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綰歌那麽興奮,自然不單單是知道了那些人離開的原因,而是,怨靈這種事情,對她這個天師出身的人,還真是沒有什麽殺傷力呢。


    她不怕,一點也不奇怪好嗎?要怕也是那些怨靈怕她才是。


    聽說過天師怕鬼的嗎?


    然而在容修遠眼中,謝綰歌看起來也不過是個與他年齡相仿的小姑娘,而且看起來雖然有慧根,但應該是沒有修煉過的。畢竟,以他這個元嬰期的修士來看,半點看不出她的級別。


    “盧家曾經派人去分界山中尋過那千靈草,去的還都是些結丹期的修士,卻沒一人能夠活著從分界山迴來。”容修遠怕謝綰歌一個姑娘家家,不知道分界山的厲害,便又補充道:“所以,偶爾有祁州去往幽州的人,都寧願從堰州繞路,也不敢過這分界山的。”


    謝綰歌的關注點再次跑偏,“結丹期,是什麽?”


    “修士修煉不斷進階,而每一階層實力不一樣,依照修為來劃分,由低往高的方式排列,便是凝氣期,築基期,結丹期,元嬰期,化神期,而化神之後,經過渡劫,便能夠成仙,稱之為地仙,地仙之後便是玄仙,最後,就是仙王。”


    謝綰歌那一問,倒是讓容修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這小姑娘並沒有修煉過,便耐心解答。


    然而,謝綰歌修煉倒是修煉過,不過似乎洪荒大陸與這九巍古陸的修煉不太一樣,修為高低的區分方式也不太一樣。這也就解釋了她之前為什麽會覺得那批修道者有些奇怪了,因為她以洪荒大陸的標準來看,對他們的修為看得不是很清楚,原來問題出在這裏。


    她修煉這些年,還是第一次聽到這麽分階段的方式。同時,容修遠那話中語氣,似乎這個分階的方式還是這九巍古陸通用的,趕緊將之一一記下。


    “那邊那些人,他們是什麽修為的?”謝綰歌暗暗指了指不遠處仍在交換情報的幾個修道者。


    容修遠一一掃過,“一個結丹期,三個元嬰期,一個化神期。”


    謝綰歌點了點頭,心中了然,雖然他們修煉方式有所差異讓她不是很了解那些不同階段到底是個什麽修為程度,但有些東西卻是相通的。比如說他們身上的氣息,還有靈力,她都能感知到,也讓她能夠大致判斷這些人的實力。相對的,容修遠看不出謝綰歌的修為,但卻能看到她身上靈力氣息,才會覺得她是有慧根的。


    “那左邊那個是化神期,右邊是結丹期,剩下三個,是元嬰期。”謝綰歌向容修遠求證。


    容修遠又看了一遍那些人,心中不由得有些驚訝,“全對。”他訝異於這小姑娘明明不是修士,卻能夠看出來這些人的修為,果然是有慧根的人。


    謝綰歌有轉頭望了眼容修遠,心中下了判斷,“你也是元嬰期的修士。”修士,嗯,他們好像是這麽叫的。


    容修遠點點頭,“姑娘十分有慧根,若是自小修道,到如今定會有一番作為。真是可惜了一個好苗子。”


    謝綰歌眼角一抽,不知道該如何迴答容修遠這個問題。以靈力氣息來判斷,她可是比那邊那個化神期的人還要強些,容修遠沒感覺出來?


    一直沉默立在一旁的景遷,這時候才發話道:“多謝容公子告知,我們就先告辭了。”


    “還不知兩位名諱,可否告知。”容修遠這才抓緊時間問道。


    “景遷。”tqr1


    “哦,景公子。”容修遠朝景遷揖了揖,又轉向謝綰歌這邊,“還有這位姑娘,不知……”


    “她是我夫人。”景遷淡然望向容修遠,根本沒有告知謝綰歌名字的意思。


    要留下好印象,容修遠自不再追問,“那景公子景夫人,就此別過,他日兩位若是到了堰州,自可來容家找我。”說著,又摘了一塊玉佩遞了過來。


    景遷本不想要,但謝綰歌看容修遠態度堅決,她們想知道的已經都知道了,不願再浪費口舌,便將玉佩接了過來。轉身走時,便隨手將玉佩放到因緣戒中。


    容修遠望著兩人離開的背影,心中暗自改了決定。他本來決定這次拍賣會一完,就離開祁州,現在他決定再多逗留幾日,等這兩人迴來。


    不知道為什麽,雖然在他看來,這兩人並沒有什麽修為,但他總有一種感覺,覺得他們能夠平安從分界山迴來,說不定還真的能夠將那千靈草帶迴來。


    謝綰歌和景遷出了盧家拍賣場,卻在轉角處被盧家人攔了下來。方才在台上主持拍賣的那年輕公子眉開眼笑地等在那裏。


    “有什麽事嗎?”景遷冷眼望了望那年輕公子。


    那年輕公子露出溫和笑意,將一卷牛皮地圖遞給了景遷,“這是分界山的地圖,背麵還詳細畫了千靈草的模樣,望兩位務必將千靈草帶迴來。”


    謝綰歌將地圖接過,展開看了眼,便收下了,將那年輕公子眼中結交之意迴避過去,不去問是不是決定前往分界山的都人手一份,也沒去問那年輕公子是何用意。他們隻為取火麒麟而來,其他事情他們可沒有興趣。


