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很漂亮的姑娘,眉眼之間還有幾分英氣,在這深宮中著實難得,穿著淺碧色的長裙,看著位份也不高的樣子,阿寶想起那天在拱門那裏見到的女子。


    杜若在她身邊低聲道:“這是倚竹宮的杜美人。”


    阿寶盯著她,沒出聲。不知道為什麽,她總覺得這姑娘莫名地熟悉。


    杜美人似乎被盯得有些不好意思,道:“今天宮宴上有巴沙魚呢,據說是貢魚,平時很少能見到。”


    阿寶一瞬間口水就冒出來了。


    這太丟人了,不行,她得保持自己的高冷人設。阿寶拿起杯子喝口水,用帕子優雅地擦了擦嘴角,道:“我,本宮,也隻是有一點喜歡吃魚而已。”


    杜美人愣了一下:“這樣嗎?”


    總感覺她好像很失望一樣。阿寶微微蹙起眉頭,這個杜美人好像有點奇怪,她正打算說什麽的時候,皇後的軟轎到了,妃嬪們紛紛起身行禮。杜美人位份要低一點,不能站在這裏,很快就往後退了幾步。


    皇後還是跟平常一樣穿著大紅色的鳳凰金織圖案的長裙,瞧著一眾美人,縱然心裏再怎麽不耐煩,麵上的功夫總是要做到的,皇後笑著道:“近日以來,本宮待得甚是煩悶,上迴見這荷花開得甚是豔麗,就想著讓大家一起來看看,這次就是個便宴,你們不要拘束,放開了玩就是。”


    皇後說的這是客氣話,底下妃嬪起身,齊齊整整地朝皇後致謝:“謝皇後娘娘恩典。”


    隻是妃嬪的宴會而已,皇帝並沒有出現,所以皇後就省去了表演才藝一項,直接吩咐上菜,讓大家吃吃吃了。


    先上了一份玫瑰牛乳羹,裏麵還浮著碎冰塊,在這大熱天的吃起來很是舒服,阿寶故作矜持,一小口一小口地吃,在座的大部分妃嬪都隻是意思一兩口,在宮裏,吃啥都不放心,更何況就算不考慮別的,吃一口胖一分,靠著色相維持生活的後妃,能不注意形象嗎。


    正當阿寶吃得歡快,坐在她對麵的一個穿著粉色襦裙的姑娘,突然眉毛一皺,手裏拿的勺子啪一聲摔在了地上,然後就地開始吐,阿寶嚇了一跳,這東西該不是真的有毒吧。


    杜若畢竟在宮裏待得久了,很快就鎮定下來,在她身邊小聲道:“這位是萬秀宮的秦修容。”


    皇後眯起了眼睛:“秦修容,這是怎麽迴事?”


    吐了幾口的秦修容用手帕擦了擦嘴角,道:“妾這段日子也不知道是怎麽迴事,老是覺得惡心,睡也睡不好,剛才實在是忍不住,這才吐了起來。”


    一聽這話,在場的妃嬪都心知不好,阿寶也隱約感覺有些不對。她的牛乳羹還剩下半碗,這會兒也沒心思再吃了,隻得跟著大家一起等著太醫過來。


    宮裏的太醫是效率最高的,沒到一炷香的時間,一個長著花白胡子的太醫就唿哧唿哧地跑了過來。


    在這麽多好奇視線的圍觀下,淡定地取出一疊帕子,放在秦修容手腕上,在那把了半天脈。


    過了許久,那太醫才擦了一把臉上的汗,跟皇後稟報:“恭喜娘娘,這位娘娘,是有喜了,龍胎已經有三個月了。”


    皇後正無聊地捏著一顆葡萄吃,聞言那顆葡萄突然爆開,甜膩的汁水暈染了她滿手。


    不過片刻的失態,她伸手接過金葉遞過來的手帕,將手指一根一根地擦幹淨了,這才看向秦修容:“既然有孕了,那就迴去歇著吧,這事,本宮稍後會稟報陛下。”


    秦修容嘴角劃過笑來,神采飛揚,哪裏還有半點剛才的虛弱姿態:“謝娘娘恩典,沒想到妾真的有福分懷上龍種,妾真是,喜不自勝。”


