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真是……”薑豐諾上前要拉安顏的手,還沒碰到,就被筷子狠狠抽了一下。


    男人拿著筷子笑眯眯的看著薑豐諾,懶懶的支起一個胳膊,黑色的烏發順著男人的動作傾灑在前胸,露出男人白皙的脖頸。


    在配上那似有似無勾人心弦的眸子,薑豐諾瞬間止了話語。


    從認識他的時候,就知道他一這樣就準是動怒了。


    安顏順著方向看了看男人握著筷子的手,就接著幹自己的事了。


    反倒是薑豐諾很傷心,一個小太監,自己又不能把她怎麽樣,何必那麽緊張?


    薑豐諾背過手摸摸被筷子打了的地方,生氣的走了出去。


    看著離開的薑豐諾,安顏沒有多管,而是把手帕遞給了沐秋謹,“孤王,給。”


    沐秋謹看著伸過來的小手,在帕子的點綴下嬌小可憐,多虧沒被薑豐諾冒犯。


    “你倒是有趣。給我擦手的?”男人抬眸看著那個帕子。


    “嗯,謝謝孤王救我的小胳膊。替我出氣。孤王可要吃嗎?”


    “嗯,不然戲就沒有辦法繼續唱下去了。”


    安顏看著開始吃起來的沐秋謹,轉身走到一旁,取出一個玉杯來。


    “孤王,你可有匕首,短小一點的。”


    看著站在自己軟榻旁的人,沐秋謹指了指她身旁的小櫃子。


    也就沒再管了,隻以為經過剛才的事他是向自己討個匕首,去嚇唬薑豐諾。


    安顏拉開抽屜,就看到了一把精美的匕首,上麵雕刻著不知名的圖騰,匕首把上還鑲嵌著幾顆寶石。


    不過安顏倒是沒在意這些,收下匕首又走迴沐秋謹身旁。


    男人小嚐了幾口,還不到一炷香的時間,這些早膳就被撤了下去。


    迴來的安顏就發現沐秋謹又伏在剛剛自己站立的軟榻旁,撐著自己的身體,防止自己癱軟倒下。


    這是毒藥發作了,安顏立刻趕來,就要扶起他,接著一名小太監在宮門稟報。


    “孤王,太醫院的何禦醫過來了。”


    安顏和沐秋謹對視一眼,知道人來了。


    接著安顏走過去打開門,進來一位比較年輕的禦醫,約莫二十有八。


    安顏倒是比較差異,沒想到年紀尚輕,卻已經成為太醫院的院正,親封的禦醫。


    那何禦醫不過看了看安顏,也知道這是王爺安排的眼線,但是也沒理睬她,徑直找到了沐秋謹,也未行禮,看了一眼。


    “孤王厲害。”


    軟榻上的男人依舊笑的肆意,看著過來的何禦醫,反倒是盡力的笑了笑。


    兩個人眼裏對視間表露了什麽,不過安顏並不知道。


    這一迴離去,何禦醫像是妥協了般,隻說了這麽一句話就離開了。


    你贏了……


    這是什麽意思?


    送走了何禦醫,安顏才關上宮門,立刻拿出匕首劃破自己的手心,玉杯的鮮血濃鬱沁香,在碧玉的點綴下更為妖嬈。


    安顏拿著玉杯走向沐秋謹,男人抬眸看了一眼她手中的玉杯,伸手接過。


    “這就是你的血?”


    “是。”


    沐秋謹把被子放到口中,本以為會是令人作惡的血腥味,可是撲鼻襲來的是血液中不知名的花香,就像是那一晚,安顏為自己擦拭頭發不經意流露的花香。


    鮮紅的眼色一點點流進男人的口中,本來麵色蒼白的男人臉色逐漸轉暖。


    那停滯在男人血液中的氣息也重新運作起來,昏沉的大腦也放鬆了下來。


    放下玉杯,男人舔了舔唇瓣,更顯嬌豔。


    把玉杯重新遞還給安顏,看了一眼她,確定她也無事,便又慵懶的癱在軟榻上,說是小憩一會兒。


    安顏轉身拿過布衾,蓋在男人身上,離開了。


    她沒有問何禦醫是何人,因為原身曾經見過他,隻是印象不深。


    下午的陽光灑落在太醫院的門前,石柱上是被打下的陰影,何戚安在一旁目送著傳信的太監遠去。


    抬頭看了看陽光正媚,目光又轉移到了一旁的華表石柱上。


    那曾是先王嘉獎他救主有功立得嘉詞。


    可那華表如今已經破敗不堪,下麵還有碎石殘缺。這些還都是一個人苦力哀求,憤恨所擊。


    那時,攝政王帶兵圍困王宮,大小宮妃被下令處死,自己那時被下令給太皇太後醫治。


    說是醫治,不過是在一旁做一個沐膠東手裏的藥而已,想讓她什麽時候死,就什麽時候死。


    所有人都不知道自己本來就是攝政王從民間尋得的人,故意安排在王宮中。


    除了那個少年。


    那時,先王不知道感染了何毒,太醫院裏諸位太醫毫無辦法,而自己也是那個時候被沐膠東安排進來。


    先王醒來,龍心大悅,便送了自己這個華表。


    那晚自己也成為了先王禦用的禦醫。隻是,連他都沒想到,也是那一晚,一個少年靠在華表上,用腳踢了踢這石柱,看著自己的眼睛像是洞察了一切。


    “你不是隻一心調毒嗎?怎麽進宮了?”


    何戚安這才正眼看了那少年。


    少年隨意的瞥了自己一眼,玩著手裏的玉牌,語氣也清冷下來,本來是絕代風華的眼眸,可是像是古潭般在夜色下閃著危險的光斑。


    “都說毒醫何騫不理塵俗,一心侍毒,什麽時候也願意參與到王家的事裏了?還選擇了沐膠東那人。”


    自己那時好像沒有迴答他,而是錯身離開了那裏,後來那少年也很少在宮中遇到。


    再一次相遇還是宮變的時候,他被沐膠東的人帶到了一處偏殿,那個曾經意氣風發的少年被人按在地上苦苦掙紮。


    沐膠東看著何戚安進來就吩咐他把早就準備好的玉毒拿出來。


    他拿著玉毒走上前,沒有錯過少年眼中的哂笑,像是再說,沒想到你也會參與。


    後來少年也來過太醫院找自己,卻聰明的沒有找自己要解藥。


    而是又一次問自己為什麽來到王宮。


    自己還沒迴答,就看到少年忍著劇痛靠在華表上,最後體內真氣暴動,所以華表柱上才有那麽多的破碎。


    “你活不了多久的。別掙紮了。”


    少年沒有說話,而是扶起來,轉身留下一句話。


    “我會證明你的毒藥,那時請你幫我。”


    “好,隻要你能活著。”那時自己是如此迴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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