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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淵默了默,抬頭道:“兒臣那日在宮中遇到一位老宮人,那老宮人年紀已是不小,看到兒臣後很是驚訝。兒臣看她神情有異,便停下問了幾句。老宮人卻說,兒臣與二十一年前死去的一位葉美人長得很有幾分神韻上的相似,兒臣今日就想問問父皇,是否還記得那位葉美人的樣貌?兒臣是否真跟那位葉美人有幾分相似?”
“你怎麽會問這麽無聊的問題?”慕郴很是不滿的斜睨慕淵一眼。這一眼,令慕郴忽然心生感慨,因為宮中妃嬪不少,他哪裏一個個都記在心上,何況葉美人去世多年。隻是經人這麽一提,葉美人的樣貌便清晰的浮現在他眼前慕郴唏噓歎口氣,望著慕淵道:“這麽多年過去了,朕早已記不清那麽多舊事,可葉美人當年也是宮中首屈一指的佳人,雖然朕這些年沒再放在心上過,可今日經你這麽一說,你的樣貌,的確和葉美人有六七分的相似。”
慕淵心中愈發沉悶,像是一扇巨大石門,而石門後方關著的是怒吼的野獸,不顧一切想要衝破禁錮到達他的眼前。可他還在思考這件事背後隱藏的秘密,究竟在不不在他所能麵對的範圍。
慕郴心中忽然一凜,忽然想到皇後和葉美人乃是同一天生產,如今的慕淵卻長得不像皇後,反而長得向葉美人,頓時心生疑竇,抬頭盯著慕淵的臉,愈發困惑起來。這世上,除非親生骨血,否則怎會長得這般相像。
懷疑的盯著慕淵看了片刻,慕郴低下頭翻看奏折,淡聲道:“要沒別的事,你就先下去吧!”
慕淵俯身施禮,轉身離開昭和殿。他已經確認長公主所說不假,自己的確是和葉美人長得相像,可眼下有個更難解開的問題橫在他的麵前,那封假冒的書信究竟是誰所寫?
邊走邊想著,已是快近了東宮,腦中忽然閃過一件舊事,當初工部尚書貪贓枉法的案子,他命趙丞相查辦時,也曾出現過一封匿名書信,據說上方的字跡很陌生,趙丞相名人苦苦查了許久,也沒有結果。
究竟是什麽人有這般縝密的心思,隻一封不起眼的書信,便能掀起滔天巨浪。
迴到東宮,慕淵立刻安排人去找趙丞相,將當時趙丞相收起的那封書信取來比較。
唐墨一跑了一趟丞相府,將信取來後,兩封書信已經同時展現在慕淵麵前。
慕淵失望的望著上方字跡,完全不同,看似沒有任何聯係。
小玄子守在一邊,眼睜睜看著慕淵盯著那兩封信看了許久,忍不住問:“太子殿下,這兩封信究竟有什麽問題?”
慕淵舒口氣搖頭:“似乎並沒有問題。”
小玄子愈發納悶,撓了撓頭不知道該怎麽接口。
慕淵心煩意亂將兩封信推到一邊,取了筆沾了墨著手翻看書籍,順便做些記錄。
小玄子忙拿了鬆煙墨細細研墨,慌張道:“奴才疏忽了,這墨汁都要用完了。”
慕淵正要落筆的手指忽的一僵,抬頭皺眉問:“你剛才說什麽?”
“墨汁……要用完了。”小玄子以為是慕淵生了氣,膽怯低著頭放低了聲音。
慕淵慌忙將那兩封信重新抽過來,仔細看著,隨後放在鼻翼下方輕嗅,繼而遞給小玄子道:“給本宮聞一下,這上麵的墨香是否一樣?”
小玄子拿過信,左右都嗅了嗅,才疑惑道:“奇怪,明明完全不同的字跡,可墨香是一樣的。”
“小玄子,你知道,這種墨香一般哪個地方有造嗎?”
