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濤被押到臨時的羈押室之後,牛鳳嵐直接叫其他的警察離開,她一個人留了下來,當所有的警察走後,她將羈押室的大門給關上,牛鳳嵐的神情立馬就變得無比的頹廢起來,臉上布滿了無比濃鬱的憂色,看著聶濤的雙眼,卻也布滿了很是痛苦的神色。


    看到牛鳳嵐這樣,聶濤的心中卻也驚駭無比,因為牛鳳嵐的樣子已經告訴他,這真的是一件極其棘手的事情,要不然以牛鳳嵐鐵腕女警的作風,根本就不會有這樣的反應:“姐,你別這樣,我相信吉人自在天相,這件事情我一定會平安度過的。”聶濤笑著說道。


    牛鳳嵐的雙眼怔怔地看著聶濤的臉上,無奈地搖了搖頭:“弟弟,這件案子我比你更清楚具體的細節,你想要平安度過此次事件,根本就不可能。”


    “姐,你不會認為這件案子,真的是我做的吧?”


    “憑我的經驗,我當然知道這件案子不是你做的,而是有人設局陷害你。隻不過這次的局布得相當的精妙,根本就沒有任何的破綻可言,那個報案人,應該也是這個局當中很重要的一環,在他們精心的策劃之下,所有的證據,幾乎都能置你於死地。弟弟,你到底得罪了什麽人,他們為什麽會這樣對你?”


    聶濤聽到牛鳳嵐如此肯定的說法,心中充滿了無比的震驚與駭然,可是為了不讓牛鳳嵐這般擔心自己,他依舊保持著臉上的微笑,說道:“姐,如果我所猜不錯的話,策劃這件事情的必定是杜振榮,因為整個南州市,也就他最痛恨我,想要置我於死地。姐,雖然我不是警察,不過很多的查案過程,我卻是在電視中看到過,雖然他們手中所掌握的視頻,足以定我的罪,可是除了視頻的證據之外,在現場還會留下很多物理證據,譬如指紋、腳印、以及在犯案的過程中,肯定還會留下什麽衣物纖維等亂七八糟的東西。人家可是說過,表象會騙人,物理證據卻是不會騙人的,難道就不能通過這些東西的破解,來證明我無罪嗎?”


    聶濤的話音落地,牛鳳嵐無奈地搖了搖頭:“弟弟,你的想法太天真了,電視劇的東西都是被人杜撰出來的,這種東西所追求的就是壞人有壞報,可是現實卻跟這樣的事實完全不符。誠然,在現實之中,確實可以通過這方麵來證明一個人是否有罪,而且也有相應的法證機關,隻不過這些法證機關的人,首先不要評論他們是不是有這樣的能力,是不是會如此的盡職盡責的去查,就是這個社會的關係係統,卻也絕不會允許他們這麽去做。如果這件事情是杜振榮陷害你,你認為他會讓法證來幫你脫罪嗎?我曾經在很長一段時間內,負責過刑偵的工作,南州市的法證,絕不是公義的存在,他們跟很多警察一樣,也已經淪落成為部分人手中所操控的對象,而且就算不是被人操控的對象,他們也會被眼前的利益所收買。”


    “這麽說來,我豈不是死定了?”聶濤輕輕地問道。


    “現在也說不好,畢竟這件事情是發生在藍海公寓,在藍海公寓之中,還住著相當一部分人,而且藍海公寓的監控做得相當的到位,我會趁著你沒有被法院判決之前,盡我最大的努力從這些方麵入手,調查這件案子,隻要找到相關的視頻證據,或是找到關鍵的人證,相信我必定會幫你脫罪。曾經我從事刑偵工作的時候,幫不少人還了清白,現在我的弟弟有難,如果我還不能保住你的話,那我這個當姐的,可就太失敗了。現在隻希望法院可以將你這件案子的審訊往後押,給我足夠的時間去尋找相應的證據,要不然的話,我也很難幫到你。現在你所牽涉到的是殺人案,要是法官判你死刑,立馬執行,我就是有三頭六臂,恐怕也無法幫你脫罪,就算有一天可以直相大白,也已經遲了。”牛鳳嵐緩緩地說道。


    聽到牛鳳嵐如此說,聶濤心中更是駭然,因為他很清楚這件案子的背後,所隱藏的關鍵人物就是南州市中級人民法院院長榮大海,如今他犯下了這樣的事情,這個狗r出來的法官,又豈會給他翻案的機會,看來等在他麵前的,隻有死路一條。


    聶濤很清楚自己的現狀,可是他卻不能將這些事情告訴牛鳳嵐,否則的話,隻會讓她變得更加擔憂:“姐,我相信你一定會還我一個清白的。”


