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桌上擺了滿滿的一桌:


    豬肝瘦肉腸粉、豬肝牛肉腸粉、雞蛋瘦肉腸粉、牛肉蝦米腸粉、冬菇豬肝腸粉、炸麵牛肉腸粉、魚片瘦肉腸粉.....


    除了腸粉以外,還有幾大碗隆江豬腳飯,豬腳飯還是用那種經典的公雞圖案的碗裝著。


    陳念夏難以置信地瞪向男人,眼神似乎在說:祈良修,你確定你不是在開玩笑嗎?


    男人輕飄飄地略過她的眼神,直接麵帶微笑地看向了對麵的陳言澈。


    他微微抬手,語氣禮貌:“陳先生,腸粉是我們粵城的特色,祈某不清楚您喜歡哪種口味,所以每一樣都各點了一份,希望陳先生都能嚐嚐。”


    這個“都”字,祈良修咬字刻意重了些。


    聽完男人的話,陳言澈望著麵前滿滿一桌菜,忽而輕笑起來。


    他雖然是初次來z國,可並不代表他對中國菜不了解,以前在美國時,顧霆州就常常帶他出入華人餐廳。


    粵菜待客席上不是說不會出現腸粉,但絕不可能僅僅隻有腸粉。


    看麵前男人的意思,他似乎並不打算點除了腸粉和豬腳飯以外的菜。


    陳言澈笑著輕輕搖了搖頭,隨後拿起筷子,向祈良修示意了下:“謝謝祈先生。”


    “陳先生客氣了。”祈良修依舊麵帶微笑。


    一頓飯下來,已是晚上,祈良修開車把陳言澈送迴了一處公寓住宅區。


    臨走前,祈良修對男人說:“陳先生日後有什麽需要,盡管向我提。”


    祈良修指的是讓他醫治病人的事。


    陳言澈笑笑,不知是不是還記著那頓腸粉的仇,他抬手指了指一旁的陳念夏,眼神溫柔。


    “祈先生業務繁忙,以後有什麽事,我找陳小姐就行。”


    語罷,陳言澈眼神又緩緩移向祈良修身邊的女人,輕聲詢問道:“陳小姐,您應該隨時有空的吧?”


    “隨時”兩個字,男人語氣有些微妙。


    陳念夏一怔。


    就在她以為是自己想太多時,男人忽然又補充了一句:“比如,晚上十一點、十二點這樣,陳小姐有空麽?陳某有時.....可能會需要陳小姐。”


    “需要”這個詞,直接炸開了祈良修的神經。


    他臉色突變,拳頭直接硬了起來。


    未等他反擊,男人便又倏地看向自己,他臉上還是那副溫和禮貌的笑容:“祈先生,您應該不會介意的吧?”


    嗬,不介意?


    他特麽地直接想打人了!還不介意!


    他總算是明白了,這個男人就是故意的!


    該死的顧霆州!他塞的什麽老色批醫生給自己!


    竟敢當著他的麵調戲他老婆!


    這個念頭突然跳出來,祈良修自己也嚇了一跳。


    他怎麽就......把陳念夏默認成自己老婆了?


    祈良修這時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這兩天,他一直忽略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他之前之所以把陳念夏調迴外貿部,為的就是與爺爺祈國強抗爭。


    包括後來去渝城談合作那幾天,他愣是忍著沒給陳念夏發一條消息,目的就是要與她保持距離,不讓爺爺逼迫他結婚的奸計得逞。


    後來在醫院看到周亦丞和陳念夏坐在一起的畫麵,他是被嫉妒衝昏了頭腦,失了理智,這幾天才會忘了一切,和陳念夏走得這麽近。


    祈良修這下算是清醒過來了。


    不行,他不能再這樣下去。


    他現在這麽生氣,在外邊表現得這麽在意陳念夏,萬一附近還有爺爺派來跟蹤他的人怎麽辦?


    想到這兒,祈良修還特地掃視了一下四周,奈何住宅區周圍綠樹成蔭,就算黑夜裏頭藏著個什麽人,或是掛了個什麽攝像頭,他也無從得知。


    祈國強久經商場,人脈關係網比祈良修這個初出茅廬的小子遠要大得多,祈良修自知自己暫時不是他的對手,隻能先防。


    雖然祈良修搞不懂為什麽祈國強一定要逼迫他和陳念夏結婚,但他十分清楚的一點是:他的爺爺是個商人,商人做什麽事都講究利益,他不想陳念夏就這麽不明不白地攪入這場混局。


    他尚且還有些許能力,可陳念夏無背景無親人,她不可以。


    想到這兒,祈良修微微淡定了下神色。


    用極其不在乎的口吻道:“陳先生這話多慮了,陳先生是來幫我司陳小姐的家屬治病救人的,無論您幾點聯係她,都有您的道理,祈某當然不介意。”


    “哦?”陳言澈微微挑眉,“祈先生當真?”


