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今日不大高興,跟顧榮華幾個月沒見了,好不容易嚐到那銷魂滋味,下朝後匆匆地就往那兒趕,沒想到卻吃了個閉門羹、顧榮華居然受了風寒不能侍寢了。


    他這心裏燥得很,沒法子,隻能轉頭又找了個妃嬪寵幸,這一寵,倒是寵出了滋味來,顧榮華不能侍寢,他就連著寵了那齊才人幾天。


    這日,阿寶正同小白趴在塌上看書,就見杜若走了進來:“娘娘,秦夫人那邊好像動了胎氣。”


    阿寶皺眉:“怎麽了?”


    杜若道:“這幾天陛下去雲翔宮頻繁,沒怎麽去秦夫人那,秦夫人今天跑到雲翔宮去了,仿佛是跟齊才人鬧了衝突,這才動了胎氣。”


    這事具體怎麽樣不好說,阿寶想了想,起身梳洗,也沒忘了圓一下自己受了風寒的事情,麵色畫的有些白,在嘴唇上也抹了些,營造出一種大病初愈的虛弱來。


    到了芝蘭宮的時候,人已經來了不少了,錦羽端坐在角落裏,時不時地掏出幾顆花生來吃,速度快得幾乎讓人瞧不清。不過如果不考慮這個,他還真的挺像一個嫻靜優雅的美人。


    見阿寶來了,錦羽便湊過來,低聲道:“我看動了胎氣是真的,但這個齊才人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可有好戲看呢。”


    屋內,齊才人默默流淚。


    秦婉靠在枕頭上,心有餘悸地摸著肚子,她咬牙切齒地看向齊才人:“娘娘,請娘娘給妾做主,妾不過是閑來無事想去看看齊美人,結果她卻態度惡劣,還推了妾,要不是妾機敏,這孩子,這孩子怕是已經沒了!”


    皇後麵無表情:“齊才人,你可有什麽要說的?”


    齊才人哽咽了半天,這才委屈開口:“娘娘明鑒,妾知道秦姐姐肚子裏的孩子有多金貴,哪怕是拚著自己被打死,也不可能去推秦姐姐啊。秦姐姐說妾是狐狸精,妾也受著,畢竟姐姐年長,打罵妾也是讓妾長記性,可是秦姐姐卻氣得動了胎氣,卻是是妾的罪過。”


    “哦?”仿佛是聽到了什麽有趣的事情,皇後問,“秦夫人,你打她了?”


    秦婉眼神閃爍了一下,道:“妾哪敢打人,就是懷著這孩子心情煩躁,加上齊才人實在是讓妾生氣,輕輕推了一下罷了,妾是有身子的人,齊才人不顧這個來推妾,這才動了胎氣的。”


    齊才人眼淚汪汪的:“娘娘,妾絕對不敢做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皇後撚著佛珠,一聲一聲仿佛叩擊在人心頭:“秦夫人,你前幾日還去了菡萏宮是不是?”


    秦婉一頓,她心知皇後要說什麽,仔細一想,仿佛也沒法辯解,索性淡定下來,愛惜地摸著自己的肚子,道:“妾不過是路過而已,娘娘,妾懷著這孩子,時常感覺不舒服,自然要起來四處走走。”


    皇後冷哼了一聲:“陛下在你這裏待了不少時間了吧,即便是在普通人家,也沒有你一個妾整日霸占著夫君的道理。”


    皇帝冷落了全後宮,連初一十五都不到皇後那坐一坐了,皇後心裏也早就憋著氣了。


    秦婉被堵得臉紅一陣白一陣:“娘娘,妾這胎不是很穩,陛下是天子,在妾身邊能護著孩子平安降生,所以這段日子才多去了些。”


    皇後意味不明地一笑:“是嗎?那你懷著孩子不能伺候,陛下難道還要守著你十個月不成。”


    秦婉胸中生出一股怒氣,她本來性子就暴,到了宮裏多少收斂了些,但這幾個月她懷著身孕,全天下都要為她讓路,她的脾氣就更爆了,哪裏受得了這種委屈。


    正僵持著,皇帝下朝趕過來了。


    秦婉一瞧見皇帝,底氣就足了:“陛下,妾好害怕!”


