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顧清摸索著站起身,不想一頭撞在了牆壁上,她痛得咧嘴,伸手揉了揉額頭。顧清扶著冰冷的牆壁,小心摸索著往前麵走去,風是那個方向吹來的,自然有風,那必有出口。顧清的腳慢慢移動,生怕腳下被什麽東西絆住。


    顧清走了好久,自己都不記得到底有多久,額頭上微微冒汗,忽然,前方有微弱的光,顧清大喜,急忙跑過去,才跑了兩步,就被絆倒了。顧清吃痛地坐在地上,手碰到一東西。她試探地摸了摸,然後拿起,感覺是根棍子,她深處另一隻手,估摸著那東西的,腦中忽然冒出一個念頭,她趕緊將那東西扔掉,身子往後推了推。


    是白骨……


    顧清本想站起來,可是心中的恐懼蔓延全身,她手腳無力。後退的時候腳有蹬到社麽東西,隻有骨碌滾動的聲音傳來,顧清嚇得尖叫,雙手捂住耳朵。


    又一陣風吹來,越加陰森可怕。


    顧清隻想著趕緊離開這個地方。她扶著牆壁艱難地站起來,繼續朝著風吹來的方向走去。顧清小心地不去觸碰地上的那些東西,她每邁出一步,都小心翼翼地試探後才下腳。


    終於看到了光線的來源,顧清歎了口氣,走過去,走近後,顧清頓時睜大眼睛,一屋子的金銀財寶。


    顧清看到周圍是石頭牆壁,潮濕,生有青苔,有股怪異的黴氣。牆壁上有兩盞壁燈,在燈光下,那些隱隱珠寶更是璀璨。


    一時間古琴吧的腿有點發軟,一屋子的金銀珠寶然後四下打量那些古玩珠寶。它們大多都蒙了一層灰,結著蜘蛛網,明明價值,卻被收在這發黴腐朽。這些的主人還真沒惜香憐玉之心。


    顧清呢喃:“似乎都可以聽到它們在哭泣呢……”恰好黑暗裏一陣陰風吹來,她寒毛倒立。


    忽然一聲響,顧清迴過頭,頸間傳來一陣劇痛,便沒了意識。


    顧清被冰涼的水驚醒,四周黑沉沉的一片,甚至什麽也看不見,可怕的靜謐中流動著久不見天日的塵土氣息。顧清一驚,乍然坐起,自己這是在哪裏!不遠處,似乎有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她,惡毒中交纏著嫉恨。顧清警覺心起,心中暗怯,向後移去。


    一聲火褶子響,上方突亮的火光照亮了顧清周遭的視野,這是哪裏!潮濕的石壁,汙濁的泥土,狹小、令人窒息的空間,竟好似一個洞穴!


    顧清臉上一白,一轉眸,顧清看見了一位戴著慘白麵具的女子。顧清下意識地向鞋靴摸去,便聽到森冷刺耳的笑聲,“你在找什麽,是這個麽!”


    顧清抬眸看去,她手中拿著的正是明傑厘送她的匕首。顧清驚恐地看著她,“你是誰?”


    戴麵具女子緩緩走近,“這東西削鐵如泥,不知道削起你的腦袋瓜是什麽樣!”


    顧清向後躲去,咧嘴笑了笑,“我的腦袋自然沒有鐵那麽硬。”


    看到顧清臉上的笑容,戴麵具女子愣了愣,“事到如今還能笑得出來,你當真不怕死嗎?”


    顧清強壯鎮定,無奈地歎口氣,“現在怕還有什麽用!我人已經在你手上了。”


    戴麵具女子點了點頭,“這話倒是有幾分道理。”


    顧清抬眸看向她,“都到了這個時候,你還不打算讓我看你的廬山真麵目!”


    戴麵具女子嗓音陡轉變為另外的一種聲音,這聲音入到顧清耳中竟然異常熟悉,“你真的想知道我是誰!”


    “雲妃?”顧清心下一沉。


    戴麵具女子掀去臉上的麵具,露出一張美麗精致的臉。顧清怔怔地看著她,“真是你,雲妃娘娘。”


    雲妃俯下身,端詳顧清,“怎麽?沒有想到會是我?”


    “隻是雲妃娘娘,你這麽明目張膽的擄我,你就不怕被陛下知道?”顧清問道。


    雲妃笑了笑,“這個呢,當然不能被陛下知道啊,你難道沒有發現那密道中的白骨?”雲妃麵上一驚,俯身在顧清耳邊,陰森地說道:“那些可都是與我爭寵的後宮嬪妃,陛下不也沒發現麽?”


    顧清直覺得腳底身寒,“雲妃娘娘,你就不怕晚上做噩夢?”


