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景岑吃飽了,放下碗筷,無意間看到了玲瓏的手,玲瓏的手裹了一層紗布,正好又是右手,不過玲瓏雖然用左手吃飯別扭,但吃貨的力量是驚人的,她用左手也吃得行雲流水,導致花景岑開始的時候都沒發現這種別扭。


    他狀似不經意地問她:“手怎麽了?”


    玲瓏抬起頭,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麽?”


    花景岑有些不自然,但還是又問了一句:“你的手怎麽了?”


    玲瓏看了一眼自己的手,醞釀了一下情緒,紅著眼睛看著他:“我,嗝,是夫子打的。”


    花景岑眼中閃過一絲冷意:“夫子為什麽打你?”


    花景岑沒發現,他已經無意間將玲瓏劃在了自己的保護範圍內。


    玲瓏被他這麽一問,還真覺得有點委屈,在老夫人麵前隻想著怎麽說怎麽做能讓自己顯得更可憐,從而獲取更多的利益,她抽抽搭搭地真想哭:“她故意找我麻煩,我猜大概是因為花迎春,她因為我被老夫人禁足了。”


    花景岑臉色又冷了幾分,玲瓏的手包成那個樣子,大概是傷得很重了,抿著嘴不說話,玲瓏偷偷瞧了他一眼,一陣腹誹,什麽嘛,還以為他至少要跟著自己罵一場方夫子呢,這也太不仗義了。


    第二天一早,玲瓏打著哈欠起來的時候,就聽見雁凝幸災樂禍地說:“方夫子昨天說是在池塘邊走的時候撞見了鬼,一腳踏空掉到池塘去了,那地方人又少,爬了半天才爬上來。”


    玲瓏眼睛亮晶晶的:“今天不用去上課了?”


    雁凝:“……”小姐關注的點有點特別。


    因為方夫子落水,受了驚嚇以及著了風寒,又不能來上課了,閑著沒事的玲瓏產生了想出門去看一眼的念頭。


    況且,作為一個身無分文,毫無主見的小屁孩,玲瓏表示分外沒有安全感,她得想法子賺一些錢。


    花府有兩道門,一個是大門,還有一個是側門,大門平時並不輕易開,平常出入就走側門,都有許多小廝把守著。


    隻是,大多數人不知道,花府東牆牆根底下,還有一個被雜草掩蓋住的狗洞。


    雁凝站在狗洞旁邊,秀氣的眉眼都扭到了一塊:“小姐,我們,我們真的要從這裏鑽出去嗎?”


    玲瓏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裳,還理了理自己的發髻,這是雁凝入府的時候帶的衣服,玲瓏穿著有些大了,但即便穿著滿是補丁的衣服,玲瓏依舊是滿身的氣度,不像是貧家的孩子。


    本來她若是有修為在身,一個人出去逛逛倒方便,隻是她現在年紀這麽小,而且這裏對她來說是完全陌生的環境,少不得要雁凝指點一二。


    玲瓏一挑眉:“這個洞挺大的,咱們肯定能鑽得過去。”


    雁凝:“……”小姐我不是這個意思。


    雖然感覺有些奇怪,雁凝卻說不出什麽勸阻的話,以前在雁凝看來,玲瓏是時時刻刻需要她守護的,她就像玲瓏的姐姐一般,可自從玲瓏的癡傻好了,行事就越發有章程,雁凝無比崇拜自己的小姐,到了玲瓏說什麽她都覺得有道理的地步。


    於是,她就跟著玲瓏從狗洞裏鑽了出去。


    錦官城是大梁國的都城,大梁國又是個大國,都城自然十分繁榮,然而街上的小攤都擺得很規矩,絲毫也不見亂,小販的叫賣聲此起彼伏,玲瓏鼻翼間都是食物的香味,惹得她口水直流。


    玲瓏的眼神止不住地往上麵瞟,但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她仔細思考了一下,現在她年紀太小,又沒有什麽本錢,沒法做其他的,隻能拿東西出來賣,隻是不能太刻意,引人注意,空間裏的魚蝦拿出來當街賣未免惹眼,還有那兩種飄著藥香味的藥草,隻是不知道這是不是真的是藥草。


