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有兩種藥草,一種是沒靈氣的藥草,治病救人所用。還有一種有靈氣,稱為靈草,修士的修煉離不開它,品質越高的靈草越珍貴,價錢越高,品質同魂器一樣,也是五個階層,在錦官城時常有靈草拍賣,有的星級高的能拍出天價,也就是靈草有市無價,一棵好的靈草是可遇不可求的,對修煉者有巨大的裨益。


    在掌櫃結結巴巴地描述中,玲瓏明白了,這棵紫色的草叫東來草,是整個紫穹大陸都沒有幾株的絕珍四星靈草,玲瓏聽到它的名字就想到了紫氣東來,而它的名字確實也出自這個詞語,這裏的紫氣,當然是天地之精華,這種草服用之後,就會自發吸收天地之靈氣,曾有天賦高的,一夜之間從綠玄下階一直晉升到青玄上階。


    東來草對土壤和氣候條件要求極為苛刻,甚至連環境吵一些都不行,一般都在野獸林的深處,裏麵都是高階兇惡靈獸,雖然東來草珍貴,可為了它搭上性命就不值得了,所以市麵上的東來草寥寥無幾。


    玲瓏聽得一愣一愣的,雖然還有些不大明白,但這棵草是很貴沒錯啦,掌櫃連翻看東來草的力氣都不敢用大了,如此新鮮還完整的東來草應當能拍出很好的價錢。


    九星堂在這錦官城雖然規模也不小,但競爭激烈,被仁丹堂和清秋坊壓製得苦不堪言,少東家一直想辦一場拍賣會來提高九星堂的知名度,但苦於沒有什麽真正能拿得出手的靈草,這事就一直擱置了下來,現在隻要收到幾棵東來草,他可就是立了頭等功啊!


    掌櫃趕緊向玲瓏擺出了一個自以為慈愛得不得了的笑容,還隱藏著按捺不住的激動,問:“小姑娘,你有幾株東來草?”


    玲瓏被他滿臉的菊花紋嚇了一跳,但她沒忘記自己的目的,她可是來賺錢的,便咳了幾聲,臉上顯了幾分嚴肅:“你準備出多少錢?”


    掌櫃這才感覺到自己的失態,也咳了一聲,試探地問:“我出100兩一株。”


    這裏的一兩相當於600元,100兩就相當於6萬元,玲瓏開始的時候沒有想過這樣一株藥草能賣那麽多錢,但聽了掌櫃激動下的露底,玲瓏很清楚,他這絕對是給少了。


    玲瓏掃了他一眼,沒有說話,掌櫃有些鬱悶,他一向精明,對著一個小孩子有些放鬆,沒能把握買賣的主動權,他咬了咬牙,跟玲瓏說:“兩百兩!”


    一下就加了一白兩,看來盈利空間還挺大的嘛,玲瓏淡淡一笑:“既然掌櫃識貨,那就不必多言了,三百兩,給你兩株,一共六百兩。”


    掌櫃雖然有點肉痛,但用的也不是他的錢,再說做生意這麽多年,他早就練出了過人的眼力,知道玲瓏定然來頭不小,如此還能結下一段善緣,玲瓏不容商量,再也不肯降價,掌櫃便拍板:“那就這樣,給你六百兩,不過……”


    他搓著手,臉上露出一絲討好:“姑娘以後再撿到什麽藥草,還望再送到九星堂來,絕不會讓你吃虧的。”


    這麽珍貴的東來草能隨便撿到,掌櫃才不信呢。這個小姑娘一身貴氣,定然不是普通人。


    玲瓏將六百兩銀票揣進兜裏,表麵上波瀾不驚,心裏早就樂開了花,沒想到還真能賺錢啊,雁凝一副受了驚嚇的模樣,她可從來沒有見到過這麽多的錢。


    玲瓏帶了一些碎銀子,買了一些留香坊的糕點,還有醬肘子,烤雞翅什麽的,準備迴府了,卻忽然看到前麵圍了一小圈人,玲瓏一向是不喜歡看熱鬧,在這種人特多的集市,發生點什麽事對圍觀的人也挺危險的。


