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甭管我怎麽想著問這個問題的,二叔你趕緊迴答我。”


    錢小胖不依了,紅著眼睛緊追著問。


    錢二爺“咳咳……”二聲,眼睛轉了轉,揮退四周的人,這才小聲地,“侄兒啊,你聽我說,這個,腎虛患者呢……其實就是說男人在屋裏的時候,和女人想要歡樂,最後一半兒的時候,不行了,滿足不了女人……”


    錢小胖緊盯著自己家二叔的樣兒,看他滿頭大汗。


    突然間發話。


    “是不是前些天兒,你跟著小翠蘭在屋裏正唉呀的起勁兒,突然間你就熄火了,不鬧騰了,翠花還嚷嚷著說你不行,咋還撩撥她來著……”


    “噗……你這孩子,這,這不是我,你聽錯了……”二叔惱了。


    但是,這一刻的錢小胖太實誠了,“怎麽就不是你,我看見你進屋的。當時鬼鬼崇崇的,就覺得你要做啥不好的事兒。然後跟著去,不小心便看見你在脫那女人的衣服麽。當時就覺得好奇,聽了一嗓門兒。哪曾想你一半兒的時候不行了,我當時還歎氣來著呢。哦,腎虛患者,原來是這樣的啊。哼,我才不會當腎虛患者呢。”


    錢小胖人生第二次發誓,就是人生當中,將來要夜禦十女,永不腎虛!


    “二叔,你加油鍛煉吧,好鄙視你進行一半兒就歇菜了。唉,注意身體啊,你還年輕呢,二叔。”


    小屁孩子一番意味深長的話,可把錢二爺鬧的那個躁喲。


    “你這慫孩子,胡說八道啥呢。”


    “二叔,我不跟你說了,那個,有個不太好的消息要告訴你,可能,你要被我二嬸兒那啥來著……實在是不好意思啊。”


    小胖子說完,居然跑的跟風一樣的沒影子了。


    “這死孩子。”


    二爺抬頭,不小心便看見花叢中,自己那皮膚黑亮的,微黑的婆娘,正嚼著陰險的笑容,慢慢往這邊兒走來。


    “夫人……你別相信那些胡說的話,這死孩子,是想破壞咱倆的感情呢。夫人你聽我說……”


    拎著二爺的耳朵,二夫人尖利著嗓門兒。“來人,把翠花給我押來,今天我要重振府規。”


    ……


    而此時,杜公子則遊蕩在後花園裏。


    聽著二夫人院裏傳來的殺豬般的嚷嚷聲音,搖頭,那麽個潑婦,還裝的賢惠,哥一看就知道是啥樣的人。


    閑的無聊,正準備離開時,便聽到院裏傳來二夫人怒急的吼叫。


    “錢老二,你跟我說,你跟我說,我這麽費心費力地算計著這府裏的一切,可你呢,你呢,你就是這樣報答我的?要不是我,你能得到今天這一切,要不是我,你能抱著別的丫頭婦人的偷情做樂。我呸,你個死相,再這樣鬧騰下去,別怪我不再提供那些東西出來。到時候,你就等著大爺跟你清算吧。”


    杜公子的腳步一頓。


    這話可就有點兒意思了。


    他倏爾藏身在樹叢後麵,把自己縮小成一團兒。


    果然,前麵又傳來了錢老二求饒的聲音。


    “唉呀,我的好夫人,我的好夫人啊。這樣的話兒,你怎麽張嘴就嚷嚷出來了。你可小聲些,小聲點啊。咱不亂來,不亂來了。那個東西要是不提供,咱們怎麽謀算這府裏的一切。我們家的幾個孩子,咋能謀著好前程呢。你不是說了,看不慣老大神氣十足的樣子麽。咱們再煎熬一些時候,這日子就好了呢……”


    說完,那錢老二張頭在外麵四下看視。瞅著沒人了,這才鬆開二夫人的嘴巴。


    不斷求饒,求情。


    直到,院裏安靜下來。


    杜公子才從樹叢後走出來,他抬頭看著天空,“看來,大同家裏還是有些齷齪事兒啊。還當這是不起眼的小城市,不會有那起難看的事兒。誰曾想,這樣的地方,也有那起破事兒。得提醒大同去。”


    當下,杜公子轉身就往大爺的房裏去。


    “你說,老二和老二夫人真的這樣說?”


