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比自戀地將自己的傑作欣賞了一通之後,謝綰歌終於舍得將這些火係的符紙收入因緣戒當中。


    有了剛才的鋪墊練手,謝綰歌覺得現在畫符咒真是得心應手,又提筆順手畫了一些其他種類她覺得可能用上的符咒,順帶著也算是充盈一下自己的符咒存貨。


    將這些符咒都收入因緣戒之後,謝綰歌才優哉遊哉地將那本剛得的小冊子取了出來,認真翻看起來。


    謝綰歌在腦海中臨摹著這些陣法的布局,在她的冥想世界中試著布下這些陣法,觀測其功效,更方便這裏的記憶。


    越是研習,謝綰歌越是震驚,她不得不承認,寇齊在修道這方麵,不可忽視的天賦。若換做之前沒有覺醒時候的她,是定然想不出這般高深的陣法布局的,她怎麽也想不到,看似毫無關聯的某些步驟,看似南轅北轍的某些功效,就這樣奇妙的結合在了一起,而且這結合起來的威力,何止是他們單獨存在時候的兩三倍?


    不可思議,謝綰歌覺得,若是有機會,她定要好好向寇齊討教一二才行。


    不過說起來,她似乎從天雷劫被景遷救下之後,就幾乎和他們這些故人斷了聯係。若不是此次尋找五彩石,她恐怕連洛宸他們的變化都還不知道呢。


    謝綰歌一邊在心裏做著什麽時候和這些故人見一麵的計劃,一邊繼續研究著這些陣法。


    越看到後邊,謝綰歌發現這陣法越玄妙,也愈發沉迷其中,除了日常休息吃飯,她幾乎將所有時間都用在了研究這本小冊子上。


    其實若不是赤夜每次都命人將她請去吃飯,她恨不得連吃飯的時間都省下來,用來研究陣法上,反正她早就算是超脫了,吃不吃飯對她來說還真不是什麽大事,不過是解解饞罷了,不吃也不會餓死。


    而睡覺這方麵,也是在景遷的一再提醒下,她才不情不願地暫時將小冊子放在一邊,休息一陣。自然的,如此沉迷的她早就將還與景遷共處一室的事情拋到了九霄雲外去了。


    就這樣幾乎廢寢忘食的研習了幾天之後謝綰歌終於勉強出關了。


    這小冊子上的陣法她基本上都已經記下了,又在冥想世界中練習了無數遍,也算得上是有實戰經驗了的,現在她所設下的陣法應當是要比在洛家密室中設下陣法的那人要高出許多的。


    隻是,謝綰歌還是覺得有一點不足,小冊子上記載地最後一個陣法,不知道是殘缺了還是怎的,她在冥想世界中練了千百遍,都布設不出來,總覺得有些什麽紕漏,可是她又察覺不出來,這紕漏出在哪裏。


    好在這次檮杌之淵應該用不上這個陣法,將它放一放也不礙事,等收集五彩石的事情辦完之後,她再去親自問寇齊好了。


    “終於舍得出關了?”赤夜才將將坐在餐桌旁,就看見了謝綰歌,便打趣到。


    這些天,若不是赤夜頓頓派人去請,還真是很難見到謝綰歌的影子,今天她竟然不用他請就出現了,那隻有一種可能了。


    果然,謝綰歌麵無表情地“嗯”了一聲,算作迴答。


    她現在腦海中還在迴放著那小冊子上的種種陣法,自然是有些心不在焉的。


    “今晚子時便是月圓之夜,你也算是及時了,否則以你之前像是上癮一般的狀態,我猜景遷是絕對不會同意帶你進檮杌之淵的。”赤夜朝謝綰歌一挑眉。


    謝綰歌則一副“有那麽誇張嗎”的表情。


    “你這幾天就像是被那小冊子施了法入了迷一樣,除了看那些陣法,其他做什麽事都一副提不起興趣的樣子,嘖嘖……怎麽敢放心把你帶到那麽危險的檮杌之淵呢?”赤夜嘖嘖搖頭,“以後就封你為陣癡,嘖嘖。”


    謝綰歌繼續心不在焉。


    景遷給謝綰歌碗中夾了些菜,方才說道:“吃飯吧,吃完飯好好休息一下,等晚上我再叫你。”


    大約是這幾天看小冊子都太過於集中精神了,現在乍然放鬆下來,謝綰歌還真覺得有些疲倦,吃過飯便迴房休息了。


    這一覺睡得十分安穩,直到亥時景遷將她叫醒的時候,謝綰歌才算是恢複了精氣神。


    赤夜已經在妖宮一個較為僻靜的花園中等候多時了。


    檮杌之淵雖是一個憑空創造出來的空間,但其實與洪荒大陸也不是完全的沒有聯係。而它與洪荒大陸的聯係點,便是進入檮杌之淵的入口。


    有記載的入口有兩個,之前謝綰歌見過的在魔宮的那個算一個,而另一個入口就在這妖宮的僻靜花園之中。魔宮與妖宮相距甚遠,卻皆是檮杌之淵與洪荒大陸的聯係點,由此可以推斷,這入口定不會隻有這兩處,隻是其他的還未被發現吧。