    她正準備和雁凝從旁邊繞過去,忽然聽到了人群中央爆發出了哭聲:“哎呀,我的徒兒啊,你的命怎麽這麽苦啊,你才這麽大一點,你要是走了,師父可怎麽辦啊。”


    玲瓏下意識地往那邊看了一眼,這一看不得了,正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的竟然是一個身穿青色衣服的人,看著年齡最多不過三十歲,而且他長相十分俊美,周身氣質有些清冷,但跟他的容貌很不相符的是,他正坐在地上撒潑似的哭,聲音如泣如訴,分明是很滑稽的場景,玲瓏卻覺得心裏一陣悲涼,好像被他的情緒感染了似的。


    本來不打算管閑事的玲瓏又忍不住看了看地上躺著的那個孩子,約莫比自己稍微大一點,即便離得並不近,玲瓏也能看到他有些嬰兒肥的臉和長長的睫毛,分明是個小男孩,皮膚卻那麽好,讓玲瓏忍不住也摸了摸自己的臉,還好還好,自己的臉也又滑又嫩,應該不比那個孩子差吧。


    竹居大哭的間隙用眼神瞟到了抱著一堆吃的在旁邊好奇張望的小娃娃,當下哭聲更大了些:“我可怎麽辦啊!”


    旁邊有個好心的大嬸,瞧了瞧竹居俊俏的臉,熱心地湊上去問:“這位大兄弟,這是怎麽了?”


    竹居一邊啜泣一邊訴苦:“我這徒兒不小心中了毒,可我又買不起藥,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徒兒受苦,為師真是沒用啊。”


    大嬸又湊近了些,嘖嘖道:“這麽好看的孩子,還真是可惜了,需要什麽藥?你跟大嬸說。”


    竹居麵露為難:“此種藥材十分珍貴,可遇不可求啊,而且確實是太貴了,怎麽好麻煩你。”


    美人垂淚,總是讓人心生憐惜的,大嬸恨不得化身為大猩猩捶捶自己的胸膛,跟他說:“你盡管說,能辦得到的大嬸一定幫你!”


    旁邊有人酸溜溜地說:“我說,張嬸子,你可別禍害旁人了,你家那漢子才去了不久,就耐不住寂寞了?你自己都沒錢買藥治治你身上的麻子,莫非看到這大兄弟長得好看,就起了歹心?”


    張嬸子毫不留情地啐了他一口:“瞎說什麽,小心爛了你的舌頭!老娘愛怎麽樣就怎麽樣!”


    中氣十足地罵完人之後,張嬸子看竹居的目光又充滿了笑意:“你倒是說,到底需要什麽草藥,大不了,我幫你去采。”


    竹居的小心肝顫了顫,然後跟她說:“東來草五株,其它的草藥在下倒還都負擔得起。”


    嘈雜的看熱鬧圈一下是靜了一靜,這可不是貴就能形容的,這兩種靈草簡直是有市無價的珍寶,有些人終其一生都見不到這樣一株靈草的葉子。


    張嬸子擠出一抹艱難的微笑來:“這樣啊,大兄弟,不是我勸你,你還是重新去收一個徒弟來得靠譜些。”


    竹居一聽,又嚎啕大哭起來:“我的徒弟啊,為師對不住你啊,啊啊啊啊,你不能丟下師父啊!”


    玲瓏站在後麵,眉毛糾結得皺成了一團,想了半晌之後,毅然地將懷中的東西都塞給了雁凝,雁凝瞪大了眼睛,焦急地跺腳:“小姐,你去做什麽?咱們再不迴去就要被發現了!”


    玲瓏借著個子小的優勢,奮力擠了進去,竹居早就注意到了那邊的小丫頭鑽了過來,嚎得更加賣力了些,玲瓏使勁揉了揉眼睛,也嚎哭著撲了上去:“少爺,老夫人讓你趕緊把小少爺帶迴去,小少爺時日不久了,你可不能這麽作踐他!”