“這個奴才不清楚,不過京都的製墨坊不多,名家也有限。宮中的墨品都是各地進貢的,各宮的娘娘們所用的墨品墨香都有所不同,算來,單靠墨香來查寫信之人,實在太難。”
“這信,應該不是宮中之人所為。”慕淵稍鬆口氣,又道:“一般用得起帶有墨香的鬆煙墨之人,想必都是達官顯貴,平常人家也不會用這些。”
小玄子連連點頭:“殿下說的沒錯,平常人家根本不會用帶有香味的墨。”
慕淵隨後喚來唐墨一,吩咐道:“安排人將京都所有的製墨坊都查問一下,問出這種墨香的來處。將有做這種墨香的製墨坊做個記錄,本宮再親自盤問。”
唐墨一俯首抱拳:“屬下立刻去辦。”說完,轉身前去安排。
慕淵站起身,此刻事情有了眉目,他決定先去趟芷庭宮,隨便走一遭。順便命小玄子將那副畫像也帶上,做些布局,看能不能牽引出什麽線索。
芷庭宮破敗的宮門緩緩被推開,渾厚的“吱呀”聲迴蕩在蔓草叢生的宮苑內。
慕淵緩步走進去,越過叢生蔓草朝著殿門行去。此時地上重新生長起來的蔓草已有一指高,蒼翠鋪滿了整個宮苑。
小玄子壯著膽子走在前方打開殿門,厚重的灰塵夾雜著黴味撲鼻而來。
慕淵望著殿中蕭條冷清的一切,一步步的往大殿深處走,所有的東西都是厚重的灰塵,可是他卻對所有的一切都有一種莫名的親切。
漸漸步入寢殿,走至灰塵密布的銅鏡前,側麵連著櫃子的地方結了蜘蛛網,靠近銅鏡的地方,安靜放著一隻妝奩。
慕淵秀逸潔淨的手指落在妝奩之上,妝奩被打開,裏麵早已沒了貴重之物,隻有一支桃木所製的蝴蝶簪隨意放著,越是樸素的東西,才越有可能保存下來。
慕淵將發簪拿在手中,左右細看,實在沒什麽特殊之處,隻是上方已是非常光滑,看得出來它的主人一定經常佩戴。
收起發簪,慕淵走至外麵,望了望大殿正中,吩咐道:“小玄子,把畫像掛在這裏。”
“啊?”小玄子像是沒聽懂一樣,大睜著眼望著慕淵。
“把畫像掛在這裏,切記,不可讓任何人知道這畫像是本宮帶來的。”
“是。”小玄子低頭應著,趕忙搬了板凳將畫像掛在大殿正中央。這個過程中,他的心“砰砰”亂跳個不停,生怕哪裏突然竄出個厲鬼把他給撕了。
畫像掛好,小玄子總算鬆口氣,趕忙恭敬的將所有東西歸於原位。
慕淵已經轉身進入蔓草叢生的園子,小玄子心裏害怕,慌忙小跑喊著:“太子殿下,您等等奴才。”說話間,追趕而上,跟著慕淵出了芷庭宮。
慕淵邊走邊低聲吩咐:“今夜你做些安排,務必要讓所有人都知道芷庭宮鬧鬼。”
“太子殿下盡管吩咐,奴才一定盡力辦好。”
慕淵微微點頭,兩人一路迴往東宮。
含霞殿中,皇後坐在上座雙眉輕皺望著下方跪著的宮女,再次發問:“你是說,太子殿下今日向皇上問過葉美人的事?”
“是,奴婢聽昭和殿的姐妹提及,說是今日太子問了皇上,是否自己和葉美人長得有幾分相像。”宮女心神忐忑,望了眼皇後的臉色。
皇後歎口氣擺擺手道:“你先下去吧!”