    “弟弟,我也已經被這個社會的現狀,折磨得體無完膚,麵對一個個禽獸不如的官員,我一個小小的派出所所長,根本就沒有什麽能力,他們個個是紅口白牙的魔鬼,說你有罪你就有罪,隻要你有錢有關係,本來是黑的他們可以說成白的,本來是白的他們可以說成黑的,在華夏國如今的體製之下,是很難有公正公理可言的,那幫高高在上畜生,明明做了見不得光的事情,他們還想要隱瞞事情的真相,很多不利於他們的事件,都被他們徹底的封殺,不準許自己的國民知道,一個國家的體製,連最基本的曆史真相都要抹殺,他們還有什麽事情做不出來呢?一個堂堂的國家尚且如此,在這種製度之下,能造就出一大群魑魅魍魎,卻也不足為奇,隻可憐了那些為他們默默付出血汗的無辜百姓。”牛鳳嵐憤憤不平地說道。


    聶濤聽到牛鳳嵐這麽說,知道這些都是事實,他也不知道說什麽好。


    在這個社會中,執政黨的高層,都隻不過是一群戲子而已,他們身居高位,卻是不做實事,隻會在百姓的麵前喊喊口號,表表決心,用他們演戲的天賦,來迷惑愚弄那一大幫用血汗錢養活他們的百姓,一個個雖然都是衣冠楚楚的樣子,其實在這衣冠楚楚的表象之下,所隱藏的是一個個令人惡心到吐的醜惡嘴臉。


    聶濤沒有再說什麽,隻是靜靜地站在羈押室的鐵欄柵之內,定定看著牛鳳嵐,從她的身上,他能看出她的無奈,也能看出一個一心為民的好警察,被當今的社會形態逼得如此的無奈,這就是社會的現狀,一種無奈的現狀。


    “弟弟,你先休息吧!我也要迴辦公室休息一下,明天才有精神去幫你找有利用你的證人證物,還你的清白。”良久這後,牛鳳嵐疲憊的聲音這才輕輕地響起。


    聶濤輕輕地點了點頭:“姐,你去休息吧!”


    聶濤的話音落地,牛鳳嵐這才一臉沉鬱地走出了羈押室,整個羈押室中,一下子就隻剩聶濤一人,眼見牛鳳嵐離開,一直在強忍的聶濤,情緒終於得到了釋放,走到牆邊,直接靠著牆坐了下來,臉上布滿了無比濃鬱的無奈之色,他的人也顯得無比的頹廢,一下子似乎就從一個年輕人,變成了一個飽經蒼桑的老者。


    麵對這個垃圾的社會,任何人隻要敢跟權貴、以及擁有勢力的人做對,看來都不會有什麽好下場,這就是一個人吃人的社會,雖然沒有太多血腥事件的發生,可是在人的身上,卻是布滿了獸性,在很多的事情麵前,一旦發生衝突,人的這種獸性就會體現出來。


    聶濤靜靜地坐在羈押室中,整個心胸都被一種前所未有的無奈所充斥,不僅僅是牛鳳嵐被社會的現狀折磨得體無完膚,此刻的聶濤也被這個社會折磨得瀕臨死亡之境。


    麵對難以逃脫的死亡,聶濤想了很多很多,他想到了自己年邁的父母,想到了自己所愛的每一個女孩,這些生命中最重要的人,都將隨著他的逝去,而讓他與她們沒有任何的關係,他給她們留下來的恐怕隻有無盡的痛苦與悲傷。


    聶濤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一夜無眠,他布滿血絲的雙眼,望著窗外晨光,看到時不時飛過的小鳥,聶濤終於體會到,自由對於一個人來說,真的非常的重要。


    “鐺——”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了開門的聲音,片刻後,隨著吱呀聲起,羈押室的大門被打開,提著早點的牛鳳嵐出現在晨曦之中,聶濤看到他的樣子之時,心中立馬就布滿了心疼,此刻的牛鳳嵐,精神之頹廢,比聶濤都不如。


    聶濤不想將自己頹廢的一麵,展現在牛鳳嵐的麵前,給她的心理繼續造成更大的負擔,就在牛鳳嵐出現在門口的時候,他虎地一下,就已經站了起來,精神奕奕地走到了鐵欄柵處,看著牛鳳嵐笑著招唿道:“姐,早呀!”


    牛鳳嵐擠出一抹勉強的微笑,輕聲說道:“早。”話語聲中,她已經來到聶濤的麵前,此時聶濤才看清,牛鳳嵐原本清澈的美目之中,也布滿了血絲,而且還頂著一對熊貓眼,看到牛鳳嵐這要關,聶濤的心都快要碎了。


    “弟弟,我給你帶來早餐了。等下我就會按規矩,把你送到看守所,以後你得自己好好照顧自己。”牛鳳嵐輕聲說道,布滿血絲的雙眼之中,有淚花閃爍。


    就在這時,從外麵突然奔進一名警察,急急地說道:“牛所,不好了,法院來要人,說今天就要開庭審理聶濤殺人的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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