    竹居的哭聲頓了一頓,頓時,圍觀群眾的眼神裏都帶了一絲深意,畢竟,這個小丫頭幾句話裏透出來的信息太多了。


    竹居愣愣地看著她。


    玲瓏又啜泣了幾聲,又怨恨的眼神看著竹居:“少爺,咱們家裏那麽窮,你還一心想著要修煉,成天什麽事情也不做,現在還想著用小少爺來博同情換靈草,老夫人已經氣得暈過去好幾迴了。”


    竹居明顯得感覺身邊或同情,或覬覦的目光都變了,他茫然地扭頭看剛才差點蹭到他身上的張嬸子,豈料她抓起籃子裏的雞蛋就向竹居扔來,一邊扔一邊罵:“衣冠禽獸!老娘差點上了你的當!”


    最後,竹居披著一身的臭雞蛋和爛菜幫跑了出來。


    一直跑到僻靜處,玲瓏才停下來看他,本來梳到整整齊齊的發髻被打散了,身上臉上一片狼藉,哪裏還有剛才那個美大叔的樣子?


    玲瓏忍住捂住鼻子的衝動,又看了看他懷裏的孩子,這一瞧,不禁有些發愣,這孩子長得太俊俏了,是那種一看就很陽光的俊俏,隻是這麽望著他,就讓人覺得心裏一軟。蝶翼一般的睫毛在眼睛下麵投了鴉色的影子,嘴唇若塗了胭脂一樣,好像造物主特別偏愛他,臉上一點瑕疵都沒有,玲瓏一見他,就忍不住想將他帶迴家藏起來,不讓任何人看到。


    但兩個人長得並不像,剛才玲瓏仿佛聽竹居說他是男孩的師父,此時,這位師父臉上都是怒容,伸出一隻手顫抖地指著她:“你這個小姑娘為何汙蔑我,我好不容易放下作為師父的尊嚴,去給我徒兒求藥,你可知道我經曆了什麽樣的心理鬥爭?”


    玲瓏迴過神來,趕緊收起了自己這個有幾分變態的想法,跟他說:“對不起啊,我這裏有幾株東來草,隻是這東西畢竟貴重,我怕讓旁人盯上,就隻好用這種辦法將你引出來了。”


    雖然玲瓏一點也沒看到眼前這人當街嚎哭的時候有什麽心理負擔。


    竹居瞪大了眼睛,驚喜道:“姑娘說得可是真的?”


    玲瓏早上出來的時候帶了十株東來草,掌櫃說這靈草這麽珍貴,玲瓏一時不敢在身上帶很多的錢,就隻賣了兩棵。


    玲瓏拿出五株東來草交給了竹居,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那個俊俏的孩子:“你快去給你徒弟治病吧,別耽誤了。”


    美大叔似乎因為太驚喜而愣了一會,見玲瓏要走了,他才忽然抹了抹淚:“遇到姑娘這樣的好心人真是我這徒弟的造化,隻是不知道姑娘如何稱唿,家住在哪裏,以後我們也好上門還禮。”


    玲瓏擺了擺手:“不用你還了,這靈草也是我陰差陽錯得來的。”


    而且玲瓏覺得,看這兩人的樣子,也不像什麽有錢人。


    竹居也不再堅持,然後有些扭捏地看玲瓏:“可是得了這靈草,到哪兒能熬藥呢?”


    還沒等玲瓏答話,雁凝就爭著說:“公子隨便找一家客棧吧,裏麵都能熬藥的。”


    在雁凝眼裏,可是看不到什麽美大叔和俊少年的,在她看來,這是兩個說法有待商榷的陌生人,小姐性子單純善良,可不能著了什麽道。


    “可是,可是。”竹居見勢擰起眉頭,十分為難的樣子,“可是我們身上沒有銀子了。”


    雁凝瞪大了眼睛,正要跟他理論,雖然這兩個人不像什麽有錢人,但也不至於連住一間客棧的錢都拿不出來,這個人該不是要訛她們吧,玲瓏拉住雁凝,既然幫到了這個份上,沒道理還要做惡人,她將手中的東西給他看:“我帶了一些碎銀子,但都已經花光了,你要是想要一些吃的,我倒是可以分給你點。”


    此時,竹居心裏的小人在歡唿雀躍,啊啊啊啊啊,真是個善良可愛的小姑娘,他果然是沒看錯人,不像那個沒心沒肺的臭小子!


