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電話從教室到校門口的班主任也傻了,她正想是哪個學生撞到槍口上,連如何訓斥,甚至是訓斥時的表情都想好。


    結果倒好,剛一看到校門口那學生,哎?這是誰?那麽清純一小姑娘這氣質看起來就是一個好學生,然而再一看。


    what?慕無瓜?


    還真是他們班的,慕無瓜嘛,他們班女生本來就少,慕無瓜作為高三三班女生中為數不多的小太妹之一,她怎麽會不認得?


    隻是這氣質哦,看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雖然狀態好像不對,但那全身上下散發出來的自信無時不刻展示著她的存在感。


    她可是對慕無瓜印象深刻,雖然是他們班為數不多的小太妹,表麵囂張,實際上一言一行都流露出一種莫名的自卑感,性格暴躁,一觸即爆,更是將內心深處的脆弱赤果果地呈現出來。


    不過,雖然小事兒不斷,慕無瓜也沒惹出過什麽大事兒,基本的分寸還是有的。


    班主任基本上沒管過她,任她自生自滅,反正像這種成績底下,不思進取的學生,她教過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了,態度一直很明確。


    隻要不明晃晃撞上槍口,隨便你們怎麽造作,說得不好聽點兒,早就放棄了他們。


    剛才接到門衛電話,班主任也是存著殺雞儆猴的心思,作為一班之主,他們一直以來的那點兒小動作她能不知道?不過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班主任差點沒認出慕無瓜也是慕無瓜的氣質轉變的太快,以原主以前那火辣辣的性子,哪裏流露出過如此楚楚可憐的神情?


    班主任第一時間心裏就咯噔一下,這是出了啥事兒?聯係到慕無瓜的性格,這不是給她捅出了個天大的簍子吧?


    問慕無瓜,她也不說話,就在那兒和眼淚作鬥爭。


    班主任有些冒火,語氣剛剛提高了點。


    結果懸在眼眶邊緣的淚珠那是應聲而掉,這一掉好像打開了淚匣,慕無瓜哭的跟個淚人似的,還是硬憋著不發聲那種。


    班主任剛提高的火氣被這淚匣澆得一幹二淨,行了,本來之前想好讓你在班級門口罰站來著,現在還罰什麽站啊?來辦公室先說清楚吧。


    也是巧了,跟裝了遙控器似的,一進辦公室,慕無瓜的眼淚刷地消失殆盡。


    取而代之的是不住地哽咽。


    班主任瞥了慕無瓜幾眼,唉,當初就不該同意讓她這種不安分的學生走讀。


    想著,認命般地問道:“說吧,犯什麽事兒了?”


    慕無瓜揉了揉泛紅的眼眶,哽咽道:“是…是家裏的事情。就…(抽泣)就(抽泣)就不麻煩老師了。我…我不是故意遲到的。”


    班主任一聽,心裏又咯噔一下,啥?家裏的事情?前段時間隔壁班也是有走讀的學生遲到,樣子抑鬱,結果一問是割腕自殺未遂。


    隔壁班班主任可是在開會的時候被批夠了。


    別她班也出個自殺未遂吧,現在這些學生的心理怎麽那麽脆弱?


    想著,班主任冷眉一豎,冷聲嗬斥道:“手,伸出來。”


    慕無瓜一愣,她不曉得班主任腦補了什麽,乖乖地伸出雙手。


    班主任冷這一張臉伸出手握著慕無瓜的左手手腕看了一眼,又握著她的右手手腕看了一眼。


    完美無瑕,甚至這皮膚嫩的還讓她有些羨慕。


    見到沒有傷痕,班主任心底的大石頭鬆了鬆,沒自殺就好,可還是不敢掉以輕心。


    她的眼神柔化了一些,道:“怎麽了呀,到底為什麽遲到?仔細點。”


    班主任的話似有魔力,讓慕無瓜從一個淚匣子變成了一個話匣子,當然,這梗概還是很簡潔的。


    縮減下來,就是一個未成年少女如何在一個宅爸弱雞不愛,奶奶暴躁多疑還有老年癡呆的家庭中苦苦煎熬。


    反正就是原主記憶裏那些經曆,慕無瓜講述起來並未添油加醋,隻是很有技巧性,令人更有代入感更容易深入其中,聽著生憐。


    聽完慕無瓜的話,班主任頓時震驚了,將慕無瓜的一隻袖子擼起來,她白皙的手臂上果真有一道燙疤。


    班主任看向慕無瓜的目光霎時充滿了憐憫和同情。


    她放下袖子,拍了拍慕無瓜,想說點什麽又怕刺激到她,見慕無瓜的樣子似乎好了一些。


    班主任歎了口氣,寬慰道:“行了,這個事情我知道了,沒關係,老師先帶你去吃點東西。”