    雲妃掩嘴笑了笑,“我怕……我好怕……你可知道這是哪裏?這正好在逸雲宮下麵呢,我沒晚都睡在她們的屍骨上……嗬,有時候陛下也在,哎呀,那我和陛下風雨之事不就都被他們聽去了,天啦,我以後還要怎麽見人啊……哈哈……”


    “你已經瘋了……”這麽恐怖的事,她居然當玩笑在說。


    雲妃笑得天花亂墜,“可是陛下最喜歡我了。”


    顧清咬著唇,心裏不停地唿喚明傑厘,眼下能做的,就是盡可能地拖延時間。雲妃臉上的笑容更加明媚,“忘了告訴你了,今夜陛下要來呢,你正好可以學著點,怎麽樣才能讓男人更加寵愛自己。”


    顧清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她搖搖頭,“我想我不需要……”


    雲妃低笑,“哎呀,馬上就要天黑了,陛下都要來了,我得趕緊去準備了。”雲妃說著留給了顧清一個曼妙的身影。


    顧清蜷縮著,心裏想著明傑厘怎麽還不來。想想周圍有無數的白骨和冤魂,顧清就越發覺得陰森恐怖。


    右相府,明傑厘又驚又急,額頭青筋暴起,惱怒至極。明傑厘甚至有些痛恨自己,一掌將桌子劈一個四分五裂。


    候遠、紅玉聽到動靜,匆匆地趕了過來,見到屋裏麵的場麵,誰也不敢開口,悄然站在門外。安離暗歎一聲,查看了一下他的手,“現在著急也沒什麽用,我們眼下都不知道到底是誰擄走了顧清。”


    明傑厘靜了靜心神,知道自己這時候一定不能亂,凝神思索種種可能。這個時候寧文匆忙間走了進來,“主子。”


    “怎麽樣?”明傑厘連忙問道。


    寧文掃了眼安離和蘇冷,然後低聲道:“宮裏說沒有顧清的簫煦。”


    “這就奇了怪了。”蘇冷皺眉,“安離姑娘說她們並沒有間隔多久,而且我們也去那條道路上看過了,確實有掙紮的痕跡,這才幾個時辰啊,他們斷不會將顧清帶出城的啊。”


    安離看向玄鳳,“現在要做的是搜查晉城每一戶每一個角落,直到把顧清找出來為止。”


    明傑厘緊鎖眉頭,“不能驚動了陛下。如果顧清真的被藏在晉城的某一角落,隻怕這樣做是有害無益,容我再想一想。”


    明傑厘負手背對而立。安離早已失去耐性,冷言道:“都到了什麽時候,哪容你再想!”


    一句話引來明傑厘怒目而視,眸光危險駭人,蘇冷趕緊拉下安離,“晉城我們都不熟,相信師弟會有辦法的。”


    明傑厘沉默了許久,開口道:“寧文,你著人去查查看,今日傍晚時分誰出了宮,誰又進了宮,帶著什麽東西,越詳細越好!”


    “是。”寧文應聲退下。


    “師弟,你還是懷疑與皇宮有關?”蘇冷斂神問道。


    “最近二皇子倒是收斂了不少,我就怕雲妃狗急跳牆。朝中想拉攏的大臣不在少數,我昨日剛成親,今日便有人動手,十有八九與皇位爭鬥有關。”明傑厘冷聲道。


    蘇冷點頭,“那我們要做什麽呢?”


    明傑厘凝神,“師兄,你應該已經很熟悉皇宮了吧?”


    明傑厘的話引來安離的注目,蘇冷苦澀地歎道:“說吧。”


    “隻能勞煩師兄跑一趟了。如果顧清真被擄進了宮,他們必然會有所動作。師兄,你隻需去幫我探探雲妃的寢殿,裏麵肯定有貓膩。”明傑厘說道。


    “師弟啊,”蘇冷欲哭無淚,“你這是讓我登堂入室啊?”


    “你不是很喜歡做梁上君子的?”明傑厘挑眉。


    是誰說他這個師弟很善良的?你過來,我保證不打死你!


    蘇冷無奈,隻得點頭,但是還是不忘提條件,“我要那顆夜明珠!”


    明傑厘冷笑,“夜明珠在顧清身上,你找到她自己問她要唄。”


    蘇冷隻得認栽地垂頭離開。安離一臉平靜,“那我呢?”


    “你就先在府裏等消息吧。”明傑厘撫上額頭,“老天總愛與我開玩笑。”


    顧清抱膝坐著,此刻她是又冷又餓,誰說的密冬暖夏涼的?顧清真想扇那人一耳光。顧清摸了摸咕咕叫叫的肚子,忽然碰到一硬物。顧清一喜,差點忘了,今日收到的禮物全部在身上呢,好在雲妃並沒有發現。


    顧清摸出錦盒和夜明珠,瞬間這小洞穴亮如白晝。她顫抖著將錦盒打開,猶豫了許久,牙一咬便將雪蓮花吞進了肚裏,身子瞬間暖和了不少。她將錦盒重新房貸懷裏,忽然頭頂上發出一聲響,顧清一驚,夜明珠從手裏滑落,忽然想起雲妃之前說的,難道真要在她麵前上演活春宮?雖然隻能用聽的……


    逸雲殿內,雲妃含笑地為歐陽繹斟滿酒,“陛下,時候不晚了,我們歇息吧。”說著玉手攀上歐陽繹的胸膛,端起酒杯含了一口,附身吻上歐陽繹,嘴中的美酒渡過去。


    歐陽繹低笑,伸手將雲妃拉倒自己懷裏,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愛妃今日怎麽這般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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