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士俊在火車站,找了個遍,就差挖地三尺,也沒見著高兒蹤影。為了找尋高兒,他撥通了林欣的號碼,這是上次因為高兒外出醉酒一事為沒有留她好友號碼而懊惱,留了一個心眼,讓高兒告知他號碼留存了,這次算是派上用場。電話那端林欣接通電話。


    遺憾的是,林欣迴答不清楚高兒去向。得知高兒“消失”,掛下電話後的她心亂如麻。


    邢士俊見最後“一根稻草”都沒有了,陷入無限絕望。他把車停在火車站停車場,看著人來人往,希望能捕捉到高兒的身影,不知不覺就坐了一個晚上,快天亮時,他頭擱在方向盤上昏昏沉沉睡著了。


    待他醒時,天已微亮,氣溫還是有點涼快,他聳了聳鼻子,此刻的他感到靈魂已隨高兒離去,周圍的一切斷然無趣,甚至連k迪和邢府都懶得迴。


    理智告訴他,人終歸要迴到現實,他最後還是決定休整一下了迴k迪上班。


    拖著鉛重的腳步迴到邢府,打算衝個澡了迴企業。


    早起的邢昌海和朱可茵望著他一聲不響的迴屋,問了一聲找到了沒有?得到的是邢士俊懶得搭理,一言不發上樓的背影。隨後朱可茵和邢昌海想問的話,一句也不敢問,誰也不敢保證邢士俊此刻的情緒到底是怎樣的。朱可茵歎了口氣,惺惺作態地對邢昌海說,我再找機會和他慢慢談談。


    此刻的高兒,在邢士俊金沙海的別墅門前抱膝坐了一晚也想了一晚。天亮時,她叫來出租車從金沙海坐車迴到金沙海地區所在的火車站。


    話說,得知閨蜜“失蹤”,林欣這幾天因高兒的離去變得有些沉默。一向可愛靈動的林欣安靜起來讓周圍人不適應。不僅讓塗東芝有些意外,浪匹及潔西潔蘭看到也很詫異。在塗宅,家庭中的任何成員一旦有點不開心是少數現象,很容易引來家裏其他成員的關注。


    一個充滿向上的、快樂的大家庭,處處洋溢著愛的味道,這種和諧共處的氛圍源自塗東芝的傳遞,可見一個家庭品行端正德高望重的長輩是多麽重要。隻是塗亦凡似乎無暇顧及到這些微妙的細節,他心裏難以啟齒的事情。


    在一個充滿陰鬱的雨天傍晚,餘柯和塗亦凡在橋頭碰麵了。餘柯得意的笑著說:“我們的計劃正在精彩推進,你等著看好戲吧。”


    塗亦凡按了按頭頂上的鴨舌帽說:“看來進展順利得很啦。”


    餘柯繼續說:“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邢士俊沒有被k迪的赤字打敗,反而為了一個女人的離去萎靡不振,看朱可茵那個醜八婆怎麽玩得過我,要不是邢士俊迴來,k迪早就易主了。”塗亦凡望著餘柯冷笑了一聲,他覺得餘柯的小人和卑鄙的齷蹉樣真令人惡心,要不是有一個目標和他一致,才不會和餘柯這麽和諧共處。


    塗亦凡說:“我要看的是結果,這麽長時間了,仍然沒辦法把k迪股權搞到手。”


    餘柯眉毛揚了揚,示意:“等著瞧,好戲在後頭。”


    邢府。


    朱可茵對邢士俊說:“我知道k迪目前遇到的困境,娜娜一直在等你,如果兩家公司聯姻,k迪現狀一定能改觀……”


    邢士俊沒等她說完,眼睛似有千萬道烈光刺向朱可茵,似乎要吞噬她。他使勁地壓住音調,平靜地說:“所以,她的走正是你之意?”


    此時語調雖平穩,卻含有恨意,是傻子也聽得出來弦外之音。邢士俊現在的心卻被高兒的離去如撥絲抽繭,靈魂抽空般。


    朱可茵口如蓮花辯解:“你問這話是什麽意思,你們兩夫妻的事,怎麽能怨我呢?”


    接連幾天,白天,邢士俊勉強上班,勉強應付工作,晚上飲酒買醉。他如往常般,依舊醉醺醺的迴家,頭發淩亂,不修邊幅,朱可茵撞見這幅摸樣,冷漠加藐視,更重要的是生氣。原本讓他幫著扭轉k迪局麵,此刻隻能歎道恨鐵不成鋼。


    朱可茵走近時,邢士俊落魄樣地“哼”了一聲,無神地望了她一眼。朱可茵咬著牙關說:“你看看你現在成什麽樣了,人不人鬼不鬼,你精神點,醒醒吧,一個女人就把你搞成這樣,k迪就不重要了?”


    邢士俊閉上眼,昏昏沉沉一臉想睡覺的樣子,慵懶地睜開眼看著她,不時地露出陰冷一笑。這笑意味深長,大概誰也不能懂明白他。從小到大,對長輩是言聽計從,特別是邢昌海從小要求他要對朱可茵尊重和孝順,否則大發雷霆,邢士俊也從小做著孝順兒的典範。後來,哪怕是邢昌海慢慢的有點老年癡呆甚至老頑童樣的,在他心裏依舊是威信高,形象高大,有震懾作用。


    眼睛裏浮現出小時候,他有段時間因為叛逆,白天打破了一個碗,受了朱可茵的責罵,他暗自偷拿朱可茵的發夾在地上踩了個粉碎,朱可茵知道後向邢昌海告狀,邢昌海大發雷霆,讓他跪了半天,直到老海過來,才算解了圍。這件事一直在邢士俊人生裏形成陰影,嘴裏和行為上基本和他們保持一致,內心卻是百般抗議和抵觸。


    此刻的邢士俊內心對麵前的朱可茵一百個抗議,但是卻不能表現出來,酒醉心明。邢士俊在下人的攙扶下跌跌撞撞上了樓,鞋子沒脫就去癱倒床上唿哧唿哧的睡著了。


    留下樓下依舊氣惱的朱可茵。此刻,她撥通了一個電話,那邊一個渾厚的男中音在迴應著她......


    邢士俊已經無心工作,他硬撐著。朱可茵應該是最為愁的人,她決定最後一次試探邢士俊,看他還有無可用價值,正好當地企業家聯誼舞會,邀請了當地有名的企業家。


    邢士俊人不人的頹廢樣子迴到家中,朱可茵強忍住怒火,上前說:“士俊,你坐下,和小三媽聊一會。”


    邢士俊停住腳步,片刻遲疑,但腳步退了退,還是坐了下來。朱可茵語重心長地說:“士俊啦,我知道高兒的走你心裏很難過,我要是一早知道高兒要走,說什麽也要留住她,可是沒有什麽預兆她就走了。”


    邢士俊用懷疑的目光看著她,但看穿不說穿,辯解也是多餘的。


    朱可茵內心還是有點擔心邢士俊會和她公開唱反調,故意示好,說道:“我這幾天叫老海到她家鄉找了,她生長的地方認識的人都說沒見過她迴來,老海機靈,跟村子裏的人說是她在外幫助了一位老人,老人的子女很感激特地來感謝她的。農村的人常常誤認為在外務工的人會做有損鄉風的事,人言可畏,老海這麽一說,既得了信息,也讓高兒在鄉親麵前有個好名聲。遺憾的是,得知的消息是高兒沒有迴老家,她沾親帶故的老家人也都說沒見過高兒。把高兒有可能去的地方都找了,還是沒有找到高兒,很抱歉。”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秋日暖色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快樂慧敏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快樂慧敏並收藏秋日暖色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