    但他臉上愁雲密布,似乎猶豫掙紮了片刻,然後跟玲瓏說:“我身有修為,懂得修煉的方法,我還會做菜,還會灑掃,四書五經什麽的都懂,雲楓這小子……”


    他掂了掂俊小子的胳膊,一副推銷嘴臉,“這小子,別看中了毒蔫了,平時可是活力四射,小廝跑堂,護衛暖床……啊呸,反正什麽都能做,姑娘的救命之恩,老夫和我這徒兒隻能賣身相許,姑娘府上可缺什麽打雜的?我們師徒兩可以去補個缺。”


    雁凝被氣得愣住了,她可是從來沒見過這麽厚顏無恥的人,幫了他們還不算,非要死皮賴臉地湊上來,她劇烈反對:“我們府裏什麽都不缺,小姐,咱們出來不早了,趕緊迴去吧!”


    玲瓏端詳了他一眼:“護衛灑掃什麽的倒是不缺,隻是缺個女夫子。”


    玲瓏發誓,她隻是隨意這麽調侃了一句,沒想到美大叔隻是略微呆了一呆,然後立刻道:“化妝之術老夫研究過一段時間,讓姑娘見笑了。”


    然後美大叔將俊少年往地上一放,就背過臉去不知道搗鼓什麽去了,玲瓏無意間掃過俊少年的睫毛,發現他的睫毛繃不住輕顫了幾下,好啊,難不成在裝暈?


    玲瓏還沒反應過來,就見美大叔轉過身來,刻意眨了眨眼睛問她:“許久不練,有些生疏,姑娘看怎麽樣?”


    要不是這略帶文縐縐的話,玲瓏還真要以為這是另一個人,俊大叔本來長得就俊美,略微化了一點妝容,就立刻變成了一個美貌婦人,絲毫不見違和感。


    玲瓏想起了那個窮兇極惡的方夫子,估計一時半會也找不到合適的女夫子,要不然就讓他替替?但是這簡直太瘋狂了,要是被發現了,或許眼前此人本來就意圖不軌要怎麽辦?


    但是玲瓏看到了他的眼睛,那裏麵好像蕩漾著一抹愁緒,她又想,這兩個或許是真的遇到了困難也說不定呢,看起來就不像是壞人,也不知道怎麽了,她忽然就心軟了,道:“我隻是個小孩子,沒有決定權,你要是真的缺一份女夫子的事情做,就去錦官城花府,說要做女夫子,自己去爭取老夫人的同情,到時候我會幫你的。”


    走到半路上,雁凝還忍不住道:“小姐,你怎麽能隨隨便便就答應下來,誰知道他們到底什麽來曆?要是壞人怎麽辦?要是心懷不軌怎麽辦?小姐,你說話啊。”


    玲瓏其實也很奇怪,她當時本來想拒絕的,可看到那個俊大叔的眼睛,她就止不住地覺得很可憐,應該幫他,這股情緒也不知道從哪兒來的,玲瓏懷疑,這家夥該不是會什麽秘術吧?其實他還是個騙子?


    但現在多想也沒用,玲瓏隻好安慰雁凝,也安慰自己:“沒事,看他的樣子也不像那麽不講究的人,也許隻是說著玩呢,就算他不知道,問問旁人也能知道,花府可是尚書府,若真是騙子,他還敢真來啊。”


    沒想到,過了幾天,花老夫人就讓玲瓏去存菊堂一趟,到了那裏,玲瓏差點沒驚得跳起來,這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人,不正是那天見到的那個俊大叔嗎?


    老夫人跟她介紹:“這是竹夫子,是你的新夫子,她家裏隻有一個兒子,跟你差不多大,以後也跟著你們一塊啟蒙,快向竹夫子問好。”


    玲瓏覺得自己一定是在做夢,這個世界太瘋狂了,她一向覺得無比睿智的奶奶,怎麽這會兒居然看不清眼前這個低眉順眼的婦人,其實是個男子呢?


