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一個小時,蘇薇和小甜才揉著腦袋下來,看到客廳裏齊刷刷坐滿的人,那心情真是無比沉重。


    蘇薇,老娘就是晚起會兒,你們跑來默哀嗎?


    小甜,這——全都知道我是師妹的事情了?


    兩個人腳步停在旋轉樓梯處,相視一眼,看懂了對方的心思。


    “你們——都在?”蘇薇試探詢問。


    “姐,她們說你是江湖中人,要來質問你。”林星先一步出聲,她不想讓事情變得尷尬。


    小甜看著蘇薇。


    蘇薇想起自己對黑惺出手的事情,秒懂。


    “他們還說我是我前男友的師妹呢!嘿,師哥,你是不是希望我這麽叫你?”


    前男友三個字刺的穀木西心髒發疼,他做不到和蘇薇這樣麵對麵交談,甚至連看他一眼都覺得是奢侈,昨天那句“不愛”已讓他疲憊不堪。


    蘇薇挽著小甜特意坐到了穀木西對麵的位置上,輕手摸了摸林星的肚子,看見了旁邊一個肚子更大的孕婦,送上親切的笑臉,“孕婦們,我和這些江湖人士談點血腥的事情,你倆去院子裏陪小黑玩耍一會兒?”


    “姐——”林星不放心蘇薇。


    穆陽擰了擰眉頭:星兒,我們不會對你姐怎麽樣的,有穀木西在我們也不敢。


    “放心,我和我師哥們好好談談!”


    林星攙扶著仙仙不情願離開。


    向丘和穆陽把目光投在小甜身上,在用表情詢問,為什麽她在這裏。


    “小甜——她要是也去陪小黑,我們恐怕就沒得談了!”


    穀木西把目光從地上移開,看了眼小甜,這女人的眸色很特別。


    “好了,你們到底要說什麽,這麽正式,會嚇到星兒的!”蘇薇轉頭看了看院子。


    兩個孕婦果真站在小黑麵前手舞足蹈。


    “蘇——表姐,你到底是不是穀木西的師妹,這很重要!”穆陽也看了眼窗外,直奔主題。


    小甜抓著蘇薇的胳膊,手下稍一用力。


    “不是。”蘇薇說得輕鬆。


    向丘,“那——你為什麽會有紋身?”


    蘇薇目光掃過穀木西,“秘密,穀木西,你看清了沒,要不要再看一遍,你能確定到底是什麽圖案嗎?”


    她極力壓抑著情緒,不讓自己看上去向在祈求什麽。


    男人們再次無語。


    穀木西抬頭,“你不知道嗎?一點兒印象都沒有了嗎?你小時候的事情?”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


    小甜聽得心驚,這話好像是對她說的。


    蘇薇,“那你和我說說吧,我小時候是什麽樣子?”


    她在替小甜問。


    “我們在山裏長大,從小沒見過麵,師傅把我們分開教養,他教我如何製作槍支武器,教你製毒,這是唐穀門本命絕學,曆代傳承,你懂不懂這些——”


    小甜和蘇薇一聽到製毒,渾身如遭雷擊,小甜和毒幾乎是兩個不可分割的存在。


    蘇薇,“你沒見過你師妹嗎?”


    “沒有,但我知道有這個師妹,師傅從不和我多提,他離開後讓我一定要找到師妹,真的不是你嗎?那紋身呢,我——你——和我解釋一下可以嗎?”穀木西接近祈求。


    “我不知道,我就是有紋身但我也不是你師妹,就是一個巧合,我在紋身師傅那隨便看來的圖案,喜歡就紋上了,而且穀木西,我勸你不要糾結這個紋身,這圖案在幾年前很流行的,沒準過兩天你就又冒出個師妹。”


    穀木西,“不可能,你——懂不懂製毒?或者說你有沒有有關的記憶,我——我求你不要騙我,可以嗎?這對我來說很重要!”


    男人的落寞看在小甜眼裏,她不免心疼。


    蘇薇呢,看到重要的穀木西,她會做何感想!


    蘇薇沒了繼續追問的勇氣,眼前的穀木西,她受不住了。


    穆陽目光落在小甜身上,突然問:“小甜,你有沒有見過這個紋身?”


    “什麽?”小甜突然被點名,反應有點過激,靠蘇薇更進一些,“沒——不,我不知道。”


    穆陽沒有特別關注過穀木西的師妹,聽他提起毒,他才想起小甜這號人物,能讓林星起死迴生,能護他兒子生長,絕對不是蘇薇同學這麽簡答。


    蘇薇,“妹夫,你想脫了她檢查嗎?或者你們誰想?”


    蘇薇就是個妖怪。


    小甜怪異看著她。


    穆陽緊張著揮手,“不不不,沒沒沒,我沒問,沒有沒有,救命恩人什麽都沒有。”


    向丘和洪二同步向後靠了靠,做出更加驚悚的表情。


    穀木西心頭酸澀,但又有種莫名的寵溺情愫——這曾經是我愛的女人,無論什麽時候都不管不顧,她還是那麽霸道瀟灑。


    曾經她說要睡他也是如此囂張。


    曾經她多少次肆無忌憚的試探撩撥仿佛就在昨天。


    曾經他是厭惡的。


    如今,這些曾經已是彌足珍貴。


    迴憶中的穀木西不覺紅了眼眸。


    穆陽瞥向穀木西的時候十乘十嚇了一跳,這都說什麽了,他竟然要哭,我是讓你把注意力放到小甜身上,你可以問問這個女人,可,為什麽你卻是一張要哭的臉,這麽脆弱了嗎?


    “沒有就好,你們幾個人,不要沒事把我們扯進你們的圈子,你們很危險,一會兒倒騰軍火一會兒江湖門派,這些都和我們無關,無論是我是小甜是周哲還是林星,我們都是普通老百姓呢!”


    蘇薇媚著嗓音說到最後,臉不紅心不跳。


    小甜配合蘇薇,重重點頭。


    穆陽,“那,你為什麽會有那麽大一片藥林?為什麽會治好林星的病?”


    林星和孩子的事情他沒有詳細和穀木西說,而穀木西也一直認為林星的病是蘇薇治好的。


    “我——”小甜明顯緊張。


    蘇薇,“小甜是醫生,正經醫學院畢業,我們和你們是兩個世界的,我們從哪個角度來說都是正經的!”


    她們絕不會把媚娘推出去,在這種時候,什麽也不能多說。


    穆陽又看了看穀木西,提示的明顯。


    “妹夫,你別看他了,他不知道自己師妹是誰,他已經認錯兩次了,這次你又看上誰了?小甜?會不會下一次是我們星兒,要不再下一次,我們換周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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