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語聒噪,一時惹煩了沐膠東,男人沒控製好情緒,一時口不擇言。


    “王侄未免失心於社稷,何不整治一番。”此言一出,隻見下守胡宵麵露吃驚的看著沐膠東。


    而沐秋謹卻是收斂了唇邊言語,接著簾幕緩緩勾起一笑,眼底瞬間迸發出得逞的笑意。


    “如此,就重新考核官員,既然王叔有這番意願,孤也不好駁迴。”


    那個一直隱匿在簾幕中的男人終於站起來,走到殿基中央,迴看了一眼沐膠東,就背手宣言。


    那一眼,於沐膠東來說好像看到了曾經登臨帝位,蔑視自己生死的皇兄。


    這一失神,沐秋謹的聖言旨意早已頒布,待到他離去,沐膠東卻還沉浸在迴憶中。


    直到被胡宵打斷。


    “王爺,您怎麽不阻攔啊?”


    “什麽?”


    “剛剛沐秋謹說,選拔官員一事,不論大小,皆交於杜雲修與付遊邱,而您負責協助。”


    這話像是在賦予沐膠東很大的權利,可是分明就是擺明了讓沐膠東做個掛職王爺,已經間接削了他的權利。


    新的官員交給杜雲修,那豈不是安插自己人都很困難。


    “不止啊,還說了重新審核,這,咱們的人就怕一並給剔除了啊。”


    沐膠東突然腦海中閃現剛剛沐秋謹看他的一眼,立刻衝出殿外,隻見不遠處的主仆二人還在對著黑鷹討論。


    和平時無異……


    出了朝殿,付遊邱卻是一直保持沉默,沐秋謹宣讀旨意的時候,那眼神不會錯,看的就是自己。


    年老的臣者抬頭看了眼正陽突破的雲霄,知道這天要變了。


    吳靖宇看著那邊仰頭而望的老師,走上前,笑著詢問:“老師,可是知道學生的判斷沒有誤了嗎?國之將興啊。”


    “你啊……”這一聲長歎,歎出了多年的藏在心底的抑鬱。


    翟徽宮……


    安顏和沐秋謹剛迴宮,那個裝作閑適的男人立刻叫人安排熱水送到偏殿,囑咐安顏迴偏殿洗個熱水澡。


    一邊叫人把何戚安叫過來,說要給安顏看看。


    安顏怕自身的秘密被發現,便主動關了宮門,打發小太監退下。


    “孤王,奴才皮糙肉厚,天氣微熱,奴才的衣服已然半幹,不必如此興師動眾,這被傳出去就怕成了奴才的不是。”


    男人走到裏間,打開窗子,一隻黑鷹就飛了進來,和衝向李發的那隻鷹恰巧就是一隻。


    黑鷹飛到男人肩頭,烏黑亮澤的眼珠盯著安顏,張開喙,算是打了聲招唿。


    男人摸著黑鷹光澤的毛發,看了一眼對麵的小太監,這下倒也知道自己這般的確有些興師動眾。


    笑罵的說了:“你倆倒是相處融洽。”


    接著男人拿過黑鷹赤羽下的消息筒,展開紙條:師兄,勿念。


    看來薑豐諾也動身迴到邊疆了。


    衣服雖幹,但是安顏的黑發過於沉重,又因為宦官帽的佩戴,導致頭發如今一直還在淌水。


    那窗邊的風一吹過,宦官帽中未攏起的碎發不知覺間挑撥了安顏的鼻息。


    安顏沒有注意,打了個噴嚏,這下,也算是殿前失儀。


    安顏也實在沒想到自己會毫無預兆的怕癢,以至於驚了一旁的一鷹一人。


    紅衣男人抬眸看了一眼窗邊嬌小的太監,那黑色的飛鷹也睜著懵懂的眼眸看著少女。


    安顏立刻反應過來,跪下:“奴才殿前失儀,請孤王恕罪。”


    宦官帽中的水霧終於凝結沿著女孩兒的發鬢下巴滑落。


    男人的目光沿著那個水滴滑落,隨著水滴沒落到女孩兒的衣襟裏側,男人的喉結也跟著上下滾動了一下。


    男人轉頭,把字條銷毀,一邊對著角落的女孩兒說道:“恕你無罪,起來把頭發擦幹。”


    安顏這才自在的去裏間把宦官帽取下。黑色如墨的長發順著帽子的離開,沿著帽簷下滑到臀部。


    把新寫好字條放到筒中,塞迴黑鷹的赤羽中,再轉頭,屏風後燭台旁少女披散了長發,側頭用白布擦試著自己的濕法。


    白皙精致的臉龐,配上烏黑亮澤的長發,倒有一些像個丫頭。


    安顏聽到外間男人沒了動作,抬頭就看到了站在窗邊望著自己的男人。


    安顏討好的笑笑,就見沐秋謹突然蹙眉轉身,背影裏帶著不容置疑的厭煩。


    安顏猜不出緣由,無奈的撇撇嘴。


    真是的,孤怎麽能覺得一個太監像女子呢?


    這邊小太監帶來新的宦官帽,安顏剛佩戴好就聽到小太監過來稟報,攝政王求見。


    說的好聽是求見,可還未通傳好,就已經看到宮門一角走進來的沐膠東。


    安顏眯眼沒有表情的睨了一眼跟在沐膠東身旁獻媚的太監,收複好心緒,轉身敲了三下宮門,才走下台階。


    沐膠東看著走過來的安顏,也沒避諱。


    “他做什麽呢?”


    “迴稟王爺,孤王自從早朝結束,就派奴才去找那隻黑鷹,說要豢養起來。”


    沐膠東抬眉,倒是符合那無能王侄的作風。


    “沒了?”


    “沒了。”


    沐膠東停下腳步,釋放出自己的氣壓,可惜麵前的小太監依舊麵不改色,依舊如常。


    沐膠東這才放心,剛觸到太監,安顏擔憂沐秋謹沒有聽到自己傳遞的聲音,不得又跪下。


    “早朝之時,奴才無能,沒能保證木匣無事。”


    安顏的聲音痛徹心扉,倒真像是無心之舉,心裏萬般無奈。


    沐膠東迴頭看著台階下的人,又想起早朝時的事,沉重的歎了口氣,語氣仍是帶著怒氣,好在不是針對安顏。


    “罷了,你做的夠好了,就是那幾個無能之輩不堪重用。”


    轉身推開宮門,就看到橫倚靠在位子上,一腳搭在桌子上,吃著葡萄,笑的妖孽的男子。


    安顏側身看到無事,就起身侍立在一旁。


    “王侄好瀟灑。”


    “王叔怎麽來了,不是早朝剛見過嗎?怎麽,有黑鷹的消息了?”


    沐膠東實在不想再聽到早朝,黑鷹了,皺眉,坐到一旁,安顏未動,就有獻媚的太監走上去熱茶。


    那小太監看著沐膠東的眉頭微鬆,才樂滋滋的退到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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