宮女如蒙大赦,趕忙站起身邁著碎步離開大殿。
皇後招了招手,紫玉湊近前,皇後壓低了聲音道:“去通知杜小都尉,讓他找些可靠之人,重金收買,安排好後續之事。按照本宮的意思,今夜務必闖入長公主府。”說話間,把聲音壓的幾不可聞。說完後,慎重叮囑:“切記,隻許成功,決不可失敗。”
“奴婢明白。”紫玉聽完,鄭重點頭。轉了身急匆匆的去通知消息。
所謂的杜小都尉,便是皇後長兄的長子,如今在京都禁軍中任都尉,也算是年輕有為。可實際上知情人都清楚,無非是蒙了皇後的勢力,得了皇族關照,才能穩穩當當的當上都尉。
當日下午,長公主應朝中一位官員夫人相邀前去做客,隨行的除了一名丫鬟和一名親隨外,就隻有長公主一人,馮彥也沒有跟隨。
昏黃的光線漸漸隱匿於夜色之中,楊柳細風吹打的馬車外的珠飾撞擊邊沿,發出細細碎碎的脆響。
房頂上無聲無息出現的黑衣人虎視眈眈盯著正在往迴走的馬車,眼神中是肅冷殺意。
屋頂上疊疊碎碎的腳步聲逼近馬車,馬車外側的隨從立刻警惕望向街道兩側,隨即沉聲道:“快趕車。”
車夫一聽,趕忙揚了馬鞭要打下去。
可是已經來不及,上方的大刀裹挾著刀風落下,已將韁繩輕易砍斷。
車夫在前方重心不穩,連滾帶爬的摔在地上,長公主抬手憤怒掀開簾子,沉聲喝問:“誰派你們來刺殺本公主的!”
黑衣人並不迴答,已經團團圍住馬車,隨從手中劍迅速抽出,一人抵擋十幾名黑衣人。
可隨從的身手本就一般,完全不是黑衣人的對手,很快便受了重傷倒地不起。長公主神色冷傲,盯著那些黑衣人,大有視死如歸之勢。
半空中一道淩厲劍光掃過的同時,一身淡灰色勁衣的少年自上方旋身落下,遊蛇般的劍鋒直戳黑衣人眼睛。
接著,一道碧色人影翻身落在長公主麵前,執著劍緊護在長公主身前。
長公主皺了皺眉問:“你是虞悠的貼身丫鬟?”
碧玉點了點頭:“長公主放心,那個家夥,身手好的很,除了打不過鄭世子外,估計沒多少人是他的對手。”
說話間,張小河已經輕盈踩著其中一人的劍鋒,橫掃的淩厲劍法全是衝著黑衣人眼睛。不消片刻,黑衣人多半被劃傷了眼,血水糊了一臉,眼睛再也無法睜開。
蜇刺的疼痛自眼皮上方竄入心扉,黑衣人亂了套,疼得丟下兵器捂著眼睛痛唿哀嚎。
長公主嚇得心驚肉跳,另有幾名黑衣人趁機轉了位置,朝著長公主殺來。
碧玉執劍擋在前方,劍勢翻飛間,黑衣人根本無法近身。
長公主深吸口氣,望著混亂一片的場麵,隨著小丫鬟一拉,側身躲在馬車一側遮擋處。
張小河下手幹脆果決,一陣之後,黑衣人的眼睛全部被劃傷,捂著眼睛橫衝直撞。
張小河躍身落在馬車上,果斷道:“碧玉,你先帶長公主離開,虞國公府的府兵很快就到。”
碧玉鄭重點頭,收了劍,轉身走至長公主麵前,急切道:“長公主,奴婢送您迴去。”
長公主連忙點頭,隨著碧玉急慌慌的往長公主府趕迴。
長公主剛走了一小會兒,虞國公府的府兵已經趕到,虞國公一身深紫色衣袍,盡顯尊貴之氣。
府兵停下,虞國公望著地上捂著眼睛哀嚎的黑衣人,下令道:“把這些人全部抓起來,嚴加看管!”
