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亦丞聲音一出,祈良修心下一顫,立馬拎著許先的脖子逃走了。


    許先被祈良修拽著領帶,慌慌忙忙地問:“祈總,咱們是來看病的!為什麽要逃?”


    是啊,男人腳步一頓,恍然大悟,他們來醫院是掛號看病的,為什麽要逃?


    他幹嘛那麽害怕被陳念夏那個女人看見?


    他心虛什麽?他又沒欠她的。


    意識到這點,祈良修的胸膛挺了起來,他微仰著頭,問:“許先,我的科室在哪裏?”


    許先答道:“神經內科。”


    祈良修不敢相信似地看著他:“神經內科?”


    “我特麽就是單純失個眠,怎麽聽著我好像得神經病了一樣?”


    許先:“……”


    他該怎麽解釋?這醫院就是這麽分類的呀。


    看完了病,醫生給祈良修開了一些調理作息的藥。


    繳完藥費,許先去了藥房拿藥,祈良修等待之餘有些無聊,便自行在周邊走了走。


    一不留神,便走到了住院部一樓。


    正當他準備轉身離去時,一個女人突然叫住了他:“姐夫?”


    祈良修微微側身,順著聲音看過去,隻見一個女生從電梯門口走出,朝自己走了過來。


    女生看起來隻有十九二十歲模樣,小個子,偏瘦,其五官普通,打扮卻是異常精致。


    其不僅穿了條紅色吊帶裙,帶了耳環項鏈等飾品,還化了精致的濃妝。


    祈良修看著她有些眼熟,思索幾秒,一下子便想起來了。


    她就是昨夜站在陳念夏身後的小妹妹親戚。


    祈良修有些驚訝,昨晚看見她還穿得很素,今日來醫院探病人,竟然化了這麽濃的妝?


    要不是他那5.2的逆天視力,他差點就認不出她了。


    對於女生的這聲“姐夫”,祈良修沒應,也沒說話,隻是眼神打量著她。


    雖然男人沒說話,但女生見祈良修眼神迴應自己了,內心還是激動不已,她麵上強裝淡定,悠悠放慢了腳步,一腳一步力求風情萬種。


    然而祈良修隻注意到她睫毛膏好像粘成一坨了。


    女生走到祈良修麵前,掩著麵上的羞澀,主動自我介紹起來:“姐夫,你還記得我不?我昨晚還在過你家門口。我叫陳曉玫,是陳念夏的……妹妹。”


    後麵這句之所以頓了頓,是因為陳曉玫心裏清楚,自家和陳念夏家壓根就沒有半毛錢親戚關係。


    不過是自己爺爺和陳念夏爺爺當年交情好了點,恰好自己爺爺對陳念夏還行,所以陳念夏一直把她當妹妹看待。


    當然,這隻是陳念夏單方麵的意願,她心裏可從來沒把陳念夏當成過真的姐姐。


    就連這次奶奶這麽著急把陳念夏過來,也並非是真心與她敘舊,讓她看望爺爺。


    奶奶不過是想把自己攢的錢留下來備用,給小叔買房子,而讓陳念夏這個冤大頭負責墊付爺爺的醫藥費罷了。


    聽著女人的自我介紹,祈良修心裏思忖片刻。


    他隱約記得,陳念夏在他家老宅說過:她是個孤兒,孤兒哪有什麽其他姐妹?


    陳曉玫的話,男人並沒有相信。


    不過基於禮貌,他還是客氣禮貌地迴了女人一句:“你好。”


    男人雖有些冷淡,可到底還是搭話了,陳曉玫心裏既激動又緊張。


    她抬手將耳前的碎發撩至耳根,動作刻意又帶上一抹嬌羞:“姐夫既然來醫院了……要不要去看看我爺爺?”


