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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知府淡聲道:“倉庫的糧食,我是命人多備了一批,裏麵是裝的濕土加稻糠,外麵一層覆蓋糧食,然後跟整帶的糧食掉包,重量也就相差無幾。後來倉庫出糧,我便趁這個機會將糧食全部掉了包。因為一直從下午忙到晚上,才做完所有的準備,當時夜深了,我便安排人在假糧帶最上麵一層做了手腳。上麵撒了白磷,因為那幾日天氣幹燥,也就很容易以此為借口,借著天幹物燥的原因,製造了一場看似意外的大火。掉包的糧食,幾日後由張老板幫忙,經過碼頭送往江東。”


    “為了一己私利,你竟然做出這種欺瞞聖聽之事,陸大人,你這膽子,是誰給你的。”蘇霄眸色幽深若寒潭,令人看了不寒而栗。


    陸知府整個人抖得像篩糠,半晌不敢答話,他不敢說,說出口,勢必連累他的家人。遲疑了半晌才悔恨的哭起來道:“是下官鬼迷心竅,想要撈得更多的錢,才會做了錯事,欽差大人,下官悔不當初啊!”


    “陸知府,本官不會殺你,會把你帶迴京都交給皇上。至於實情,你自己好好想想,究竟要怎麽跟皇上說吧!”蘇霄將驚堂木一拍,冷喝道:“來人,把陸知府單獨關押!”


    “是!”堂內的官兵聽令,正要往陸知府跟前走,外麵忽然一陣唿嘯之聲,迅疾而令人毫無防備。


    蘇霄警覺抬頭的瞬間,一枚冷箭已經正中陸知府心口之處。


    陸知府心有不甘的瞪著眼,口中鮮血“噗哧”吐出,已經躺倒在地斷了氣。


    張老板嚇得麵無人色,驚恐的挪著身子朝裏麵匍匐而去。


    外麵圍觀的百姓一見這境況,立刻嚇得大喊大叫,四處逃竄。


    成飛執劍護在蘇霄麵前,厲聲道:“保護世子!”


    正此時,又是幾枚冷齊齊射來,蘇霄傷勢初愈,行動都有所牽扯,根本無法動手,隻能任由成飛護在他麵前。


    因為箭矢一下子數量有些多,成飛難免也有疏漏,眼看著一支箭就要射往蘇霄胸前,慕薰忽然著急的翻身擋在蘇霄麵前,驚惶喊著:“霄哥哥,小心。”話音落,已經替蘇霄擋下那一箭。


    冰冷的箭矢射在慕薰後肩之處,鮮血頓時染紅了衣衫,從未受過這種疼痛折磨的慕薰臉色忽的慘白,疼得整個人精神不振。


    蘇霄慌忙將她攬在懷中,輕喚著:“公主,公主你不能睡。”


    “霄哥哥,我沒事,就是好疼。”慕薰皺著眉,眼下好想睡一覺。


    “成飛,帶人出去追。”蘇霄一聲令下,口吻中是不容置疑的果決剛毅。


    堂內的衙役一個個嚴陣以待,舉著長刀擋在門口處。官兵追出去的同時,靠牆處的黑影一個個迅速逃竄,很快便沒了蹤影。官兵沿著所有的逃跑路線各自追蹤下去,卻是再無結果。


    蘇霄眉宇間凝著擔憂之色,忙喊道:“來人,帶木姑娘迴去,立刻去請大夫。”


    衙役一聽,趕忙走出一人前去安排府內下人前來收拾。


    蘇霄又吩咐道:“把張老板和師爺押迴大牢。張老板與陸知府官商勾結,殺人攏財,擇日處斬,師爺參與縱火斂財,倉庫內十幾條人命,不能就此作罷!終身關押大牢,永遠不得釋放!”


    “是!”衙役聽令,趕忙上前去押人。


    師爺嚇得一屁股跌坐在地,雙眼也頓時失了焦距。


    張老板苦澀一笑,似乎是早已預料到這樣的結局,反而也就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如今判決下來,隻是覺得塵埃落定。


    府上的丫鬟下人很快趕來,幫忙扶著慕薰迴往知府後園。


    狼藉一片的衙門大堂,陸知府倒在血泊中的屍體襯托的整個大堂詭異陰森。


    蘇霄迴頭看了一眼,本來是想要揪出幕後之人。他清楚以陸知府的官職,一個人肯定不敢這樣做。可陸知府一死,這事情也隻能就此結案。至於偷賣的官糧,能追迴多少,便算多少。


    慕薰後背的箭傷不淺,因為疼痛,整個人也是渾渾噩噩。


    大夫趕來時,蘇霄正沉著眉盯著慕薰後背處的箭。


    府內小廝怯聲恭謹道:“欽差大人,大夫來了。”


    蘇霄抬頭看一眼大夫,眼神陰冷道:“她若是出了什麽事,你我都休想活命,立刻拔箭!”