    祈良修看了一眼身旁的陳念夏,微微提高聲音:


    “當然,一來陳小姐隻是我司的普通員工,我司從不私自占用員工的私人時間;二來陳小姐與我隻是普通的上下屬關係,她又不是我什麽人,我怎麽會介意?”


    男人的話實事求是,說的也確實在理,可陳念夏聽了以後,心裏還是有些不好受,像被小針輕輕地刺了一下。


    把陳言澈送進了公寓後,原地就隻剩下祈良修和陳念夏兩個人。


    黑暗的公寓區,安靜得有些冷清。


    想著時間也不早了,陳念夏說:“咱們先迴去吧。”


    她剛拉開車門,副駕的車門便被男人的手一把按住。


    陳念夏眼神疑惑地看向他。


    黑夜裏,男人聲音輕而冷淡:“我叫了許先過來送你,稍等。”


    陳念夏:?


    “不是……咱們不是住在同一個小區麽?你直接送我迴去不行?”


    陳念夏想不明白他為啥還要叫人家許先過來一趟?難道他是覺得自己給的工資不夠值當?


    聽完,男人眼睫微微動了一下,陳念夏說的確實在理,他和她同住水榭灣,還要另外叫一輛車來送她迴去,實在過於奇怪刻意了。


    祈良修很快轉了個心思,道:“我今晚迴祈公館。”


    “……”


    這樣的話,陳念夏就沒話說了。


    她鬆開了他的車門。


    “許先大概有五分鍾會到,你在這兒等會兒吧,我先走了。”


    男人說完便快速繞到了駕駛位,上車係安全帶,動作麻利,一氣嗬成。


    很快,車子啟動,消失在陳念夏麵前。


    陳念夏看著男人車子遠去的尾燈,心裏那種難受的感覺又上來了。


    他就這樣,把自己扔在了這裏。


    這裏這麽黑,難道他就不怕自己出事?就算他要叫許先來接自己,就五分鍾而已,他就不可以陪她多等一下嗎?


    陳念夏的眼睛忽然有些澀澀的,好像裏麵有什麽液體想要湧出來,但實際上什麽都沒有。


    讓陳念夏心情這麽低落的,並非男人一時的冷淡,而是他反複無常的奇怪情緒。


    有時候,他表現得明明很在意她,緊張她,關心她;


    可有時候,他又突然變得像個陌生人,與她擦肩而過,對她視而不見,現在甚至像是連站她身邊久一點都不願意。


    陳念夏很不喜歡別人忽冷忽熱的這種感覺。


    她寧願對方一直冷,也不希望對方給她一點溫暖,下一秒又潑一盆冷水。


    陳念夏一個人在原地等了兩分鍾,一束暖黃的車燈照射了過來。


    黑色小車駛到她麵前停下,陳念夏看清了駕駛座上的那張臉。


    是許先。


    停車熄火,許先從車裏走了下來。


    “陳小姐,祈總讓我過來接您。”


    “知道的,謝謝你,許先。”陳念夏應了聲。


    許先走到副駕,貼心地替陳念夏開了車門,陳念夏上了車,再次道了謝。


    一分鍾後,黑色小車從公寓區緩緩駛出。


    然後,與一輛停在隱蔽路邊的邁巴赫擦肩而過。


    陳念夏心情不好,她全程低著頭,所以並沒有看到那輛邁巴赫。


    更沒有看見車裏那個默默注視著她路過的男人。


    男人修長的手倚在車窗邊,食指間的香煙雲霧繚繞,飄上他的俊臉。


    他眉頭微蹙,看著許先的車開出老遠,最後消失在自己的視線。


    最後,男人熄滅了香煙。


    祈良修一個人坐在駕駛座上,窗外黑夜彌漫。


    其實他剛才壓根就沒想過迴祈公館,都是情急之下找的借口。


    但眼下他也無處可去,陸子深的群裏每天都有美女派對邀請他,但祈良修對那些女人沒興趣。


    思來想去,他還是決定迴一趟祈公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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