    赤夜已經在入口的位置布下了陣法,與之前謝綰歌見過的那個陣法差別不大。


    隨著赤夜的吟唱聲,地上陣法開始閃現光芒,這些光芒又好似脫離了圖紙的顏料,緩緩升起,將陣中三人包圍其中。


    赤夜的吟唱聲停止,光芒也亮到了極點,直晃得謝綰歌閉了眼。


    謝綰歌一閉眼,那久違的奇怪咒語又傳入了她的耳中,比赤夜的吟唱聲要莊嚴許多,也古老許多。


    這古老而威嚴的吟誦聲牽引這謝綰歌的神識跨過千山萬水,看遍世間萬物,最後停留在了一片戰場的上空,與之前進入檮杌之淵時候的情況別無二致。


    戰場之上,古老的各族人在互相廝殺,即便是半空中都能夠問道那股濃烈的血腥味。謝綰歌的視線在這戰場上來迴掃視,尋找著自己曾經熟悉的影子。tqr1


    再次見到這個場景,她便知道,這是當年的那場大戰,也是她因傷而錯過的戰爭,如今,她不過是在補足她確實的這一份記憶。


    她再次在茫茫中人中,看到了景遷,依舊是那副纖塵不染的模樣,而與上一次不同的是,這一次,景遷也抬頭迴望了她。


    而後,景遷從戰場上脫身,飛身朝她而來。


    景遷到達謝綰歌身邊的同時,赤夜也從另一邊飛身趕到。


    兩人一左一右托住了謝綰歌,直奔更高處而去。隨著他們越飛越高,吟誦聲也越來越小,直至最後消失的瞬間,三人落在了一處小溪旁。


    這種感覺很奇怪,明明一直在朝著高出飛,卻在吟誦聲消失的瞬間,腳踏上了實地。


    而謝綰歌更奇怪的是,明明三人是從同一個陣法中進入檮杌之淵的,為何景遷和赤夜會出現在戰場上。


    而景遷給出的答案則是,經曆過那場大戰的人,在進入檮杌之淵的時候,便會再次迴到當時戰場中去,直到在這戰場中耗到精疲力盡為止,除非他們發現了自己身處的戰場早已是過去,否則,永遠都出不來。


    “好在你沒有參與最後這場戰爭,所以這戰場上沒有你的位置,讓我們更容易看到你的存在,一看到你,便知道這場戰爭不過是檮杌之淵的幻境罷了。”赤夜邊用溪水洗去身上的血跡,邊說道。


    謝綰歌則仔細觀察了一下周圍的環境,這一次他們降落的地點與上一次有所不同,看這個樣子,他們現在所處的,應當是水係空間。


    她記得之前聽陸湛說過,檮杌之淵有五個彼此獨立又相互有所聯係的空間組成,便問道:“我們要去哪一個空間?”


    “火係空間。”景遷答道。


    “……”謝綰歌無語,“那我們為什麽不直接從魔宮那個入口直接進入火係空間,還方便些。”


    “檮杌之淵有自己的防禦機製,其中一條便是,不能將裏邊的東西帶出去,一旦有人從某個入口將檮杌之淵裏的東西帶了出去,那個入口便從此消失了。”景遷解釋道:“之前魔君從檮杌之淵將一部分檮杌神力帶了出來,那個魔宮的入口便消失了。”


    謝綰歌覺得這檮杌之淵裏一定藏了檮杌畢生的寶藏,不然怎麽弄得這麽複雜,還各種各樣的防禦機製,限製使用法術,不讓人將裏邊的東西帶走,還放了各種各樣的守護神獸,現在想想,那個戰場也是它的防禦機製之一吧。


    “可有一點我想不明白,檮杌不過是一隻上古兇獸,雖然它很厲害,可也沒有厲害到這種程度吧,能夠創造出一個空間,還為這個空間製定各種各樣的規則和機製,連你們都要被這些規則限製。”那檮杌都能限製你們了,怎麽還敗給你們了呀?自然的,這最後一句,謝綰歌是沒有問出口的。


    “檮杌隻創造出了這個空間,而並沒有賦予這個空間什麽規則。”景遷頓了頓,又道:“就好像洪荒大陸一樣,在它被創造出來的時候,便成了一個獨立的體係,創造者其實並沒有製定過多的規則,而洪荒大陸這個體係其本身,為了能夠生生不息,便會自己創造衍生出諸多規則和機製,以達到一種平衡,來保證它長久地存在下去,而我們稱這種規則為天道。檮杌之淵中的這些機製和規則,就如同是洪荒大陸的天道,所以我們也不得不受它限製。”


    “誒,等等,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麽聲音?”赤夜突然從水中抬起頭問道。


    見兩人皆搖頭,赤夜便又側耳聽了聽,發現除了風聲,再沒有其他的了,就隻當是自己的錯覺。


    可當他再次將臉埋進水中的時候,那聲音又傳到了他的耳中。他再次抬頭離開水麵,聲音又消失了。


    謝綰歌與景遷看著赤夜突然有些反常的舉動,有些摸不著頭腦,可他們也確實是沒有聽到什麽其他聲音啊。


    如此反複兩次後,赤夜了然,“你們將耳朵浸到水中聽聽,聲音是從水裏傳來的。”


    見兩人都沒有半分移動的樣子,赤夜隻好朝謝綰歌道:“綰歌你過來聽聽。”


    看赤夜的樣子也不像是開玩笑,謝綰歌隻好將信將疑地走到溪邊,在赤夜旁邊蹲下,將臉伸入溪水之中。


    當謝綰歌將耳朵浸入水中的時候,果然聽到了陣陣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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