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周哲墨跡了很長時間,把很長很長一段表白的話壓縮成了一句,“給我生個孩子吧。”


    可是他後麵的話還沒有說完,may就露出了很生氣的表情跑了。


    接著就是電話轟炸,暴風雨一樣的質問。


    “你不愛我了。”


    “周哲,你是不是從剛一開始就不愛我。”


    “我們剛在一起的時候你是不是就想找個人給你生孩子。”


    周哲拿著手機,還沒得到插嘴的機會,may就直接拉黑。


    他費了半天勁,又是送花又是送好吃的,逛街購物無限刷的一天結束,他家小孩兒這才安分了點。


    已經喝到天旋地轉的may嘴裏喃喃念著剛剛周哲說的話,“讓我嫁給你,要我嫁給你,嫁給你。”


    “對,嫁給我,東方梅,你願意嫁給我嗎?”


    拿著抹布的微風正巧聽到這話,詫異撇了他們兩眼,這一對兒更會玩,這是在求婚嗎,有這麽求婚的嗎!


    “喂,她記不住的,迴頭你還有重新求一次。”微風純屬好心提醒。


    周哲就和沒聽見一樣,臉個眼神都沒給微風,繼續專心看著自己懷裏的小孩兒,“同意嗎,東方梅。”


    “同意同意同意同意!”may直接上手摟過周哲的肩膀,撅著小嘴直接就親了上去。


    微風發出一聲嘲笑,搖頭,這都是些什麽人,一個比一個不正常。


    事實證明,微風的想法是對的。


    當may揉著腦袋從酒店的雙人床上掙紮著張開眼睛的時候,感覺自己穿越了。


    “這是哪?”


    “我去,頭好疼。”


    “有沒人有?”


    “旁邊光膀子的男人是誰?”


    “我靠,我不會是被那啥了吧。”


    “呀呀,不能想了,頭好疼。”


    may像塊木頭,顧不上驚慌,和小說裏其他斷了片就驚慌尖叫的女人不一樣,她無比淡定,甚至還用手指戳了戳旁邊小麥色的皮膚。


    “喂,大哥,轉個頭,讓我看看你是誰!”


    “大哥,咱商量個事兒,我有男朋友的。”


    “我說是個誤會你理解不!”


    “呀呀,頭好疼。”


    男人紋絲未動,may又迴到了抱著腦袋揉頭發的姿勢,嘴裏又重複了一句,“頭好疼。”


    周哲早就被她念叨醒了,他不動,一是因為懶,昨晚折騰到了晚,二是因為這小孩兒特別好玩,好像這是她第一次見may喝醉,這是斷片幻想症嗎!


    “我還真的沒穿衣服。”


    “大哥,你醒一醒呀,你到底是誰呀,你再不醒我給我男朋友打電話了,雖然他長得有點娘,但——但確實是很娘啦。”


    周哲淚了,哪裏娘了,而且為什麽要接個但是,為什麽但是後麵還是娘。


    “兄弟,我很愛我男朋友的,我男朋友也也愛我的,你快點醒啦。”


    周哲肩膀上又有了兩個指尖的觸感,這個力度,怎麽可能叫得醒人。


    “喂,兄弟,你不醒的話,翻個身也是好的,起碼讓我看看你是誰呀!”


    may聲音裏帶著點哭腔,“我下次再也不喝酒了,我錯了,你到底是誰呀。”


    “我是誰你都不認識了?”周哲還保持著背對may的姿勢,他終於還是聽不下去了,不忍心再逗她了,這大早晨的,再哭了可就不好玩了。


    “周?哲?”may有點小心翼翼,探出腦袋去看這男人到底是哪裏來的妖怪,聲音她很耳熟,可是臉還是沒有看到。


    周哲迅速迴身,沒留給她反應時間,自己已經被他禁錮。


    “昨晚,你都忘了!”


    “頭,頭發,你壓到我頭發了!”


    周哲淺笑,鬆手。


    may縮了縮身子,“嚇死我了,我以為是別人呢。”


    “哎,你覺得我會給別人這個機會。”


    may臉紅了,沒有說話。


    “來,和我說一說你最後的記憶是在什麽時候。”


    “去,去參加穀木西和蘇薇的婚禮,但是因為我們吵架沒有趕上,路上我說你蠢,你說你不蠢,反倒說我蠢,然後你說不能讓大家知道我們在吵架,說是婚禮上有人吵架不吉利,我就說暫時不吵了。”


    周哲看著氣鼓鼓的may,抿著嘴控製著自己不要笑出聲。


    “接著呢,還發生了什麽事情,有印象嗎?”


    “後來,後來我們去了酒館,然後大家在喝酒,再後來,呀呀呀,我頭好疼。”


    “你呀。過來。”周哲讓may當在自己腿上,伸手給她按摩太陽穴,力道很輕。


    may的臉粉嫩嫩的,像個還沒有長大的孩子。


    “他們結婚了嗎,我怎麽什麽都不記得了?”


    “嗯,結了,昨晚你喝了很多酒。”


    “我——酒量應該可以,沒喝醉過的。”這話她說得可沒底氣了。


    “哎,我應該聽話的。”周哲想起昨晚微風提醒他的話,果真不能對著喝多了女人求婚。


    “什麽?”


    “沒事,還疼嗎?”


    may搖頭,然後又點頭,突然就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臉,“你把眼睛閉上,這個角度我太醜了。”


    周哲似乎想到了什麽不和諧的畫麵,笑了笑,“好好,我閉眼,你別動了,你個當醫生的,竟然可以喝醉喝到頭疼。”


    ……


    注定是全都要晚起的一天。


    蘇薇早就對自己的斷片理直氣壯,“老娘昨晚喝了不少酒吧!喝醉後發生的事情不算數的。”


    穀木西在沙發上伸了個懶腰,“是的,是的,老婆,你說什麽都是對的。”


    蘇薇沒有反駁,看到了自己手指上的戒指,低頭笑了笑,她記得自己嫁給了穀木西,這就夠了,其他的忘就忘了吧。


    穀木西對蘇薇的小動作很滿意。


    “我們是不是該走了,你的事情辦得怎麽樣了,可以和我們一起迴紐約了嗎?”


    “恩,不過,你們已經錯過了飛機。”


    穀木西特別大爺的抖了抖機票。


    蘇薇看了一眼表,“呃,改——不用,穀木西,你帶我們迴去吧,我想坐你的飛機了。”


    “我的?”


    “對呀,我記得你說過你有私人飛機的?”蘇薇拉了拉睡衣帶子,跑到穀木西麵前,“做你老婆的第一天,老娘想坐你的飛機了,你覺得怎麽樣?”


    “我的嗎?”穀木西交換了雙腿交疊的位置,向後靠著沙發靠背。


    “老娘定機票去了,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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