    皇帝急忙問:“怎麽了?孩子還好吧。”


    “太醫來看過了,說妾要靜養,萬不可再生氣了。”秦婉撲進皇帝懷裏,嬌嗔道。


    皇帝重視這個孩子,她當然能感覺到。


    他了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瞧著在地上跪著的齊才人足足有一刻鍾,齊才人抬起頭,眼淚汪汪的。


    皇帝終歸不忍,哄著秦婉:“婉兒,齊才人膽小,肯定不是故意的,就罰她禁足三個月吧,就當給咱們孩子祈福了。”


    秦婉雖然有些不滿意,但皇帝都這麽說了,她就嘟著嘴:“那陛下可要好好疼愛妾身,這孩子一日見不到陛下就鬧呢。”


    皇帝雖然有些不耐煩,可還是耐著性子點了點頭。


    他看向跪在地上梨花帶雨的齊才人,心裏也清楚這次定然是秦婉無理取鬧,可是秦婉畢竟懷著孩子,就算要委屈也隻能委屈齊才人。


    屋子裏鬧了一通,最後齊才人被帶了出去。


    阿寶趕緊將蹭來的花生揣進兜裏,擦了一把嘴,垂下了眼簾。


    一股龍涎香的味道蔓延過來,皇帝走到她身邊,伸手托起她的下巴,眼中隱隱有心疼:“這段日子瘦了不少。”


    阿寶道:“托陛下的福,妾身已經大好了。”


    皇帝點了點頭:“那朕今晚上去看你。”


    阿寶擔憂地看向內殿:“陛下,秦姐姐剛動了胎氣,正是需要陛下陪伴的時候,龍嗣是第一要緊的事情,妾身可以等陛下。”


    皇帝不由地也看了一眼內殿,猛然想起自己剛才應承了秦婉啥,他心裏糾結不已,暗暗覺得秦婉不懂事,而眼前的人可憐可愛,他倒想將她一把揉進懷裏。


    糾結了一會兒,才歎了口氣:“這段日子委屈你了。”


    阿寶的眼睛有些紅:“妾身的心卻在陛下身上,隻要陛下好,妾身就心滿意足了。”


    旁邊的錦羽差點被口水給嗆住,以前沒看出阿寶這麽能耐啊。


    皇帝出去安撫美人們了,秦婉靠在床上,眼角微微上翹,整個人得意極了,皇後撚著佛珠,在這靜謐的室內顯得很響亮。


    秦婉慢慢的撫摸著肚子:“謝皇後娘娘給妾身做主。”


    皇後淡淡道:“懷個孩子如此張揚,秦夫人可知物極必反的道理?”


    秦婉一頓,又笑了:“妾身言行無狀,也是因為這腹中的孩兒太過淘氣,妾身實在不敢委屈了他,若要有什麽得罪的地方,妾身向您賠不是了。”


    皇後冷笑一聲,不再說話。


    最後,齊才人被結結實實地禁了足,雖然很慘,但也算是全須全尾地出來了。


    秦婉一時風頭無二,大家都是能躲就躲,阿寶更是躲在菡萏宮裏不怎麽出去。


    秦婉大概懷孕八個月的一天,阿寶和錦羽正在下棋,杜若進來稟報:“娘娘,芝蘭宮那邊,發動了。”


    阿寶將一顆黑子放在棋盤上,正好堵住了錦羽的去路:“才八個多月,仿佛不足月。”


    “是啊。”杜若壓低了聲音,“據說是林充容去瞧秦夫人,不久之後秦夫人就發動了,現在具體怎麽樣還不清楚呢。”


    錦羽憂傷地看了一眼棋盤,已經連輸好幾次了,這張老臉真是拉不下來,他咳了一聲,拿起茶飲了一口,不經意間用寬大的袖子帶跑棋子,一邊若無其事道:“這下有好戲看了。”