    杜美人不知道何時走到了她的身邊,分析道:“此人肯定是早就知道自己懷孕了,特在這個場合秀一個。”


    阿寶:……我們倆好像還沒有熟到可以聊這種話題的時候。


    杜美人像是怕她不明白,接著嘀咕:“她在宮裏可不算受寵,平日裏大概率連陛下的麵都見不著,這孩子要是不公之於眾的話,沒準就悄悄地被皇後流掉了。”


    阿寶恨不得拿起桌子上的蘋果將她的嘴堵上,這人也太沒心眼了吧,這皇後還在上頭坐著呢。


    不過好像連離她最近的杜若也沒有聽到這番話,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秦修容身上。


    不過讓阿寶奇怪的是,顧溫茗那一世,秦婉並沒有懷孕,看來她的到來,讓這個世界發生了很多變化。


    皇後不痛不癢地誇了她幾句,就讓她迴宮歇著了,賞荷宴繼續進行,但多數人都有些心不在焉了。


    皇宮裏本來就子嗣艱難,最近幾年更是沒有孩子出生了,皇帝作為一個男人,擁有這麽多美人卻沒有成果,難免心焦,


    此番秦修容懷孕,肯定不知道要怎麽風光了。


    阿寶也像是一幅心事重重的模樣,她在想,那杜美人說的巴沙魚,到底什麽時候上來,已經耽誤了這麽長時間了,不會就作罷了吧?


    皇後心情煩躁,偶然往下麵一掃,發現剛升了位份的顧榮華一臉沉重,似乎在盤算著什麽。


    她冷笑了一聲,下麵新人的心思越來越活泛,皇帝人老心不老,日日換著花樣寵幸,本以為他不行了,沒想到又弄出了孩子。這下子秦修容懷孕,本來稍微安靜點的後宮又要掀起波瀾了。


    果然,不久之後,秦修容就封了夫人,各種補品珠寶,流水似地往秦夫人那裏送,照著這架勢,孩子出生之後封妃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皇帝欣喜若狂,一連幾日都歇在秦婉那裏,就連盛寵如烈火烹油的阿寶都要退居二線了,宮裏妃嬪談起這事,唏噓中帶著幸災樂禍。


    一般妃嬪進宮要麽是通過選秀,要麽是宮裏的宮女飛上枝頭變鳳凰,偏偏顧溫茗是頂著第一美人被一道聖旨招進了宮,沒等趁著這股新鮮勁兒多往上升一點,就有妃嬪懷孕了,簡直是太不走運啊,這會兒還不知道躲在哪裏哭呢。


    雖然她們的日子也沒指望,但是這裏擺著個更慘的顧容華,大家想想,覺得自己的日子還尚可嘛。


    而人們口中不知道躲在哪裏哭的阿寶,正靠在軟塌上,慢慢地品嚐著杜若做的甜羹。


    杜若真是不斷讓她驚喜。她隻是隨口提了一句,真是可惜,那半碗牛乳羹沒喝完,次日,杜若就去廚房搗鼓了半天,端出來一碗味道無比相似的甜羹。阿寶喝完了一碗,摸著肚子打了個飽嗝:“味道很好啊,不過再甜一分就更好了。”


    杜若笑著收拾碗筷:“娘娘,可不能吃甜了,不然會發胖的。”


    宮裏的妃嬪都以皇帝喜歡為終極目標,每頓隻吃一點點,像阿寶這樣成天惦記著吃的,可真是不多。


    阿寶不置可否,冰盆放在一邊,她躺在搖椅上,別提多舒服了,要不是為了自己能過得更舒服一點,好歹也給顧家一點助力,她才不去討好皇帝呢,還得浪費時間做香粉。


    正迷糊著,桂圓突然過來,輕聲道:“娘娘,杜美人過來了。”


    阿寶還是迷迷糊糊的:“誰?”


