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和丹橘服侍明蘭睡下後,悄悄來到翠微的房間熄滅了早就點燃的安神香後才迴到房間睡下。


    而兩人都不知道明蘭在她們兩人離開後,自己點燃了油燈來到了書房。


    明蘭將一張張布滿字跡的紙張扔入爐子之中,看著它們被火苗一點點地吞噬……


    既然當初一開始就錯了,那就讓這個錯誤自此止住吧。


    盛明蘭,別一錯再錯了。


    這仇


    該找誰報就找誰報!


    墨蘭不知道明蘭迴去後都想了些什麽,再見時祖孫兩人依舊親親熱熱,不見絲毫嫌隙。


    猜錯了?


    這看起來也不像是個軟柿子啊。


    因為官家近日頒旨要求各家子女皆要到十八歲後方可完婚,所以盛老太太同永昌伯爵府商定後也隻是初步交換了信物。


    這樁婚事便是定下了,等到明年再開始納采。


    至於王氏知道後摟著自己的女兒何等哭號都無人知曉了,畢竟梁家是這汴京城中出了名的富戶,而且身上還有爵位傍身。


    外人看來這還是一樁合適的婚事,至於當事人是何想法卻無人關心了。


    如蘭曾經鬧過砸過哭過,但終究抵不過自家哥哥的一句。


    “盛家絕對容不下眼中隻有情愛,為此甚至不惜傷害家族顏麵的族人。這樁婚事你若是不願意,那就隨母親一道迴老家去吧。”


    若是真的迴到宥陽,那時又能有什麽好婚事;況且母親要在老家祈福十年,屆時自己都是個快三十的老姑娘了,又得罪了盛家未來的主君,焉能得到什麽好處!


    這是如蘭最聰明的一次,讓她認清了曾經的美滿下是何等的冰冷殘酷。


    雖然盛家又再度迎來了平靜,但這個年除了官途正盛的盛紘,關起門來過自己日子的林噙霜和墨蘭,其餘人都沒過好。


    哦,對了,還有盛老太太應該是甜蜜的煩惱吧。


    她年紀大了,口中沒有味道,便喜歡甜膩些的點心。


    但大夫又叮囑過她年邁之人不應過多食用甜食,於身體有害。


    還好她有個貼心的孫女,有著一手的好廚藝,日日都鑽研了新奇的點心給她送來。


    明蘭這點心做的連大夫都挑不出什麽毛病來。


    六姑娘,孝心可佳啊!


    可是大夫又不會日日前來把脈,老太太每日吃的也隻有一些,有時甚至不吃,這點心好不好的誰知道呢?


    正月十五,上元佳節。


    樊樓前依舊熱鬧十分,每年上元節樊樓拿出來的燈籠都是精巧美觀,引得眾多郎君小姐在此逗留,想要嚐試拿下。


    墨蘭坐在靠窗的位置,看著外麵的人流頓時有些消了下去熱鬧的心思。


    坐在這看也不錯。


    “盛四姑娘今年對那燈王沒有興趣嗎?”


    墨蘭看向來人,莞爾一笑:“魏行首若是對那燈王有心思,怕是爭搶的人都要把這樊樓給擠塌了。”


    走進包間的不是其他人,正是這樊樓的搖錢樹,魏行首。


    “魏行首今日有閑情來同我這小女子喝酒了?”


    魏行首的確不愧行首之名,隻是坐在那裏便是活色生香。


    “那些個男人何時見不到,倒是盛四姑娘的確是稀客啊。”


    魏行首也算得上這汴京城中難得幾個對墨蘭的勢力有些了解的人,至於她為什麽能察覺到這一點,還是要從玉香記說起了。


    女人對於胭脂水粉的敏銳感的確強悍,隻是從幾味難得的胭脂再加上這女人自身的膽大心細,這謎底就讓她揭開了一角。


    更何況這美人知情識趣,賞心悅目。


    如此兩人相交也並不奇怪。


    “家裏管的嚴,今日若不是有人相約我怕也是出不來。”


    魏行首掩扇輕笑,這說辭要是旁的官家小姐她倒是二話不說就信了,但墨蘭嗎,隻是這樊樓對這位主的吸引力不夠罷了。


    “那看來與四姑娘相約的這位怕是分量不輕呢。”


    這時,樊樓外傳來一陣喧鬧聲。


    魏行首順勢看去,隻見一位身披黑色大氅的公子拿下了今年樊樓的燈王。


    “這位公子倒是眼生,不怎麽見過呢,也不知是哪家的郎君,這射箭的本事怕是和四姑娘您當年有的一拚……”


    魏行首久經風月,在這樊樓屹立至今。


    自然瞧的出麵前的少女周身驀地多了幾分愉悅,窗外的滿街燈火都不及少女唇邊的那抹笑容來的燦爛。


    “呀,想必四姑娘的客人就要來了,那奴家就先告退了,日後再與四姑娘品酒。”


    片刻後。


    張銘安看著對麵的少女隻是看著桌上的錦鯉燈,並未上手,心中多了幾分忐忑。


    “四姑娘不喜歡這燈嗎?”


    墨蘭搖了搖頭,親自上手拿起一旁熱盤中的酒壺給張銘安斟了杯熱酒。


    “沒有不喜歡,但銘安哥費心贏來的,送給我不覺得可惜嗎?”


    張銘安低眉斂笑,握住了桌上的酒杯:“是因為你,我才會費心去拿,談何可惜!”


    無論是這盞燈還是這段感情,都是因為麵前的這個姑娘,他才願意去費心琢磨。


    無論結果如何,他張銘安做的事情從不談後悔二字。


    “我知道你與汴京城中許多女子不同,成親與否對你來說都不是必要的,但是我希望若有一日你想要尋人成親,我可以是你的最好人選。”


    墨蘭放下了手中的酒杯:“銘安哥,你……”


    張銘安截住了少女的話頭:“四姑娘,如今你未嫁,我未娶,而且張家的血脈不止我一個,你不必為我可惜。”


    墨蘭看著對麵的青年,邊關的風雪沒有磨平他的棱角,反而讓這把劍越發的鋒利;沒有吹滅他眼中的火焰,他依舊擁有著少年人的一往無前。


    “砰!”


    外麵傳來陣陣響聲,隻見朵朵煙花在天空中綻放。


    無數人為了那一瞬間的美麗沉迷讚賞,甚至為此歡唿。


    墨蘭拿起一旁的酒壺給自己斟滿,舉杯:“今日我很開心,這盞燈我也很喜歡,多謝!”


    張銘安也放開了手中險些被自己捏碎的酒杯:“嗯。”


    不必言謝。


    你的開心就是對我最好的迴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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