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biquxs.info/


    </p>


    軍營中生活艱苦,她一個女兒家,卻從不抱怨,為大軍出謀劃策扭轉局勢,不辭辛苦。


    樂州之戰,戰事進入膠著之中,多日之後,我軍仍是無法攻入城內,悠兒已是連著好幾日沒有睡好覺,我雖勸告,她也不聽。


    終於想出應對之策,那一日,原先安排在城內的內應被敵軍寧王赫連皓所發現,眼看攻城計劃又要落空,她自認為內應被俘是自己的失誤,無懼危險駕馬趕至樂州城外,親自通知接下來的安排部署。


    為了查看地形,她獨自駕馬前往樂州城外查看部署,我急追在她身後,終於趕上時,聽她說完部署情況,嗖然一支冷箭射來。


    我皺眉,避無可避,本以為擋在她麵前,可以保她安然無恙,沒成想,她竟不顧一切揚了馬蹄,將我的馬踢開。


    我的馬吃痛受驚,策蹄狂奔向前,根本無法控製。


    我迴頭,眼睜睜看著那一支冷箭射穿她的肩胛骨,心中駭然,拚力勒住韁繩,險險將她自跌落的馬匹上接住。


    她已是虛弱不堪,就算是生死關頭,她心中牽念的,仍是太子慕淵。


    那一刻,我徹底明白,他對太子的感情,不會因為任何人任何事而改變。也暗下決定,餘生,再也不會提及對她的感情。


    她受了重傷,在鬼門關走了一遭。險些喪命。


    太子慕淵放心不下他,瞞天過海離開京都,趕至大營中看望,隻為守在她身邊,護她周全。


    太子來了之後,悠兒傷勢好的也算快,多日之後,總算安然無恙恢複過來。


    大戰仍在持續,她與太子聯手,不辭辛苦為大軍籌謀,我軍也不負所望,連連取勝。


    大軍大軍攻至鄴陽城下,我軍已是勝券在握,本可以順利攻下鄴陽,可敵軍忽然投降,說是要割地和談。


    未免戰爭繼續造成傷亡,太子與眾人商議後,決定暫時答應議和,倘若敵軍反悔,我軍仍有完勝的把握。


    約定談判那日,一早,本是說好太子要親自前去,可我起身時,營中守門之人告知,太子一早應約會見赫連皓,讓悠兒等她迴來。


    悠兒擔心我泱泱大軍失信於人,不肯等太子迴來,非要前去議和談判。


    我不放心她一個人去,自是跟著一同前去。


    我和悠兒到達約定地點,一間遮了竹簾的草棚。


    敵軍軍師卻非要與她一人詳談,我不得已迴避,被敵軍信使所轉移了注意力,沒有細看草棚內之人。


    一直持續到將近正午,談判還不結束,我才警覺情況不對,不顧那信使阻攔,朝草棚走去。


    打開草棚的竹簾,我心底驀地一沉,草棚裏哪裏還有悠兒,竟是陌生的一男一女。


    我威脅質問,才得知悠兒竟被赫連皓擄了去,登時懊悔自己太過大意,沒想到一切竟是赫連皓的圈套,於是盡快趕往鄴陽城,潛入城內,暗中尋找悠兒的下落。


    鄴陽太守府守備森嚴,密不透風,我找不到潛入的機會,隻能在外麵等。


    等到天黑之後,忽見赫連皓挾持著悠兒出來,一路往城樓行去,我小心尾隨,一路也跟著到了城樓,卻沒料到慕靖竟會尾隨在我身後。


    赫連皓自是要拿悠兒威脅太子,太子向來沉穩,絕對不會為赫連皓威脅之情勢所迫。悠兒明白,我也明白,他不會以虞悠一己性命去賭鍾吾國數十萬大軍性命,因此寧可生死同在,也不會受赫連皓威脅。


    赫連皓惱羞成怒,欲傷悠兒,我以為自己在暗處,定然可以出手救下悠兒,卻在我出手那一刻,身後暗藏的慕靖忽然出手將我打傷。


    趁著我受傷之機,慕靖陰冷一笑,未免與太子交手,迅速挾持了被赫連皓打傷的悠兒,躍身離開,我緊追著一路朝東側行去,太子被赫連皓攬住,與之交手,一時之間難以脫身。


    我追著慕靖進了樹林,因為內傷牽扯,最終昏倒在樹林。


    再次醒來,太子慕淵已經趕到,我隨太子慕淵一同尋找慕靖蹤跡。


    最終,在一座小鎮的客棧中發現慕靖,我與太子緊追慕靖進了山林,慕靖一路朝山頂行去,似是有意借樹林山林掩映脫身。可我和太子追的緊迫,終於在山頂之上追到慕靖。


    一場混戰,我與慕靖同時跌落山崖,本來我還有機會被悠兒救下,可是慕靖施了內力,將我拽著往山崖下墜。


    臨落下山崖那一刻,我看到悠兒哭的心碎欲絕,好想再為她擦下眼淚,可惜,我此生怕是再無機會。


    也不知過了多久,等我醒來之時,眼前是一眼望不到邊際的黑暗,我以為自己死了,這裏定是陰曹地府,剛剛坐起身準備往外走,耳邊響起一道清脆女聲:“公子,你醒了。”


    我皺眉,問道:“你是誰?”