    慕無瓜訕訕道:“不…不用了老師,我有錢的,等大課間的休息時間我去食堂吃一點。”


    班主任思忖了一下,點頭道:“好,行,那你先去上課吧,跑操和做操你就不用來了,那點兒休息時間夠吃個什麽。”


    慕無瓜點了點頭,笑了一下,仿佛又迴歸了昔日神采。


    ……


    走出辦公室,慕無瓜生動形象地演繹了什麽叫做變臉。


    404立馬嘖嘖道:“社長大大,您是戲精學院畢業的嗎?”


    慕無瓜擦了擦臉上的狗血之淚,從容道:“切,這隻是一個神經病的基本修養,再說,我哪裏戲精了?這些本來就是真的好吧?”


    404嘀咕著:“是,原主手臂上的傷疤的確是她奶奶用熨鬥燙的,原主也的確是從昨天早上到現在沒吃過一點東西,但原主那是被氣的!不是什麽傷心過度,受到了什麽極大的心理傷害。”


    而且你遲到真的是因為早上又被老人大罵趕出家門,在街上“似行屍走肉般遊蕩了”那三個小時嗎?


    慕無瓜眼中閃過一道寒光:“那個老太太的病的確是有些重了,原主好不容易有了點興趣愛好,結果差點被扼殺。”


    轉念一想,慕無瓜有甩了甩頭:“算了,跟一個阿爾茲海默症的老人計較幹什麽,本身原主也有自己的鍋。”


    是的,慕無瓜剛才那一切都差不多是演出來的,為什麽說差不多呢?


    因為慕無瓜說的話裏百分之九十九都是真的。


    慕無瓜進入角色的時間點,正好是原主跟慕奶奶爭吵最厲害的一次。


    原主是個古風愛好者,喜歡到自己省吃儉用存錢買縫紉機買熨鬥自己做古裝來穿的地步。


    這是原主為數不多能堅持下去那麽久的愛好之一,而且做好古裝賣出去還能賺些錢,可以說被原主看得非常重。


    時間推移到昨天,原主假裝他爸發了個短信請病假正在做衣服,結果慕奶奶突然病發,不知道把自己代入了從哪兒看到的某棟樓因熨鬥未關而發生火災的聽聞中。


    見到家裏唯一的活人原主正在做衣服,一下子腦袋湧現的就是原主以前的各種不聽話和不靠譜。


    她直接把這股子憤懣給發泄出來,嗬斥原主不準用熨鬥,以原主的脾氣哪能答應啊,在做衣服上她還是盡量專業的,熨鬥上她做了最好的安全處理,根本不會出事。


    這時候原主還沒有生氣,隻是反駁慕奶奶,說她做了足夠的安全措施,別說她是放在專門用來放熨鬥的鐵架上了,就算直接放床上也燙不壞布,又怎麽會造成火災隱患?


    結果慕奶奶選擇自動屏蔽慕無瓜前麵的話,隻聽最後那一句,就覺得原主這是要搞出火災的節奏,還不聽她的勸。


    這個氣啊,加上病犯了,就直接拿起熨鬥往慕無瓜身上按。


    慕無瓜本來以為慕奶奶隻是要嚇一嚇她,哪成想慕奶奶是真的拿熨鬥去燙她。


    那布怎麽能和人的皮膚一樣?慕無瓜嚇得趕緊一推才沒有被燙到臉。


    可以因為太近,手臂還是被燙到了!


    原主當時就懵了,懵過後趕快把熨鬥搶過來,將慕奶奶推出去把自己一個人關在房間裏,氣得一整天都沒吃東西。


    還好她房間有蘆薈膠,拿來塗了一會兒倒是沒多痛。


    第二天早上,女主本來不想去的,但是因為涉及到下午的群架,不得不準備好書包準備去學校,然後慕無瓜就來了。


    當時慕奶奶那麽一鬧,加上後來慕無瓜公園打拳,自然也沒吃東西。


    說起來,慕無瓜還真不算……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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