    阿寶眉毛一抽,這盤棋布得好,她還準備打得錦羽屁滾尿流呢。


    真是輸不起,阿寶白了他一眼,去吃糖糕了,本來打算分錦羽一半,現在也沒有了。


    錦羽怨念地看著阿寶,自己把菡萏宮的茶水喝了個飽。


    不過他們怎麽也沒有想到,秦夫人生下孩子之後,沒來得及懟天懟地,就撒手人寰。


    芝蘭宮掛起了白皤,時不時傳出一兩聲嗚咽,但整個宮裏,並沒有人真的感到悲傷。


    隻有剛出生的那個小皇子,啼哭得悲切,在這宮裏,沒有親生母親照拂的孩子,將會活得多麽艱辛。


    幾乎所有人的眼睛都放在那個小皇子身上。


    皇帝子嗣不豐,單是看他對秦婉諸多縱容,就知道他有多重視這個孩子,要是這孩子被自己養了,那以後等於是飛黃騰達,就連那個位置,也未嚐不可爭一爭。


    皇後也盯著這個娃娃,畢竟是個男娃,若是落到別人手裏,將來少不得可能是個隱患。賢妃也不甘示弱,她若是有兩個皇子,還愁鬥不過皇後那個病秧子。


    阿寶和錦羽本來打算看好戲的,結果卻是這麽個結果,一時間唏噓不已,隻是有些心疼那個剛出生的孩子。


    據說給秦婉送了一碟子糕點的林容華,以謀害皇嗣的罪名被打入冷宮。


    錦羽:“就算她不服氣,也不能做成這樣吧,這不是不要命了嗎?”


    阿寶搖頭:“你覺得真的是林容華幹的嗎?”


    林容華是第一個向她發難的人,此人雖然小氣,眼皮子淺,為人還刻薄,但總體來說不是個壞人,在顧溫茗那一世裏,她也從來沒害過人。


    雖然阿寶來到這個世界,已經產生了許多蝴蝶效應,但人的本性,該是不會改變這麽多的吧。


    錦羽頓了一下:“你覺得是……那位?”


    阿寶道:“隻是猜測而已,畢竟上輩子顧溫茗的死,也是皇後的手筆。”


    倆人正沉重地討論著,外麵突然傳來太監高亢的聲音:“顧容華接旨!”


    阿寶怎麽也沒有想到,皇帝會將剛出生的小皇子送到她這裏,還給她晉了位份,升了嬪位。


    即便她清楚自己搔到了皇帝的癢處,也沒想到皇帝會一下子如此行事,倒讓一直胸有成竹的她覺得有些困惑。


    最重要的是,她真的不會帶孩子啊!


    最後卻落到了阿寶手裏。


    阿寶接過聖旨,簡直欲哭無淚。這個小娃娃這麽小,還不是足月生的,出點什麽事情簡直不要更容易。


    孩子很快送了過來,包在繈褓裏,那麽小一個,還沒睜開眼睛。


    阿寶束手無策,也不敢抱她,隻能百般叮囑乳母好生照料,末了還是覺得不放心,讓人在內室裏圍住一塊來,專門放小皇子的搖籃。


    這在皇宮裏還沒有先例,杜若也憂心忡忡地勸她:“娘娘,這皇子固然重要,但陛下的寵愛更是重要,你將皇子和乳母安置在這裏,怕是不妥啊。”


    阿寶搖頭:“不礙事,現在還是這孩子最重要,更何況,他這麽小,我實在是不放心。”


    皇帝晚上就來看了一眼,見阿寶那麽布置,不由有些驚訝,連皇後照顧明兒都沒有放在眼跟前,惠嬪小小年紀,卻已經這麽細心了。


    阿寶笑道:“陛下信妾身,妾身肯定要放一百二十個心在小皇子身上,將他養得白白胖胖的。”


    皇帝歎了口氣,心裏有幾分熨帖。


    他雖然荒淫,但對女子,還算得上是個好父親。


    這孩子生下來不容易,秦夫人去了,滿宮裏那麽多人盯著他,就連皇後和賢妃也咬著不鬆口,看似不知道多關心這孩子,其實隻是各思量各的利益罷了。


    思來想去,還是菡萏宮最合適,顧溫茗娘家在京城沒有什麽勢力,她本人位份也不高,很難借著外戚之名生事,況且顧溫茗可憐可愛,他也喜歡得很。


    唯一要擔心的就是顧溫茗畢竟年紀太小,他怕她不樂意這麽早有孩子,沒想到她進入角色倒挺快。


    雖然心裏滿意,可還是不由地有些吃味,皇子在這裏,自己豈不是不便於留宿了?


