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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論你說什麽,都別想再逼我離開。”慕淵抬手示意,外麵守著的唐墨一已經走近前。


    慕淵掌心迅速旋動,已將唐墨一手中佩劍抽出,龍吟之聲在寂靜山穀中愈發清越。


    慕淵一手執劍,一手抓過虞悠的手,將劍塞入她掌心之中,麵色卻平靜的出奇:“若是你不想讓我留下,劍在你手中,你可以殺了我,隻有我死了,才會離開。”


    “慕淵,你別逼我。”虞悠眼中清淚倏然滑落,這世上最懂她之人,慕淵算不算一個?他永遠明白她一片苦心,也知道她最害怕的是什麽,輕易擊潰她心底最薄弱的那一層防禦。


    “我不逼你,因為,我愛你。”慕淵疏淡一笑,往後退了幾步,隻要虞悠抬劍,便可直逼他要害之處。


    虞悠掌心顫抖,握緊了手中劍,驀地高高抬起,直指慕淵心口之處。


    空氣中帶著幾分肅冷,唐墨一倒抽一口冷氣,而此時,碧玉也已經從房內走出,一看這情況立時懵在當場,結結巴巴說著:“小姐……你……你不能下手。”


    虞悠隻覺渾身上下的力氣一絲絲被剝離,漸漸連劍也拿不動。她隻覺手肘一軟,當即痛哭失聲:“你為什麽不走?你明知道我下不了手。”


    虞悠手中劍慳然落地,慕淵一步上前,緊緊將她攬入懷中,苦澀一笑:“若是下不了手,我可以自己動手。”


    “你為什麽要逼我?你明知道我一直愛你,知道我一直放不下,為什麽還要逼我?”虞悠使力拍打在他心口之上,心底壓抑的痛苦如海中怒吼的巨浪,將她整個人淹沒埋葬。


    慕淵默不作聲,隻是緊緊將她抱在懷中,任由她打的再重,卻還是抵不過心裏的痛。這是他第一次看到虞悠哭的這般肝腸寸斷,許是她壓抑在心底的委屈,一直不能紓解。而今日,她輕易將自己所有的痛苦展現在他麵前,傾心相付。


    碧玉看的直流眼淚,抬著袖子抹了抹眼角淚滴,也跟著抽噎起來。


    唐墨一總算舒口氣,折身朝著不遠處的竹林走去。


    發泄般哭了許久,慕淵才牽著虞悠的手走迴房中,碧玉添了兩杯茶之後。趕忙識趣的退出房間,將外麵正在晾曬的被褥拿著竹棍輕輕拍打。


    慕淵望著虞悠哭的紅腫的雙眼,手指輕柔落在她臉頰之上,歎息道:“以後,我再不會讓你受任何委屈。”


    虞悠垂眸望著他潔淨手指,疏淡一笑:“都已經過去了,隻是我真的不想讓你留在這山穀之中。我費了諸多心思,無非是為了穩固你的太子之位,你卻就此放棄,那我所做的一切,豈不都是白費。”


    “江山社稷,自有他人來管,可我欠你的,卻隻有我能還。”


    “我從來沒有說過你欠我什麽,當初在永壽宮,是我求你幫我,情之使然,我無怨無悔,你不需要覺得虧欠。”


    “現在還說那些做什麽,總之,我已經放棄所有一切,如今我想做的,隻是陪在你身邊,一生一世。”慕淵輕輕將她攬在懷中,抬眼間,目光落在牆上的畫像之上,眼中透出笑意,淺笑道:“你看,這次你就是再怎麽賴,也不可能賴的掉了,我可是親眼看到你在房中掛了我的畫像。是不是每日對著畫像,便可睹物思人?”


