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生意?”顧小悠不明所以的問道。


    “大地主”摸了摸他的大肚腩,不緊不慢的說道:“我是本縣最大的宣紙鋪老板,你可以叫我馬老板……”


    “馬老板,你可以不可以說重點?”顧小悠見他不買紙,反而笑的賊兮兮的,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哎呀,顧老板的耐心也太差了點。”馬老板笑眯眯的說道:“那我直說了,我想要從這裏收購衛生紙的工坊和店鋪,價錢隨你開。”


    “你開玩笑吧?我拒絕。”


    顧小悠想也不想的答道,輕飄飄一句話就像買斷她的手生意,簡直是異想天開。


    馬老板的表情僵了僵,笑容也收斂了不少。


    “我勸顧老板好好考慮考慮,多少錢都可以,這可是好買賣,過了這個村可就沒有這個店了。”


    “我不賣,多少錢都不賣。”


    顧小悠依舊拒絕,馬老板顯然沒有料到顧小悠的這麽硬,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不見。


    他雙目微眯,端起了架子,語帶威脅的說道:“我尊你一聲顧老板,是看得起你,在青城縣做生意也要論資排輩的,說起賣紙,我可是比你早了十幾年,在這你還得叫我一聲祖師爺爺呢。”


    顧小悠根本不吃這一套,冷聲道:“你賣你的宣紙,我賣我的衛生紙,八竿子打不著的買賣,你要收購我的工坊,還要我跟你客氣,想得美!”


    要不是有辱斯文,顧小悠真想一口濃茶噴到馬老板的臉上,讓他清醒清醒。


    “不識抬舉,我再問你最後一次,賣還是不賣?”馬老板撕去和善的麵具,冰冷的問道。


    顧小悠學著慕無塵的樣子,揚起下巴,高高在上的睨了馬老板一眼。


    “不買,你問多少遍,我的答案永遠是不賣!”


    馬老板被氣的牙癢癢,冷哼道:“好,我看你嘴硬到什麽時候,我們走著瞧。”


    他狠狠的瞪了顧小悠一眼,拂袖而去。


    顧小悠朝他的背影做了鬼臉:“等著就等著,誰怕誰啊。”


    直到馬老板走遠,顧小悠才收迴目光,不高興的迴到了店裏。


    周氏剛剛目睹了全程,不免擔憂的說道:“小悠,你惹了他可怎麽好,聽說馬老板生意做的很大,在縣城裏都是橫著走的。”


    “他是螃蟹啊?橫著走,那我就把他的鉗子掰掉,煮了吃。”


    顧小悠故作兇橫的咀嚼的動作。


    “什麽螃蟹啊,我和你說馬老板呢,他萬一對你使壞怎麽辦?”周氏歎氣道。


    她真的怕顧小悠一個女孩子,在生意場上吃虧。


    顧小悠卻滿不在乎:“沒事,我才不怕呢。”


    周氏還是擔憂不已,眉頭緊緊的皺著。


    “真沒事,就算他真的使壞,我們還有陳大人罩著呢。”顧小悠安慰道。


    “唉,你總有道理,我說不過你,但你一定要萬事小心。”


    周氏歎了口氣,帶著夥計繼續打理店鋪。


    結果隔天周氏的擔憂就實現了。


    她和顧小悠正核對準備開業。


    楊河匆忙的來到店鋪,滿頭的大喊,上氣不接下氣的對顧小悠說道:“顧老板不好了,工坊裏好多工人都走了。”


    顧小悠把楊河摁到椅子上,給他倒了一杯茶。


    “走了?怎麽迴事?你慢慢說。”


    楊河灌了一大杯茶,平複了一下唿吸:“我今天去工坊,很多工人都沒來,我剛剛去問,他們被宣紙鋪的老板花大價錢招走了。”


    顧小悠微微蹙眉,歎氣道:“走就走吧,我再招就是了。”


    她看向楊河,嚴肅的問道:“我們現在有多少人,都有哪些人留下了?”


    “和我一起來的五個人都在,新招的工人走了三分之二。”楊河詳細的匯報道。


    “我知道了,你今天先帶著這些人上工,其他事就交給我吧。”


    楊河得到了顧小悠的保證,稍微鬆了口氣,充滿歉疚的說道:“如果我管的嚴一點就好了……”


    “不要這麽說,你管的再嚴,該走的人還是要走的。”


    顧小悠安慰的拍了拍楊河的肩膀,楊河勉強勾了勾嘴角,心裏還是有些不好受。


    “真沒事,我已經想到辦法,以後一定不會再有人隨便離開了。”顧小悠爽朗的說道,臉上掛著明媚的笑容。


    楊河見她笑盈盈的模樣,心裏稍微輕鬆了一些,不自覺的朝顧小悠笑了笑。


    周氏可沒有顧小悠這樣的好心態,眉頭皺的都快要打結了。


    “我的小祖宗,虧你還笑得出來,要是工人們泄露了衛生紙的製作方法可怎麽辦啊?”


    顧小悠勾唇一笑,和楊河心照不宣的對視了一眼。


    “沒事,全招走我都不怕。”


    周氏疑惑不解,顧小悠挑眉一笑,自信的說道:“周姐,你就放心吧,我是絕對不會吃虧的。”


    周氏疑惑不解,顧小悠卻沒有多做解釋。


    她想了想對楊河說道:“你先迴工坊,帶著大家繼續上工,我再去招幾個人來。”


    楊河點頭應下,又步履匆匆的離開店鋪,顧小悠安撫了周氏幾句,也離開店鋪,重新招工去了。


    顧小悠招工的要求又提高了很多,等重新招夠人手,她來到工坊,把所有的工人都召集在工坊的院子裏。


    顧小悠拿出幾份合同,朗聲道:“想必大家知道之前發生的事情,為了防止再有此類事情發生,在我這裏工作的人,全部要簽勞動合同和保密合同。”


    說著,把手裏的合同分別放到工人們的手上。


    工人們拿起合同,認真的看起來。


    顧小悠參照現代的企業規定,製定了規矩,按照古代的標準並不嚴苛,相反還十分的人性化,隻是她多加了一條違約金,隻要費常規原因離開,必須支付一百兩白銀。


    工人們先開始還很滿意,等看到違約金,都瞪大了雙眼,湊在一起議論道:“一百兩白銀太多了吧?”


    “對啊,我一輩子恐怕都賺不到一百兩。”


    “也太苛刻了……”


    顧小悠早就預料到工人們的反應,拍了拍手,引起他們的注意。


    工人們停下議論,不滿的看向顧小悠。


    顧小悠清了清嗓子:“你們放心,這隻是以防萬一,隻要你們不違反合同,就什麽錢都不用掏,如果是合理的原因離開這裏,也同樣不用拿錢……”


    顧小悠解釋了一番,工人們雖然明白了,但還是有些猶豫不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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