    “杜美人。”


    阿寶接過毛巾,擦了擦臉,等清醒了,才想起來那天在賞荷宴上看到的那個奇怪的妃嬪。


    她後來還讓杜若去查了一下,這個杜美人到宮裏時間還不久,長相不錯的她寵愛卻不多,據說是性格比較不討喜,平日裏也沒有特別多交好的朋友。


    阿寶總覺得杜若得到的消息不準確。如果是這樣一個人,怎麽那麽熱情地跟自己套近乎呢?莫非她想跟自己搞好關係然後邀寵?可是現在炙手可熱的不是秦婉嗎?


    想了一會兒,阿寶說:“讓她進來吧。”


    也不知道為什麽,雖然這位姑娘很是誇張,但阿寶竟然也不覺得特別突兀,而且這種感覺竟然有些似曾相識。


    杜美人同她先是寒暄了一會兒,扯了些例如今天天氣不錯的話題,後來歎了口氣,開啟了話匣子:“因為那天秦修容攪局了,導致大家都心不在焉的,原定的魚也沒上,真是讓人失望。”


    阿寶點頭:“是啊,雖然我對魚隻是一般喜歡,但是聽你說的,倒也有幾分好奇,不過後來沒吃上,是有些可惜。”


    杜美人跟著笑,不經意間拿出手帕擦了擦額頭,阿寶有一瞬間的恍神,杜美人給她的感覺太熟悉了,舉手投足之間,讓阿寶感覺自己仿佛看到了另一個人。


    阿寶不動聲色地飲了口茶:“不知道妹妹的家鄉是在哪裏?”


    杜美人拿起旁邊一顆葡萄塞進嘴裏,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的:“妾的祖籍在一個偏遠的山腳下,怕是姐姐沒有聽說過。”


    “哦?”阿寶放下杯子,“本宮沒有怎麽出過遠門,聽你這麽一說,倒是來了幾分興致,你且說說你的家鄉是在哪裏?”


    杜美人狡黠地眨眨眼:“我的家鄉在哪裏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家鄉旁邊是一座山,采磯山。”


    阿寶一激動,打翻了手裏的杯子,杜美人趕緊伸手過來接住了杯子,幸好是溫水,他拿出了手帕慢條斯理地擦著,抱怨她:“瞧瞧你,還是這麽冒冒失失的。”


    雖然心裏有了懷疑,但是當杜美人真的說出來的時候,她還是覺得不可思議,幾萬點沒見的小狐狸錦羽,就坐在自己旁邊,成了皇帝的妃嬪?


    她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結結巴巴地問:“你怎麽,這怎麽……”怎麽下凡渡人卻把自己的性別都渡反了。


    “哎呀,那不是……”說起這個,他也很不好意思,壓低了聲音道,“說來話長啊,我這些年,那簡直不是狐狸過的日子啊。”


    在下凡之前,錦羽和阿寶一樣,都是混吃等死的性子,被他師父盤雲仙君提著腿扔到了三千小世界裏,本來也想混吃等死,後來發現實在混不下去,才開始勉強打起精神度化有緣人。這麽些年,做成一些,也失敗一些,功德一直就那麽多,想要飛升真是遙遙無期啊。


    這個有緣人也是奇葩,他辛苦了一輩子,做了一輩子苦力,後來卻妻離子散,臨死之前突然一改一輩子的庸庸碌碌,願望是這輩子要進宮,做人上人。


    可是問題是,他是個男子啊,這宮裏除了那一位男的,別的男人要想在宮裏待著,隻能做太監了。


    錦羽思來想去,隻能用這個法子,扮成女人,好在有緣人長得不錯,順利進了宮。


    在宮裏過的日子也著實是辛苦,他盡量避免同皇帝接觸,但皇帝豈會放過自己的美人?特別是每次侍寢,那真是要費盡腦細胞,用上九牛二虎之力。要麽是說笑,要麽是彈琴,非得不停想辦法打岔,一直到皇帝累得沒有興致才行。


