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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這玉佩還有些來頭。”虞悠望著他手中玉佩,慧黠一笑:“既然這東西是你們皇家的,你就收迴去吧!”


    “你現在也是皇族中人,因為,你是我的妻子。”慕淵手心捏著玉佩,手臂一伸,已將她撈入懷中。


    虞悠一個身形不穩,當場跌入他溫暖懷抱,俊逸容顏緩緩靠近,笑意深濃,隻有虞悠明白那其中深意,抬了粉拳敲在他胸口,低聲道:“放手,碧玉和唐墨一都還在外麵。”


    慕淵無辜攤了攤手,“我為什麽要放開?”


    虞悠腹誹不已,怎麽她不知道原來溫文儒雅,深沉持穩的慕淵也有如此無賴的一麵,登時覺得自己看錯了人,無奈歎口氣。


    慕淵卻不以為然,手中黃龍玉佩放下,隨後說了一句:“碧玉,我和悠兒困了,就不吃晚飯了。”


    碧玉在外很是幹脆的應了一聲,忽然恍然慕淵話中深意,不禁心口一抽,心髒漏了半拍。她覺得,肯定是自己想多了。趕忙懊惱搖了搖頭,開始做她和唐墨一兩個人的晚飯。


    房外,炊煙嫋嫋,房內,卻是濃情蜜意。


    張小河早早便在驛館打點好一些,也在附近調了人手一路隨行,護衛慕淵的安全,準備好馬車,便坐在驛館外側的牆上遮著日光眺望遠處,等著慕淵到來。


    虞悠也早已準備好一切,一早起來之後,幾人也開始忙著拿必須之物,隨後幾人上了馬車,馬車緩緩朝著鎮上行去。


    虞悠撩開簾子,迴頭望一眼小院,微微歎息一聲:“也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機會迴來。”


    慕淵手臂一抬,讓她的頭靠在自己胸口,溫聲道:“以後若是有機會,我陪你來這裏小住。”


    虞悠含笑點頭,微眯著眼靠在他胸前,便覺安心。


    不覺間走了有一半的路,前方是一片茂密鬆林。


    鬆濤陣陣,虞悠聽著林間動靜,忽然感覺不安,自慕淵懷中坐起,探頭望向外麵。


    慕淵似是也感覺到有些不對,聽著鬆濤,低低道:“這裏好像有人。”


    唐墨一當機立斷加快了馬車速度,碧玉茫茫然望著隻有風聲的鬆林,很是納悶。


    正此時,鬆林中十幾個黑影如幽靈一般從兩側遊移而出,將前後道路擋的是不留絲毫縫隙。


    唐墨一並不停下,馬鞭用力一抽,馬匹一聲痛苦嘶鳴響徹林海,另一道黑影旋轉如飛葉,隻見劍光如水波般一閃而過,鮮血噴湧如泉水,映的馬車上幾人眼前都是一片血色。


    黑衣人之首冷然一笑,問道:“把鍾吾國太子留下,其它的,可以走。”


    “休想!”唐墨一眼中寒光凜冽,身形迅速彈出,如飛刺的弓箭一般一劍砍向那人麵門。


    慕淵沉眉細看外麵的動向,唐墨一顯然不是那人的對手,幾招下來,勝負立現。


    流瀉劍鋒自唐墨一手臂之上劃過,唐墨一緊皺眉頭,踉蹌後退,手臂之上鮮血汨汨從指縫溢出,看來傷口不淺。


    一聲輕蔑笑聲自黑衣人之首鼻中逸出,他手一抬,另外十幾名黑衣人冷然一點頭,手中劍齊刷刷殺向馬車。


    因為馬匹被斬,虞悠在慕淵保護下身體前傾,卻還是重心不穩,又怕慕淵無法還手,奮力一推,整個人朝後仰。


    碧玉守在外側,早已嚇得大驚失色,趕忙將虞悠拉住,兩人一起躲下馬車。


    慕淵麵色微沉,手掌落在身側包袱中,劍鋒泠泠寒光遮了視線。


    虞悠迴頭看去時,黑衣人離得最近之人已經被慕淵斬於劍下,其出手之淩厲敏捷,不亞於慕靖蘇霄等人。


    虞悠皺了皺眉,深吸口氣安排:“碧玉,你快走,去通知張小河,讓他派人來保護太子。”


    碧玉為難抿著唇,急躁道:“可是我走了,小姐你怎麽辦?”


