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語棠,“你好好想想吧,小甜是個好孩子,不要輕易說喜歡,更不要輕易許諾婚姻,男人嘴裏的話,不是說著玩的!”


    江童重重點頭,江語棠從來沒有如此認真得教育過他,“男人”這個名詞本身就有責任,生為江家男兒,自是要懂得這點。


    江語棠歎了口氣,語重心長,“我沒有教好你們的爸爸,現在隻求你們好好的做個男人,說了喜歡就負責,愛情從來不是玩笑,要對得起你們心底那種難得的心動。”


    “是!”


    “知道了,爺爺。”


    兄弟倆很乖順的迴答。


    穀木西臉上掛著笑,幸好,他遇見了自己的蘇薇,幸好,命運待他們還不錯,雖然有過誤會有過爭執,但是他們都沒有放棄。


    鬼爺“咳咳”兩聲,他可不認為現在是個教孩子的好時候。


    江童恭敬的走到鬼爺麵前,誠懇解釋了和小甜之間的誤會,“是我不好,我喜歡小甜,如果我可以求得小甜的原諒,希望您可以讓我們在一起,我想娶她!”


    鬼爺看著傻乎乎低著頭的江童,也不好再說什麽為難他的話,作為爹和師父,他都不希望小甜經曆這樣的痛苦,可是他明白,小甜喜歡江童。


    江語棠,“我都說了,倆孩子之間的事情,交給他們去結解決就好了,你個老頭子非要參合一腳,好玩嗎!那些賭場怎麽說也是我的心血。”


    鬼爺就和被點著了一樣,眼睛瞪得圓極了,“誰老頭,誰老頭,咱倆誰大誰小你心裏沒數嗎!黃土都埋了半截的人你還好意思說別人老,告訴你,賭場的事情就是我給你一個警告,這就算我給小甜出氣了,後麵的看我心情,你的生意有得是上不了台麵的,知道我這個徒弟是做什麽的了吧!”


    穀木西突然就被鬼爺拍了拍後腰,莫名其妙。


    師父,和我有什麽關係,而且我做的事情才是不能拿到台麵上來說的呀!


    江語棠毫不認輸,“有完沒完,有完沒完,幾個賭場的事情我都不追究了,你還在這耍什麽威風!你徒弟怎麽了?搗騰軍火的了不起嗎,看見了沒,江魅——呃……江童——”


    老人視線來迴在這兩個不爭氣的孫子身上轉悠了兩圈,氣焰瞬間矮了下來,他這倆孫子確實沒什麽值得嘚瑟的,論掙錢,比不過自己,論江湖地位,天馬山也很難和唐穀門一爭高下,演藝圈,還是不要提得好。


    “嗬嗬,嗬嗬,說呀,江老頭,沒話了吧,就算他搗騰的那些東西上不了台麵,我們也算得上是有自己的事業。”


    “你別得意,我和你說,我賭王的孫子雖然——雖然哪哪都不怎麽樣,但是,他們會投胎,姓了江,姓江就意味著他們在這個社會可以隨便花錢,肆無忌憚的那種,你們雖人在江湖,但是沒有錢,也是身不由己。”


    江語棠的話沒什麽說服力,但是氣場很足,每個字都說得字正腔圓的。


    江魅和江童實在是聽不下去了,不是在說小甜和江童的事情,怎麽就開始掰扯起孩子們的成就來了,難道人老人了唯一樂趣就是這些了嗎。


    江語棠在這兩孫子心目中向來都是嚴肅又霸道的,幾乎沒有人能夠做到和鬼爺一樣用這種態度和他說話,就算是有著很多淵源的穆風,說起話來也是和藹又親切的。


    穀木西聽得也是頭發蒙,“師父,天——不早了,周哲他們還在酒店,要不我們也迴去休息!”


    他想要快點結束這種沒有任何意義的對話,接下來,這來老頭肯定又要繞到小甜肚子裏的孩子身上去,那就真的結束不了了。


    “不走,我還沒有說完!”


    “不走,好不容易見到的人,走了怎麽辦?”


    江魅顫悠悠的出聲,“爺爺,鬼爺,你們到底是什麽關係?”


    鬼爺,“我不認識他,長得那麽醜,功夫那麽差,除了錢什麽都沒有!”


    江語棠,“我也不認識他,我也以為他死了呢,誰知道唐穀門真的交到他手裏了。”


    又是很難解釋的沉默,這倆老頭百分之好幾百的認識。


    穀木西懂了,晃著腦袋,“那——師父,我先走?”


    “嗯!”喉嚨深處一聲長音。


    穀木西轉身就走,江魅果斷叫住,“一起,一起,正好我有事情要問你!”


    “沒戲,那是我師妹,常天的事情你休想,不給!”


    “穀大哥,別那麽小氣呀,什麽事情都可以商量的,你看今晚這天多好!”


    江童好像又迴到了十多歲的樣子,他緊緊跟著江魅,江湖事和他無關,但依現在的情況來看,他已經不適合再呆在這裏聽倆老頭扯皮了。


    “你們等等我!”


    客廳安靜下來,鬼爺看著江語棠,笑了,滄桑的臉上有無奈也有孤獨。


    江語棠用同樣的眼神看著鬼爺,“真的是你小子,當年我還以為你死了呢?”


    鬼爺笑著,“我沒死,師父救了我。”


    人上了年紀之後再遇見故人,隻能是迴憶了。


    江語棠眼裏微微閃了光,“你師父真沒有眼光,怎麽就救了你呢。”


    迴憶不是件好事,經曆得太多,曾經也不再是文藝小青年筆下扭捏嬌嗔的文字。


    江語棠少年時,在遊輪上遇到了還是個孩子的鬼爺,鬼爺端著杯子過來敬酒,江語棠被逗得哈哈大笑,他沒想過一個七八歲的孩子竟然會來敬他酒喝。


    小孩子的鬼爺知道江語棠是有錢人,求他救自己離開遊輪。


    遊輪上的賭場裏有賭命的戲碼,這孩子就是賭注。


    鬼爺和他講條件,他說你救我出去,我告訴你一個江湖秘密。


    江語棠不信,社會就是江湖,他隻是覺得好笑。


    鬼爺給他講了唐穀門,講了江湖,講了自己的本事。


    江語棠還是不信,隻覺得這小子說得話像是武俠小說。


    於是鬼爺在他酒裏下了藥。


    江語棠鬼使神差用了三個億帶著鬼爺離開賭場。


    下船後,江語棠和做夢一樣,看著跟在自己身邊的小孩,問是怎麽迴事。


    鬼爺說,他給他用了催眠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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