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她索性坐迴車上,至於手裏鮮甜的黃瓜就往嘴裏塞狠狠咬了幾口,泄憤。


    「果然,什麽人養什麽寵,連匹馬都可以踐得二五八萬。」


    「小姐!」素蓮嚇一跳,沒想到小姐……不,王妃居然這麽口沒遮攔,而且剛巧掀開車簾的正巧是王爺。


    「沒錯,是什麽人養什麽『寵』。」他意有所指的加重語氣,還瞥過趙九歌一眼,把她氣得牙癢,要是能咬一口泄憤就好了。


    「你不騎馬?」趙九歌訝異看著他居然上馬車,素蓮倒也知趣的下車去坐在後頭。


    「馬車坐著舒服,為什麽要騎馬?」許衡元眼一睇,趙九歌汗毛都豎起來了。


    這馬車是趙九歌吩咐人改裝,把坐椅全改成榻式,鋪了層層厚細棉布,除了可以防震外,到冬天還可以防寒,更特別的是她在車壁上安置一個小抽屜,每個打開來有四果小品,還有打發時間的棋子等等玩意兒。


    許衡元知道她要求府裏工匠花兩天專門趕工,看著這成果雖然稍嫌粗糙,但已經稱得上不錯,「你倒是懂享受,怎麽隻收拾這麽點細軟,不怕路上需要什麽沒得使?」


    許衡元原本是要騎馬,但聽她折騰成這樣也對馬車起了好奇,這才坐上車。


    「哪就這麽嬌貴,至於交通工具可是能少顛簸少受罪,自然是重中之重。」開玩笑,這時代可沒有柏油路,全程黃泥石子路這麽顛下來,魂都顛出八百裏了。


    京裏全是青石板路,馬車駛著當然不覺得不妥,但出了城,馬兒駿在黃泥石子路上,許衡元就漸漸品出不同之處了。


    「我昨天聽你讓他們用鐵做什麽簧?是把那玩意壓在這車子裏?」


    「隻是稍加在車底座四角,就是彈簧的質量不好容易斷,所以我讓他們做很多,屆時萬一斷了再換上就是。」趙九歌也是那天福至心靈才想起這迴事,幸好她小時候老媽花錢讓她


    參加科學夏令營,當時就是教他們生活隨處是科學,教了很多小技巧,沒想到能派上用場!隻是再怎麽樣都比不上現代的交通工具,她開始想念高鐵飛機了。


    「你能說說家廟的事來聽聽嗎?」知己知彼,百戰百勝,趙九歌喜歡心裏有底。


    「那個彈簧的圖可以給我?」


    這是交換條件嗎?她一口應下,「行,你可以說了?」


    「許家祖籍金陵,其實我對祖宅沒有什麽印象,過去每年開廟祭祖都不是我去,是坤元去。」許衡元斂眉低眼,看著手裏的邸報,這是今早送來的。


    「公公名諱是坤澤,小叔子與他同字,這不是忌諱嗎?」自古尊卑長幼有序,許家怎麽會犯這種忌諱?


    「坤元是遺腹子,坤這字是為了記住父親的恩澤。」許衡元其實是佩服趙九歌的,她的觀察力敏銳,才那天敬茶兩個時辰的事,她居然就發現很多端倪。


    「那麽你的表字呢,是誰幫你取的?」


    「肇治是當初皇上親賜的名字,但因為與許家家譜元字輩相悖,所以才改成這樣。」


    「皇恩浩蕩,哪有把皇上親賜的名字改成表字的說法,再說皇上賜名可是光耀門楣的事,怎麽會改成表字?」


    「這事情隻有族裏幾位耆老知道,後來祖父上書皇上陳情,表示我年幼受不起帝王恩威,恐有病傷之虞才換來皇上垂憐。」


    「所以你遇過幾次兇險?」


    「對,傷愈後就跟著祖父前往北疆。」


    趙九歌明眸化柔,波光瀲瀲,盯著他幾乎要瞧進魂裏,卻發現他眼底閃過一抹嘲諷。


    「你以為我傷心難過?」


    趙九歌搖頭,「虜塞兵氣連雲屯,戰場白骨纏草根。劍河風急雲片闊,沙口石凍馬蹄脫。都說您是大秦戰神,無堅不摧,這等小事哪能讓你掛懷。隻是覺得上位者真累,就拿你來說,多方人馬想要你的性命,搞得是敵是友分不清。想來你也沒有多少至交好友,更別提血脈至親,人生爬得再高有什麽用?」


    若不是大將軍求娶,趙九歌最想要的生活就是嫁進富戶或田僑仔,吃穿不愁,生幾個孩子,和樂過完這一輩子。


    「婦人之見。」嗤之以鼻。


    「婦人又怎麽?沒有婦人生你,難不成你是石頭裏迸出來嗎?」趙九歌賞他一記白眼,這人到底會不聊天,瞧著他俊帥剛毅的臉龐,忍不住拿起絲帕往他頭上一甩。


    許衡元扣住她甩過來的柔荑,緊握後,發現纖素柔膩,恍若無骨,就舍不得放開了,細細打量發現,甲片修剪得圓潤如菡萏,透著天然色澤,沒有時下流行的鳳仙花甲紅,更顯純淨無瑕,或許是久沐戰火鮮血,對著這種純潔他是……嫉妒、歡喜,恨不得也讓她染上一抹紅。


    想法上心頭,他就把纖纖素指放進齒邊輕齧,果然,才稍微咬一下牙印就顯現。


    「嘶,你屬狗啊!沒事咬人做什麽?」原本氣氛旖旎,他就這麽握住她的手,同時也攫住心房,卻在不設防時這麽咬上一口,什麽遐想都沒了。


    趙九歌要把手抽迴來,卻被他握緊不得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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