    玲瓏打定主意,先準備尋一個藥材鋪子問問行情。


    她們站在一個名為九星堂的藥鋪前麵,現在時間還早,裏麵沒什麽人,玲瓏同雁凝走進去的時候,守在櫃台前麵的掌櫃隻覺得是哪家孩子調皮要進來,二話不說就要趕人:“要玩出去玩去,這可不是玩的地方。”


    玲瓏也不惱,向著掌櫃一笑,大大的眼睛彎彎的,裏麵像有星辰閃動一般,這麽可愛的孩子,惹得掌櫃一時也不好說重話了。


    她的聲音脆脆的,讓人聽起來很舒服:“伯伯,我就是撿了幾棵藥草,不知道是做什麽用的,請伯伯看看。”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掌櫃是賣靈草和藥草的,對這些東西十分敏感,但一個小破孩能拿出什麽好東西,掌櫃帶了幾分輕視,直到玲瓏將那株紫色的草拿出來的時候,他才陡然變了臉色。


    他小心翼翼地那棵草接過來,仔細地翻來覆去看了一番,因為興奮,他的臉都漲成了豬肝色:“這,這是東來草啊,真的是東來草!”


    玲瓏一臉茫然,東來草,紫氣東來?


    這個世界有兩種藥草,一種是沒靈氣的藥草,治病救人所用。還有一種有靈氣,稱為靈草,修士的修煉離不開它,品質越高的靈草越珍貴,價錢越高,品質同魂器一樣,也是五個階層,在錦官城時常有靈草拍賣,有的星級高的能拍出天價,也就是靈草有市無價,一棵好的靈草是可遇不可求的,對修煉者有巨大的裨益。


    在掌櫃結結巴巴地描述中,玲瓏明白了,這棵紫色的草叫東來草,是整個紫穹大陸都沒有幾株的絕珍四星靈草,玲瓏聽到它的名字就想到了紫氣東來,而它的名字確實也出自這個詞語,這裏的紫氣,當然是天地之精華,這種草服用之後,就會自發吸收天地之靈氣,曾有天賦高的,一夜之間從綠玄下階一直晉升到青玄上階。


    東來草對土壤和氣候條件要求極為苛刻,甚至連環境吵一些都不行,一般都在野獸林的深處,裏麵都是高階兇惡靈獸,雖然東來草珍貴,可為了它搭上性命就不值得了,所以市麵上的東來草寥寥無幾。


    玲瓏聽得一愣一愣的,雖然還有些不大明白,但這棵草是很貴沒錯啦,掌櫃連翻看東來草的力氣都不敢用大了,如此新鮮還完整的東來草應當能拍出很好的價錢。


    九星堂在這錦官城雖然規模也不小,但競爭激烈,被仁丹堂和清秋坊壓製得苦不堪言,少東家一直想辦一場拍賣會來提高九星堂的知名度,但苦於沒有什麽真正能拿得出手的靈草,這事就一直擱置了下來,現在隻要收到幾棵東來草,他可就是立了頭等功啊!


    掌櫃趕緊向玲瓏擺出了一個自以為慈愛得不得了的笑容,還隱藏著按捺不住的激動,問:“小姑娘,你有幾株東來草?”


    玲瓏被他滿臉的菊花紋嚇了一跳,但她沒忘記自己的目的,她可是來賺錢的,便咳了幾聲,臉上顯了幾分嚴肅:“你準備出多少錢?”


    掌櫃這才感覺到自己的失態,也咳了一聲,試探地問:“我出100兩一株。”


    這裏的一兩相當於600元,100兩就相當於6萬元,玲瓏開始的時候沒有想過這樣一株藥草能賣那麽多錢,但聽了掌櫃激動下的露底,玲瓏很清楚,他這絕對是給少了。


    玲瓏掃了他一眼,沒有說話,掌櫃有些鬱悶,他一向精明,對著一個小孩子有些放鬆,沒能把握買賣的主動權,他咬了咬牙,跟玲瓏說:“兩百兩!”