    不過很快他就不吃味了,阿寶將他領到旁邊的耳房裏,這裏早就布置一新,雖然小,但是很是用心,阿寶的纖纖玉指在他身上遊走:“陛下,妾身想你。”


    第二天早上醒來,皇帝早就走了。


    阿寶打了個哈欠,坐在床上,聽桂圓匯報:“娘娘,昨兒個杜若姑姑不放心奴婢,自個兒看了一宿,皇子殿下開始還不適應,後來吃飽了就睡了。”


    阿寶就起身去看他,那麽小的一個娃娃睡在繈褓裏,就像一個黑黢黢的小猴子,不過這孩子性格太乖了,隻是在剛來不適應的時候哭了一會兒,現在吃飽了,睡得很安靜。


    小皇子因為是早產,又帶了胎毒,身子一直很弱。三天兩頭發燒生病,一兩個月下來,居然沒有比之前胖多少。阿寶累瘦了一圈,可仍舊沒有什麽作用。


    皇後開始時不時地敲打她:“惠嬪,要本宮說啊,你年紀這麽小,理應調理身子自己懷一個,潤兒雖然好,但總歸不是從你肚子裏爬出來的,始終是隔著一層。況且這孩子身子太弱了,明兒剛出生的時候身子也弱,現在也慢慢調理好了。本宮對調理孩子身子,還是有經驗的。”


    就差直接跟她說:“你要是識相,就趕緊求著陛下將這孩子送過來,要不然出了什麽事兒可有你受的。”


    阿寶不動聲色道:“謝娘娘關懷,妾身實在沒有什麽經驗,照顧潤兒也是心驚膽戰,但好在我們有緣分,潤兒也挺喜歡妾身的。那妾身以後就經常來向娘娘討教食補的方子,他畢竟還小,藥補的話妾身害怕傷他身子。”


    皇後豈能感覺不到阿寶的圓滑,這姑娘眼裏都透著天真,說話卻滴水不漏,真不知道有多重的心機,她撚著佛珠,淡淡道:“你可知道,跟本宮作對的人,下場都怎麽樣了?”


    阿寶道:“娘娘,妾身是您這邊的,隻是妾身對潤兒已經有了感情,您放心,妾身一定好好教導潤兒,教他為臣為弟之道。”


    皇後冷哼一聲,不再說話。


    在皇帝不留宿的日子,錦羽就過來住,隻不過潤兒的吸引力遠遠比不上菡萏宮的點心。


    阿寶坐在搖籃旁邊,有些發愁地瞧著潤兒的小臉:“以前師父也不知道怎麽養我的,將我養得又白又胖,要是能取取經就好了。”


    “你又白又胖,主要不是因為你師父會育兒,而是因為你太能吃了。”


    錦羽到現在還記得,那年盤雲神秘兮兮地告訴自己,隔壁采磯山真元撿迴來一隻小貓。當時錦羽還興致勃勃地纏著自己的師父,讓他帶自己去瞧瞧。


    到那就看見一隻小貓抱著烤焦的魚津津有味地啃,啃完魚啃桃子,啃完桃子啃仙草,一刻都不肯消停。而他當初居然還覺得這樣的阿寶非常可愛,想來大概是眼瞎了。


    阿寶一指大門:“你到了要迴去的時候了。”


    錦羽慢悠悠地從塌上下來,轉身慢悠悠地出去了,過了一會兒,又慢悠悠的進來,遞給阿寶一杯水:“把這個給他喝。”


    阿寶狐疑地瞧著那杯青碧色的液體:“這是什麽?”