    那年輕公子見此,也就將客套寒暄的話語都咽下,隻簡單說道:“我叫盧清睿,兩位取到千靈草後,盡管來盧家找我。”說完,便將路讓開。


    等謝綰歌兩人走遠之後,盧清睿才對身邊鐵麵人低聲吩咐道:“去告訴主子,魚咬鉤了。”言語間,臉上表情再不複之前那般溫和,盡顯陰險。


    謝綰歌和景遷離開拍賣場後,自是馬不停蹄趕往分界山,


    之前景遷說過,他們現在不需要隱藏行蹤了,也就不需要太過於迴避使用法力,隻要不讓那股力量探查到他們真實實力便可。為了節約時間,兩人自是飛行而去,半日便到了分界山腳下。


    謝綰歌抬頭遠望山中景象,果真見到分界山四周縈繞著絲絲怨氣。


    “沒想到那個容修遠不是騙人的。”謝綰歌說話時候,止不住的興奮。


    在洪荒大陸的時候,自從她覺醒了關於璃華的那部分記憶和修為之後,便沒有再做過捉妖驅鬼這些小事情了,說起來還真有些懷念,如今見到這分界山自然是難掩興奮。


    謝綰歌心中激動,腳下更是健步如飛,景遷也就沒有掃她的興,默默跟在她身後。


    月明劍出鞘,謝綰歌一路斬殺,劍氣所過之處,怨氣瞬間消散。盧清睿給她的那份地圖,她早已記在腦海之中,如今順著地圖所規劃的路線,一路前進,不過片刻便到了之前容修遠提到過的那個山洞。


    謝綰歌朝山洞中望了望,隻覺山洞中怨氣果真充盈,相比起方才遇到的那些,還真是雲泥之別。謝綰歌提劍便打算朝著洞中走去,不過這一次,景遷沒有再任由謝綰歌胡鬧,一把將她拉到身旁。


    “跟著我。”景遷語氣清淡,卻不容反駁。


    謝綰歌乖乖跟在景遷身後,景遷身上威壓展開,所到之處,怨氣刹那間便已消散。


    這山洞開口處並不大,但越往後走,卻越是寬敞。等到一個拐角之後,徹底看不見山洞那邊傳進來的光亮了,出現在兩人麵前的,也就不再單單隻是那些濃烈怨氣了,而是一汪血池。


    這血池見前麵路擋了大半,隻留下兩邊極其狹窄的兩條通道。謝綰歌到底還是沒忍住,掐訣閉氣,不再讓那股濃重的血腥味侵害她的鼻子。


    景遷自是早已閉氣,此刻正皺眉望著這一池血水。謝綰歌順著他的目光望去,果見古怪。


    這血池之下,隱藏著大大小小數不清的怨靈,隻等著有人從血池兩旁那兩道小路穿過,給他們來個攻其不備,將他們拖入血池,變成食物。


    謝綰歌眼中光芒閃過,難怪剛剛一路上雖然有那麽濃烈的怨氣,卻連一個怨靈都沒有見到,原來是藏在這裏了。


    抬手一揮,月明劍劍氣將那池血水劈開了一瞬,也就是在這一瞬之間,藏在池底的無數怨靈如同爆發的火山岩漿一般,噴湧而出。


    景遷周身氣場一寒,那些在他氣場籠罩範圍之內的,亦或是將將擦到的,瞬間灰飛煙滅,半點無法靠近景遷。感受分明了眼前兩人的修為高低,這些怨靈便大部分都朝著謝綰歌而去。


    景遷剛要上前幫她,謝綰歌忙出聲製止,“別動,我自己可以的。”語氣之中,興奮難掩。


    景遷便隻好停住腳步,抱臂站立一旁,看謝綰歌驅鬼。


    謝綰歌手腕翻轉,有幾道符咒自姻緣戒中飛出,五指一撚,那些符咒便直奔怨靈而去。那些怨靈本就多,都大部分圍到了謝綰歌這邊,便有些擁擠。如今謝綰歌符紙一出,一張符咒愣是淨化了好幾隻怨靈。


    幾個動作下來,眼前怨靈幾乎已被淨化,接連飛出山洞,朝著謝綰歌不知道的地方飛去。她並不太清楚九巍古陸有沒有像洪荒大陸冥界一般的所在,專供這些魂靈轉世投胎,便也就沒有辦法助他們往生。


    最後剩下的這幾隻魂靈,怨念確實極重,已經無法淨化,謝綰歌便隻能揮劍將他們除去。


    一池怨靈瞬間清掃幹淨,那血水也沒有方才看上去那麽陰沉,雖然血腥味濃烈依舊。


    謝綰歌玩得舒爽了,便又乖乖跟在景遷旁邊,穿過血池,朝後方走去。路上偶爾有幾個怨靈搞偷襲,也都一一被斬於謝綰歌劍下,落了個灰飛煙滅的下場。


    幾個轉角過後,兩人終於走到了山洞盡頭。山洞盡頭處是一汪看起來十分清澈的泉水,卻透著絲絲陰森氣息,將這周圍溫度都降低了幾度。而這泉水中央,高高露出一石台,石台正中正長著一株碧綠色,如蘭花一般的花草。


    與地圖背麵所畫千靈草一模一樣。


    原本平靜冷冽的泉水突然開始翻騰,周圍鬼氣猛然增強。景遷下意識將謝綰歌護在身後,便見到有一幹屍直挺挺地從那泉水中冒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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