    得到這一消息後,錢大同驚的跳了起來。


    “對,所以錢兄啊,看在兄弟這麽多年的情份上,我還是要奉勸你一句,這府裏後院兒的事兒,你真的有必要好生查探一番。你現在好生想想,當初這府裏都有啥古怪的事兒。有時候,魔鬼總是曝露在細節中。這事兒啊,你得細想好了。我可不想有朝一日,聽到錢兄你莫名身亡,或者是敗落的消息呀。我在杜家的一些經曆,想來錢兄你也應當有所聽聞的。”


    提到這事兒,杜公子的麵色微黯。


    錢大同則拍拍他肩膀,“兄弟,我的家一天存在,你就一天有家。別難過,總有一天,我會幫你討迴現在的一切。”


    杜康寧反手握著他手,略有些感動。但旋即,便一拳頭揮去,“你還是先看看你家裏的破事兒吧,我敢擔保,你家裏真的有古怪的事情發生。起碼,你那幾個夫人莫名地死去,便極有可能是人為的。若真的如此,錢兄,我真的同情你。”


    錢大同聽的麵色微黑。


    他的第一任夫人,也就是小胖的娘,是他最愛的人兒。


    若是孩子的娘因為這後院的齷齪事兒而亡,他……真的好對不住她。


    可是,二弟和二弟妹,真的是那樣的人麽?這麽些年,他對他們不夠好嗎?還有,二弟一家子對小胖也是掏心掏肺的好啊。可以說,那種好,是做不得偽的。如果是假的……


    突然間,錢大同不敢再深入地想。他無法承受那一切是假的。如果是假的,是不是也意味著,自己的夫人也是被他們謀害的?


    夫人,夫人生前?


    他隻記得當時聽說夫人摔傷了病的很厲害,著急上火地趕迴來。


    當時,隻來的及看見夫人的最後一麵。她滿麵潮紅,緊拉著自己的手。在手心裏麵比劃著什麽。


    對的,就是在手心裏麵比劃了字。


    當時,他以為是夫人不放心小胖,所以一直拉著他手不放。


    臨死前,夫人那閉不上的眼睛,還在腦子深處。


    “錢管事,你進來。”


    錢大同再也坐不住了。


    他完全不敢深入地想下去。若是這一切是真的發生在二弟他們身上,他這奮鬥的還有意義麽,他們要圖謀什麽?


    這府裏,從頭到尾,也就是錢大管事的才是他最信任的人了。隻希望,錢管事不會再隱瞞他,沒有背叛他吧。


    把錢管事的叫進來,一番敲詐側問後,管事的麵色微白。最後,象是下了狠心似地,一下子跪在地上。


    “大爺,大爺你……趕緊自救吧,救救老奴的家裏人,救救他們啊,老奴……老奴若是說了今天的事兒,隻怕……”


    錢大同看著這樣的錢管事,腳步踉蹌著往後退縮。最後,一屁股跌在椅子上。他嘶嘶地發出慘鳴聲,過了好半響,才發出了屬於自己的聲音。


    “老錢……你說,隻要大爺知道了實情,定會把你家裏人解救出來的。”


    看著大爺攥的緊緊的拳頭,咬的咯咯的聲音,錢管事的內心悲哀,但還是實情說出。


    “早在二年前,老媽的家裏人,就被二爺他們派到了另外的地方進行休養。按照二爺的意思,就是老奴在這府裏做事,不用再牽掛家裏的親人。可是,老奴卻是知道的,這是二爺和夫人在謀劃著大爺的一切。現在,更是到了關鍵時刻。若是老奴不聽他們的計劃行事,那一檔子親人,就會……”


    錢大同麵色鐵青,赤紅著眼睛緊盯著錢管事的,他沉重點頭,“你且說說,這府裏的一應怪事兒,夫人們的事情,以及……小胖……是不是也不對?”


    他難過地閉上眼睛,這一刻,心亂如麻。


    如果,小胖也出事了,他這奮鬥的一切,還有意義麽。小胖雖然胖了點,可是小時候的他,真的很乖巧,小時候的他,也很聽話的呀。


    是什麽時候開始,小胖變的不再是那個乖巧的小胖。


    也變的,不再與自己親近了。


    對啊,就是從二爺夫婦來了以後。


    一直以來,他以為這一切的不親近,隻是因為二爺他們照顧著小胖,與他走的近,所以不親近了。


    小胖的肥胖,似乎也是從二爺他們來了後二年開始的。這一胖,就再也不可收拾。


    如果說小胖發育肥胖的背後,沒有二爺夫婦的手腳,打死他也不會再相信了。


    錢家的一切風雨,李紅梅壓根兒不知情。


    此時的她,還是盡心盡力地想著,要怎麽才能把本職工作做好。


    這幾天的功夫,雖然掙了點銀子,但也讓她略有點懷念山裏的那個家了。


    如小三兒所說的那樣,這個錢家雖然家大業大的,吃的也沒虧待她們這幾個。但是,與自己的家裏相比,還是覺得不自在。


    在這兒,總有種寄人蘺下的感覺。


    “唉,還有幾天,應該能迴了吧,據說,這幾天那些公子都在收拾東西了呢。”


    想到這兒,李紅梅按捺下心裏的思念之情。也不知道,趙母怎麽樣了,還有,那個大黑熊,現在好點了沒有?


    而她們不知道的是,在她和倆個孩子在錢家的時候,村子裏麵,有關於她們的不好的消息,卻是風傳的很快……


    尤其是招娣,更是在這一天下午,得意地收拾利索了,挺著個大肚子,很招搖地往趙家攆去。


    她今天,就是要把趙家的一切東西,全都掃蕩幹淨……


    要把前段時間李紅梅給自己的屈辱,全給討要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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