    一下就加了一白兩,看來盈利空間還挺大的嘛,玲瓏淡淡一笑:“既然掌櫃識貨,那就不必多言了,三百兩,給你兩株,一共六百兩。”


    掌櫃雖然有點肉痛,但用的也不是他的錢,再說做生意這麽多年,他早就練出了過人的眼力,知道玲瓏定然來頭不小,如此還能結下一段善緣,玲瓏不容商量,再也不肯降價,掌櫃便拍板:“那就這樣,給你六百兩,不過……”


    他搓著手,臉上露出一絲討好:“姑娘以後再撿到什麽藥草,還望再送到九星堂來,絕不會讓你吃虧的。”


    這麽珍貴的東來草能隨便撿到,掌櫃才不信呢。這個小姑娘一身貴氣,定然不是普通人。


    玲瓏將六百兩銀票揣進兜裏,表麵上波瀾不驚,心裏早就樂開了花,沒想到還真能賺錢啊,雁凝一副受了驚嚇的模樣,她可從來沒有見到過這麽多的錢。


    玲瓏帶了一些碎銀子,買了一些留香坊的糕點,還有醬肘子,烤雞翅什麽的,準備迴府了,卻忽然看到前麵圍了一小圈人,玲瓏一向是不喜歡看熱鬧,在這種人特多的集市,發生點什麽事對圍觀的人也挺危險的。


    她正準備和雁凝從旁邊繞過去,忽然聽到了人群中央爆發出了哭聲:“哎呀,我的徒兒啊,你的命怎麽這麽苦啊,你才這麽大一點,你要是走了,師父可怎麽辦啊。”


    玲瓏下意識地往那邊看了一眼,這一看不得了,正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的竟然是一個身穿青色衣服的人,看著年齡最多不過三十歲,而且他長相十分俊美,周身氣質有些清冷,但跟他的容貌很不相符的是,他正坐在地上撒潑似的哭,聲音如泣如訴,分明是很滑稽的場景,玲瓏卻覺得心裏一陣悲涼,好像被他的情緒感染了似的。


    本來不打算管閑事的玲瓏又忍不住看了看地上躺著的那個孩子,約莫比自己稍微大一點,即便離得並不近,玲瓏也能看到他有些嬰兒肥的臉和長長的睫毛,分明是個小男孩,皮膚卻那麽好,讓玲瓏忍不住也摸了摸自己的臉,還好還好,自己的臉也又滑又嫩,應該不比那個孩子差吧。


    竹居大哭的間隙用眼神瞟到了抱著一堆吃的在旁邊好奇張望的小娃娃,當下哭聲更大了些:“我可怎麽辦啊!”


    旁邊有個好心的大嬸,瞧了瞧竹居俊俏的臉,熱心地湊上去問:“這位大兄弟,這是怎麽了?”


    竹居一邊啜泣一邊訴苦:“我這徒兒不小心中了毒,可我又買不起藥,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徒兒受苦,為師真是沒用啊。”


    大嬸又湊近了些,嘖嘖道:“這麽好看的孩子,還真是可惜了,需要什麽藥?你跟大嬸說。”


    竹居麵露為難:“此種藥材十分珍貴,可遇不可求啊,而且確實是太貴了,怎麽好麻煩你。”


    美人垂淚,總是讓人心生憐惜的,大嬸恨不得化身為大猩猩捶捶自己的胸膛,跟他說:“你盡管說,能辦得到的大嬸一定幫你!”


    旁邊有人酸溜溜地說:“我說,張嬸子,你可別禍害旁人了,你家那漢子才去了不久,就耐不住寂寞了?你自己都沒錢買藥治治你身上的麻子,莫非看到這大兄弟長得好看,就起了歹心?”


    張嬸子毫不留情地啐了他一口:“瞎說什麽,小心爛了你的舌頭!老娘愛怎麽樣就怎麽樣!”


