    “衙門裏的差役,奉知縣邱大人的命令來請張老爺的。”


    張四九好奇,邱瑞叫人來找自己做什麽。


    他起身去開門,就見一個差役打扮的男子站在外頭,張四九看那人的麵相有些熟悉,隻不知道名字。


    “見過張老爺。”差役見到張四九急忙拱手,說邱瑞在縣衙急等他,叫他立即去一趟。


    “什麽事啊?”張四九好奇道。


    “那個……”差役麵色有些難看,小聲道:“鬧鬼。”


    張四九心中一動,來了!


    “差役大哥先行一步,我收拾東西馬上出發。”張四九道。


    那差役點頭,轉身離去。


    張四九把院門關了,迴到花架的下麵,“朵朵、辛辛,一起去衙門吧。”


    張四九告訴二女,他們不如索性就從曆城縣縣城開始,遊曆天下,收妖除鬼。


    “好啊!”白朵朵顯得有些激動,她本就不是一個踏實的主,一直在白石村待著,她早膩味了。


    辛十四娘更加沒有意見,她隻要跟著張四九,去哪裏都可以。


    “好,咱們現在就出發。”


    張四九、白朵朵和辛十四娘都不是凡人,出門沒必要帶行李。


    吱!


    三人正要出門,雄啾啾從柴房跳了出來。


    張四九呃了一聲,他把雄啾啾給忘了。


    “帶上吧。”白朵朵道:“雄啾啾最善辨識妖魔邪祟,有它在,也是咱們的助力。”


    “好。”


    於是三個人、一隻雞就這樣離開了家,直奔曆城縣縣城。


    來到衙門口,張四九還沒報自己名字呢,守門的差役立即請他進去。


    隻不過大夥看到辛十四娘懷中抱著一隻大公雞的時候不禁有些疑惑,這是什麽情況,給知縣送禮?


    送禮也不能就送一隻雞啊,而且還沒宰殺,叫知縣自己動手嗎?


    有差役小聲嘀咕,“這也就是張老爺和知縣關係鐵,一般人絕對幹不出這種事情。”


    大夥深以為然。


    張四九在前,白朵朵和辛十四娘在後,三人在差役的引領下來到衙門二堂。


    邱瑞正在堂上理事,一見張四九來了急忙下堂。


    大家相互見過,邱瑞看到雄啾啾,急忙笑道:“賢弟來就來了吧,還送什麽禮。”


    說話間邱瑞對旁邊的小廝道:“還不趕緊接過去,送到廚房晚上做雞公煲,我和賢弟要好好喝一杯。”


    小廝上前要抱雄啾啾,沒想到雄啾啾鐵嘴一探就啄在小廝的手背上。


    “哎喲!”


    小廝叫一聲跳在一旁。


    張四九滿頭黑線,急忙道:“年兄,這不是給您吃的。”


    “啊,哈哈,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邱瑞知道自己誤會了,急忙道歉。


    張四九開門見山道:“年兄,差役說您找我是因為鬧鬼,具體怎麽迴事?”


    “哎!”邱瑞歎息一聲,“後院說!”


    邱瑞帶著張四九等人到了後院書房就坐,等小廝上了茶,邱瑞道:“城裏有一家妓院叫花滿樓,裏麵的龜公和兩個奴仆一夜之間全死了,死狀慘烈,嘖嘖嘖,老鴇報案說是有鬼作祟,這不,我隻能找賢弟了。”


    邱瑞是知道張四九身份的,這才請他來抓鬼。


    “哼!”白朵朵聞言冷哼一聲,“死得好。”


    邱瑞看向白朵朵,“這位姑娘是?”


    邱瑞這一問,張四九不禁有些懵了,對呀,白朵朵算自己的什麽人呢,朋友?都住到一起了,關係比朋友親密吧。兄弟,她是女的。閨蜜,自己是男的。


    思來想去,張四九憋出三個字,“家裏人。”


    “哦~”邱瑞的嘴角微微上挑。


    “弟妹說的是。”邱瑞衝白朵朵道:“龜公和那兩個奴仆死不足惜,但鬧鬼這事情我不能不管,否則民心大亂,對治下不好。”


    白朵朵臉一紅,“誰是你弟妹!”


    話說完白朵朵跺著腳起身出了書房。


    “朵朵姐姐,你去哪裏啊。”辛十四娘急忙抱著雄啾啾起來,看了張四九一眼,張四九略微點頭,於是辛十四娘去追白朵朵了。


    等兩女都離開了,書房裏就剩下張四九和邱瑞,邱瑞低聲對張四九道:“賢弟,弟妹脾氣有些暴啊。”


    張四九知道邱瑞誤會了,苦笑道:“年兄說笑了,她還不是我的……”


    邱瑞恍然,“你看,我又誤會了。”


    接著邱瑞道:“那賢弟得加把勁兒啊,早點拿下。像這種有個性的女子不多了。”


    張四九:“……”


    所以邱瑞是誤會自己和白朵朵有一腿,但還沒全壘打?


    “年兄,咱們還是說正事吧。”張四九道。


    “對對,說正事,說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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