    他愁眉苦臉地哭訴,阿寶卻實在憋不住笑,這事能成她笑他一輩子的黑料了,得虧錦羽還有勇氣來認自己。


    這麽多年不見了,盡管兩人都換了樣貌,還是下意識地覺得對方很是熟悉,錦羽一開始沒注意這位風頭正勁的第一美人,直到在拱門那不經意間瞧見了她,他心裏就開始懷疑了。


    本覺得不可能有這麽巧,沒想到在賞花宴上見了一次,他越看越覺得像,就鼓起勇氣去試探地問了一下,阿寶比以前機敏多了,他一時也摸不清楚。


    他琢磨了一會兒,特意用了傳音入耳跟阿寶說話。


    來到這個世界,他的法力不能用,這個技能還是他兌換功德得來的。不僅如此,用處也很雞肋,隻能跟同宗,也就是一同下界度化的人傳音。


    當顧容華用一種宛如看智障的眼神看著他時,錦羽就知道,這位定然是阿寶沒錯了。


    沒想到阿寶居然也認出了他。


    嘲笑夠了之後,阿寶拿出香粉給他:“這是縱情粉,我特意調製的,梁帝在你那裏睡一晚,他能得到他想要的,你也能得個清淨。”


    錦羽眼淚汪汪:“阿寶,你咋不早點來,那我也不用受那麽多苦了。”


    阿寶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心裏感歎了一下,還是以前毛茸茸的手感好,道:“這下姐來了,能多少罩著你點,你就偷著樂吧。”


    錦羽別扭地躲開:“我都不是小孩子了,你別老是摸我頭,摸也順毛摸,別逆著毛啊。”


    兩個人笑鬧了一會兒,錦羽問她:“怎麽沒有見到你的玉牌啊?、”


    阿寶隻當他是隨口一問:“放在首飾盒子裏呢,陸搖仙君給的這個玩意兒一點用也沒有,我剛拿到手的時候,它還顯示功德呢,現在就跟一個爛石頭沒什麽區別了。”


    錦羽疑惑地皺起眉頭:“不是啊,它可以幻化形態,功德越高能變的東西就越多,但即便是在最開始的時候,它也可以變成一隻貓一隻狐狸什麽的啊。”


    阿寶:???


    阿寶將那塊玉牌拿了出來,兩個腦袋湊在一起,仔細地盯著那塊白石頭研究。


    玉牌毫無動靜。


    阿寶打心眼裏不相信,錦羽卻拿出了他的玉牌扔到了桌子上,玉牌落地的那一瞬間,就變成了一個很小的狐狸,小狐狸的屁股摔疼了,憤怒的跳起來,朝著錦羽嘰嘰喳喳大聲控訴。


    錦羽掏了掏耳朵:“你十天半個月不出來一趟,也該活動活動筋骨,跟你介紹一下,這個是阿寶,她也是下凡度化的。”


    麵對麵容姣好的阿寶,小火總算態度好了些,它從鼻孔裏冒出了一股氣,朝錦羽翻了個白眼:“你瞧瞧自己多懶,還好意思說我。”


    小火的聲音糯糯的,即便發火的時候也是奶兇奶兇的。


    阿寶從未了解過關於下凡度化的事情,自然不知道玉牌可以化形,見到小火,她驚訝不已:“那我的玉牌呢?”


    小火湊過去瞧了瞧,很快感受到了另一塊玉牌的氣息,不屑地笑了笑:“我當是什麽大事,就叫我出來,這位不過是在睡覺懶得動而已。”


    小火用自己的狐狸腳一腳踹到那張玉牌上:“快起來,還睡還睡。”


    然後神奇的一幕發生了,那本來毫無生命跡象的玉牌突然開始散發淡淡的光芒,然後竟然慢吞吞地化成了一隻白貓,伸了個懶腰,奶聲奶氣地抱怨:“幹嘛啊。”


    阿寶:……


    搞了半天,這個玉牌居然比她還懶,自己到這個世界也快一年了,都沒發現玉牌可以化形,也是怪那個不靠譜的師父,著急忙慌地將她趕下凡間,搞的她啥也沒摸清楚。


    阿寶抱著胳膊瞧著它。


    小白貓這才感覺到有點心虛,揉著眼睛道:“主要是因為剛下凡間不太適應,這裏靈氣不充裕,所以我老是瞌睡。”


    小火幸災樂禍:“她到三千小世界裏度化,你協助也是任務之一,居然睡了這麽久,嘖嘖。”