話音落,府兵應了聲“是”,齊齊上前將黑衣人圍住。
黑衣人聽到動靜,慌了神,摸索著拿起兵器做最後反抗。因為看不見,黑衣人自然占不到任何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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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淵默了默,抬頭道:“兒臣那日在宮中遇到一位老宮人,那老宮人年紀已是不小,看到兒臣後很是驚訝。兒臣看她神情有異,便停下問了幾句。老宮人卻說,兒臣與二十一年前死去的一位葉美人長得很有幾分神韻上的相似,兒臣今日就想問問父皇,是否還記得那位葉美人的樣貌?兒臣是否真跟那位葉美人有幾分相似?”
“你怎麽會問這麽無聊的問題?”慕郴很是不滿的斜睨慕淵一眼。這一眼,令慕郴忽然心生感慨,因為宮中妃嬪不少,他哪裏一個個都記在心上,何況葉美人去世多年。隻是經人這麽一提,葉美人的樣貌便清晰的浮現在他眼前慕郴唏噓歎口氣,望著慕淵道:“這麽多年過去了,朕早已記不清那麽多舊事,可葉美人當年也是宮中首屈一指的佳人,雖然朕這些年沒再放在心上過,可今日經你這麽一說,你的樣貌,的確和葉美人有六七分的相似。”
慕淵心中愈發沉悶,像是一扇巨大石門,而石門後方關著的是怒吼的野獸,不顧一切想要衝破禁錮到達他的眼前。可他還在思考這件事背後隱藏的秘密,究竟在不不在他所能麵對的範圍。
慕郴心中忽然一凜,忽然想到皇後和葉美人乃是同一天生產,如今的慕淵卻長得不像皇後,反而長得向葉美人,頓時心生疑竇,抬頭盯著慕淵的臉,愈發困惑起來。這世上,除非親生骨血,否則怎會長得這般相像。
懷疑的盯著慕淵看了片刻,慕郴低下頭翻看奏折,淡聲道:“要沒別的事,你就先下去吧!”
慕淵俯身施禮,轉身離開昭和殿。他已經確認長公主所說不假,自己的確是和葉美人長得相像,可眼下有個更難解開的問題橫在他的麵前,那封假冒的書信究竟是誰所寫?
邊走邊想著,已是快近了東宮,腦中忽然閃過一件舊事,當初工部尚書貪贓枉法的案子,他命趙丞相查辦時,也曾出現過一封匿名書信,據說上方的字跡很陌生,趙丞相名人苦苦查了許久,也沒有結果。
究竟是什麽人有這般縝密的心思,隻一封不起眼的書信,便能掀起滔天巨浪。
迴到東宮,慕淵立刻安排人去找趙丞相,將當時趙丞相收起的那封書信取來比較。
唐墨一跑了一趟丞相府,將信取來後,兩封書信已經同時展現在慕淵麵前。
慕淵失望的望著上方字跡,完全不同,看似沒有任何聯係。
小玄子守在一邊,眼睜睜看著慕淵盯著那兩封信看了許久,忍不住問:“太子殿下,這兩封信究竟有什麽問題?”
慕淵舒口氣搖頭:“似乎並沒有問題。”
小玄子愈發納悶,撓了撓頭不知道該怎麽接口。
慕淵心煩意亂將兩封信推到一邊,取了筆沾了墨著手翻看書籍,順便做些記錄。
小玄子忙拿了鬆煙墨細細研墨,慌張道:“奴才疏忽了,這墨汁都要用完了。”
慕淵正要落筆的手指忽的一僵,抬頭皺眉問:“你剛才說什麽?”
“墨汁……要用完了。”小玄子以為是慕淵生了氣,膽怯低著頭放低了聲音。
慕淵慌忙將那兩封信重新抽過來,仔細看著,隨後放在鼻翼下方輕嗅,繼而遞給小玄子道:“給本宮聞一下,這上麵的墨香是否一樣?”
小玄子拿過信,左右都嗅了嗅,才疑惑道:“奇怪,明明完全不同的字跡,可墨香是一樣的。”
“小玄子,你知道,這種墨香一般哪個地方有造嗎?”