    虞悠緊抿了唇,澀然一笑:“這畫像,是我讓小梵幫我畫的。”


    “早就聽聞虞國公府的二小姐丹青妙手,無人能及,今日一見這畫像,才知傳言不虛。”


    虞悠抬手攬住他的腰身,笑意淡淡:“小梵的丹青,的確是無人能及。”


    慕淵低頭看她,此刻懷中人嬌羞可人,卻是在他麵前從未顯露過的模樣,如此這般,反而更惹人憐愛,不覺又將她抱緊了幾分。


    日暮黃昏,碧玉收完被褥,早已開始生活做飯,唐墨一並兩名下屬坐在桌旁閑飲著茶,園子外不遠處的竹叢隱蔽處,慕淵牽著虞悠的手悠然走在竹林外側。


    慕淵停下腳步,與她四目相對間,笑意溫潤清雅,“這裏環境清幽,的確是個隱居的好地方。日後我們在這裏再蓋上兩間房屋,好好收拾一番,肯定會住的更舒心。”


    虞悠心中不安,微吐口氣道:“可你畢竟是太子,讓你住在這裏,實在太委屈。”


    “隻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不會覺得委屈。再者說了,你本也是千金小姐,還不是一樣在這裏住了許久。”


    “那你……真的不打算迴去了嗎?”虞悠問的小心,她也不知道,她究竟是怎麽想的。想就這樣和他留在此處,此生情深不相負,可又怕多年之後,慕淵會怨怪她因兒女私情而誤了社稷。想的多了,虞悠隻覺心中愈發沉悶,垂眸盯著腳下零落竹葉,沉默不語。


    “悠兒。”慕淵牽著他的手,一點點靠近她淡色櫻唇,竹影搖曳下,兩雙唇輕柔摩挲。


    虞悠怔然抬眼,心底壓抑的感情如洪水一般傾瀉而出,再也不想將他推開,隨著他唇齒間淡香流轉,糾纏相吻。


    慕淵手手掌落在她如墨長發中,纖長手指在她發間穿梭,這一吻,似乎便能天荒地老,再無離分。


    許久之後,慕淵緩緩將她攬在懷中,感覺到她深長唿吸,從未有過的安心。


    竹林下落葉紛紛,黃昏後開始升騰的山霧,氤氳的兩人如同畫卷中神仙眷侶,令人豔羨。


    飯已做好,碧玉將幾個小菜放在桌上,很是滿意於自己的廚藝,拍手自得一笑道:“開飯了!”


    慕淵和虞悠已經相攜迴來,各自在桌旁坐下,唐墨一和另外兩人正是要站起來,慕淵忙道:“都坐著吧!如今我已不是太子,吃了這頓飯,你們該迴去的,就迴京都去。不要告訴任何人我在這裏。”


    “太子殿下,屬下誓死跟隨在您身邊。”唐墨一抱拳,說的極嚴肅認真。


    “可我已經不是太子。”慕淵沉了眉,臉色有些不好看。


    “無論以後您是不是太子,屬下感念您知遇之恩,誓死跟隨。”


    慕淵沉了沉眉,歎息一聲道:“既然如此,你就暫且留下,日後再說。不過你們兩個,必須要迴去。”


    “太子殿下,屬下也願誓死跟隨,求您不要趕我們走。”那兩人當即起身跪下,說的極懇切。


    虞悠心中慨然,慕淵待人賞罰有度,且知人善任,即使隻是不起眼的下屬,也對他很是忠心,不禁讓人心生敬服。


    慕淵深吸口氣,沉聲道:“隻當是我命令你們迴去,你們是鍾吾國之人,當為國效力,而不是為我一人效力。”


    “這……”那兩人對看一眼,竟是無言以對。


    碧玉已經添了飯到桌旁,一一放在眾人麵前。


    慕淵淡聲道:“起來吧!好好吃飯。”


    那兩人隻得起身,各自悶著頭坐下吃飯。


    碧玉也大大咧咧坐下後,歉意道:“太子殿下,粗茶淡飯,您別嫌棄啊!”


    “我叫慕淵,不是太子。”慕淵夾了一口野韭菜炒蛋,讚許點頭:“味道不錯。”


    碧玉忙嗬嗬一笑:“那您就多吃點,我呢,以後就叫您……慕公子吧!”