    “這裏有太子和唐侍衛,何況我自己也能自保。你趕緊走,再晚就走不了了。”虞悠說話間,用力將碧玉推遠。


    碧玉緊咬朱唇,遲疑一瞬,最終決然轉身施展輕功離開。


    黑衣人之首眼神如鷹般銳利一掃,出手準備阻攔碧玉。


    虞悠和唐墨一幾乎是同時出手阻攔黑衣人,虞悠手中沒有兵器,隻虛晃一招,剛與黑衣人交手,唐墨一已經指劍掃向黑衣人頸項。


    黑衣人冷冷一笑,側身後仰,輕巧避過,手中劍鋒再次一掃,戳向虞悠心口之處。


    唐墨一眼神掠過驚慌之色,趕忙一劍挾了內力擊在黑衣人劍勢之上,這一招險險被打亂。


    虞悠踉蹌後退幾步,黑衣人卻不依不撓,幹脆與唐墨一再次打了起來。


    虞悠隻看到劍鋒寒刃不時自唐墨一周身掃過,心也一點點往下沉。此人伸手如此了得,究竟是什麽身份?


    容不得細想,虞悠忙自地上撿了兵器,趕忙攔下黑衣人不停橫掃的劍。


    唐墨一身上已有多處傷口,渾身鮮血滿布。


    虞悠與黑衣人交手之時,因為自己武功劍法都還不及唐墨一,自然也是討不著便宜,對峙的間隙,黑衣人眯眼問:“你跟鍾吾國太子什麽關係,值得你們這般拚命保護他?”


    “與你無關。”虞悠一劍自下而上掃向黑衣人頸窩,那人卻陰冷一笑,側身翻旋將劍尖對準虞悠心口。


    另外一側,與一眾黑衣人廝殺不止的慕淵白袍之上血跡斑斑,下方倒地的黑衣人也有七八個,可黑衣人數目不知何時越來越多,眼下竟有二十多個。


    慕淵眼見著虞悠有危險,自然也顧不得黑衣人的糾纏,強行衝開黑衣人的包圍,橫掃的劍鋒裹挾著強勁劍氣,周圍黑衣人一聲響徹雲天的慘唿,這一瞬之間又是好幾個因此殞命。淡淡水波劍氣隨著氣流逼近,鏗鏘龍吟之聲清脆悅耳。虞悠忽覺腰身被人輕盈攬住,眼看著慕淵手中劍與黑衣人手中之劍劍尖相對,衝擊的劍氣真得周圍空氣中嗡鳴之聲淡淡刺穿耳膜。地上枯葉四散飄飛,飛揚的墨發也隨著氣流不停浮動。


    兩人皆是急遽後退,慕淵因為要護著虞悠,難免吃虧半分,卻仍能穩穩立於地麵。


    黑衣人微眯了眼輕嗤:“看來消息不實,據說鍾吾國太子武功一般,今日一見,似乎我被騙了。”


    “本宮從不輕易出手,你即使被騙,也不意外。”慕淵望了眼懷中虞悠,輕聲問:“你有沒有事?”