    女子的聲音如黃鸝婉轉般動聽:“你應該是從山崖墜落的吧,我采藥時,在河穀看到你漂在水邊,就把你救了迴來,你已經昏睡好幾日了。”


    “昏睡好幾日?我難道不是死了嗎?”


    女子吃吃笑起來:“公子好好活著呢,怎麽會這麽說?”


    我仍是皺眉:“可為什麽我眼前一切都是黑的,難道現在是夜裏嗎?”


    我聽得女子的聲音夾雜著擔憂,似是抬手在我眼前晃了晃,問道:“現在是白天,你看不到嗎?”


    我搖頭,忽然意識到有些不對,登時心中一寒,急問:“這是哪裏?”


    女子歎口氣:“這裏是山林,隻住了幾十戶遷移來的苗家人。我也是苗家人,我叫雲珠。”


    “雲珠姑娘,謝謝你救了我,我該走了。”我站起身,既然明白自己雙眼已盲,實在不想再麻煩任何人,或許就此走了,也算坦然。


    雲珠急切抓住我的袖擺,擔憂道:“你別走,我既然救了你,就一定要治好你,我去找我們這的巫醫,給你醫治。還有啊,這山林裏蛇蟲鼠蟻的可多了,你又看不見,沒有我帶著你,你千萬不要出去。”


    “可是……”


    “別可是了,我們苗家人有苗家人的待客之道,你再要走,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我聽她這般一說,忽然想起悠兒來,興許,我是該好好活著,日後有機會,迴到京都,隻要悠兒知道我還活著,心中就安慰許多。於是應允,重新坐了迴去。


    雲珠放了心,“噔噔噔”跑下木質的台階,去找巫醫前來。


    山間巫醫,其實醫術也相當不錯,我在巫醫的治療下,身體一點點恢複,隻是眼睛仍是不見好。


    巫醫暗中跟雲珠說起,我的眼睛,興許一輩子都不會好。


    雲珠以為我不會聽到,其實,我心中有數。


    將近兩個月的相處,雲珠幾次表明,其實我也明白,她對我有情,可我的心裏,除了悠兒,再裝不下任何人。


    約摸兩月多之後,太子所派之人經過辛苦查找,終於發現我的下落。


    我本是要重金酬謝雲珠,可她不要,非要隨我一同入京。


    我知她父母早亡,孤身一人,又因是我的恩人,隻好帶她一起迴京都。


    後來迴到京都,悠兒很快趕來看我,我雙眼已盲,再也看不見她,聽到她歉疚痛悔的語氣,聽得她的抽泣聲,卻無法再擦拭她眼中淚水。


    我曾言,此生非悠兒不娶,可太子已經登基,她已是貴妃,我知道,我該放手了。不為其它,隻為讓她心安。


    於是告訴她,我會娶雲珠,因為我的命,是雲珠救的。


    那日,我與雲珠大婚,悠兒前來喝喜酒,我與她坐在園中,提及往事,她還是覺得心中不安。


    我淡笑,握了握她的手道:“若能讓你心安,便是我此生最大之幸事。”


    “隻要有天離哥在,悠兒便能一直心安。”我感覺到她眼中淡淡笑意,一路走來,世事無常,可她還是我認識的悠兒,即使再多的苦痛,也無法泯滅她的心性。


    因著之前先皇所迫,太子曾立下重誓,絕對不立悠兒為後,因此,新皇慕淵不得不在太皇太後的逼迫下,迎娶臨許郡主沐流心為後。


    那沐流心並非等閑之輩,豈會容的小悠兒。


    因此,我與蘇霄蘇世子合謀,先是扳倒沐流心,後借天命謠傳,逼得百官不得不答應立悠兒為後。


    可惜,我和蘇霄都忽略了極為關鍵的一點,就是虞國公的兵權。


    那日朝堂,爭論不休,虞叔叔早有預料,找到定襄王府,將悠兒日後安危交托與我和蘇霄,先斬後奏,帶兵離開京都,參與疆土爭奪之戰。


    悠兒最終還是順利登上後位,一切都歸於平靜。


    轉眼幾月過去,我以為,一切都歸於平靜。


    可那一日,我忽然接到虞叔叔托人送迴京都的信,雲珠為我念著心,信中字字諄諄,讓我與蘇霄多關照虞國公府的一切。


    我手中信箋滑落,未曾料到,悠兒與虞叔叔這一別,竟是天人永隔。


    虞叔叔靈柩送迴京都,我與悠兒見麵,耳邊不時傳來的,隻有她的哭泣聲,哭到最後,已是沒了力氣。


    靈堂中,最後一次,我為她擦了淚,陪著她一同送虞叔叔走完最後一程。


    自此後,一個久居深宮,一個在宮外,此生,還能有幾次機會見麵?


    可我明白,即使多少年過去,我依然記得她當年的模樣,依然記得她的一顰一笑,一嗔一怒。舉手投足,都是我愛的模樣。


    縱使眼疾無法治愈,我依然記得對她的承諾,要一直一直守護在她的身邊。此生此世,永不會忘!


    青梅竹馬來複去,暗掩柔情少年許。


    生死為伴意深深,歸期難擬何相依。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嫡女傾城覆江山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嫡女傾城覆江山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嫡女傾城覆江山並收藏嫡女傾城覆江山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