    “隨你怎麽叫都好,總之,就這兩日,我會和悠兒成親。”慕淵笑意疏淡,繼續吃著飯。


    虞悠驚詫望著他,囁喏道:“會不會……太快了些?”


    “我已經覺得太慢了,本來,早在一年前,我就該娶你,如今拖了這麽久,也是該盡快了。”


    虞悠默然點頭,悶悶吃著飯。


    慕淵看她吃得慢,趕忙夾了菜到她碗中,叮嚀道:“多吃些。”


    虞悠隻覺心底暖意融融,淺然一笑點頭。


    山中是情意融融,而此時的京都朝堂,卻是一片壓抑。


    慕淵已經連著幾日沒有上朝,因著張小河安排人在東宮宣讀太子手諭,前幾日的東宮,一片烏煙瘴氣哭聲連連,最後由掌事公公安排著送出宮了一些妃嬪才算安靜下來。


    這事傳到皇帝慕郴耳中,自然是親自去了一趟東宮,當他得知慕淵已經離宮多日之後,殿中一名掌事公公趕忙將慕淵留下的書信交給慕郴。


    慕郴迅速拆開來看,越看越氣惱,當即把信箋撕成碎片,一聲暴喝:“如此任性妄為!究竟有沒有把朕放在眼裏!”


    掌事公公並殿內所有宮人嚇得麵色發白,趕忙戰戰兢兢俯跪在地各自高唿:“皇上息怒。”


    “說!太子走了多久?”


    “走了已有好幾日。”掌事公公小聲答著,渾身仍是發顫。


    慕郴心中怒火極盛,咬牙道:“居然為了一個女人,甘願放棄太子之位,這虞悠,還真是紅顏禍水!”慕郴袍袖一揮,將玉石桌案之上的東西盡數嫌掀翻在地,砰砰乓乓之聲在大殿不停迴響。


    這時,錦兒撞著膽子開口:“迴皇上,據奴婢所知,是虞小姐蠱惑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才會做出如此錯事。”


    “朕還以為,這個虞悠不過是有幾分聰明。上次的事,朕不跟她計較也就罷了,沒想到今日釀出這般後果,朕真是應該把她打入天牢!”


    慕郴袖擺微揚,轉身欲走時,菱兒心急如焚跟著開口:“皇上,這事跟虞小姐沒關係,虞小姐是被冤枉的。”


    “都住口!你們給我好好守在太子殿,若是太子一直不迴來,一個月後,整個東宮的人,都要被打入刑部大牢!”慕郴暴怒說完,轉身大步離開東宮。


    迴過神,慕郴麵色冷極,緊了緊掌心盯著下方慕淵該是慕淵所站之處。


    百官俯跪在地,亦是偷眼望著前方該是屬於太子所站之處,各自唏噓歎氣,不敢多言。


    慕郴沉著臉問:“虞國公,你告訴朕,你的嫡長女虞悠,如今人在何處?”


    “迴皇上,這半年多以來,微臣一直在派人尋找,如今也無法得知她的下落。”虞國公心知慕郴對虞悠成見很深,如今雖然有了一絲線索,他也不敢說。


    慕郴冷哼:“你不知道,那太子又是怎麽知道的?朕實在不想多說什麽,可是如今太子為了她,竟然拋下朝中一切置之不理,如今連人都不知道去了哪裏。虞國公,你的女兒好能耐,竟然連太子都對她念念不忘。”


    虞國公繃緊了唇,一句話也接不上來。


    殿中眾人開始小聲議論,已是有人站出來迴話:“皇上,既然太子對虞悠有情,您不如成全她和太子,這樣,太子定會自願迴到京都。”


    “哼!若隻是如此朕也就成全了他們,可是你們知道東宮發生了什麽事嗎?”慕郴掃視百官,臉色陰鬱不堪。


    百官又是麵麵相覷,等著慕郴說下去。


    慕郴冷然道:“太子居然傳了手諭,遣散東宮所有妃嬪,你們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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