“這個奴才不清楚,不過京都的製墨坊不多,名家也有限。宮中的墨品都是各地進貢的,各宮的娘娘們所用的墨品墨香都有所不同,算來,單靠墨香來查寫信之人,實在太難。”
“這信,應該不是宮中之人所為。”慕淵稍鬆口氣,又道:“一般用得起帶有墨香的鬆煙墨之人,想必都是達官顯貴,平常人家也不會用這些。”
小玄子連連點頭:“殿下說的沒錯,平常人家根本不會用帶有香味的墨。”
慕淵隨後喚來唐墨一,吩咐道:“安排人將京都所有的製墨坊都查問一下,問出這種墨香的來處。將有做這種墨香的製墨坊做個記錄,本宮再親自盤問。”
唐墨一俯首抱拳:“屬下立刻去辦。”說完,轉身前去安排。
慕淵站起身,此刻事情有了眉目,他決定先去趟芷庭宮,隨便走一遭。順便命小玄子將那副畫像也帶上,做些布局,看能不能牽引出什麽線索。
芷庭宮破敗的宮門緩緩被推開,渾厚的“吱呀”聲迴蕩在蔓草叢生的宮苑內。
慕淵緩步走進去,越過叢生蔓草朝著殿門行去。此時地上重新生長起來的蔓草已有一指高,蒼翠鋪滿了整個宮苑。
小玄子壯著膽子走在前方打開殿門,厚重的灰塵夾雜著黴味撲鼻而來。
慕淵望著殿中蕭條冷清的一切,一步步的往大殿深處走,所有的東西都是厚重的灰塵,可是他卻對所有的一切都有一種莫名的親切。
漸漸步入寢殿,走至灰塵密布的銅鏡前,側麵連著櫃子的地方結了蜘蛛網,靠近銅鏡的地方,安靜放著一隻妝奩。
慕淵秀逸潔淨的手指落在妝奩之上,妝奩被打開,裏麵早已沒了貴重之物,隻有一支桃木所製的蝴蝶簪隨意放著,越是樸素的東西,才越有可能保存下來。
慕淵將發簪拿在手中,左右細看,實在沒什麽特殊之處,隻是上方已是非常光滑,看得出來它的主人一定經常佩戴。
收起發簪,慕淵走至外麵,望了望大殿正中,吩咐道:“小玄子,把畫像掛在這裏。”
“啊?”小玄子像是沒聽懂一樣,大睜著眼望著慕淵。
“把畫像掛在這裏,切記,不可讓任何人知道這畫像是本宮帶來的。”
“是。”小玄子低頭應著,趕忙搬了板凳將畫像掛在大殿正中央。這個過程中,他的心“砰砰”亂跳個不停,生怕哪裏突然竄出個厲鬼把他給撕了。
畫像掛好,小玄子總算鬆口氣,趕忙恭敬的將所有東西歸於原位。
慕淵已經轉身進入蔓草叢生的園子,小玄子心裏害怕,慌忙小跑喊著:“太子殿下,您等等奴才。”說話間,追趕而上,跟著慕淵出了芷庭宮。
慕淵邊走邊低聲吩咐:“今夜你做些安排,務必要讓所有人都知道芷庭宮鬧鬼。”
“太子殿下盡管吩咐,奴才一定盡力辦好。”
慕淵微微點頭,兩人一路迴往東宮。
含霞殿中,皇後坐在上座雙眉輕皺望著下方跪著的宮女,再次發問:“你是說,太子殿下今日向皇上問過葉美人的事?”
“是,奴婢聽昭和殿的姐妹提及,說是今日太子問了皇上,是否自己和葉美人長得有幾分相像。”宮女心神忐忑,望了眼皇後的臉色。
皇後歎口氣擺擺手道:“你先下去吧!”