    大夫一聽這話,立刻意識到慕薰的身份不簡單,可也來不及慢慢猜測,忙惶恐道:“大人放心,小人保證這姑娘一定會沒事。”


    “你能保證,自然是最好。”蘇霄深吸口氣,站遠了一些。


    大夫拿了一個布包交給丫鬟,丫鬟依著大夫的吩咐塞入慕薰口中,隻片刻功夫,慕薰已然昏死過去,不省人事。


    大夫這才敢將手掌落在箭身上,因為箭矢是有彎鉤的,拔起來的時候必須特別小心,自然也會特別疼。


    蘇霄心一點點緊抽,慕薰為了保護他而受傷,他不是不感激。可他不會因為感激而對慕薰心生愛意,對於慕薰,他也隻有虧欠。


    大夫手上用了力,箭矢一動,已經從慕薰後背處拔出來,昏睡的慕薰眉頭猛地一皺,後背處的血順著衣衫簌簌低落。


    大夫穩著聲調吩咐著:“趕快拿止血藥來。”


    蘇霄一見箭被拔出來,慕薰也沒什麽大礙,稍稍鬆了口氣,望著裏麵忙著拿藥打水清洗上藥的丫鬟和大夫,還有裏麵昏睡的慕薰,緊蹙的眉宇漸漸舒展。


    慕薰已經沒事,蘇霄緩步走出房間時,成飛也已經趕迴來,神情看起來有些不自在,低著頭道:“世子,人沒有抓到。”


    “我也不指望你們能抓到,這些人的目的是殺人滅口,本來也想把本公子除掉,可到底沒有下很大的決心。背後之人,有很多顧慮。”蘇霄深吸口氣,這些日子的忙碌,總算告一段落。他微一皺眉,胸前後背因為兩次的撞擊受傷,偶爾還是隱隱作痛。


    成飛瞧著他的神情,憂心道:“世子傷勢還未痊愈,恐怕受不了路途顛簸,這幾日,難以出發迴京都吧!”


    “我倒是沒事了,隻是現在公主受了傷,她若是有什麽閃失,我就是迴了京都也無法跟皇上交待。更何況,她是私自出宮,本來就有錯,萬一皇上責罰,她身上又有傷,哪裏受得了。”


    “可眼看就要過年了,再拖下去,就算我們迴到京都,也是過完除夕了,夫人一定盼著您迴去呢。”


    “夫人?”蘇霄冷哼一聲,“她還是定襄王府的夫人嗎?”


    “世子,您和夫人之間是不是有什麽誤會?”成飛沉著眉,自從蘇霄名聲在外,被人傳經常出入風月場所開始,和定襄王夫人何氏的關係也越來越惡化。他也不清楚這其中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才會令蘇霄對自己的親生母親這般冷眼以對。


    “沒什麽誤會。”蘇霄冷淡說了幾句後,折身迴房。既然案子已經查清,能往下追蹤的線索也被盡數截斷,他也該迴信告訴太子這裏的情況。


    轉眼已是春節,整個京都沉浸在一片喜樂融融的氛圍中。


    鄭天離一身雪白素袍,停在門口望著在掛紅燈籠的下人,滿目淺淡笑意。


    慕睿冷不丁的出現在他身後,猛地一拍鄭天離後背。


    鄭天離鄙夷的側了個身望著慕睿道:“安王殿下,這都要過年了,你還有空往我們平遠侯府跑嗎?”


    “我就是隨便走走,你也知道,我本來就是個閑人。”慕睿悠悠然往府內走去,神色愜意安閑。


    鄭天離跟著走進去,邊走邊問道:“蘇世子去永州那麽久了,這都要過年了,怎麽還不迴來?”


    “你倒是奇怪,按理說,你跟蘇霄應該算得是死對頭,你怎麽就偏偏問起他來了?”


    鄭天離嗤之以鼻,“你以為我想問他嗎?是因為他答應過悠兒,隻要迴來,他就會向皇上說明不再要求賜婚。也就是說,隻有他迴來了,悠兒才能出宮。”


    “說來說去,還是因為虞悠。”慕睿苦笑搖頭,揶揄道:“鄭天離啊鄭天離,你就這點出息,一天到晚就把虞悠掛在嘴邊。”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你這麽說我,怎麽不想想你自己。”鄭天離訕訕揚眉,刻意反駁迴去。


    慕睿嘴角抽了抽,哂笑道:“我怎麽就跟你一樣了?”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對人家顧大小姐有意思,難道不是嗎?”鄭天離迴頭看了眼燈籠已經掛好,滿意的一點頭,翩然輕拂袖擺,繼續往府內走。


    慕睿無奈一笑,緊跟著問:“這眼看過幾日就是除夕了,你不再去看看虞悠嗎?”


    “我倒是想去看她,不過就是怕麻煩你安王殿下。萬一安王殿下一個不高興,不給本公子安排了,我不是自討沒趣。”鄭天離折身坐在涼亭中,不染纖塵的袍袖輕輕拂動,落在石桌之上。


    慕睿輕笑道:“天離,你這話怎麽說的這麽見外,以你我的交情,至於如此麽?”


    鄭天離覷了他一眼,不以為然。


    慕睿隨後坐下,著手將棋盤擺起來,漫不經心道:“既然我都來了,就陪我下上一局吧!”


    鄭天離生疑道:“你剛才不是還說要幫我安排見悠兒的嗎?”


    慕睿正捏著棋子的手頓時一僵,皺眉嘖聲道:“你剛才不是沒吭聲嗎?”


    “我沒吭聲,不代表我就沒同意啊!”


    慕睿頓時啞口無言。


    此時,外麵一名小廝急匆匆跑了進來,低首道:“世子,永州送來的信。”


    鄭天離騰的站起身,順手接過小廝遞上來的信封,上方卻寫著鄭天離代轉。


    慕睿湊上前望著上方的字跡,扶著下頜思索道:“這像是蘇世子的筆跡。”


    “慕睿,幫我安排,我要入宮見悠兒。這信,是給悠兒的。”


    慕睿抬手戲謔的撫了撫他的額頭:“你沒事吧!居然幫著蘇霄送信給虞悠?”


    鄭天離不耐的拂開他的手道:“別說了,你也不用安排了,直接帶我去吧!”


    慕睿嗤笑一聲,隨後悠然走在前方往外走去。鄭天離即刻吩咐人準備馬車,兩人上了馬車後,朝皇宮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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