    錦羽打了個哈欠:“你盡管給他喝便是,你自己也可以喝點。”


    阿寶接過來,喝了一口,頓時感覺一股暖流自腹部升起,小白伸個懶腰,從架子上蹦下來:“我好像聞到了什麽好聞的味道。”


    阿寶一勺一勺地喂給潤兒喝。


    自那之後,潤兒的飯量就變大了一些,小胳膊小腿開始肉眼看見地變得肉乎乎的。錦羽卻隔了一段時間沒來。


    再見到他的時候,阿寶卻發現他瘦了一圈,不由奇怪:“你這段時間是做什麽去了?”


    錦羽把她扒拉過去:“我能有什麽事?不過就是懶得動而已,這段日子可餓死我了,趕緊給我做些好吃的來。”


    阿寶雖然覺得奇怪,可是錦羽都這麽說了,她也不好再接著問,隻得讓桂圓再做些點心過來,桂圓跟杜若學了一段時間,也像模像樣了。


    錦羽點評,說差了點火候,但還是將一碟糕點吃得一幹二淨。


    阿寶精心撫養著潤兒,自從他開始胖起來,就一發不可收拾,性子一天比一天活潑。


    皇帝時不時會過來,即便新寵不斷,阿寶這總有一份,順便還能養著錦羽這個閑人。


    現在宮裏有三個皇子,大皇子身子弱,二皇子是被慣壞了的混世魔王,但畢竟身子康健,各方麵都還算優秀,三皇子,也就是梁潤,才三歲時,就已經懂事知禮,深得皇帝誇讚。


    皇後也不像以前那樣總是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隨著皇帝年齡越來越大,立太子一事也被提上了日程,皇帝對大皇子沒有特別的偏愛,本朝也一直是立賢不立長,一日不定下來,她就一日心頭難安。


    但她一直也沒有對潤兒出手,正因為這樣,阿寶心裏才更警惕,生怕她憋著什麽大招。


    一日,在早上去給皇後請安的時候,她總算見到了那個闊別已久的麵龐。


    金如詩低著頭站在那裏,臉上浮著紅暈,聽著皇後訓誡。


    金如詩入宮的時間早了一年多。


    阿寶好整以暇地坐在那裏,仿佛根本不認識這個昔日的好友。等金如詩也看到她的時候,眼神才暗了下來。


    這幾年的時間來,她過得並不順利,本來以為是自己的光環將顧溫茗和趙之舟拆散的,結果等顧溫茗走了之後,事情反倒沒有任何進展了。


    趙之舟從來都是閉門不見,一心隻放在讀書上,顧溫茗走的那年,他已經中了解元,也算對得起趙家的門楣了,可是他卻依舊一心撲在書上,根本不看她一眼。


    那瓶青睞噴霧很快就用完了,趙夫人對她的態度一落千丈。


    攻略男主未得到進展,她也累積不了新的積分。


    金如詩很快連趙家都進不去了。


    金老爺子也做了一輩子的縣官,雖然算不得什麽大官,但起碼大小是個官,哪能容忍自己的女兒一天天如此在外麵丟人現眼的?再說,金如詩年紀也不小了,於是,他便勒令金夫人趕緊給女兒尋一門親事。


    金如詩自然是不願意的,但她心裏也清楚,在這個時代,不嫁人是不可能的,她拖不了太久了。


    就在這個時候,係統哀歎:“沒想到這個男主這麽難攻略,要是我有能力換男主就好了。”


    金如詩早就不耐煩這個成事不足的係統,但聽到這話還是強打起了精神:“你是說,可以換男主?”


    係統道:“是啊,隻不過這個得偷偷來,逆天改命容易損傷氣運,影響世界周轉,要是被上頭發現了,我要吃不了兜著走的!”


    金如詩總算發現了打開新世界的大門,趙之舟太難搞定了,而且自己的係統又太菜,不改男主,怕是她就得嫁到一個小戶人家相夫教子去了,金如詩哪裏忍得了?


    她不動聲色地繡著手中的帕子,長長地歎了口氣:“要是我倒也無所謂,就算是最後嫁人,我畢竟是縣令的女兒,日子再差也差不到哪裏去。你就不一樣了,你看看你們公司的係統,哪個不是手裏一把好任務,一把好積分,你忙活了這麽久還是個一事無成的係統,日子能好過嗎?”


    金如詩戳中了係統的痛處,它有些惱羞:“我沒用,宿主你又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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