    中氣十足地罵完人之後,張嬸子看竹居的目光又充滿了笑意:“你倒是說,到底需要什麽草藥,大不了,我幫你去采。”


    竹居的小心肝顫了顫,然後跟她說:“東來草五株,其它的草藥在下倒還都負擔得起。”


    嘈雜的看熱鬧圈一下是靜了一靜,這可不是貴就能形容的,這兩種靈草簡直是有市無價的珍寶,有些人終其一生都見不到這樣一株靈草的葉子。


    張嬸子擠出一抹艱難的微笑來:“這樣啊,大兄弟,不是我勸你,你還是重新去收一個徒弟來得靠譜些。”


    竹居一聽,又嚎啕大哭起來:“我的徒弟啊,為師對不住你啊,啊啊啊啊,你不能丟下師父啊!”


    玲瓏站在後麵,眉毛糾結得皺成了一團,想了半晌之後,毅然地將懷中的東西都塞給了雁凝,雁凝瞪大了眼睛,焦急地跺腳:“小姐,你去做什麽?咱們再不迴去就要被發現了!”


    玲瓏借著個子小的優勢,奮力擠了進去,竹居早就注意到了那邊的小丫頭鑽了過來,嚎得更加賣力了些,玲瓏使勁揉了揉眼睛,也嚎哭著撲了上去:“少爺,老夫人讓你趕緊把小少爺帶迴去,小少爺時日不久了,你可不能這麽作踐他!”


    竹居的哭聲頓了一頓,頓時,圍觀群眾的眼神裏都帶了一絲深意,畢竟,這個小丫頭幾句話裏透出來的信息太多了。


    竹居愣愣地看著她。


    玲瓏又啜泣了幾聲,又怨恨的眼神看著竹居:“少爺,咱們家裏那麽窮,你還一心想著要修煉,成天什麽事情也不做,現在還想著用小少爺來博同情換靈草,老夫人已經氣得暈過去好幾迴了。”


    竹居明顯得感覺身邊或同情,或覬覦的目光都變了,他茫然地扭頭看剛才差點蹭到他身上的張嬸子,豈料她抓起籃子裏的雞蛋就向竹居扔來,一邊扔一邊罵:“衣冠禽獸!老娘差點上了你的當!”


    最後,竹居披著一身的臭雞蛋和爛菜幫跑了出來。


    一直跑到僻靜處,玲瓏才停下來看他,本來梳到整整齊齊的發髻被打散了,身上臉上一片狼藉,哪裏還有剛才那個美大叔的樣子?


    玲瓏忍住捂住鼻子的衝動,又看了看他懷裏的孩子,這一瞧,不禁有些發愣,這孩子長得太俊俏了,是那種一看就很陽光的俊俏,隻是這麽望著他,就讓人覺得心裏一軟。蝶翼一般的睫毛在眼睛下麵投了鴉色的影子,嘴唇若塗了胭脂一樣,好像造物主特別偏愛他,臉上一點瑕疵都沒有,玲瓏一見他,就忍不住想將他帶迴家藏起來,不讓任何人看到。


    但兩個人長得並不像,剛才玲瓏仿佛聽竹居說他是男孩的師父,此時,這位師父臉上都是怒容,伸出一隻手顫抖地指著她:“你這個小姑娘為何汙蔑我,我好不容易放下作為師父的尊嚴,去給我徒兒求藥,你可知道我經曆了什麽樣的心理鬥爭?”


    玲瓏迴過神來,趕緊收起了自己這個有幾分變態的想法,跟他說:“對不起啊,我這裏有幾株東來草,隻是這東西畢竟貴重,我怕讓旁人盯上,就隻好用這種辦法將你引出來了。”


    雖然玲瓏一點也沒看到眼前這人當街嚎哭的時候有什麽心理負擔。


    竹居瞪大了眼睛,驚喜道:“姑娘說得可是真的?”


