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寶男?”穀木西嘀咕一句,這是什麽意思,然後他又看著蘇薇,很直白很小聲的解釋一句,“我沒有媽媽,隻有師傅。”


    蘇薇差一點沒忍住就笑出聲,最近定是生活太無聊,笑點都變低了呢。


    “沒有,我的意思是,你很聽你師傅的話!”


    “恩,這是門規,就和現在的法律和製度差不多,但因為人數問題,我們江湖門派比較好管理,沒人敢和師傅對著幹,師傅更不會偏心,每個人都相同,做錯了事要受罰,破壞了門規會被師傅殺死。”


    “什麽?”蘇薇差點噴出一口氣泡水,這麽落後這麽直接嗎,連個改正的機會都沒有嗎?一律死刑,是這個意思?


    “嗯,門規比江湖規矩更加嚴格,都是要命的,而且我從未聽說過有反抗門規的情況發生,我們都——很老實,一旦入門入派,便是如生死契約,那些違規的,不好好走正途的都不會有好下場。”


    蘇薇一驚,莫名有種危機感,媚娘你怎麽沒和我講過什麽門規,你不會害我呢吧,於是,她調皮又可愛的咽下一口水,直直看著穀木西,“我問你,如果我說如果有人她入了門派然後她又反悔了想退出,那怎麽辦?”


    “唐穀門的話就直接殺了!”


    蘇薇咳嗽起來,我靠,媚娘你是裝的,你在害我,媚娘我要迴去找你算賬,你這是拐騙良家婦女,說話收徒弟都是孤兒的,你怎麽就看上了我,我認識你的時候都十六了!


    蘇薇的心髒真的是又疼又累。


    “不過,各個門派門規不同,雖然我確實沒聽過退出的,但沒準也是門主不對外說罷了,現在的江湖規矩是任何訊息不得在社交媒體上展示。”


    蘇薇點頭,稍稍安了心,還好你們是不一樣的。


    “不在社交媒體上展示?”蘇薇重複了穀木西最後那句話,有點茫然,難道江湖中人不用手機?


    “恩,江湖規矩也是與時俱進的,之前我們是不用文字記錄曆史,所有信息和資料都是口耳相傳,現在又多加了一條,不能在網上發表任何和江湖有關的信息。我們生存的條件是人性。”


    江湖之所以凋零慘淡,大部分原因就是如此,安逸社會誘惑太多,酒色財氣樣樣都是考驗,有多少人能靜下心來守著一句傳承過日子。


    “就沒有例外嗎?我還是覺得很荒唐,明明文字記錄更快更便捷!”


    “沒有,所有的例外都消失了,江湖不信文字,所有被書寫下來的東西都有可能會傳到別人耳朵裏,我們從不冒險,就像周哲,永遠查不到唐穀門的確切消息,這就是江湖規矩。”


    穀木西把“江湖規矩”四個字咬得極重,好像努力在懷念著什麽。


    “那你是不是知道唐穀門的所有事情,比如你們的祖先是誰,你們的第八百六三代門主是誰?你是用背的嗎?”蘇薇很好奇,她小時候最討厭曆史課,要知道背皇帝和皇帝複雜的血親關係實在是件很複雜的事情,穀木西既然說不用紙,那肯定是全都記在腦子裏,而且還要保證在他咽氣兒前把這些東西交給下一代傳人,媽媽咪呀,這門主不太好當呀。


    蘇薇思維很發散。


    穀木氣定神閑迴答:“我不知道,背那些東西做什麽,我們總共就這麽兩個人,能傳一代是一代的,隻要唐穀門在就好了,我隻知道我師父,我師父的師傅不記得了,至於祖先的話,可能和你一樣,也是隻猴子。”


    蘇薇被懟得啞口無言,沒錯,穀大神,你牛氣的,你說什麽都對,我們可不都是猴變的。


    穀木西也確實話是說,鬼爺確實沒有和他詳細講過唐穀門的曆史,倒是門規總是反複背著,鬼爺堅信隻有人心正規矩在,唐穀門才有可能代代傳承。


    “還有一個問題,”蘇薇好奇寶寶一般舉手提問,“不是有些武林秘籍,像什麽葵花寶典,九陰真經之類的東西嘛!”


    “沒有,真正的江湖沒有任何文字資料,那些是書裏的故事,而且你看他們多半是因為爭奪秘籍才出的事,那些都是精彩的誘因,全都是好好先生,大家和和氣氣的,誰會去看書,沒有高潮,沒有情節,讀者看什麽,自然要寫一些作為讀者的爽點,秘籍被偷就是很好的素材。”


    穀木西看了這麽多年的不是白給的。


    蘇薇迷迷糊糊的,感覺自己和一個正在穿越過來的人對話,江湖到底是什麽,江湖不就是裏的故事嗎!難道江湖不是。


    自認為情商不低的蘇薇似把自己推進了死胡同,鑽牛角尖般弄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情。


    蘇薇睜著大眼睛眨呀眨得看著穀木西,繼續是好奇寶寶的表情。


    倏然,穀木西大喝一聲,“爬下!”


    低頭的同時,按下了蘇薇的頭,幾個彈孔出現在他們側邊的牆壁上。


    蘇薇轉頭看向牆壁上的彈孔,竟然有人敢在c市動手,全部都是消音手槍。


    如果剛才不是穀木西反應夠快,他們倆人都會一命嗚唿。


    穀木西側頭看向對麵二層洋樓的屋頂,目光冷厲,似化身一隻嗜血的獸,即將吞噬一切的霸氣。


    蘇薇第一次見到如此麵容的穀木西,她看得有些癡迷,這才是他本來的樣子,兇狠的,霸道的,甚至是有些殘忍的,他眼神裏充滿暴怒。


    她沒時間感慨穀木西超強超敏感的反應能力,完全一副花癡麵容。


    穀木西急切詢問蘇薇,“你沒事嗎?”


    蘇薇搖頭,收起花癡狀的臉,“有人開槍?”


    她不是真的恐懼,雖沒經曆過江湖恩怨,但蘇薇也是陪著媚娘經曆過血雨腥風的人,她還不至於被這幾枚子彈嚇住。


    隻是太突然,她比不上穀木西的反應速度。


    而且,穀木西太帥了,是的,她就是這麽沒有節操,在生命麵前當然帥哥最重要。


    老娘今晚就要睡到你,萬一哪天掛了,不睡太虧了。


    “沒事,有我呢!”


    穀木西收緊瞳孔安慰著蘇薇,栗色的眸裏閃了點星光。


    哇,老娘現在就想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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