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顧小悠隨手把藍色的紙巾包遞給慕無塵,答道:“彩紙總比畫上去要省力氣的多。”


    慕無塵把紙巾包拿在手上把玩:“嗯,色澤均勻,比我見過的彩紙要柔韌。”


    “那當然是我往裏麵加了東西呢。”顧小悠頗為得意的說道。


    “哦?什麽東西?”慕無塵好奇的問道。


    “商業機密。”顧小悠挑挑眉,隨即說道:“說起來還得謝謝你請的孟師傅呢,彩染的師傅就是他請來的,能有這麽好的顏色多虧了他。”


    “不謝,舉手之勞。”慕無塵淡淡的說道:“除了彩紙的工坊,這段時間你還做了什麽?”


    “除了彩紙工坊,我把板藍根的工坊和醫館也開了起來。”顧小悠提起開店的事,就把那點別扭拋逐到了腦後,興致勃勃的說道:“你都不知道開醫館有多麻煩,又要訂製家具,又要裝藥材的。”


    顧小悠把開醫館的困難傾倒而出,慕無塵靜靜的聽完,鼓勵道:“你做的很好,辛苦你了。”


    “還好啦,有張管事請來的人,我輕鬆了不少。”顧小悠有些羞澀的說道。


    “才幾個月的時間就開了五家店,比我估計的還要快上許多。”慕無塵真心的說道。


    “那還有半條街的鋪子要開呢,我才搞定了五分之一。”顧小悠感慨了一句,忽然想到了什麽,坐到慕無塵的身側,從荷包裏拿出手機。


    “你看書社也準備的差不多了呢。”顧小悠邊說,邊把手機上的照片給慕無塵看。


    慕無塵看著手機上的照片,由衷的說道:“很不錯,比名片坊的布置要好。”


    “那當然,我可是花了大心思在書社,書社開了就有六家店了。”顧小悠帶了幾分憧憬說道:“等書社開起來,要是書目都能大賣,說不定街上的人多了起來,我就能想出還能做什麽生意了呢。”


    “嗯,會的。”慕無塵說道。


    “你倒是對我有信心。”顧小悠笑了笑:“對啦,上次沒跟你講完的武俠故事,已經編好了,一會兒咱們到書社去,我把書給你。”


    “好。”慕無塵勾唇一笑,對故事的走向很是期待。


    兩個人說話間,仆役輕聲的敲了敲車廂的門框,恭敬的稟報道:“主子,書院的大門開了。”


    “嗯,我知道了。”慕無塵淡淡的應了一聲。


    “我們下車吧。”顧小悠說道,和慕無塵一起走到車下。


    一邊往門口走,顧小悠一邊說話,言語中多了幾分擔憂:“也不知道亮兒考的好不好。”


    “別擔心,會通過的。”慕無塵安撫了一句。


    說話間,亮兒的身影出現在門口,顧小悠連忙快走幾步去迎接亮兒。


    “亮兒,你考的怎麽樣?”顧小悠關切的問道。


    不等亮兒答話,一位麵目和善的長者說道:“亮兒考的很好,已經通過校考了。”


    顧小悠這才注意到亮兒身旁還站了一個人,看他的模樣應該是夫子,顧小悠立刻端正起態度。


    “多謝您。”顧小悠禮貌的說道,朝夫子躬了躬身子。


    “不必多禮,亮兒的功課紮實,雖有些許不足,但天資聰穎,是個可塑之才。”夫子溫和的說道。


    “那亮兒可以來書院讀書了嗎?”顧小悠期待的問道。


    “當然,三日後辰時來書院報道即可。”夫子笑嗬嗬的說道。


    “太好了。”顧小悠開心的說道,揉了揉亮兒的腦袋,看向慕無塵:“你聽到了嗎?亮兒可以來書院念書了。”


    “嗯,恭喜亮兒了。”慕無塵被顧小悠的笑容感染,嘴角微微上揚。


    夫子見到慕無塵,恭敬的拱手施禮:“見過太……”


    “咳咳。”慕無塵故意咳嗽兩聲打斷夫子的話:“先生不必多禮。”


    夫子眼底閃過一絲了然,直起身子,又和顧小悠和亮兒寒暄了幾句,笑著說道:“院中還有些事務要忙,老夫就先行告退了。”


    “好,夫子您慢走。”顧小悠溫聲說道。


    夫子點點頭,朝慕無塵恭敬的頷首,之後慢悠悠的邁開步子走了。


    直到夫子的身影走遠,顧小悠才鬆下一直端著的肩膀,真是無論任何時候,她見到老師都會緊張。


    顧小悠鬆了口氣,對慕無塵說道:“我們上車吧。”


    “嗯,好。”慕無塵朝著馬車走去,顧小悠牽著亮兒的小手跟在身後。


    三個人重新坐上馬車,仆役操縱馬車駛離書院,朝著鹿壇安陽街駛去。


    馬車上,顧小悠欣喜的說道:“亮兒真棒,周姐知道你通過了考試一定很高興。”


    亮兒靦腆的笑了笑。


    “確實不錯,能夠得到曾夫子的誇獎的人不多。”慕無塵難得誇獎道。


    “聽見了吧,我們亮兒超厲害的。”顧小悠把亮兒抱在懷裏,開心的揉了揉他的小臉。


    亮兒臉色微紅,害羞的任由顧小悠捏臉。


    慕無塵蹙了蹙眉:“亮兒是男孩,你怎可隨意摟抱,成何體統。”


    “亮兒是我的親侄子,我抱抱怎麽了,真是老古板。”顧小悠不滿的說道。


    “男女七歲不同席,亮兒已經十歲……”


    “知道啦,我不抱就是了。”顧小悠皺了皺鼻子,不太開心的放開懷裏的亮兒。


    “本該如此。”慕無塵的臉色緩和了幾分。


    亮兒怕兩個人有因為他吵起來,連忙說道:“顧小姨,三日後上學堂,我還有些東西沒準備呢。”


    “什麽東西?缺筆墨嗎?小姨帶你上街去買。”顧小悠果然被轉移了話題,關心起亮兒來。


    “不缺的,就是聽書童說,要自行解決午飯,我不知怎麽辦。”亮兒為難的說道。


    “這還不簡單,中午做好了飯菜,讓快遞站的車夫給你送去唄。”顧小悠語氣輕鬆的說道。


    “會不會太麻煩叔叔們了。”亮兒說道。


    “沒事,送個飯而已,月底給他們加點工錢。”顧小悠笑眯眯的答道。


    “謝謝顧小姨。”亮兒嘴甜的道謝。


    顧小悠又關心的問起書院裏其他情況,亮兒知道的就作答,不明確的慕無塵淡淡的補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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