    但心裏咆哮歸咆哮,她還是跟竹夫子行禮,規規矩矩道:“竹夫子好,我叫花玲瓏。”


    他連聲音都變了,變成了女人的聲音,聽起來竟然還挺悅耳:“這小姑娘長得真好看,一看就知道是個聰明孩子。”


    老夫人笑嗬嗬地點頭:“還請竹夫子多費心了。”


    玲瓏發現,站在竹居旁邊那個俊少年,仿佛在偷偷看她,玲瓏抬起頭,卻見他的目光又躲了過去,還不自然地咳了一下。


    玲瓏湧起新的熱切,這家夥,該不是看上她了吧?可是,她才五歲啊。


    其實雲楓想的是,這個小姑娘,也太好騙了吧?他原先想著,這有可能是假地址,沒想到她還真那麽老實。


    有些愧疚感怎麽辦?哎算了,以後順手罩著她就是,這麽蠢的小姑娘,肯定經常吃虧。


    玲瓏走出存菊堂的時候還有些恍恍惚惚,雁凝憋了這麽久,總算忍不住了:“小姐,這,這竹夫子,是怎麽騙過老夫人的?老夫人居然還允許他將孩子帶進來。”


    玲瓏想了想,也沒想明白,抿著嘴道:“反正總不會比那個方夫子還差勁,他能讓老夫人同意他做夫子,肯定是有幾分本事的。”


    走到明居堂附近,玲瓏吩咐她:“你迴去將飯菜給花景岑送去,自己記得先吃點,跟花景岑一起吃飯,我怕你被凍死。”


    盡管雁凝已經給花景岑送了許多次飯,可心裏的懼怕感一點兒也沒減少,當下有些不情願,又有些無可奈何地歎著氣走了。


    玲瓏心裏有些樂,蹦蹦跳跳地進了明居堂。


    花景岑的身體已經好了許多,這些天已經能下床走動了,又到了午飯時間,他時不時就要往門外看一眼,最後,他總算聽到了輕輕的腳步聲,抬頭一看,隻有雁凝一個人走過來。


    雁凝邁過門檻,就感覺一陣冷風襲來,她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這,堂少爺是怎麽迴事?誰又惹他生氣了?


    雁凝大氣不敢喘,將飯菜放下之後就要走,身後忽然傳來花景岑冷冷的問話聲:“你家小姐呢?她上迴丟到這兒一樣東西。”


    雁凝道:“小姐得去夫人那兒吃飯,而且今天來了新夫子,耽誤了一些時間,有什麽東西丟到這裏,堂少爺交給奴婢就是。”


    花景岑身上的氣場更冷了,他有些別扭地扭過頭:“我不交給你,你讓她自己來拿,自己闖下的禍事,怎麽好去麻煩別人?”


    雁凝還想再爭辯幾句,她是小姐的丫鬟,怎麽叫麻煩別人呢?但看著花景岑那張臭臉,她還是將話都咽了下去,匆匆出去了。


    自從葉知秋看到那位可惡的方夫子傷了玲瓏的手,她就對夫子的質量異常關注,這次來了個新夫子,玲瓏一來,葉知秋就拉著她問那新夫子怎麽樣。


    玲瓏一邊撿著桌子上的菜吃,一邊含糊不清地答:“挺漂亮的。”


    葉知秋有些哭笑不得,她問的,哪裏是新夫子漂不漂亮啊,但是一想,玲瓏還是個孩子,又是跟竹夫子剛見麵,連課都還沒上過,她哪裏知道新夫子好不好,算了,還是她自己打聽去吧。


    葉知秋不再問這個,而是笑眯眯地看著她:“跟娘說,三天前你一上午都不在玲瓏院,中午也沒來吃飯,你去哪兒了?”


    玲瓏心裏一驚,對上葉知秋那雙似乎能洞察一切的眼睛,頓時有些心虛,低下頭猛扒了幾口飯,有些含糊不清道:“沒去哪兒,在府裏玩呢,我之前幾年都沒出過院子,所以對花府也不是很熟悉。”


    葉知秋耐心地等她吃完,然後問:“那你房間裏的醬肘子和醬鴨,莫不是從天上飛來的?”


    這麽快就被發現了,玲瓏再也沒法打哈哈,葉知秋有些生氣:“真是胡鬧,你才多大一點,就敢獨自出府了,遇上歹徒怎麽辦?他們把你抓起來就賣掉,你就再也看不到爹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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