    祈良修並沒有迴應她的請求。


    見男人沉默地看著自己,陳曉玫臉上浮現一抹尷尬。


    靈機一動,她隻能搬出一句救場:“念……念夏姐也在那兒。”


    昨晚自祈良修從房子裏出來後,陳曉玫的目光便一直落在他身上。


    她看得出來,祈良修這個男人雖然嘴硬,可其對陳念夏還是有些許在意的。


    果然,此話一出,她當即就在男人的眸子裏看到了一抹亮色。


    “來都來了,確實該看看老人家,你帶路吧。”


    祈良修示意她先走,讓陳曉玫喜不自勝。


    她邊帶祈良修往住院部上邊領,邊跟她說起自己爺爺的病情有多麽嚴重,情到深處,還不忘抹了一把眼淚。


    隻是祈良修壓根就懶得看她表演,哪怕一眼。


    他連與自己有血緣關係的爺爺都喜歡不起來,還妄想讓他共情別人的爺爺?做夢去吧。


    所以,陳曉玫說了什麽,祈良修都是左耳進右耳出,準確點來說,很多話他甚至連耳朵都沒進,他半點情緒波瀾也沒有。


    女人似是看出了祈良修心不在焉,隻能咬著嘴唇又拋出一句:“……爺爺病得很重,念夏姐擔心壞了,還好,還好有周醫生……”


    陳曉玫說到這裏時,故意語氣頓了頓,又道:“周醫生對念夏姐可真好,明明自己今天上午要出門診,卻還是一大早就起來陪著念夏姐,陪她看望爺爺,陪她盡心盡力地給爺爺找更好的醫生......明明昨晚他......”


    說到這裏,陳曉玫觀察了一眼男人的神色。


    祈良修聽完以後臉色明顯地沉下來了,見狀,她趕緊又添油加醋:


    “昨天晚上……念夏姐發燒了,身體不舒服,周醫生愣是沒走,留下來專心照顧了念夏姐整整一夜呢……也不知道周醫生昨晚是在哪個房間過夜的......”


    “過夜”兩個字,陳念夏特別強調了下,但祈良修隻注意到了她口中“發燒”二字。


    昨晚……陳念夏發燒了?


    正想著,人已經走到了病房門外。


    陳曉玫抬手將病房門打開。


    潔白的病房裏,一男一女的刺眼身影瞬間映入眼簾。


    陳曉玫推門的聲音特地很輕,裏頭的陳念夏和周亦丞均是對著床上的人,根本不知道門口站著兩個人。


    隻見周亦丞身上披著白大褂,口袋裏插著一支筆,安慰完坐在床邊的陳念夏,又起身關心老人的病情。


    老人臉色虛弱,但神情和藹,他聲音蒼老,但很是溫暖,“周醫生……我這老頭子已是殘命一條了,你不用管我。倒是渺渺,她在粵城無親無故……


    之前聽渺渺爺爺說,他給她在粵城安排了一門親事.....可渺渺今早對說這門親事已經散了,那戶人家許是瞧不上她……


    她一個女孩子在這大城市打拚,沒個男人……我這個做六爺爺的到底是放心不下……聽說您是念夏的朋友,以後還望你多多照顧她……”


    老人的眼神充滿懇求,眼眶裏隱約泛著淚水,周亦丞有些於心不忍。


    老一輩最牽掛的莫過於後輩的婚姻大事,總覺得後輩結婚了,找了個對象,這輩子便算是了有了依靠了,他們也就可以放心。


    知道陳念夏“離婚”後,六爺爺眼裏明顯多了幾分擔憂。


    想著老人家剛剛做完手術,病情原就不穩定,周澤淵決定撒一個善意的謊言。


    他握住老人蒼老幹裂的枯手,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眼神:“爺爺,誰說那戶人家看不上渺渺了?你看我喜歡她不?”


    這話一出,陳念夏瞬間轉向了男人,她神色不解地看著他。


    隻見周亦丞暗暗地給她使了個眼色。


    稀裏糊塗的六爺爺聽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他看著周亦丞,問:“這麽說,周醫生您就是念夏她爺爺要結親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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