    錦羽:你真好意思說,顯得你很勤快一樣。


    桂圓突然發現,自家主子跟杜美人的關係一夜之間突飛猛進,據說根本不喜歡結交朋友的杜美人三天兩頭就往菡萏宮裏跑,蹭吃蹭喝,自家主子居然還挺歡迎。


    而且,小姐不知道從哪裏撿迴來一隻白貓,這宮裏貓還是挺多的,不過有些是妃嬪養的,有些是四處亂竄的野貓。桂圓雖然喜歡得很,但看著白貓通體雪白,可愛得很,生怕是哪位妃嬪養的貓跑丟了,催著阿寶讓她問問。


    但阿寶跟她說沒事,這貓肯定不是旁人的,讓她安心喂著便是。


    既然主子都這麽說了,桂圓便開始心安理得地擼貓了。


    大概過了三個月,皇帝可能覺得整天守著秦婉太無趣了,心思又開始活泛起來,想來想去還是菡萏宮的顧榮華最得他心,就悄悄地去瞧她。


    阿寶正翹著腿吃冰碗,杜若姑姑手藝太好,已經完全將她給俘獲,小白翹著尾巴,優雅地走到她身邊:“還吃呢,三分鍾之後皇帝會走到門口,你看著準備吧。”


    阿寶一驚,差點嗆到,來不及氣憤小白不早點告訴她,趕緊將冰碗往旁邊一丟,拿起銅鏡整理了一下妝容,理出嬌弱天真的姿態,衣服可以稍顯淩亂,眼睛一定要暗含風情,還得帶著一點小怨懟,畢竟皇帝已經許久沒來了。


    小白露出得意的笑,然後搖搖尾巴吃冰碗去了,阿寶不給它吃,美名其曰小貓不能吃甜的東西,也不想想,它是貓嗎?它是塊玉佩而已。


    皇帝臨時起意,想看看顧容華平時都幹什麽,一路上不許人通報,輕手輕腳地走到門口,悄悄地往裏看。


    隻見美人靠在美人榻上,穿著輕薄的紗裙,頭發簡單地挽起來,有幾縷垂到了鎖骨旁,平添了幾分溫柔。


    她似乎興致不高,旁邊放了個冰碗,還在冒著涼氣,沒用幾口。


    皇帝不免有些自責,因為宮裏將近十年沒有傳出過好消息,秦婉一懷孕,他高興得不得了,不免就忽視了這位美人。


    他輕輕地咳了一聲,美人仿若受驚的小鹿一樣轉過身來,一見是他,一雙眸子立刻就蒙上了一層薄霧。


    皇帝心裏更軟了,又想起那些夜晚,不禁一陣心神蕩漾:“愛妃,你最近可好?”


    阿寶立刻從塌上跑了下來,撲進皇帝的懷裏:“陛下,妾都好,隻是想念陛下。”


    皇帝無比滿意,溫玉軟香在懷,而且這溫玉軟香還分外懂事,最近的事情真是樁樁件件的,一件比一件順利。


    他伸手捉住阿寶柔嫩的小手:“朕這不是來了嘛,愛妃可是朕的心頭寶,這麽長時間不見,朕想你想得緊。”


    阿寶嬌羞一笑,皇帝抱起她往床邊走,那股上頭的香味又衝了出來。皇帝迷迷糊糊中,瞧見一個膚白如玉的美人。


    他隻覺得渾身飄飄然,每個毛孔都透著舒爽,仿佛真的置身於瑤池之中了。


    阿寶輕而易舉地推開昏睡的皇帝,整理好衣衫,她的工作就算結束了,這一天天的,當寵妃也太辛苦了點。


    迴頭一瞧,小白目瞪口呆地望著她,冰碗都忘了舔了。


    阿寶將冰碗拿過來:“你瞧什麽呢?不認識我了?”


    小白刷刷刷往後退了幾步,女人真可怕啊。


    皇帝一覺睡到第二天早上,連晚飯都省了,次日看到睡得四仰八叉,幾乎占了整個床的阿寶,他心裏也沒有不舒服了。


    實在是夜晚的記憶太美好,是他無論在其他哪裏都得不到的愉快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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