    玲瓏早上出來的時候帶了十株東來草,掌櫃說這靈草這麽珍貴,玲瓏一時不敢在身上帶很多的錢,就隻賣了兩棵。


    玲瓏拿出五株東來草交給了竹居,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那個俊俏的孩子:“你快去給你徒弟治病吧,別耽誤了。”


    美大叔似乎因為太驚喜而愣了一會,見玲瓏要走了,他才忽然抹了抹淚:“遇到姑娘這樣的好心人真是我這徒弟的造化,隻是不知道姑娘如何稱唿,家住在哪裏,以後我們也好上門還禮。”


    玲瓏擺了擺手:“不用你還了,這靈草也是我陰差陽錯得來的。”


    而且玲瓏覺得,看這兩人的樣子,也不像什麽有錢人。


    竹居也不再堅持,然後有些扭捏地看玲瓏:“可是得了這靈草,到哪兒能熬藥呢?”


    還沒等玲瓏答話,雁凝就爭著說:“公子隨便找一家客棧吧,裏麵都能熬藥的。”


    在雁凝眼裏,可是看不到什麽美大叔和俊少年的,在她看來,這是兩個說法有待商榷的陌生人,小姐性子單純善良,可不能著了什麽道。


    “可是,可是。”竹居見勢擰起眉頭,十分為難的樣子,“可是我們身上沒有銀子了。”


    雁凝瞪大了眼睛,正要跟他理論,雖然這兩個人不像什麽有錢人,但也不至於連住一間客棧的錢都拿不出來,這個人該不是要訛她們吧,玲瓏拉住雁凝,既然幫到了這個份上,沒道理還要做惡人,她將手中的東西給他看:“我帶了一些碎銀子,但都已經花光了,你要是想要一些吃的,我倒是可以分給你點。”


    此時,竹居心裏的小人在歡唿雀躍,啊啊啊啊啊,真是個善良可愛的小姑娘,他果然是沒看錯人,不像那個沒心沒肺的臭小子!


    但他臉上愁雲密布,似乎猶豫掙紮了片刻,然後跟玲瓏說:“我身有修為,懂得修煉的方法,我還會做菜,還會灑掃,四書五經什麽的都懂,雲楓這小子……”


    他掂了掂俊小子的胳膊,一副推銷嘴臉,“這小子,別看中了毒蔫了,平時可是活力四射,小廝跑堂,護衛暖床……啊呸,反正什麽都能做,姑娘的救命之恩,老夫和我這徒兒隻能賣身相許,姑娘府上可缺什麽打雜的?我們師徒兩可以去補個缺。”


    雁凝被氣得愣住了,她可是從來沒見過這麽厚顏無恥的人,幫了他們還不算,非要死皮賴臉地湊上來,她劇烈反對:“我們府裏什麽都不缺,小姐,咱們出來不早了,趕緊迴去吧!”


    玲瓏端詳了他一眼:“護衛灑掃什麽的倒是不缺,隻是缺個女夫子。”


    玲瓏發誓,她隻是隨意這麽調侃了一句,沒想到美大叔隻是略微呆了一呆,然後立刻道:“化妝之術老夫研究過一段時間,讓姑娘見笑了。”


    然後美大叔將俊少年往地上一放,就背過臉去不知道搗鼓什麽去了,玲瓏無意間掃過俊少年的睫毛,發現他的睫毛繃不住輕顫了幾下,好啊,難不成在裝暈?


    玲瓏還沒反應過來,就見美大叔轉過身來,刻意眨了眨眼睛問她:“許久不練,有些生疏,姑娘看怎麽樣?”


    要不是這略帶文縐縐的話,玲瓏還真要以為這是另一個人,俊大叔本來長得就俊美,略微化了一點妝容,就立刻變成了一個美貌婦人,絲毫不見違和感。


    玲瓏想起了那個窮兇極惡的方夫子,估計一時半會也找不到合適的女夫子,要不然就讓他替替?但是這簡直太瘋狂了,要是被發現了,或許眼前此人本來就意圖不軌要怎麽辦?


    但是玲瓏看到了他的眼睛,那裏麵好像蕩漾著一抹愁緒,她又想,這兩個或許是真的遇到了困難也說不定呢,看起來就不像是壞人,也不知道怎麽了,她忽然就心軟了,道:“我隻是個小孩子,沒有決定權,你要是真的缺一份女夫子的事情做,就去錦官城花府,說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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