    虞悠抿唇搖頭:“我沒事,不過唐侍衛傷的不輕。”


    慕淵蹙眉,望了眼唐墨一,此時,黑衣人再次重整氣勢,將唐墨一包圍其中。好在唐墨一身上都是外傷,也無大礙,對付那些黑衣人,也還算撐得住。


    可這一邊,黑衣人之首身後忽然有多出幾人,那幾人執著大刀,單看起勢,似乎比之前的黑衣人要強上許多。


    黑衣人之首眼中陰翳之色深濃,冷嗤道:“看樣子,你很在乎這個女人,既然如此,我隻能先對她下手了!”話音落,手勢一落,後方幾名執刀黑衣人一次衝來。


    慕淵隻怕虞悠受傷,將她緊護在懷中不肯鬆手,黑衣人眼中冷芒一掃,一劍逼向慕淵麵門。


    虞悠心知再這般下去,慕淵肯定要吃虧,於是手掌用力將慕淵推開,慕淵猝不及防,再看去時,虞悠已經脫離他的懷抱,另外幾名黑衣人將慕淵圍困,似是用了什麽陣勢,連一個出口也不留。


    黑衣人之首轉了目標,一劍淩厲刺向虞悠,虞悠旋身後退,再次與那人交手,目光卻不時注意慕淵所在的陣勢之中,忽而道:“五行陣法,隻要專心對付一人,便可出現缺口,就能破陣。”


    “看來你這女子,還真不容小看,連這個都知道。”黑一人眼中忽然多了幾分探究之色,念頭一轉,沒了要殺虞悠的心思,反而借了劍勢逼迫,逼得虞悠全無退路。


    虞悠再迴神時,已被那黑衣人加了劍刃在頸項之上,虞悠冷淡一笑:“你想殺我,就盡快動手。”


    黑衣人氣息撲在她耳邊,嗤笑道:“我忽然不想殺你了。”


    虞悠深吸口氣,既然此人說了不想殺她,她便可拚力逃出此人禁錮,可剛挪動一分,那人一劍翻轉劃在她手臂之上,冷笑道:“我說的是不想殺你,並不說明我不會傷你。”


    虞悠緊了緊掌心,手臂上血珠一滴滴順著衣裳淌落在地。


    慕淵已經破了陣形,那幾名黑衣人顯然有些不敵,不消一陣已是節節後。


    黑衣人將劍緊扣在虞悠頸項上,冷喝道:“鍾吾國太子,你聽著,你若是不束手就擒,這個女人會立刻死在你眼前。”


    虞悠心猛地一沉,咬緊了牙關,一個傾身朝著劍刃靠近。


    黑衣人似乎早有警覺,當即收劍反扣她的手臂,冷哼道:“你這女人還真的不怕死,你要死,我偏就不讓你死。”


    慕淵冷然道:“你放了她,放了她,我便會束手就擒。”


    “話是這麽說,可是我要怎麽相信你?除非,你現在就自殘!”黑衣人冷眸一掃,溫熱氣息撲在虞悠頸窩之上。


    虞悠試圖躲避,那人卻似是愈發覺得有趣,劍刃輕輕掃過她衣襟口,一絲絲撥開她胸前衣衫。


    慕淵心中憤然燒起怒火,嗬斥道:“住手!”


    “怎麽,心疼了?”黑衣人眼中閃過促狹之色,繼而道:“今日,要麽你死,要麽……我不殺她,不過會讓她比死還痛苦。”


    虞悠笑意冰涼:“沒想到,你是如此卑鄙無恥之人。”


    “怪隻怪給我送消息之人不明情況,倘若鍾吾國太子如他所言那麽好對付的話,我也不需要做這種無恥之舉。”那人低了頭,雙唇覆在虞悠頸窩之處,黑色麵巾牽扯至下頜,露出一張刀削斧砍般精致容色,英氣逼人的麵容上,眉峰斜飛入鬢,添了幾分邪逸,卻多了幾分魅惑。


    慕淵手中劍緊了幾分,深吸口氣道:“好,你要我怎麽做,我都答應。不要傷她分毫。”


    “我果然沒猜錯,這女人,對你很重要。”那人抬眼,鳳眸微挑,傾世絕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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