宮女如蒙大赦,趕忙站起身邁著碎步離開大殿。
皇後招了招手,紫玉湊近前,皇後壓低了聲音道:“去通知杜小都尉,讓他找些可靠之人,重金收買,安排好後續之事。按照本宮的意思,今夜務必闖入長公主府。”說話間,把聲音壓的幾不可聞。說完後,慎重叮囑:“切記,隻許成功,決不可失敗。”
“奴婢明白。”紫玉聽完,鄭重點頭。轉了身急匆匆的去通知消息。
所謂的杜小都尉,便是皇後長兄的長子,如今在京都禁軍中任都尉,也算是年輕有為。可實際上知情人都清楚,無非是蒙了皇後的勢力,得了皇族關照,才能穩穩當當的當上都尉。
當日下午,長公主應朝中一位官員夫人相邀前去做客,隨行的除了一名丫鬟和一名親隨外,就隻有長公主一人,馮彥也沒有跟隨。
昏黃的光線漸漸隱匿於夜色之中,楊柳細風吹打的馬車外的珠飾撞擊邊沿,發出細細碎碎的脆響。
房頂上無聲無息出現的黑衣人虎視眈眈盯著正在往迴走的馬車,眼神中是肅冷殺意。
屋頂上疊疊碎碎的腳步聲逼近馬車,馬車外側的隨從立刻警惕望向街道兩側,隨即沉聲道:“快趕車。”
車夫一聽,趕忙揚了馬鞭要打下去。
可是已經來不及,上方的大刀裹挾著刀風落下,已將韁繩輕易砍斷。
車夫在前方重心不穩,連滾帶爬的摔在地上,長公主抬手憤怒掀開簾子,沉聲喝問:“誰派你們來刺殺本公主的!”
黑衣人並不迴答,已經團團圍住馬車,隨從手中劍迅速抽出,一人抵擋十幾名黑衣人。
可隨從的身手本就一般,完全不是黑衣人的對手,很快便受了重傷倒地不起。長公主神色冷傲,盯著那些黑衣人,大有視死如歸之勢。
半空中一道淩厲劍光掃過的同時,一身淡灰色勁衣的少年自上方旋身落下,遊蛇般的劍鋒直戳黑衣人眼睛。
接著,一道碧色人影翻身落在長公主麵前,執著劍緊護在長公主身前。
長公主皺了皺眉問:“你是虞悠的貼身丫鬟?”
碧玉點了點頭:“長公主放心,那個家夥,身手好的很,除了打不過鄭世子外,估計沒多少人是他的對手。”
說話間,張小河已經輕盈踩著其中一人的劍鋒,橫掃的淩厲劍法全是衝著黑衣人眼睛。不消片刻,黑衣人多半被劃傷了眼,血水糊了一臉,眼睛再也無法睜開。
蜇刺的疼痛自眼皮上方竄入心扉,黑衣人亂了套,疼得丟下兵器捂著眼睛痛唿哀嚎。
長公主嚇得心驚肉跳,另有幾名黑衣人趁機轉了位置,朝著長公主殺來。
碧玉執劍擋在前方,劍勢翻飛間,黑衣人根本無法近身。
長公主深吸口氣,望著混亂一片的場麵,隨著小丫鬟一拉,側身躲在馬車一側遮擋處。
張小河下手幹脆果決,一陣之後,黑衣人的眼睛全部被劃傷,捂著眼睛橫衝直撞。
張小河躍身落在馬車上,果斷道:“碧玉,你先帶長公主離開,虞國公府的府兵很快就到。”
碧玉鄭重點頭,收了劍,轉身走至長公主麵前,急切道:“長公主,奴婢送您迴去。”
長公主連忙點頭,隨著碧玉急慌慌的往長公主府趕迴。
長公主剛走了一小會兒,虞國公府的府兵已經趕到,虞國公一身深紫色衣袍,盡顯尊貴之氣。
府兵停下,虞國公望著地上捂著眼睛哀嚎的黑衣人,下令道:“把這些人全部抓起來,嚴加看管!”
話音落,府兵應了聲“是”,齊齊上前將黑衣人圍住。
黑衣人聽到動靜,慌了神,摸索著拿起兵器做最後反抗。因為看不見,黑衣人自然占不到任何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